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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的小说处女作
2014年 美国国家图书奖小说奖
我为自己的悲伤感到羞愧,因为它是我自己捏造出来的;
我也为自己不能悲伤而羞愧,因为它是我亏欠的。
菲尔克莱
內容簡介:
《重新派遣》是菲尔克莱获得国家图书奖的处女作,这十二篇短篇小说主题高度统一,关注身处或者业已离开伊拉克(阿富汗)战场的美军的生存状态。他们地狱般的战场经历让他们无法面对生命、重回日常生活。
菲尔克莱尖锐地刺入了伊战中不同角色的心理世界,他们中有普通大兵、殓葬部门的士兵、上士、心理战士兵、随军牧师。几乎无一例外,他们漠然地厌恶战争,又无法摆脱嗜血的军队荣誉;他们的信念来自荒诞的敌我设定和想象,在对自身扮演的角色充满羞耻的同时,对敌人带着陌生而恐惧的疏离感。
在这些裹挟着血腥、愧疚、恐惧、无助,甚至信念的故事里,有选择枪杀家中病危的狗的退伍士兵,因为他已习惯枪杀伊拉克那些食腐的狗(《重新派遣》);有为了让战友摆脱杀人梦魇,承担不属于自身的罪责的下士(《行动报告》);有不得不接受上级的盲目决策,用棒球比赛改造伊拉克国民精神的外事官员(《金钱作为一种武器系统》);还有试图用《圣经》来绝望对抗军营躁狂的虚无倾向的天主教牧师(《窑中的祈祷》);还有要为自己不堪的亵渎行为心理赎罪的战地英雄(《心理战》)
克莱用辛辣又犀利的语言,刻画了战争对士兵肉体和灵魂的双重屠戮,也记录了士兵们在荒诞与恐怖中寻求意义的徒然。
關於作者:
菲尔克莱,出生于1983年,成长于纽约州维斯切斯特,毕业于达特茅斯学院,美国海军陆战队退伍士兵。2007年1月至2008年2月,在伊拉克的安巴省服役,担任公共事务主任。退伍后,在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获得艺术硕士学位。
他的短篇小说《重新派遣》首发于《格兰塔》杂志。2014年,他的短篇小说集《重新派遣》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小说奖),他也曾获得弗兰克奥康纳国际小说奖短名单提名。
2015年,克莱获得美国海军陆战队传统基金会颁发的詹姆斯韦伯奖,以表彰他通过小说创作表达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队员生活的努力。
目錄 :
001 重新派遣
015 补充命令
025 行动报告
047 肉体
063 我的伊战
067 金钱作为一种武器系统
103 在越南他们至少还有妓女
111 火窑中的祈祷
146 心理战
186 战争故事
208 除非伤在该死的胸口
237 十公里以南
253 没有诗意的战争(代译后记)
內容試閱 :
没有诗意的战争代译后记
初读菲尔克莱的《重新派遣》时,我不由想起蒂姆奥布莱恩的越战经典小说《士兵的重负》The Things They Carried。两本小说都是关于参战美军士兵的短篇故事集,作者的经历也颇为相似:大学毕业后奔赴海外战场,退伍回国后开始反思、书写。时隔二十四年,战场从越南换到了伊拉克,一代士兵老去,新的面孔依然稚嫩,但是战争故事又能有几分新意?在翻译的过程中,我怀着这个问题重读了《士兵的重负》。书中一个场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队美军士兵在山间一棵浓荫蔽日的大树下休息,两个十九岁的士兵玩起了抛接烟雾弹的游戏。其中那个名叫Kurt Lemon的士兵往后踏了半步,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转瞬之间,脚下的地雷将他送上了半空。二十年后,我午夜梦醒,忆起当时在清理散落树间的 Lemon的遗骸时,一个士兵无意识地哼起了《柠檬树》Lemon Tree。奥布莱恩写道:
真正的战争故事永远不是关于战争。它是关于阳光。它是关于黎明铺洒在河面上的独特方式你明白自己必须渡河进入山间,做那些让你恐惧的事。它是关于爱和记忆。它是关于忧伤。
我忽然意识到,奥布莱恩这种近乎诗意的笔触,以及那种如同阳光洒在身上的感动,正是我在克莱的《重新派遣》中极少遇到的。克莱对于战争的讲述隐忍、克制,为了避免强烈的个人情感而选择相对冷静、疏离的视角。在《战争故事》一篇中,主人公的好友说了这样一段话:
