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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阿拉伯文学从古到今绵延一千五百多年,犹如一座宝藏。《丝路星辉——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成立三十周年纪念论文集》则好似一个小型展览,将中国外国文学学会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成立至今对阿拉伯文学进行研究而取得的优秀成果呈现于读者眼前。一方面,论文的作者队伍颇具代表性,由老中青三代组成,尤其醒目的是对阿拉伯文学充满热情的青年学者们;另一方面成果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的:从古典文学到当代文学一网打尽,论及的体裁涵盖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翻译等等,不一而足。通过这部论文集,读者可管窥阿拉伯文学的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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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18年是中国外国文学研究会阿拉伯文学研究分会成立三十周年,此次出版的纪念论文集是对学会三十年来所取得学术成果的一次总结和检阅,同时也紧跟国内、国际阿语文学研究前沿动态,选取了不少国内年轻学者的优秀研究成果,以期对新时代和“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学科发展进行适当的前瞻。论文集分为两个部分,部分为阿拉伯古典文学研究,收录了十二篇相关方面的论文,涉及阿拉伯古典诗歌、《一千零一夜》与《一百零一夜》研究、中世纪苏非文学等;第二部分为阿拉伯现当代文学研究,收录了十八篇相关方面的论文,涉及阿拉伯现当代小说、诗歌、戏剧创作,从多元角度分析了阿拉伯现当代文学的历史性、民族性与世界性。论文集汇集了这三十年阿拉伯文学研究会对阿拉伯经典和现当代文学的研究成果,有望成为学界标杆、学术书中的经典,乃至中阿文化交流史上的重要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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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蔡伟良,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二级)、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中国阿拉伯文学研究会原会长,上海翻译家协会原理事,曾任教育部高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秘书长。长期从事阿拉伯文学、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研究。
宗笑飞,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阿拉伯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主要从事阿拉伯语言文学、阿拉伯-西班牙比较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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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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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前言
序言
古典文学研究
阿拉伯古典诗歌中的珍品 陆孝修 王复
寻访艾布·努瓦斯及其他
——读仲跻昆教授编译的《阿拉伯古代诗选》 曹彭龄 卢章谊
《一百零一夜》与中国 郅溥浩
《一千零一夜》中的东方形象与对他者的想象 林丰民
无独有偶,妙趣天成
————《一千零一夜》与中国章回体小说之比较 葛铁鹰
阿拉伯文学与西欧骑士文学的渊源 仲跻昆
安达卢西亚时期多元文化背景下的阿拉伯文学特征 张志忠
塞万提斯反讽探源 宗笑飞
阿拉伯古代诗歌之流浪诗人——
《阿拉伯的拉米亚》译析 张洪仪
阿拉伯诗歌演变史中的“特例”和“缺环” 周 放
论中世纪阿拉伯苏非文学的“私语”文体 邹兰芳
阿拉伯蒙昧时期的文学市场“欧卡兹”及其历史贡献 金忠杰
阿拉伯现当代文学研究
《尼罗河上的絮语》
——纳吉布·马哈福兹在非理性小说上的初探 蔡伟良
反思人神关系的一部力作
——评《我们街区的孩子们》 薛庆国
阿拉伯戏剧界对布莱希特理论的接受与实践 余玉萍
拒绝异化的“人”“女人”与“神明”形象
——论埃及作家纳娃勒·赛阿达维的剧作 牛子牧
关于阿拉伯新生代诗人群体的文化思辨 朵宸颉
沙特中篇小说《欢痛》的创作动机分析 崔林杰
“圣战者”是如何炼成的?
