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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李佩甫著《无边无际的早晨》为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之一种。
一、该丛书是首部由当代著名评论家点评的涵括中国百年经典中篇小说、展示中国百年中篇小说创作实绩的大型文学丛书。
该丛书对五四以来中篇小说创作进行了全面的梳理,读者可以通过本丛书确立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杰出中篇小说的阅读坐标。当代著名评论家何向阳、孟繁华、陈晓明、白烨、吴义勤对作品的文学价值以及作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等进行了详细介绍,对文本进行了精彩点评,这对于读者欣赏把握这些经典作品起到了引导作用。
二、形式有突破。
丛书以作家分册,每册精选该作家*经典、读者认知度高的作品。除经典作品以外,另附文学化的作家小传及作家图片若干幅。所附内容既可以为文学研究者、文科学生提供必要的资料,对普通读者深入理解作家作品同样大有裨益。
三、所选作家有较大影响力。
李佩甫,当代著名作家,河南许昌人,现为河南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平原客》《生命册》《等等灵魂》《羊的门》《城的灯》《李氏家族》等,中篇小说《黑蜻蜓》《无边无际的早晨》等,散文集《写给北中原的情书》,电视剧《颍河故事》等,以及《李佩甫文集》15卷。作品曾获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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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中的一种,选录了李佩甫的中篇小说代表作《无边无际的早晨》《豌豆偷树》《黑蜻蜓》。
《无边无际的早晨》反映了人与土地的关系,描写了主人公对土地的背离,通过对背离者的审判,表达了作者自己对于土地的皈依和怀念。《豌豆偷树》继承了鲁迅对国民性的批判,以日记体的形式展现了改革开放之初农村的部分地区依然受到封建思想的影响,主人公被农村仍根深蒂固的封建权势和蒙昧害了;但是同时,王小丢外出求学和冷酷拒绝父母的要求昭示了农村人盲目崇尚和顺从强权的态度终将被打破。《黑蜻蜓》是理解李佩甫和他作品的钥匙,也是*切近他个人生活、内心情感和性格的作品,倾听乡村的召唤、以文学来负荷乡村,放大可贵的乡土之魂民族精神中的美好人格、重情守义,朴素人性中的温暖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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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佩甫,当代著名作家,河南许昌人,现为河南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平原客》《生命册》《等等灵魂》《羊的门》《城的灯》《李氏家族》等,中篇小说《黑蜻蜓》《无边无际的早晨》等,散文集《写给北中原的情书》,电视剧《颍河故事》等,以及《李佩甫文集》15卷。作品曾获茅盾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人民文学优秀长篇小说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好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部分作品被翻译到美国、日本、韩国等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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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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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早晨
豌豆偷树
黑蜻蜓
何以无边无际?重读李佩甫《无边无际的早晨》何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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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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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无边无际?
重读李佩甫《无边无际的早晨》
何向阳
《无边无际的早晨》之于李佩甫的创作而言,是处于他的成名作《红蚂蚱 绿蚂蚱》与此后《羊的门》《城的灯》《生命册》所构成的平原三部曲之间的。所以,今天隔了一定时空回头去看,这部小说的位置恰如一个乐曲曲式的中段,既没有起始部的明艳,也没有真正的展开部的平缓,而恰恰突出了两者之间转折的奇崛。