祖父说唯一能让人们铭记战争的办法不是拍一部关于战争的电影,而是拍一部关于一个孩子的电影,讲述他的成长经历。讲述那个让他堕入情网又让他心碎的女孩,讲述他如何在二战后选择参军。然后他组建了一个家庭,第一个孩子诞生,这让他明白了如何衡量人生的价值,如何找寻活着的意义,如何关爱他人。然后朝鲜战争爆发,他被派往前线。他既兴奋又恐惧,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同时从心底感到自豪。电影的最后六十秒,他们把他送上去仁川的小船,他在水里中弹,淹死在海滩三英尺深的海浪里,电影甚至不会给他一个特写镜头,就这样结束。这才叫战争电影。
好莱坞式的特写镜头正是克莱在写作中竭力避免的。没有硝烟弥漫的大场面,没有兰博式的孤胆英雄。我们跟随战争中平凡参与者的目光,体会战争的点滴,拼凑出战争中的群像。这十二个短篇的主人公有步兵、炮兵、心理战特种兵,也有殓葬队员、文官、随军牧师,还有他们眼中映出的伊拉克平民以及恐怖分子的影像。他们普通得像我们自己,有转瞬即逝的勇气和挥之不去的恐惧,心里不时闪过对战争的怀疑和厌倦。我渐渐明白,这些故事其实是关于人,关于人如何在战争中生活,又如何接受战争永远地成为自身生命的一部分。
篇幅仅有三页的《我的伊战》是士兵经历的一个缩影。主人公是一名在伊战中负责发放重建基金和战争抚恤金的后勤兵,参战只是为了获得退伍助学津贴,进了训练营才发现自己也得上战场。他硬着头皮执行了二十四次任务,排查过包括骆驼炸弹在内的所有类型的炸弹,却一不留神遭遇了爆炸,团队两死三伤。自责的他放弃了退伍上学的机会,要求重返战场。故事并未试图告诉我们战争让士兵变得高尚,它只是展示了战争在人们心里留下的印记。正如《肉体》一文中写到的:
我不觉得战争使我变得比别人更优秀。它不过是日复一日重复上演的悲剧。
战争将人置于一个极端的环境,它有自身的逻辑和规则。作战的直接目的就是杀人,死亡是最冰冷却又最容易抓紧的现实。平常人对于死亡的认识往往是缓慢、累积的,而在战争中这种认知的变化是瞬间、剧烈的。士兵们在经历了漫长的集训后踏上战场,多少憧憬着杀戮,首次杀敌更被视为一种荣耀。团队作战的炮兵甚至会半开玩笑地计算平均每人杀了零点七几个人,大概等于一个躯干加一颗头。但当敌人的身体渐渐冷却,热迹在红外线瞄准镜里消失时,死亡的阴影爬上心头。士兵望着尸体,意识到那个死去的人也曾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血有肉、有父母妻儿的人。他联想到同伴的死,想到自己的死死亡忽然像停尸房阴冷的空气一样触手可及。死亡让所有人成为同胞。
无论士兵的外表多么冷酷,在杀人之后,谁也无法逃避对自身善恶的拷问。这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折磨别忘了那些士兵不过是二十岁上下的孩子。他们中的很多人,想要行善,却无情地被现实击溃,难以抑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只能刻意压抑善念,渴望变得比环境更强硬、更残忍。《火窑中的祈祷》中,年迈的康奈利牧师在提到战争的恶行时写道:
只是罪恶的爆发,而非罪恶本身。永远别忘记这一点,否则你可能失去对人性弱点的怜悯。罪恶是一件孤独的事,它是包裹着灵魂的虫,使灵魂无法触及爱、快乐,无法与他人或上帝沟通。那种深陷孤独、无人倾听、无人理解、无人回应其哭喊的感觉仿佛一种疾病
士兵是孤独的。虽然他们总是结队出行,虽然他们互相飙脏话、讲黄色笑话,虽然他们通过玩电子游戏、手淫、召妓来缓解压力。他们把痛苦埋在心底,派遣结束之后那些画面才一一浮现。他们痛苦、愤怒、迷茫、悔恨,希望向人倾诉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反感普通人对于战争一切先入为主的想法,无论他们是支持还是反对战争。在《心理战》中,身为心理战特种兵的我面对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爆发出莫名之火,喊出了在费卢杰战场上用过的每一句脏话我替他诅咒也诅咒他,用英语、伊拉克语、现代标准阿拉伯语、古兰经阿拉伯语、贝都因俚语。 后来我向同班的女孩复述这一切,微笑着等待女孩的愤怒,没想到她 走近我,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触摸轻柔而温暖。我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聆听,是疗伤的开始。