——《天堂之风》解读 黄婷婷
种族身份与文化身份
——《重回海法》中的文学原型与身份认同 陆怡玮
阿拉伯小说走向世界性思维
——以埃及小说《处处堕落》为例 王复
巴勒斯坦诗人达尔维什诗作中的“土地”意象探析 唐 珺
当代阿拉伯流亡小说 马和斌
离散群体视角下的阿拉伯战争文学书写
——以《阳光下的人们》及《贝鲁特75》为例 史 月
谈谈阿里·米斯拉提的短篇小说 李荣建
真实与虚构:哈勒小说的新历史主义视域 刘东宁 马立蓉
“革命”元年的阿拉伯文学:预警、记录与反思 薛庆国 尤梅
流散视阈下对艾布·马迪长诗《秘符》中的哲学思想探析 李 瑾
纪伯伦在中国的传播现象研究
——译介与研究的反差及其反思 甘丽娟
《红高粱》中文化负载词阿译的生态翻译学解读 修 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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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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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蔡伟良
2011年我从前任会长北京大学仲跻昆教授那儿接任阿拉伯文学研究会会长时,曾经做过这样的承诺,在任会长期间组织出版一本属于研究会这一大家庭的论文集,几经努力,今天论文集终于与大家见面了。
如今出版学术性专著(包括论文集)不仅需要资助,而且还得有出版社的鼎力支持,在此,我谨代表阿拉伯文学研究会全体会员,也代表中国所有阿拉伯文学爱好者,向为出版这部论文集出资的上海外国语大学表示由衷的感谢,向热心于优秀外国文学传播的上海译文出版社表示深深的谢意。
这是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成立三十年来组织编辑、出版的部论文集,特请前任会长仲跻昆教授为其作序,这不仅是为了使这“部”的问世有一种仪式感,更为重要的是,仲老师可以为后辈压压阵。在此我谨以现任会长的名义,也代表几位副会长向仲老师表示由衷的感谢。
对中国的阿语人来说,1983年是一个无比关键的年份,那年10月18日至23日,来自中国各高校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局、新华社以及其他科研机构的阿拉伯语教授和专家聚首北京香山,召开了中国首次全国阿拉伯文学研讨会暨阿拉伯文学研究会筹备会。那年我正好三十岁,是那一年代标准的“文青”,我和范绍民老师一起代表上海外国语大学参加了那次盛会。从次全国层面的阿拉伯文学研讨会的召开至今已过去了三十五年。此后,经过近四年的筹备,阿拉伯文学研究会终于在1987年8月25日正式宣布成立。不经意之间,阿拉伯文学研究会也已过了而立之年。中国的阿拉伯文学研究乘着中国改革开放不断推进的东风,也可谓成绩斐然。仅从形式上讲,三十多年来我们阿拉伯文学研究会的活动几乎没有中断过,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一年一次的研讨会已经成为被大家默认的制度,而且,它也是广大阿拉伯文学爱好者十分期待的交流、切磋的机会。形式固然重要,然而更应该提及的是,正是阿拉伯文学研究会的存在,才使中国的阿拉伯文学研究一步一个脚印地不断前行,从刚刚起步时的注重古代文学,尤其是诗歌的研究,到对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纳吉布·马哈福兹为代表的阿拉伯小说的全方位研究;从以纪伯伦为代表的阿拉伯叙美派文学研究到对当今阿拉伯获奖小说的跟踪研究;从对阿拉伯文学史的翻译,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阿拉伯文学史的撰写,乃至本世纪初阿拉伯文学通史的问世,无论在对阿拉伯作家、作品研究方面,还是在阿拉伯文学研究的基础性工作方面,在这三十年间我们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和巨大的发展。
由于受篇幅的限制,我们的这一纪念论文集只收集了三十余篇论文,它只能说是中国阿拉伯文学研究的一个极小的缩影。我们非常欣慰地看到,在此缩影的背后,是一支对阿拉伯文学充满热情的青年学者队伍正在迅速地健康成长。阿拉伯文学从古到今绵延一千五百多年,犹如一座宝藏,我们对它的研究虽然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显然还是很不够的。真心希望今后的阿拉伯文学研究能继续朝着正确的方向,继续向纵深发展,不仅要在经典研究方面有更深入的推进,而且更要关注当代阿拉伯文学的现状,乃至对一些主要国家和区域的文学现象、流派、思潮形成跟踪式研究,并不断推出高水平、高质量的研究成果。
