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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明清美文丛书收录《青泥莲花记》《忆语三种》《板桥杂记续板桥杂记》《浮生六记》几种,都是以女性为主角:有追忆伉俪情笃,有悼亡爱侣音容,有记叙名妓风采,还有将古今奇女子的事迹汇于一编。在这些或长篇或短札,或明快或深情的文字中,各种女性的形象熠熠生辉,今天读来仍触动人心。本丛书选取优质的版本,加以简洁的注释,卷首还有来自学者、作家的导读与感悟,并有人物画家谭凤嬛女士为丛书绘制精美的工笔彩图,使书中的人物与场景更加生动直观地呈现出来。
《板桥杂记》著成于康熙三十三年(1694),全书三卷,记述明朝末年南京秦淮妓院及诸名妓轶事,但非简单的香艳冶游之作,其中寄托了作者沉痛的亡国之恨,即一代之兴衰、千秋之感慨所系。书中语言纤丽清雅,情致沉郁悱恻,后世仿作虽多,均不及也。《续板桥杂记》为余怀《板桥杂记》续书,亦分三卷,记秦淮歌楼妓馆及名妓轶事遗闻,笔风力摹原作,亦有可观之处,但故国之思则远逊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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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余怀(16161696),字澹心、无怀、广霞,号曼翁,又号壶山外史、寒铁道人、无怀道人等,晚年自号鬘持老人。原籍福建莆田,明末曾为幕僚,明亡不仕,长期寓居南京,因此常自称江宁余怀、白下余怀。虽终生为布衣,而以文章气节有声于时。《板桥杂记》著成于康熙三十三年(1694),全书三卷,记述明朝末年南京秦淮妓院及诸名妓轶事,但非简单的香艳冶游之作,其中寄托了作者沉痛的亡国之恨,即一代之兴衰、千秋之感慨所系。书中语言纤丽清雅,情致沉郁悱恻,后世仿作虽多,均不及也。
珠泉居士,其人未详,仅据书中所题知其吴姓,雍正乾隆间苕溪(今属浙江)人。《续板桥杂记》为余怀《板桥杂记》续书,亦分三卷,记秦淮歌楼妓馆及名妓轶事遗闻,笔风力摹原作,亦有可观之处,但故国之思则远逊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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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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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心随云雨飞
读《板桥杂记》札记 张宗子 〇〇一
板桥杂记 余怀 〇〇一
序 〇〇三
上卷 雅游 〇〇七
中卷 丽品 〇一八
珠市名姬附见 〇四五
下卷 轶事 〇四九
附录一 〇六四
附录二 〇六六
跋 〇六八
续板桥杂记 珠泉居士 〇七一
序 黎松门 〇七三
叙(一) 青阁居士 〇七五
叙(二) 研香 〇七九
弁言 默堂主人 〇八三
缘起 〇八五
卷上 雅游 〇八七
卷中 丽品 〇九三
卷下 轶事 一一二
识语 玉 生 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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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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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忏悔心随云雨飞(节选)
读《板桥杂记》札记
张宗子
董说的《西游补》中,冒充虞姬的孙悟空,混入一群青史上大名鼎鼎的后宫美女的小圈子聚会,耐性强忍,听她们没完没了地拿床笫间的事互相调笑取乐,偏偏酒酣之际还要对诗。轮到猴子,被逼无奈,生生憋出一句:忏悔心随云雨飞。惹来女才子们的一阵哄笑。
这句本来不通的诗其实意思颇深,关键的是其中的两个词,忏悔和云雨。照理说,忏悔应是针对云雨而言,可惜此处孙猴子虽然顶了虞美人的善诗之名,西天路上也曾无数次用通俗歌行体自述生平,归根结底还是个江湖粗人,更何况,超级童男子的齐天大圣从未有过桑间濮上的体验,忏悔又从哪里说起?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诞生了上面的名句。