这部小说重读与初读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但实话说,我并不太喜欢这个阅读的感受。它所呈示的批判指向与悲悯指向有着杂糅的混合感,也许它是真实的,但就是这个真实让人不悦。国这个人物,作为小说阅读者的我们可以理解,但真的谈不上喜欢。这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大多数?一个一种文化的土壤孕育出的种子?一种可能要以种子的命运参与构筑它的环境的主谋者?作家的批判不动声色,犹如无边无际的早晨之薄雾弥漫,作家的怜惜也氤氲其间,犹如早晨的无边无际,每一个早晨,就如一个人的成年之前,是不是可以说,这一切,在成人之前,在早晨之前,就已命定了呢?李佩甫在这部作品中没有做出回答,这也促使了他在此后的一切与平原有关的长篇作品中必须找出一个答案。
从目前来看,他仍在找。
答案也许不止一个。
正如国这个人物,也不止一个。在国作为人物出现之前,他在现实当中也许已经出现了无数次,无数个的个人,构成了人物这个走上了纸面的典型。
那么,创造了这一人物的人,作家,想要从他的造物中寻到什么答案呢?这是这次重读我感兴趣的所在。
詹姆斯伍德在其《最接近生活的事物》一书中,写道:小说经常让我们能正式地洞察某个人人生的形态:我们能够看到许多虚构人生的起始与终结,它们的成长与犯下的错,停滞与漂浮。小说以很多方式来呈现依靠它纯粹的视野与篇幅(角色众多的长篇小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生,有许许多多的起始与终结),也依靠它的精炼与简短(把一个人的人生从开头到结尾彻底地压缩的中篇小说),小说的创造者之不凡之处,在于他是一个造物者,他创造出一个也许压根在现实中不存在的人物,或者说,他用了一种混合的化学式的方法,造出了一个我们在这一个人物身上看到了许多个个人的集合。那么,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小说给了我们大量的细节。这些细节摆在那里,让我们眼见一个人物的生与死,他的与众不同也同时是集合种种的人生起伏。第一个让人难忘的细节,是国的出生,他诞生的特殊场景以及在他的出生之后母亲父亲的先后离世。村人们把他从灶火灰与血泊中救出的一瞬,就注定了这个人物在这部小说中要始终处于聚光灯下的可能。的确,果然,国是包括三婶在内的全村妇女用乳汁一点点喂大的,这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他们都是给予他生命的亲人。第二个细节,三叔经过了三次送礼终于为国争得了一个也许会改变他人生走向的指标,但国却拒绝去,原因在于他没有一件可以穿得出门的衣裳。而解决了这一面子窘境的是三叔从村中借来的一件绿军装。这是一个孤儿的成人礼吗?的确,国穿上它,找到了一个人成为人的最基本的体面。这体面,不是他一个人的,也同时是一个村庄的体面。但同时你会关注到他也剥夺了村子里另一位青年的体面,那个借他绿军装的男青年因没有这件代表了体面的衣裳而相亲失败。第三个细节,是在事务与人际的应酬中,在人与人的矛盾与争斗中,国处于两个方阵的争取与撕裂中,他在夜半回到村庄去找三叔要个答案,三叔,没有告诉他怎么办,只是说若不行的话,就回来吧。国没有回来,也没有选择成为落井下石者。他的选择,使得他的命运迎来了另一次转机。同时也让他第一次领略到了某种丛林法则。然而,这选择是谁他自己做出来的吗?还是一种土地伦理的自然法则使然呢?没有谁追问。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人与土的关系,一直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存在。它不可解析。虽然我们的作家一直没有放弃这样的试探。第四个细节,也是让我极受震撼的,是大李庄村的平坟事件,公路要穿村而过,大李庄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披着被子日夜守着祖先的坟地,领导只得求助于国,而国站在黑压压的乡亲们面前,他一个个呵斥般地高声叫出三叔们的名字,叫出长辈们的名字,叫出同辈们的名字,他的声音好像已不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然而,三叔们在这样的呵斥下一个个地败下阵来,而国在聚光灯下的高光表现,在于他向母亲的坟大声呼叫儿不孝了之后指挥人挥动铁锹先平了他母亲的坟。也许是从这一刻,国这个人物,与生养他的土地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这变化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不愿发生的,然而它就是发生了,发生得合乎这一个人生发展的逻辑。果然,国获得了提拔,他的成长是从人与土的断裂中获得的吗?小说只给我们细节,并不提供结论。第五个细节,是结尾,是的,人成人之后,他就不能不面临一个现实的同时也是哲学的问题,那就是
你是谁?生在何处?长在何处?你要到哪里去?
国一路高升,但从来没能解决这个作为人的最基本的问题。所以当那包老娘土被妻子从车中掷出去时,他没有立即喊停车,而是习惯性地让车前行着,直到,突然,他的心、身发生了割裂,心要求他停车下去,捡回老娘土,而身却为物役,各种事务安排已没有时间允许他停车下去。小说就在这个开放式的结尾中落下了帷幕。国究竟重新获得了那包老娘土没有呢?每个读者的答案或许并不相同。这是一个怎样的结尾?我们在小说中先是看到了这一个与母亲的生离死别,再是看到了这一个与土地的断裂,那么,在此,我们看到的是这一个也不完全是这一个了,或者说,这一个已变得不再完整,这一个也断成了两截。
那么,这一个的目的在哪里?