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对过去的总结是为了更好地再起步,过去我们曾经很辉煌,将来我们一定会更加灿烂。
2018年12月18日
序言
仲跻昆
你面前的这本论文集,好似一个小型展览,展示的是我们中国外国文学学会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成立至今的部分成果。如同任何展览一样,展品只能是成果的一小部分。论文作者们也颇具代表性,像我们这支虽仍显稚嫩、却不断成长且日臻成熟的队伍的组成一样,是老中青三结合:既有老骥伏枥、退而不休的老将,也有风华正茂、如日中天的中年干将,更有雄姿英发、朝阳似火的青年,以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将;既有专业人员,也有业余爱好者;既有高等院校的师生,也有工作在社会不同岗位上的同行;既有通过阿拉伯原文进行研究的,也有通过译文或借助其他文字进行研究的。论文论及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的:既有关于阿拉伯古代、古典文学的,也有关于阿拉伯现当代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的,还有关于比较文学、文学翻译的;论及的阿拉伯文学的体裁有诗歌、小说、散文、戏剧、民间文学、翻译等,有论述作家的,亦有专论作品、文学技艺的。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我谨恳切地希望你不吝抽点时间品读一读,我想总是不无裨益的。
我们阿拉伯文学研究会虽正式诞生于1987年8月,但孕育却是在1983年10月。当时在北京香山举行了以《阿拉伯文学的今昔》为题的届阿拉伯文学研讨会,并开始筹备成立阿拉伯文学研究会。应当提及的是那次会议收到了冰心先生的来信,使与会者深受鼓舞。信中说:“我希望懂得阿拉伯文的学者,多多翻译一些阿拉伯的文学名著,因为我感到我们东方人更能欣赏东方人的作品。”
无论是从研究会的孕育日算起,还是从它的正式诞生日算起,至今总有三十多年了。按照我们习惯的算法,三十年算是一代人。我国的阿拉伯语教学是从1946年开始从清真寺的经堂进入高等学校讲堂的,但真正开始培养合格的阿语人才的教学,还得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算起,那么从那时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改革开放,或者到我们研究会的孕育、诞生,也是三十多年,也是一代,也就是我们的上一代。那么,我们这一代与上一代的区别在哪里?进展在哪里?我们这一代的成就在哪里?贡献在哪里?
无疑,没有上一代,就没有我们这一代。上一代是新中国阿语界的先驱,是我们的老师,师恩不能忘。上一代的代表学者是马坚(1906-1978)、刘麟瑞(1917—1995)、纳忠(1910—2008)等。如前所述,他们的功绩是将阿拉伯语正式引入正规的高校课堂教学,并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可以用阿拉伯语做工具的译介、研究、教学、外事干部。但在当时设有阿拉伯语专业的七八所高等院校中,基本上只有语言教学,基本上没有阿拉伯文学的课程。
回顾历史,由于种种原因,在我国,长期以来,因受“欧洲中心论”的影响,对东方文学的研究、介绍远不及对西方文学的研究、介绍。正如六十多年前季羡林先生所说:“在整个科学领域中,东方学是一门极为薄弱的学科。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同人民的需要有极大距离,和新中国的蒸蒸日上的国际地位比起来极不相称。”[ 北大东语系《翻译习作》1956年3月创刊号。]而在东方文学中,对阿拉伯文学的研究、介绍也远不及对日本、印度文学的研究、介绍。郑振铎(西谛,1898—1958)先生多据英国学者约翰·德林克沃特(John Drinkwater,1882—1937)的《文学纲要》编译而成的《文学大纲》(商务印书馆,1927年),全书上下两册,共约二千二百页,对阿拉伯文学的介绍只占二十五页,但已算是当时我国对阿拉伯文学全面、系统的介绍了。