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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北大社会学系教授、知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关于城市社会学的系统而简明扼要的课堂讲授记录,是一个良好的入门指南。
(2) 作为课堂讲授的产物,事例丰富,语言生动,可读性强。
(3) 其中对于传统城市社会学理论的梳理,对于当代城市社会问题的热切关注和深入思考,对于渴望了解城市社会学、热衷思考现实问题的读者而言具有很大启发意义。
(4) 本书曾被列入教育部教材系列,在青年学子和纸质、网络媒体上颇受好评,影响较大。
(5) 第三版中作者附录了自己为学生们的调研论文结集所写的前言,以及目录,可以带领读者更多了解城市社会学所涉及的方方面面,从而找到自己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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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城市化是世界范围的大趋势。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虽然是这条道路上的后来者,但也不可阻挡地要走上城市化的道路。那么,什么是城市化?如何进行城市化研究?在城市化的世界潮流中我们何去何从?由此,作者追溯了城市的起源与发展,进行城市研究的学派和代表学者,并在中国和西方历史、文化的相互参照相互诠释中,发展和深化了罗伯特帕克的城市生态学理论。
本书作为一部课堂讲授记录,既有生动活泼的事实案例和语言风格,又有全面而系统的理论介绍和深刻阐述,更有颇具启发性的问题和方法指导,对于想初步了解和进入社会学门径的读者而言,是一部清晰明了、难易适中的入门读物。具体内容包括城市的产生和当代变迁,城市社会学的主要流派和代表人物、代表观点,当代城市社会学研究的热门问题,如城市化、农民工、交通、住房、公共空间、垃圾问题、水污染问题等。在每个领域,作者都结合实际的调研数据和形势与政策,进行了犀利的思考,提出了合理的建议。为关心城市社会问题的读者,提供了一个颇具高度的思想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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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郑也夫,祖籍不可考。1950年生于北京。1963年考入北京八中,1968年7月离校赴北大荒。在校时曾任班长,此乃一生中的最高职务,以后近四十年中始终是标准布衣,未担任过任何一级正式与非正式的官职。在北大荒务农、造砖、伐木、采石、教书,逾八年。1978年考入北京师范学院读书。1979年考入社科院研究生院,1982年获哲学硕士。1985-1986年在美国丹佛大学社会学系读书,获社会学硕士。因不满时下学术空气,不断跳槽,先后在北京社科院、中国社科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供职,唯社会学专业至今不辍。曾任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主持人,《实话实说》总策划,不堪各级婆婆的管束,终于金盆洗手。曾作自我素描:懒散,不整衣冠,精神上却有洁癖,若游戏规则不公正宁可不参加。青年时代特立独行,再难返回正统。微染自虐症,少时习中长跑,年近五十患冬泳症。以争辩为快事,虽对事不对人,却也常常得理不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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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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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概 论 001
第二讲 城市的产生与近代的变迁 010
第三讲 古典城市社会学与生态学 037
第四讲 城市地理学与城市历史学 058
第五讲 城市社会学的四支理论流派 079
第六讲 城市的类型与规模 111
第七讲 城市化 134
第八讲 农民工 152
第九讲 交 通 174
第十讲 住 房 197
第十一讲 公共空间 221
第十二讲 垃 圾 249
第十三讲 水危机 271
参考书目 289
附录一 《 都市的角落》前言、导言与目录 295
附录二 《众生的京城》前言、导言和目录 322
附录三 《双城记京沪众生素描》前言和目录 338
初版后记 343
再版后记 345