这可能,真的是我们今天要问的。人的目的,在哪里?你要到哪里去?托尔斯泰作品中人的目的,梅列日科夫斯基在其《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中讲到的是,精神的人。但是在关于乡村的人的故事中,我们已与这样的精神的人久违了,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些时候没有看到那样一种人了,这一个的他是年轻的、健康的、干净的、善良的、单纯的、清洁的、朴素的、诚实的、美好的。以前的文学中,我们曾经多次与他相遇,但是又是哪一天,我们错过了他。或者是,他,在哪里与我们走失了?
李治国这个人物当然不是李佩甫关于人的理想状态,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人物恰是李佩甫要寻求的另一种人的背面。对于这位今天仍一直瞩目于平原的作家而言,他想探讨的土壤与植物的关系,在他的《无边无际的早晨》之后的几乎每部作品中都藏有答案,但那答案也像植物一样,盘根错节,几乎未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树出现。那些人物,灌木丛生,却难见大树参天。当然我们无法过度要求这一个作家,他做到了批判,可能也正完成了这一个作家的使命。
但是,作为读者的我们,还是心有不甘。
好了。总结一下。让我们回到詹姆斯伍德的一些我认可的提法,关于小说与现实。
一、小说的世俗冲动是朝向扩展和延伸生活;小说是日常生活份额的杰出交易者。它把我们生活中的事例扩展成一幕幕的细节,努力把这些事例按照接近于真实时间的节奏放映。
《无边无际的早晨》做到了这一点。它为我们提供了现实的延伸与生活的扩展,其中我们看到了国和三叔们以及国与他后来的环境所构成的一幕幕细节。我以上罗列的细节只是这些细节的一小部分,当然作为小说而言,它们对主人公的命运走向起着支撑作用。的确,它们在小说中,按照人物从出生到成人到迷惑于自己是谁的真实的时间节奏,那一幕幕的艺术真实,在我们的视线下构成了放映的冲击。
二、伍德先生在评论英国当代小说家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女士的历史小说《蓝花》时引用了她小说中用诺瓦利斯的一句台词而做的卷首语小说源于历史的缺陷。小说想要拯救那些历史从未能记录下来的私密时刻,甚至是家庭自身也可能没有记录下的私密时刻。但是,这些世俗的事例存在于书本的更宏大更严肃的形式中,换句话说,这些短暂的人生,不幸的人生,只不过是历史里的插入句罢了。是小说经常把我们抛掷于为什么?这个问题的宽大、怀疑、恐怖的自由空间的原因所在。这个问题被小说的形式有力地调动了起来:不仅仅因为小说很擅长唤醒人生中普通的事例,也因为它很擅长强调人生是已完成的完整形式。虽然这段话是讲菲茨杰拉德女士的小说的,但放在这里也相对妥帖。《无边无际的早晨》的现实是有历史感的现实。农业文明的历史,或者土地伦理的历史,乡村自身的历史,我们的历史著述中多有总结,但小说的确是拯救了那些历史中从未记录下,或未能完整记录下来的私密时刻,在更宏大的历史叙事中我们缺失的可能也包括这些世俗的事例,小说中李治国这一个人物的出现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作家凭空虚构的。他一定是与乡村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中的为什么?的问题是巨大的,只不过李佩甫借助于李治国这一个人物的普通事例,以他的人生轨迹而再次唤醒我们罢了。
三、随着小说结尾的老娘土的细节出现,随着李治国的身心不一、灵肉分离,随着对于这块老娘土是掷去还是捡回的问题的出现,我们再次看到作家李佩甫掷出的那个人类永恒的灵魂问题
你是谁?生在何处?长在何处?你要到哪里去?