那时,绝大多数的中国读者对阿拉伯文学的了解,仅限于部分学者在二十世纪初始从英文译本转译过来的《一千零一夜》(《天方夜谭》)的片断故事。中国著名的文学家茅盾先生于1923年从英文译的纪伯伦的几篇散文诗,冰心先生于1932年译的纪伯伦的《先知》(原著为英文),是我国对阿拉伯现代文学早的译介。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阿拉伯各国人民的反帝国主义、反殖民主义的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为了配合当时中东政治形势发展的需要,在我国出现了介绍阿拉伯文学的次高潮,翻译出版了一些阿拉伯文学作品。但这些译作多半是从俄文转译的,直接从阿拉伯文译成中文的则是凤毛麟角。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历时十年,阿拉伯文学的翻译与研究自然处于停滞状态。
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的改革开放带来了阿拉伯文学的译介与研究在中国的新兴。这一历史性的使命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肩上,这叫“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实际上可以说,我们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是应运而生。
阿拉伯文学研究会自成立以来,举行了一系列不同规模的年会、学术研讨会、报告会、诗歌朗诵会、纪念活动等,其中有些活动是与一些阿拉伯驻华使馆、相关院校及中阿友协等单位联合举办的。我们坚持每年至少召开一次年会或研讨会。研究会还常利用阿拉伯国家作家代表团或著名作家、诗人访华的机会,组织与他们见面与座谈,并听取了一些阿拉伯国家驻华大使、参赞、专家对阿拉伯文学现状的介绍。
我们可以不无骄傲地说,我们研究会这支年轻的队伍为打破“欧洲中心论”做了很大的努力,并已取得不菲的成绩。
我们做的大量工作首先是对阿拉伯文学的译介。据初步统计,迄今翻译成中文的阿拉伯文学作品已约有二百多种,其中绝大部分是“改革开放”后翻译出版的。在一切冠有“世界文学”“外国文学”,特别是“东方文学”“亚非文学”的文学史、类书、辞典中,有关阿拉伯文学的介绍已不再是空白或点缀,而是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成为相关典籍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一些有关外国文学、东方文学、比较文学、文学翻译等的学术会议上,已经经常可以听到我们阿拉伯文学研究者的声音;在一些有关文学研究的学术刊物上,亦可经常见到有关阿拉伯文学的译作与研究的文章。几十部有关阿拉伯古今文学专题研究,特别是有关阿拉伯文学史的译著与专著的出版,表明我国对阿拉伯文学的研究正在向纵深发展。
当然,不能不提的是,改革开放前,即我们上一代,全国仅有七八所高校有阿拉伯语专业,且如前所述,差不多只有语言教学,如今,我国已相继有四五十所高校开设了阿拉伯语专业,并普遍设有阿拉伯文学课程。其中有些学校还被批为阿拉伯文学的硕士点、博士点,我们已相继培养出几十位阿拉伯文学的硕士、博士。
不仅如此,我们的阿拉伯文学研究者们还多次应邀参加阿拉伯国家举行的有关阿拉伯文学、文化、翻译的研讨会、诗歌节等,使我们的影响、我们的身影、我们的声音得以传到国外去。
回顾阿拉伯文学在新中国近七十年的历程,总结我们中国外国文学学会阿拉伯文学研究会三十余年来的工作,检阅我们这一代所取得的成果,我们感到,我们虽然已做了不少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还是应当清醒地看到,我们对“阿拉伯文学”这一宝藏仍旧才开始采掘,在这块沃土上依然只是才开始耕耘。目前,我们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还远不够理想。我们对阿拉伯文学的研究也需要进一步加强其深度与广度。我们若与其他一些大语种(如英、俄、法、德等)在译介、研究文学方面相比较,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高举旗帜,团结奋进,再铸辉煌。”这一标语口号不仅适用于我们党,我们国家,同样也适用于我们阿拉伯文学研究会。我们——中国阿拉伯文学的教学、译介、研究者们——肩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我们必须尽力让有十三亿人口的中国读者能更好、更全面地了解源远流长、灿烂辉煌、丰富多彩的阿拉伯古今文学。中世纪的阿拉伯帝国曾横跨亚非欧三大洲,今天的阿拉伯世界有二十多个国家。阿拉伯文学史上有千百个著名的诗人、作家,写下了成千上万部优秀的、不朽的文学作品。要将这样博大精深的阿拉伯文学系统地、完整地介绍到中国来,绝非一件易事。但是事在人为。我们并不害怕困难。我深信,经过我们的努力,在已经取得的成就的基础上,中国的阿拉伯文学教学、译介、研究这块园地必将更加繁花似锦、春色满园。