讲述与聆听,这大概也是克莱希望与读者建立的一种关系。他擦亮镜头,让读者清晰地看到战场的原貌。没有判断,唯有呈现。伊拉克的沙漠白天酷热、夜晚寒冷,这种昼夜交替的冷暖没有生死的隐喻。沙漠只是沙漠,战争也只是战争。
美军士兵的一个派遣期是七个月,我翻译这本书恰好也花了七个月,差不多用去了全部的业余时间。标题故事《重新派遣》里说,在派遣期内,士兵时刻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下一个瞬间,然后忘记这个瞬间,把注意力转移到下一刻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瞬间,连成七个月长的派遣期。这大概也是我在自己的派遣期内的状态。在翻译《火窑中的祈祷》一篇时,我正准备做一个小手术。记得那天换上病号服,在床边的小桌上敲键盘,康奈利牧师的那封信仿佛一支烛光,让我感到温暖。现在我仍会不经意回想起那个瞬间。很感激这本书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同样感激我的编辑索马里和彭伦老师,以及张芸老师和Velli老师的帮助。
亚可2016.12
我不是唯一觉得博登不太正常的人。他曾让莫哈韦毒蛇训练计划的教练们十分恼火。莫哈韦毒蛇是海军陆战队士兵出征前在加州沙漠长达一个月的实战演练。这是一个不懂得友善的民族,他在介绍伊拉克文化时说,他们将友善视作软弱,而且会利用你的友善。陆战队员会因此而丧命。查理连的士兵把他的警告牢记在心,在训练中殴打了几名角色扮演者。他们是伊拉克裔美国人,穿上当地服装,在仿造的村庄里扮演平民或者叛军。如果你跟随查理连的封锁搜查演习,你会听到陆战队员冲着平民大喊叫那婊子坐在椅子上!或者你他妈闭嘴!其中一位扮演者告诉他们这种镇压叛乱的方式难以赢得民心,查理连的士兵却觉得他的抱怨很可笑。更让他们觉得可笑的是民政事务处的教练他对全营集合的官兵说:我非常担心这个营过度重视杀戮。
你会发现讥笑声四起。我猜那个不拿枪的家伙以为自己加入了他妈的和平队。我听见博登对他的军士长耳语,声音大到周围的队员都能听见。噢,不,他继续用嘲弄的语气尖声说道,有些真正的男人可能会杀死基地分子。可我只想做他们的朋友。
当他的连被派往伊拉克最危险城市的最危险区域时,那就是他的态度。我不能去找博登上尉。他不会在乎,而且他也不会允许我一个心怀众生的牧师插手他连队的事。
还有谁?营长也好不到哪儿去。费尔中校在参谋部的名声很坏,对谁都爱答不理。在派遣之前,我准备第一次与费尔中校见面,参谋长埃克隆少校觉得有必要给我打个预防针。
他会这样和你握手,少校说,这叫统治者的握手。他对谁都用这一招。
埃克隆是个后皈依的天主教徒,因此常会告诉我一些不该说的事,不管是不是在忏悔室里。
统治者的握手。我笑着说。
他就是这么叫的。他会把你的手放在掌心,非常用力地握紧,然后翻转手腕把你的手压在下面,这就是统治者的姿态。然后,他不会和你上下握手,而是把你拉过来,用空着的手拍你的肩膀,试试你的二头肌。这就是费尔在你的自尊那棵树上撒尿的小伎俩。
你认为他对我也会这样干吗?我可是个随军教士。
他对谁都这样。我想他是无法克制自己。复活节时,营里玩彩蛋游戏,他连我九岁的儿子也不放过。
不久我就和中校见了面,体验了他的统治者握手。在他礼节性的介绍寒暄中我意识到,教士在他眼中只是仪式上祷告的家伙,而非值得信赖的工作伙伴。费尔远比博登沉稳,但对于交战规则却有着相似的漠视。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两个月,我看见他打断一名莫哈韦毒蛇教官关于武力升级规程的授课。
如果一辆车向你快速驶来,教官对集合的陆战队员说,那可能是自杀袭击者,也可能是因为上班迟到而心烦意乱的伊拉克平民。如果武力升级规程的前两步无效,你可以向车前方开枪,尽量不要伤及
这时中校跳起来打断了授课。我们开枪的时候,格杀勿论。他高声喊道。陆战队员们咆哮着应和。我不会容忍我的任何队员死于迟疑,中校继续说道,陆战队员从不鸣枪警告。
那位上尉军衔的教官呆若木鸡。你不能反驳O5级美军军官军衔,在海军陆战队中相当于中校。的军官,尤其不能在他自己人面前,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但那一刻整支队伍都学会了漠视海军陆战队远征军的规定。士兵们领会了中校的意图。杀戮。
最终,我找到埃克隆少校。我想他至少有耐心听我讲完。
我有点担心查理连。
嗯,我们都担心查理连。 埃克隆少校耸耸肩,领头的是个白痴。有什么办法?