三版后记 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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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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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概 论
一、城市研究的意义与地位
城市化是世界范围的大趋势。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虽然是这条道路上的后来者,但是我们大概也不可阻挡地要走上城市化的道路。什么是城市化?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社会中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农村人变成城市人。
我相信在今后十年至三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必将有过半的人口成为城市人。如果中国在这段时间中,还没有将自己过半的人口转变为城市人,那只能说,我们的事情出了问题,我们现代化的步伐太缓慢了。因为农业生产的结构决定了农村养活不了太多的人。我们要让更多的人有就业的机会,我们的城市就必须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是一条必由之路。
但是与这个社会正在进行的这个伟大的进程相比较,我们社会科学的研究,包括社会学的研究,都显得苍白无力,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至今为止,我们中国的专业社会学中的相当一部分的研究者搞的是农村研究。搞城市研究的社会学家的比重太少了,微乎其微。当今我们有很多很多搞社会学的人还在追随着费孝通先生这样的老前辈,还在搞农村研究。费先生的农村研究非常出色,他通过研究农村来帮助我们透视中国的传统社会,但是今天的中国社会正在发生巨变,巨变的最大特征就是城市化。今后城市生活将成为中华民族最主要的生存方式。与之对应,我们学者中的更多的人难道不应该关注城市生活、研究城市问题吗?后来者应该走得更快。如果中国在三十年或半个世纪的时间里面把中国的大部分人口都变成城市人了,那时城市问题的研究应该毫无疑问是社会学研究的重点。那时,中国的农村人口只占全国人口的5% - 20%,农村研究应该不再是社会科学研究的重心所在。农村研究应该是永远有其价值的,但是其主流部分,将逐渐成为历史学;其关于现状的部分将成为社会学中的一个小分支,因为它已经是社会生活的一个小分支了。我是这样展望农村研究和城市研究的关系的。也就是说,农村研究将边缘化。因为我预料在三十年后,农村生活本身将边缘化。
二、五马分尸的城市研究
使用了这个很刺激、很火爆的字眼,是因为我认为现在的城市研究处于被多学科分割的状态。大约五大学科在做城市研究,这是就世界学术范围而言,这五个学科是:建筑学、地理学、经济学、城市史学和社会学。
中国的情形和外面差别很大。对中国而言,研究城市学的大哥大应该是建筑学。因为我们从1949 年以来就取消了很多学科,特别偏重于理工科,相应地贬低和抑制了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这样最终对城市投入更大关注的是建筑学。出版城市方面书籍最多的是建筑学的学者们、专家们。别的学科在很大程度上是萎缩的。所以到改革开放刚开始,我们重新恢复中国的学术生活和高等教育以后,对城市研究有更多的积累、更有资格说话的,是建筑学。建筑学成了城市研究的大哥大。但是,城市是一个超复杂系统,不是一个一般复杂的系统,不是简单地光靠一个建筑学就能够理解城市问题的。
建筑学更为关心的是一些硬件,是地面上的一些硬件设置。
只靠这一个学科,这一个视角,真正地认识城市、理解城市、规划城市和解决城市的若干问题,都是做不到的。
其他的一些学科也是城市研究的非常重要的力量。比如地理学,这是研究城市的一个老资格的学科。地理学是研究区域的,研究空间的,研究区域间的关系的,所以,它当然是透视城市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当然为城市研究提供了很多非常独到的方法。
再比如说经济学,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世界发达国家主要的经济生活无疑都是在城市中开展起来的。它们为这个民族提供GNP(国民生产总值)的主要成分是在城市里面完成的。城市肯定是所有民族的经济生活的重心所在,那么,经济学当然会对城市问题拥有它的很多独特的见解。
城市有漫长的历史。多数城市都是如此。要解决今天城市的问题,要为一个城市的今天去做规划,肯定要借鉴前人的经验,肯定要认识该城市的历史。对该城市的历史有越深刻的认识,越明白它在历史中走过的曲折的道路,才越可能获得经验和教训,不犯前人犯过的错误,借鉴前人成功的经验,把这个城市搞得更好。在当今美国的学术界,城市史学是一个非常发达的学科。几乎可以这样说,在美国当今的历史学当中,城市史学是最重要的生长点,是一个最有活力的子学科。与此同时,中国大陆去美国读历史学的年轻学子们的重心也是中国城市史。