毫无疑问,我们有一个美好的今天,还将会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阿拉伯古典诗歌中的珍品
陆孝修 王 复
摘要:阿拉伯文学起始于诗歌的突起,表现在公元六至七世纪抒情长诗“格西特”的突然和完全的成熟。有成就的诗人从歌谣、情诗相继创造出至今犹享有盛名的大批诗歌,其中的七首“悬诗”就是这批长诗中的代表作。本文将从以下五个方面对这七首又被誉为“金诗”的经典名诗选作一介绍:一,从歌谣到抒情古诗“格西特”再到“悬诗”;二,什么是“穆阿莱葛特”?为什么译作“悬诗”?它们是如何收集的?三,七位“悬诗”作者及其诗歌的艺术性;四,“悬诗”的成就和影响;五,各国对“悬诗”的出版和研究。
作者简介:陆孝修,中国电影集团公司译审;王复,外文出版社译审
人们对阿拉伯世界的初认识,大抵来自童年时代读过的《一千零一夜》中迷人的故事。年岁渐长,好奇的触角往往进一步在阿拉伯的书籍中或土地上探索;饶有兴味地寻找那惯于夜出私访的国王——哈伦·拉希德的足迹;倾听咖啡馆里关于沙漠骑士安塔拉的说唱……这千百年来丰富的文化遗产,这交织着细腻情怀的东方奇闻轶事,莫不令人感觉阿拉伯世界有如谜一般的神秘莫测。
阿拉伯文学是源远流长的阿拉伯文化遗产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但一般来说,除了脍炙人口的《一千零一夜》和《古兰经》外,阿拉伯文学在人们印象中留下的轮廓是十分模糊的,对阿拉伯文学起源的了解则更少了。
和其他大多数文学一样,阿拉伯文学也是以诗歌的突起开始的。不同的是,阿拉伯诗歌一出现就具有了高度的成熟性[ 参见汉密尔顿·基布:《阿拉伯文学简史》,陆孝修、姚俊德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第12页。]。
阿拉伯文学的突然性表现在公元六至七世纪这百年间抒情古诗出现了一个大发展时期。在这个时期里,典型的闪族人民在自己的诗歌(格西特)里把本民族的艺术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阿拉伯文学的成熟性表现在这百年间,阿拉伯诗歌——伊斯兰教以前时期主要的文学表现手段,已完成了其韵律的标准化;格西特长诗作为其中完备的诗体,经过这一时期的发展已完全成熟:有成就的诗人相继在阿拉比亚半岛北部创作出至今犹享有盛名的一大批诗歌。而作为其典范的“悬诗”就是这批长诗中的代表作。尽管在七世纪中叶,由于伊斯兰教的兴起,伊斯兰教以前时期的诗歌曾被认为是“邪恶的化身”,并在以后的百年间一度呈现衰微的迹象。但经过这百年的发展,诗歌已深深种植在了阿拉伯人民的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塑造着他们的思想,影响着他们的性格。阿拉伯文学史上个诗歌的黄金时代开始了。
一、从歌谣到抒情古诗“格西特”再到“悬诗”
从久远的时代起,阿拉伯半岛中部和北部荒瘠的平原上就居住着贝都因牧民。气候条件、社会矛盾和部族内部的斗争迫使牧民不断迁徙或离开半岛,这就是伊斯兰教以前时期诗歌的历史性土壤。古老的有名诗人的作品可上溯到五世纪末。从这时起到七世纪中叶,半岛北部涌现了一种有丰富形象、有独创力、鲜明生动的诗歌。这就是伊斯兰教以前时期的阿拉伯抒情古诗——格西特长诗。
长期流传的口头文学是格西特长诗的基础。那时,诗歌不是少数知识分子的奢侈品,而是政治或文学表达的媒介。各部族都有自己的诗人。他们既是本族的明断者、和平保卫者,又是战争中的斗士。牧民找新牧场时,找他们商议;搭营帐时听凭诗人吩咐;找到水源时,是诗人带他们引吭高歌;战斗中的双方又往往是诗人抨击、嘲讽或夸耀的对象,总之诗歌就是阿拉伯人民的武器。
除上述的泉水歌、战争歌、偶像赞美歌外,早期还有若干使用广泛、较为独特的诗体。如:自夸诗(夸耀自身勇猛、族人业绩、高贵出身和慷慨品德);讽刺诗(对敌讽刺,讥笑其无能);哀歌(以夸张、对比手法歌颂死者的高贵品质,以抒发内心哀思),颂诗(描写君王、族长、勇士的道德功勋)和一种有韵无律的“塞及阿”韵文。在短短的一百多年时间里,伊斯兰教以前时期的诗人就是以这些发展了的歌谣和短诗为基础,组合成高度完美、语言精纯洗练的格西特长诗。