我向他简要叙述了罗德里格斯讲的光着身子开合跳吸引火力的故事,但没提及任何人名。
埃克隆少校笑起来:听上去像哪个准下士的主意。
你觉得很好笑?
我会和博登上尉谈的。
那很难让我满意。陆战队员似乎对平民与军人不加区分。有队员暗示还有比愚蠢的策略更糟糕的情况。
埃克隆叹了口气。
或许,我说,可以更深入调查一下交火的细节。确保我们的目标是真正的敌人。
埃克隆面色凝重起来。调查?他摇摇头,查什么?
那些有问题的
只有指挥官才有权启动调查。他摇摇头,神父,我对你十分尊重,但这他妈已经远超你的职责范畴。
陆战队员找我谈话,我说,而且
这不算什么,他说,上个月武器连武器连Weapons Company,海军陆战队步兵营下属的一个连,负责为三个步枪连提供火力支持与补充。杀了两个穆斯林,我知道他们没有遵守交战规则。费尔中校认为没必要展开调查。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讲的?我不想让我的队员认为我不支持他们。我更不希望他们在应该开枪的时候犹豫。这就是事情的结局,神父。
他甚至没停下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是说我反映的问题没那么严重?
重点儿,轻点儿,都无关紧要。他说,你想想,假如费尔中校对上级说:嘿,我们是不是犯了战争罪?他将来能升为费尔上校吗?
那不是一个我想回答的问题。最终我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感慨自己有多幼稚。我说:我想不能。
他就是那个决定是否需要展开调查的人。听着,你知道我对这人的看法,但他把查理连调教得很好,不输任何人。他们来伊拉克是为了杀人,他就为他们划出杀人区域。况且,在布拉沃连逐步增强辖区管控的情况下,他正在缩小查理连的作战区域。
我一时没理解他的话。布拉沃连?我说。
他们承担的责任不断增加,同时查理连的责任不断减少。这次派遣结束时,博登上尉会收到一份考核报告,确保他今后再也不会有指挥权了。满意了吗?
他看得出我并不满意。
你看,神父,埃克隆说,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没有简单的答案。居民区有时候会受到暴力侵害。有时会有平民的意外伤亡。那不是我们的错。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不是?我说,从不是我们的错?
他靠近我,指着我的鼻子。听着,神父,你完全不明白这些士兵面对的是什么。上次派遣我亲眼看见两个叛军躲在一群伊拉克孩子身后向我们射击。你知道挨打却不能还手的滋味吗?我的陆战队员就是那么做的。他们宁可自己中弹也不愿冒击中孩子的风险。
那不同于现在的情况。
大多数陆战队员都是好小伙儿。非常不错的小伙儿。但就像他们说的,这是一个让你的良心饱受煎熬的战场。在我的第一次派遣期间,同一批陆战队员中的几个人向一辆超速驶向检查站的车开了枪。他们杀死了一家人,但他们完全遵守武力升级规程。那个司机不知是醉了还是疯了或是其他什么的,即使我们鸣枪警告他还闷头往前开。他们开枪是为了拯救战友的生命。那是件很高尚的事,哪怕你随后发现杀死的不是基地分子,而是一个九岁女孩和她的父母。
好吧,我说,如果布拉沃连干得还不错,那么查理连
布拉沃连有很好的指挥官和一个平静的辖区。他说,士兵们训练有素。赛瑞斯连长很优秀。诺兰军士长是军中明星。他们连的枪炮军士是个弱智,但他们的排长都不错,或许其中一个除外,但他下面有个明星级的副排长。不是每个人都称职。对于查理连来说,想做任何的改变都太晚了,我们的屠杀连。但这是一场战争,一个屠杀连并不是你能拿到的最坏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