他们这些人加上美国的很多汉学家,已经在中国城市史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相比而言,国内的史学界应该惭愧,在中国城市史上所做的研究和外面的学者比起来相距甚远。当然除了中国城市史以外,这些国外的史学家对整个西方的城市史做了非常深入、细致的研究。这些研究为我们其他学科的关心城市问题的学者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和开阔的眼界。城市历史方面的优秀书籍太多了,读不过来,但国内翻译的甚少,国内对这一学术趋势、对这一趋势下的新成果了解尚少。
最后要说到的是社会学。社会学研究城市问题有很长的历史了。从古典社会学家,几个大师如韦伯、齐美尔开始,一直到美国的芝加哥学派的罗伯特帕克。特别是帕克,把城市社会学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样的一个传统已经积累了多年。所以在今后,在今天的城市研究中,毫无疑问,社会学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我在和国内搞建筑学的人对话时说: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你们在中国成了搞城市研究的大哥大;在美国可不是这样,在美国我们这个学科才是城市研究的大哥大。我举一个例子来说明。在国家图书馆的西文图书编目上可以看出,城市研究的书籍,不管是城市地理学、城市经济学,还是相当大量的城市历史学的书,乃至一些建筑学家写的城市研究的书籍,都归在C912.81 这个类别中,而这一类别恰恰是城市社会学。国图沿袭了西方图书编目法,而西方的图书编目法把所有城市研究的书统统归在城市社会学这里,而没有归在建筑学、城市历史学、城市经济学。也就是说,我们这一学科在西方被视为城市研究的第一重镇。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城市社会学在城市研究中的重要位置。
我个人一直认为,某一个学科的膨胀,某一个学科的骄傲自大,或用西方学术界的流行术语来说,经济学帝国主义,其实这些膨胀和扩张的倾向很自然,人皆有之,是生命体的一种很自然的现象。每个生命体都想扩张。如果它没有扩张,在更大程度上来说,不是它自觉去谦虚起来,去夹着尾巴,而是受到了他人或环境的抑制扩张不了。所以要结束一花独放的局面,要结束建筑学垄断中国城市研究的局面,必须靠我们这些学科。罪过不是人家,是我们的城市历史学、城市地理学、城市社会学和城市经济学没有得到发展,没有把其他的方面补足,垄断不是人家的罪过。这是一个方面,其他四个学科还非常不足。
另外,相对来说,城市地理学在另外四个学科里走得还稍稍靠前一些。城市经济学在中国几乎是空白,城市社会学在中国也微不足道。现状的另一方面,就是搞城市研究的五个学科,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之间的沟通实在是太少了。这样一种状况极大地影响我们认识城市。不从姊妹学科丰富的成果当中获得营养,将局限自己认识城市的眼界。
三、杂食与博学
针对刚才说到的现状与弊病,我们强调学科间的沟通。学习城市研究方法时不仅要学习城市社会学的方法,还要学习其他学科城市研究的思想和方法。为什么要这样?很多进入高校的同学,渴望比较早地干专业,专起来,走上专家的道路。我来唱点反调:不要急着变得很专很专的,你早期的学习,上大学的整个这四年以及开始读研究生的时候,还是要吃杂食,要读别的学科的东西,越宽越好。专业的事,假设日后你还干,成了学院派,成了大学教师或者做研究的话,专业的东西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你会变得很在行。但是你早年的知识基础如果不是很宽阔,那是不好补的。学院里条件更好一些,能够听到的课程,能够过手的书籍,更多一些,更方便一些。你要变专了很容易,日后要打知识面是不好打的。
我举一些其他的例子来说明。我们看一棵桃树,桃子结得很多很多,优势在什么地方?优势不在地面以上的树冠,而在地面以下的根系。我们通常说地面上有多大的树冠,地下就有多大的根系,地下根的尺寸规模比地面一点都不小。相反地,一棵树表面上看起来不太像样了,大概它的根系也是状况欠佳。我曾经是北京立体绿化鼓吹者之一,要搞冬天常绿的爬山虎,这样我结识了几个林业专家。当时我想到苗圃买一批爬山虎去推广,问他们,什么样的苗好,是不是越长的越好。专家说,那不一定,买的时候别看地面上长多长。地面上长一米的,可能等你种下以后,一个月才长一两厘米,长得很慢很慢的。相反,地面上可能很短很短,种下以后几个月就长得很高。为什么呢?你买的时候要看根系,看根系壮不壮,根系丰富不丰富。比如三年的苗,一般的根系非常大,地面上可能并不大。一年的苗,根系很弱,上头被催起来了,也没用,没有后劲。所以说,我们在学习初期,多学其他学科的一些知识,这是在壮根。把根搞壮了以后,日后不怕结不出桃子来。
换另一个词来说,就是杂食。在动物里面有吃杂食的,还有单打一的。比较而言,在整个星球上,人类是食谱最宽的动物。这个星球上,没有第二种动物能有人类这样宽的食谱。这么宽的食谱跟这么强的能力合而为一到了人类这种动物上面,是偶然的吗?也可能是偶然的。有没有点关系?有点关系。这事有点意思。世界上能力最强的动物怎么不是单吃一样东西?干吗要吃这么多种东西?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胃口?