从时间上说,高质量的长诗和短歌、韵文间肯定有一段距离,但至今未能在半岛上发现任何碑文或古代的纸草可作依据,故无法推测其相隔时间长短。根据九世纪前后布赫吐里和艾布·泰玛姆汇编的《坚贞诗集》、九世纪语言学家伊本·古太白的传记词典《诗歌与诗人》、十世纪诗人艾布·法拉吉的《诗歌集成》以及六世纪三十年代“白苏斯”战争中首问世的格西特长诗,目前,可以认为六世纪初叶是阿拉伯诗歌个黄金时代的黎明。此后直至今日,各系特长诗仍然是阿拉伯诗人沿用的主要诗体之一。
要了解“悬诗”,必先明白什么是格西特长诗。因为悬诗就是格西特长诗中的精萃。阿拉伯辞典学家把“格西特”解释为“有艺术效果(或意图)的诗歌”。也就是说格西特是古代诗人将若干种短歌进行有目的组合,让它们在新创的诗歌中按固定次序依次出现。如对格西特长诗的“定型者”乌姆鲁勒·盖斯的悬诗进行分析,可以看到一首格西特约五十至一百诗行,包括如下几个主题(部分):1.引子(开篇)。例如描写沙漠营地和情人故址。荒芜的景色使诗人对景怀旧,思恋起逝去的欢乐和昔日聚居的亲人;2.以“纳西勃”(情诗)作为全篇序幕。这个主题旨在唤起听众心声,为全诗的展开铺平道路。在这部分里,诗人或为与情人离别而忧郁,为强烈的感情和希冀而痛苦;或描写情人的梳妆打扮、美貌和娇姿。但要注意的是:这类情诗只是长诗中的一个艺术因素,绝非感情上的真正表白;3.当确信已引起听众注意,诗人的笔锋便转向他旅途中的“沙漠之友”骆驼,精心赞美它的迅捷、耐力和雄姿,同时也导出对大自然、暴风雨、山洪的描写;4.后是格西特的真正主题:即讽刺敌人无能的讽刺诗;自夸力量雄伟、夸耀族人光荣、歌颂头人神勇的自夸诗或颂诗。
每首格西特当然不一定都必须严格规定有上述四个部分,诗人可以增加某些诗体。如和格言相仿的道德上的警句或箴言性诗体(祖海尔的悬诗)或饮酒歌(伊本·库勒苏姆悬诗的引子部分)或其他天启式文体的短歌等。
二、什么是“穆阿莱葛特”? 为什么译作“悬诗”?它们是如何收集的?
伊斯兰教以前时期的格西特或歌谣是通过多种方法保存下来的,其中以职业化的诗歌传诵人(拉维)贡献。这些传诵人经过毕生的努力,一口气可以背诵数十首,甚至数百首长诗。有一本介绍七首诗的书就是八世纪伍麦叶王朝的一个传诵人兼诗歌收集家哈马德收集的。据说,“穆阿莱葛特”这个词也是他首先使用的。这个词首先出现在九世纪后半叶一本收有四十九首古诗的《阿拉伯诗集》中。四十九首诗被平均分成七组,每组都有一个奇特的标题,“穆阿莱葛特”就是组的标题。
“穆阿莱葛特”虽在九世纪广为流传,但它的题意却已失传。国内外普遍把它译作“悬诗”,主要取自十世纪伊本·阿卜杜·拉比的解释。拉比在他的诗集《单珠集》中写道:“六至七世纪,一些名诗人在阿拉伯半岛欧卡兹集市一年一度的赛诗会上朗诵他们的作品。入选的佳作用金水抄写在埃及细麻布上,挂在天房神殿内。”阿拔斯王朝(750—1258)的伊本·拉希格(约995—1064)和著名学者伊本·赫勒敦(约1333—1378)等都采用这个解释。他们把“穆阿莱葛特”解释为“挂着的东西”。
另外还有一些意见,如拉比的同时代文学家奈哈斯认为:伊斯兰教以前时期,半岛上的君王每当听到一首好诗时,总说:“记下来 (阿利葛哈)。” 他在这里把动词“阿利葛”解为“记录”,认为“穆阿莱格特”也由此派生。
近代英德法等国的东方学者,如莱伊尔、尼可尔森、诺尔但克、阿诺德、琼斯等同意种意见,但同时提出另一个假设:“穆阿莱葛特”是从名词“欧勒葛”派生的。“欧勒葛”意为“珍贵的东西”或“享有较高评价的东西”。其他还有从《古兰经》中引意的解释,但都不如前三种较为贴切合理。
总之,自十世纪拉比注释了这个名词后,“穆阿莱葛特”在阿拉伯已家喻户晓,“悬挂的”这一词意也为多数人接受。我们今天将这些诗译作“悬诗”,即源于此。但随着阿拉伯文学研究的发展,也有的阿拉伯学者趋于否定“悬挂”,而接受“珍贵之物”的解释。
三、七位悬诗作者及其诗歌的艺术性
一百二十五位阿拉伯古典诗人的现存作品中,根据其对诗歌的价值,只有不到四分之一享有盛誉。这四分之一的诗人中又只有十二位被认为是佼佼者。他们绝大部分是悬诗的作者。
公认的悬诗共七篇(后期有些学者增补至十篇)。其作者是:乌姆鲁勒·盖斯、塔勒法、海力泽、库勒苏姆、祖海尔、安塔拉和莱比德(增补的三人为拿比厄、艾厄夏和霍推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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