猴子的胡扯到这里变得富有深意,原因无他,是因为余怀的《板桥杂记》。
一
《板桥杂记》三百年来久负盛名。在有关明季复社名士和秦淮名妓之浪漫传奇的浩如烟海的诗文集中,《板桥杂记》蔚为风行,也为方家称道。年轻时翻阅过一遍,印象不深,觉得还是三袁、李贽等更有意思。刘斯奋的《白门柳》初出,正赶上迷历史小说,读过之后很喜欢,其中写冒襄和董小宛的部分,颇为细腻传神。此后苦等《白门柳》后两部问世,一等就是二十年。等到在纽约图书馆的书架上发现厚厚的两本续集,始而惊喜,继而漠然,搬回家去,却再也提不起精神读下去了。
回过头来,想历史上的这些杂事,还是直接读当时的原始资料有味道。后世的学人,不乏爬罗剔抉之功,可是每人的品味不同,见解更是相差万里,再精辟的议论,也代替不了历史的真实。
《板桥杂记》分雅游、丽品和佚事三卷。雅游以由远及近的推镜头的手法,从欲界仙都的金陵讲起,一直深入到南曲名姬、上厅行首云集的旧院和珠市,写到妓家的屋宇布置、迎客礼俗、宾主称谓,佳丽们的歌舞训练、衣裳装束,以及秦淮灯船之盛和裙屐少年的纷纭笑谑。这一部分是研究民俗的好资料,余怀写得精细而饶有趣味。如旧院条写上等妓院:
旧院人称曲中妓家鳞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到门则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升阶则猧儿吠客,鹦哥唤茶;登堂则假母肃迎,分宾抗礼;进轩则丫鬟毕妆,捧艳而出;坐久则水陆备至,丝肉竞陈;定情则目眺心挑,绸缪宛转。纨袴少年,绣肠才子,无不魂迷色阵,气尽雌风矣。妓家,仆婢称之曰娘,外人呼之曰小娘,假母传声曰娘儿。有客,称客曰姐夫,客称假母曰外婆。
丽品记下了二十馀位名姝的趣闻轶事,是《杂记》的精华,单说描写人物的技巧和风致,犹有《世说新语》的遗韵。这里只抄一则短小的,如刘元:
刘元,齿亦不少,而佻达轻盈,目睛闪闪,注射四筵。曾有一过江名士与之同寝,元转面向里帷,不与之接。拍其肩曰:汝不知我为名士耶?元转面曰:名士是何物?值几文钱耶?相传以为笑。
佚事卷写狎客和同人的雅集,可看作丽品卷的补充。张卯、张魁、莱阳姜如须,或幽默,或沉郁,都是不可多得的文字。
二
余怀的丽品,写李大娘、李十娘,写卞赛、葛嫩、董小宛,皆十分用力,顾眉尤其受到重视,在书中独占两则。较早的人物,如徐翩翩、马湘兰等,余怀未及得见,故而不论。我没弄明白的一点是,余怀为何漏了名气最大的陈圆圆和柳如是?是其中有需要讳饰之处,抑或别的隐衷?
按照当时有幸亲近芳泽的圈内人的说法,晚明的艺妓,无论姿容体态,还是性情才艺,陈圆圆当数第一。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回忆他初见陈圆圆时的印象:其人淡而韵,盈盈冉冉,衣椒茧,时背顾湘裙,真如孤鸾之在烟雾。不仅如此,陈圆圆的歌艺同样人间少有:是日演弋腔《红梅》,以燕俗之剧,咿呀啁哳之调,乃出自陈姬身口,如云出岫,如珠在盘,令人欲仙欲死。
《影梅庵忆语》本为悼念董小宛而作,情深意切而兼文辞华美,被认为是悼亡文学的杰作。但即使沉浸在与董小宛八年缱绻生活的痛苦回忆之中,这位多情公子依然忘不了陈姬淡黄衣衫的轻柔身影,而且隐约流露出对数十年前那段未能成就的好姻缘的惆怅。
陈维崧在《妇人集》中说得更明确:姑苏女子圆圆,色艺擅一时,如皋冒先生常言:妇人以姿致为主,色次之,碌碌双鬟,难其选也。薰心纨质,淡秀天然,生平所觏,则独有圆圆耳。
唯其如此,陈圆圆在明末清初的历史上,掀起了比她任何一位姊妹都更加惊人的滔天狂澜至少在文人笔下如此。你看,被外戚田氏仗势强夺的陈圆圆,没来得及入宫献给崇祯帝享用,就在田府迷倒了当时最有前途的青年将领吴三桂。可怜三桂好梦没做几天,农民革命家李自成杀进了北京。陈圆圆艳名远播,即使是革命家也懂得往温柔乡里跑。圆圆被闯王搜出,携归红色司令部,成了他的革命禁脔。
李老前辈横刀夺爱,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降了清兵,满清的铁骑长驱直入,剿灭了李、张不说,顺手把残明也收拾了。清朝定鼎北京,吴三桂镇守云南,陈圆圆跟随前去,年久失宠,离开平西王府,削发为尼。吴三桂反清失败,身死长沙,陈圆圆自沉于五华山华国寺的莲花池。
假如历史上真有红颜祸水这回事,陈圆圆就是最好的例子:朱由检连点腥味都没闻到,只因有纳之为宠的可能,就落个身挂歪脖树的下场;李自成百万大军,本来有做明太祖第二的希望,结果到死还是个流寇;吴三桂被灭族,而且永久戴上了汉奸的帽子。想想看,从妲己、褒姒到张丽华、杨玉环,谁有她祸害的人多!