很荣幸,我们中国人是全世界各民族中食谱最宽的民族。
我们是杂食动物当中的杂食动物。当然中国的杂食还没有和国家的强大统一起来。但是从人类跟别的动物的比较中,你应该获得一点启发。杂食动物偏偏在能力上也领先了,这事耐人寻味,这里面的道理蛮深刻的。杂食对我们的好处太大了。就身体而言,从小家里就告诉你不要偏食,偏食以后,你身体就长不壮。对你的脑子而言,对你的思想和知识结构而言,我要重复你父母当年对你说的话。不要偏食,那样你的大脑、你的知识结构就长不壮,成年后就没法办了。为什么就没法办了,咱们再多说几句。
有一个很专业的词,叫作酶。中国人能吃很多很多样的东西,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以外,其他都能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外是吃不来的。如果非要老外来吃这些东西,他们会觉得很恶心,甚至会呕吐。为什么吃不了?如果一小老外从小就和咱一样吃,他就和咱一样会大快朵颐。但让一大个子来吃,他就真的不行了。同样,咱中国学生到国外留学,外国牛奶丰富,而且异常便宜,外国人每天一人喝二斤,但中国人做不到,中国人喝多了就不行,或者拉肚子,或者消化不良。为什么不成?就是小时候没打好基础。必须从小时候开发,才能够胜任一种食物的摄取。小时候不开发,大了以后才开始就不行了。为什么不行了?就是因为酶的缘故。人的胃里有很多很多种酶,酶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化学成分。如果从小就开始喝牛奶,那么肚子里就开发出了适应牛奶的一种酶,到大了,你喝多少都不要紧。小时候不开发,到大了再开发,这种酶就开发不出来了。所以必须从比较早的时候就开发。同样,现在你的脑筋是非常富有弹性的,像海绵一样,现在你读点经济学、地理学的书,刚一开始挺吃力的,但很快就会适应,以后你会很爱读。等到了三十五岁、四十岁时,你还从没有接触过经济学、地理学,让你另起炉灶,味同嚼蜡,一读你就犯困。没办法,这就是消化不良,读不下去。所以我要说,一定早开发,一定把你的食谱从比较早的时候就拓宽,这对你有莫大的好处。这样你走到什么地方都能活下去,遇到什么事物都能塞进去。
因为我本人是一个兴趣比较杂的人,虽然我教的这门课是城市社会学,我会介绍很多别的学科中我认为非常闪光的思想。我不计较它是不是社会学的知识,是不是社会学的理论,只要觉得这个理论在研究城市方面是有价值的,我都会非常高兴地介绍给大家。相反,即使是社会学的原装理论,如果我觉得它很苍白,我只会几句话带过去,不愿意多说,因为我可能看不上我的一些同行的一些理论,即使他是名气很大的洋人,我也会根据我自己的重视程度来决定介绍的程度,而不是执着于究竟是不是社会学。
大家如果看过我的书,看过我的杂文和我的学术著作,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很杂的人。以至于我的一些同行说,郑也夫不是社会学家,他算什么呀?算文化学家吧?我的同行企图把我归到别的类里面。我听到后不大以为然,特别是不以他这种说法的根据为然。
我认为当今社会科学界有一种画地为牢的很不好的习惯,我认为搞科学研究,特别是社会科学,还是应该从包围我们的很多社会问题出发,这些问题向我们提出了挑战,成为我们社会生活当中的障碍。我们应该借鉴一切学科的成果,去努力解答困惑你的问题,不需要在乎这个工具是不是你本家的工具。
重要的是提高你的思想水平,提高你的分析能力。至于究竟这个工具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我觉得实在不重要。我认为执着在自己那两亩地上的那种方法,是庸俗社会学。前辈大师,像马克思、韦伯、熊彼特这样的人,你是无法归类的。你给他归类,如果他还健在,他很可能会气愤的,因为他是一个大思想家,他不觉得他属哪个门、哪个类。面对社会和生活当中的挑战,哪家的武器好用我们就拿来,去解答它。
虽然国外的学术生活有很强的专业分工,但是,另一方面,他们非常重视交流,非常重视借鉴姊妹学科的一些成果。我们现在在和世界接轨,开始建立自己的分工,在这一过程当中不要走向极端,一门心思只看这两亩地,把别的姊妹学科的一些成果全都忽略了,那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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