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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王咸是近年来崛起的杰出小说家,他的文字像他的人一样低调、节制。在一个随时打开电脑或者手机就能写作的年代,王咸诠释了阅读和记录对人的真正意义不断自省,时刻清醒,始终独立地面对这个庞杂的时代。王咸用洗练、清晰的文字真实呈现着这些隐匿在都市中的心灵漂泊者的面貌,准确书写着现今时代的城市人群所面临的精神困境和生活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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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书中七个故事发生在城市中心或城市边缘,每个人物身上都密布着很多谜团。有从云南乡村来到大城市住进陌生人家中的文学青年,有带着病儿回乡算命的沉默夫妻,有曾经赫赫有名的著名诗人却突然隐退开始养猪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每个秘密背后都有着一个群体的命运,一个时代的底色。甚至连故事的叙述者我,也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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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咸,1970年生,山东莘县人,居上海,任《收获》文学杂志社编辑部主任。二十年写作,精选七篇小说首度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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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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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道__001
回乡记__081
邻居_____ 119
相见欢______167
去海拉尔______233
拍卖会_________295
去买一瓶消毒水____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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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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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王咸的小说家
文项静
在不认识王咸的时候,先认识了他的夫人,我们在单位的电话号码紧邻着,是同一个时段进来的,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关系。由于她的关系,比如别人会介绍她是谁谁谁的夫人,于是知道了这个名字。后来,从各路朋友那里偶尔会听到王咸这个名字或者零散的轶事,好像有点世外高人的那种范儿,吃素或者宗教之类的,顺耳也就听听又飘走了,连一个像样的逻辑都没有,我们对于不熟悉的人往往会保存各种这样的碎片式记忆。但看到他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打乒乓球,就觉得那些说法不必当真。在一个小院子里工作了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并没有说过话,我很喜欢这种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情氛围。
正式跟王咸认识是小说家孙频来上海,四个朋友一起在门口的饭店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天聊得很嗨,我知道了他来自聊城莘县,北方平原上到处是单调的白杨树、麦田的地方,我脑海里还闪过那个地方硬朗曲折的方言以及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他在上海大学教过书,那是我工作之前度过漫长无聊时光的所在。既然打开了时光机,就必然会充满拥塞的言语,那一次大家说了非常多的话,多到我有点不好意思,喧宾夺主。
那天的聊天,我印象深刻的是,王咸说到大学教书的时候有一个女同事,住在筒子楼里,特别爱打牌,周末有空就张罗打牌的事儿;但是这个女同事的牌技实在是一般,热情大过牌技,多年也不长进。他们嫌弃归嫌弃,但凡三缺一的场面,只要高喊一声,她立刻到场;仿佛看到一个微胖爽朗的大学女教师,撩开门前晾晒着的床单,大喊一声来了。这个女同事的故事,让我心有戚戚,我也是一个热情超过技术的扑克爱好者。有点像鸡汤一样的生活哲学:有人生活在局部快乐中;有人怀着善意不说破,无伤大雅地跳出来说说笑话;有人又跳出去看看这个故事,想想自己。
忘记他为什么在饭局快结束时候猝不及防地问我一句你写小说吧?我怎么回答的已经有点模糊,不过从他问我这句话时闪过的眼神和马上低下头的动作,让我一下子猜到他肯定是个默默写小说的家伙!