曾经想和卞玉京唱一曲啼笑姻缘的大诗人吴伟业,无论为人还是政治大节,在同辈中都算是干净老实的。吴伟业的《圆圆曲》,气韵风度直追白居易,在清诗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例。像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像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这样的句子,很难想象出自清初人之手。陈圆圆的女性魅力,陈圆圆的离奇遭际,竟能刺激一个诗人作如此发挥,不仅超越了他的个人才能,甚至超越了八百多年的时代局限。
后世文人当然不会放过陈圆圆,鲁迅所说的那种吊膀子的诗词,收集起来一定洋洋大观。陈圆圆故事的演义,在个人的阅读范围,也碰到过几种,其中最不堪的,却是《鹿鼎记》。
《鹿鼎记》中,陈圆圆深居平西王府,心中惦念的情郎,却是所谓大难不死、落发为僧的李自成。要知道,明末名妓的文学艺术修养,断乎不是如今的所谓美女作家所能望其项背的,论色论艺,也非等闲的歌星明星可比。见过无数贵介公子、风流名士的陈圆圆,能和大字不识、杀人如麻的李闯王擦出爱情的火花,那可真是活见鬼了呢。
鲁迅评《红楼梦》有一句名言:贾府的焦大,是不会爱上林妹妹的。为什么?阶级地位社会地位不同。其实这句话大错特错,要反过来说才对:林妹妹决不会爱上焦大,焦大却可以爱上林妹妹,而且只要可能,他会不择手段一定要把林妹妹搞到手。癞蛤蟆可以吃上天鹅肉,因为时代总会给焦大们一些机会:造反之后,起义成功哪怕是暂时成功之后,所有的人世变迁,运动
《鹿鼎记》让陈圆圆爱上李自成不是迫于权势的顺从,是发自内心的爱荒唐一如让林妹妹自愿爱上焦大。清高的林妹妹躺上焦大的床,当然不是绝对不可能:要么是焦大发了失心疯,绑架了她;要么是有朝一日焦大做了《白兔记》中的刘知远。
不特如此,对陈圆圆,《鹿鼎记》还要直捣黄龙,非让她生个孩子不可。这个和母亲同样美丽的女儿生下之后,金大侠才算从激动紧张中松了口气。
在一些特殊的时代,我们总能看见,才智之士如何把毕生心血耗在一些今天看来不太容易理解的题目上。清朝考据学的发达,前人已经把原因讲得很明白了。近代学术大师陈寅恪,晚年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写出八十多万字的《柳如是别传》,是他学术著作中篇幅最长者。陈寅恪自述写作之缘起:夫三户亡秦之志,九章哀郢之辞,即发自当日之士大夫,犹应珍惜引申,以表彰我民族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何况出于婉娈倚门之少女,绸缪鼓瑟之小妇,而又为当时迂腐者所深诋,后世轻薄者所厚诬之人哉!
这是大的动机,此外还有一个非常个人的理由:陈先生自述在一个卖旧书的人家意外得到一枚钱谦益常熟故园中红豆树所结子实一粒,从此遂重读钱集,不仅藉以温旧梦,寄遐思,亦欲自验所学之深浅也。更因为披寻钱柳之篇什于残阙毁禁之馀,往往窥见其孤怀遗恨,有可以令人感泣不能自已者焉。
可见学术著作中,像这样不寻常的篇章,是可以当作咏怀一样的文学创作来看待的。作者果然论的是钱文柳诗和钱柳姻缘么?当然不是,钱柳之一切,不过著者浇心中块垒之杯酒罢了,所有引证和发挥,都是特殊时代特殊环境中发明心迹的特殊手段。
正因为如此,《柳如是别传》中的一些考证,我们最好不要太认真。比如考出柳如是原名杨爱,就很像侦探小说中的故事推理,好玩而已。在柳如是身上,陈先生看见的是从民族大节的忠贞,加上旷代大学问家眼中的红颜知己;在钱谦益身上,看见的是易代之际一个知识分子的选择的痛苦。就此而言,陈先生远比余怀更有历史感,也更沉重。
陈先生的著书惟剩颂红妆就是这么来的。柳如是之前,还有陈端生。余怀也好,陈寅恪也好,一个人的无限情思,从记一代之兴衰,到表彰民族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落到只能借秦淮艳史、巾帼裙钗来抒发,不亦悲乎!
二〇〇四年五月二十日
二〇一〇年八月十九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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