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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本书由三个故事组成,这三个故事讲的都是与际遇有关的故事,一群孩子,在乡村长大,故乡慢慢变成了城市,而四个人的友谊、命运也随着时间的齿轮发生了巨大变化(《金链汉子之歌》);一个凶手,一个失去兄弟的家族,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谋杀案(《水城兄弟》);一个来自异乡的准大学毕业生,意外命丧于学校门口,在还原真相的同时展现出更多的残忍(《塘村概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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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金链汉子之歌》是屌丝文学创作的代表,其创作源泉来自于网民对于金链汉子这一社会形象的集体狂欢;《水城兄弟》被称为国内新新闻主义写作的典范,作家深入现场,将轰动一时的代氏兄弟千里追凶的故事以小说的形式展现给读者。该事件后被改编成《人山人海》、《追凶者也》等电影作品;《塘村概略》是关于一桩由女大学生的非正常死亡引起的案件调查,是作家长期围绕塘村创作的作品中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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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曹寇,先锋作家。他的作品多以反映小人物琐碎无聊的日常生活为题,自称为屌丝文学代言人,以简洁直接、粗野而不失优雅、构思奇特、意蕴深远的独特语感赋予庸常生活以意义,被誉为zui具才华和潜力的当代青年小说家 。著有小说集《喜欢死了》《越来越》《屋顶长的一棵树》,长篇小说《十七年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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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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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塘村到李健姐夫家所在的下坝村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们从村道上拐上石子大马路,然后沿着马路走就能走到,只是很远;另一条近道是从他们村子抄过那个被葫芦乡人誉为棺材窝子的坟茔滩。两相比较,走棺材窝子要节省一半时间。没有商量,李健走在前面,他选的是近道,其他人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棺材窝子他们很熟,那里埋了成千上万个死人,他们的爷爷奶奶和其他死掉的亲人(诸如李健的爸爸)都埋在那儿,每年清明冬至总要来上坟的,甚至可以说,一些课堂上没有学过的汉字(诸如考妣孺人之类),他们也是在这里学会并领悟的。可能跟死尸有关,棺材窝子里树木丛生,树下还尽是些绿油油的野菜和色彩鲜艳的菌类。此外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三角塘,因是棺材窝子,目前还没有被人承包,鱼虾也傻得不得了,任人捞。对于塘村大队第五小组的村民来说,棺材窝子简直就像他们生产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家里麦秆稻秸烧完了,他们就到这里来砍柴。打猪草、割秧草,这里也是首选之地。农闲时分,为了改善伙食,老少爷们还喜欢扛着各式捕捞工具到三角塘里来。李健他们四人对此都不陌生,但深更半夜从棺材窝子走,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所以,李健回家不仅拿了电筒,而且也把弓箭带上了,并人手塞了一把镰刀。他说,假如真遇到鬼,他们又总是听说鬼喜欢掐人,那样的话,他们就不得不跟鬼干。
十多年后,张亮跟他当时追求的姑娘也曾经介绍过棺材窝子。他除了说了上述的情形,还添油加醋地展开了想象。他说,他总觉得埋在棺材窝子里的人形成了另外一个村子,与活人的村子不同的是:一,老龄化严重,只有少数年轻人(殉情、车祸等)和更少数的儿童(溺水、触电等),还有婴儿(难产或被重男轻女的祖母活活掐死);二,因为是老年社会,所以他们不劳动,活着的子孙会烧钱给他们花(至于怎么花钱,不知);三,和人白天干活晚上睡觉相反,他们只在夜里出来活动。因为不劳动,他们无所事事。他们喜欢有月亮的夜晚,这样他们就会从坟里冒出来坐在自己的坟头上晒月亮。当然,和活着时候差不多,他们也爱串门子。而和活着不同的又是,他们穿得极其干净体面,都是当初入殓时的衣裳。这使他们串门子更像走远房亲戚。张亮甚至还记得他奶奶入殓时穿的是一双圆口黑布鞋。那双布鞋很小,因为奶奶是小脚,加上白袜子,张亮简直认为奶奶走路应该跟一只大狸猫相似,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何况她此时已是鬼。
张明比张亮大两岁,他记得爷爷有一个半导体。爷爷活着的时候爱听广播书场,死的时候留下话来,一定要把他那半导体放进棺材。张家穷,就这么一个半导体。当时张明想偷偷藏起来自己用,结果入殓的时候,他还是看见那个半导体被他爸爸放进了棺材。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对他爸爸乃至这个家绝望了。发誓自己一定要买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半导体。可惜爷爷死后这些年里,他家仍然穷,仍然没有半导体。所以在棺材窝子,经过爷爷的坟前的时候,张明仍然愤愤不平地说了这么件事。王勇就说,有本事你把你爷爷的坟刨了,把那个半导体拿出来。张明和张亮只好异口同声地骂王勇一句脏话。
他们并没有遇到鬼,但在经过三角塘那个用两根树干搭就的桥上时,月亮突然出来了,水塘上方波光粼粼,倒映着此起彼伏的坟丘,其实挺美,但他们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水面上漂浮着几块黑影,就像几个人趴在水面上睡觉将肥厚的背部故意露出来那样。就算是死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李健要求大家别怕。他们定了定神,才在李健的命令下找了一根不知谁扔在水塘岸边的竹竿将那些黑影拨到了岸边。哪里是人,只是一些破衣裳而已。这些破衣裳赋予了他们一些争论。李健和张亮认为就是人家不要了随手扔的,王勇和张明则认为跟死人有关。但王勇和张明之间也发生了分歧。张明认为衣裳是棺材窝子里死人的,被人刨了坟扒了衣裳,或者干脆就是移坟时,人烂了而衣服没烂,也只好扔掉。王勇则认为这些破衣裳有可能是有人到三角塘里来摸鱼,比如老光棍福子,人死了,被鱼吃了,衣服漂上来了。难道最近福子不是消失了吗?王勇反问我们。确实,他们好久没看到福子了。
争论使他们不再害怕,还人声嘈杂地经过了整片棺材窝子,踏上了下坝村的地界,不知不觉就到了李健的姐夫家。当然,首先知道他们来的是下坝村的那些狗,它们跟他们不熟。而李健姐夫家的狗就像这个村子狗的领袖,叫声最为响亮。让人高兴的是,姐夫在外面打麻将没回,只有李健姐姐在家。姐姐见他们深夜来访,感到相当恐惧。如果他们不赶紧表明来意,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娘家又有什么人突然死了呢。之前李健爸爸死掉那次就是先是整个村子的狗叫,然后自家的狗狂叫,紧接着就是有人敲门,只是那次来报丧的是李健的叔叔罢了。当获知他们只是想玩一玩气枪,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并对自己的弟弟愤怒起来。她的弟弟和另外三个小家伙,这些年来恶名在外,谁知道他们拿到枪会干什么呢,故而不愿意半夜将一把枪借给弟弟和他的同伴们,任四人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不过李健知道姐夫的枪藏在什么地方,在他们哀求姐姐的时候,李健借撒尿的机会脱身去找到了枪,然后他站在外面喊其他三个人出去。至此,姐姐也没发现李健偷走了枪。在黑暗中,李健冲站在门框上目送他们的姐姐说:你跟姐夫讲,他是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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