过了不久,果然在杂志上见到那个笔名为王咸的小说家。王咸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聊斋志异》里的书生,有点古典的意味,又面目不清,一个没有醒目角色面相的人物。他写的小说《回乡记》在朋友们之间流传,低抑的情绪,絮语倾谈,简短的句子,仿佛对话者都不会看着彼此的眼睛,各自说着。《回乡记》像一篇特别具有牵引力的散文,从不经意的语调开始,慢慢把你拉进一个具有重力的场;它更像一次真实回乡的零度记录,年轻敏感的夫妻带着患病的孩子第一次回乡,既想安慰父母又要瞒住他们。他们冷感而寂寞,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热情,而对父母、兄弟、朋友又生出体谅和新的认知,中间的反推力,是源自珍视爱的离开,为了失去而先行失去。《拍卖会》设置了一个场景,一个家具公司倒闭的拍卖会上,两个青年男人闲散地聊天,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话中又藏着很多东西,比如天空的云让人觉得永远活下去才好,又有点怅然若失,好像干什么都不尽兴似的。小说中,朱力的摩托车店也倒闭了,他只说太累了,我没有多问,他们的对话都是这样触一下就逃开,好像故意避免一种故事化的倾向,努力地浮在表象上,东摇西荡,表象就是真相和所有。他们在拍卖会上买什么都不重要,而是叙事者在人群里观摩镇上的人们,随着兴致想入非非,像脑子里有些怪东西的人,无聊平庸,隐身在人群中,他们绝不会占据一个高地,因为他们也看不到哪怕远一点的地方发生的喧闹。
一个天天跟中国当代小说打交道的人,对写作的问题有他基本的知觉和了解,一直默默隐忍着写作的冲动或者可能私下写作,必有他不愿意公开写作的理由,以及容许自己写作的基点。我们只能从他写作呈现出的样貌去推测他的美学和想法。如果说《回乡记》、《拍卖会》、《邻居》这三篇小说更多体现的是他的小说语法,特别像台湾早期艺术电影,那《去海拉尔》可能是他对自己一代写作者的思考。《去海拉尔》里那个叫李朝的诗人,跟那些寡淡的人物不一样,应该拥有那种充满戏剧化的人生,年少成名,万众拥趸,诗歌衰落流落民间,进看守所,离婚,养猪等等,即使是跟我非常熟悉,但是一点生息都无法感觉到,好像打了个盹,这个人,所有的故事,他只讲其中好玩的部分。他对自己诗歌的自信一点也没有让他感觉到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过着比别人差的生活也安之若素,甚至过于安之若素了。有点躁动,在这样的时代,倒是更正常一些。李朝像一个行走我们之中的陌生人,又像一面镜子,照着躁动的人们。
无论是酒吧长谈,还是《邻居》里小镇上的邻居之间的闲谈,对话无止无终,有一搭无一搭地进行。在进行的途中,偶尔有点东西,见缝插针地遗漏在里面,而且你不注意它就过去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王咸的小说仿佛对这些都不那么敝帚自珍。那些妄图在小说中寻找某种教义的人注定是失望的,他几乎是走在对面。王咸的小说都特别慢,慢得不合时宜,因为没有情节推进的要求,你也会疑心急吼吼赶过去没什么意思,就像他这个人,人到中年才开始公开创作的姿态,但一开始,他就摆明了,他的小说是另开一路时间。固然我也疑心这种貌似革命的意图,但也必须承认我们有限的视野里,看不到更好的反对者。
《卡拉马佐夫兄弟》里谢廖沙眼看着父亲兄弟们打得不可开交,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到修道院去侍奉上帝,把一生交给上帝。他对佐西马长老说,我要求留在您的身边,终生待在你的身边侍奉上帝,外面这个世界我就准备放弃了,跟我没有关系。佐西马长老跟他说,你可以侍奉上帝,但是现在不行,你现在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你还不能理解你的上帝,你要经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然后有一天你回来。我读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想到的是王咸,他可能已经经历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又回来到写作上来了。这个自己太强大,写作就可能跟自己离得太近,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范围去创造一个世界似乎是困难的。《去海拉尔》里有一句话谈到李朝写作,大部分作者,熟悉了其人,则更容易理解其作品。而李朝则相反,我越是了解生活中的他,越觉得他的诗歌玄,现实中的细节不是路标,反而是路障。这是不是他对自己要说的话呢,知道王咸生活中的样子和他的故事,可能也是理解他的路障,而不是路标,我想他一定在这个位置上深思熟虑过。作为读者或朋友,只能等待他思考后的结果,等待他去好好侍奉他的上帝。
时间里到处是传奇,希望那个叫王咸的小说家永远不一样,又希望他不要走向传奇,跟我们普通人建立起跟他那些邻居一样的接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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