李治国没有答案。李佩甫也只是提出问题。
那么,也许,另一个人的解答值得重视:
放逐它是强行挡在一个人与他的出生地、自我与它真正的家之间不可弥合的裂缝:它本质上的悲哀永远无法被克服。虽然在文学和历史中,被放逐者在一生中确实会有一些英雄人物般浪漫光辉甚至是成功的事迹,可这些不过是为了克服疏离感致残的悲伤所做的努力而已。放逐带来的成就,会永远被遗落在身后并丧失的东西遮住光辉。
伍德对爱德华萨义德《放逐论》文章中放逐定义的引用有自己的一套解释,比如,他对于被放逐者的真正的家的概念更感兴趣。他说:如果存在这种普遍的无家可归,无论它是强加的还是自愿的,那么,真正的家的概念就确实经历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修正。或许,萨义德的言下之意是说,非情愿的无家可归只强加于那些有真正的家的人身上,所以总是强化了出生地的纯洁性,而自愿的无家可归我试图界定的那种更为温和的迁移则意味着家归根到底不可能是真正的。话是说得有些绕,特别是没有上下文的情形下,更是如此。但这段话还是引出了流放者的荒漠和原初归属地的绿洲之间的联系人被放逐者。李治国不也是在这荒漠与绿洲间迁徙的人吗?这个被放逐者的真正的家在哪里呢?这个在血缘的意义上失去双亲的人,乡亲们没有将他遗弃而是一点点地养大了他,一程程地送他并成就他,但面对这个在精神的意义上已变得无家可归的人,在乡亲们的眼里,他真的是一个成功者吗?他真的是他们向往他成为的那种人吗?如果是,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成功的欢喜,而时时体味的却是失家的苦楚呢?或者,是不是文学的存在强化了出生地的纯洁性呢?
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放逐带来的成就,会永远被遗落在身后并丧失的东西遮住光辉。 李治国经由放逐而遗落并丧失的东西,他是知道的,但就是知道,他依然在那个遗落并丧失的路上回不了头了。这本质上的悲哀永远无法被人类克服了吗?如此,老娘土带不带在身边,于李治国而言在情感认同的层面上是不同的,连这个问题也变作了两难了吗?但就其本质而言真的又是没有什么区分的在他完成放逐这一行动之后,他已经一意孤行义无反顾。这正是被放逐者的可悲又可怖的一点。而这一点,又使得李治国这个人物可以无限放大,他,何曾不是一个个的你、我,在世界的广漠中不断行走的迁徙者。
小说到此,其实写出的不止一个平原。它所况味的,是有史以来的人性,或者是亘古未变的人性的悖反。
现在,说了那么多讨人嫌的枯燥的理论与分析之后,我终于可以把小说中我最喜欢的段落放在这里了。
蓦地,三叔的腰勾下去了,而后又剧烈地抽搐着,麦田里暴起一阵干哑的咳嗽声!那枯树桩一样的身量在振荡中摇晃着,久久不止。三婶慌慌地从麦田里拱出来,小跑着去给三叔捶背突然,麦田里晃动着许多身影,人们纷乱地窜动着,惊喜地高叫:兔子!兔子
这时,国听见扑哧一声,他的肚子炸了!他肚子里拱出一个黄土小儿。那黄土小儿赤条条的,光身系着一个红兜肚儿,一蹦一蹦地跑进麦田里去了。那黄土小儿在金色的麦浪里跳跃着,光光的屁股上烙着土地的印章。那黄土小儿像精灵似的在麦田里嬉耍,一时摇摇地提着水罐去给四婶送水;一时跳跳地越过田埂去为三叔捶背;一时去捉兔子,跃动在万顷麦浪之上;一时又去帮乡人拔麦子黄土小儿溶进了一片灿烂的黄色;黄土小儿溶进了泥土牛粪之中;黄土小儿溶进了裹有麦香的热风中;黄土小儿不见了
与生俱来的乡愁。人类的黄金童年。接近真相的理论。从语言修辞上都无法与这个黄土小儿的鲜活形象相比。那时的他,没有悲恸焦虑,只有生命的欣喜。然而,坐在车上的李治国只能是躲在车窗后面看着他的乡亲,和想象中或是记忆中的自己。他与那个自己已是隔山隔水,他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黄土小儿不见了
就这样,他一步步地失去了自己。
那么,这就是那个结局了?!不!作为追读作家多年几乎通读他所有作品的读者之一,我仍心有不甘。那个健壮、刚毅、有力、纯真、和善而又骄傲的人,那个站在田野之上顶天立地的人,他到哪里去了?他的雄健刚毅、质朴诚挚到哪里去了?作为读者的我们要追着要一个答案。
也许,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无边无际的平原之上,一定还有这样一个人,一定还有属于这个诞生的新人的一个早晨。
无边无际中。我如是期待。
2020年2月26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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