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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微妙的真相》是英国间谍小说大师约翰勒卡雷的*力作,一部超越冷战思维的新世纪间谍小说。真正的敌人已经变成了腐败机构、僵化体制、公学教育、利欲以及微妙的真相,冷酷体制下,个体生命遭到无情碾压,谁该为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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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微妙的真相》是英国间谍小说大师约翰勒卡雷的最新作品。
一场代号野生动物反恐行动在英国著名的殖民地直布罗陀展开,目的是为了抓捕一名遭到国际通缉的军火商。这场行动的发起者则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外交部部长,以及一名私人军火承包商此人同时也是部长的私人好友。然而,部长的私人秘书,主人公托比贝尔却并不知晓。
托比预感到一场可怕的阴谋即将实施,试图阻止,不料却在此时被调往海外工作。三年后,一位退休的英国外交官克里斯托夫普罗宾找到了托比,揭开了三年前的这场反恐行动的灾难性后果。托比不得不在他的良心和职责之间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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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约翰勒卡雷,原名大卫约翰摩尔康纳尔,英国间谍小说家。早年曾供职于英国情报部门,后开始以笔名创作小说。勒卡雷凭借小说《柏林谍影》一举成名,当时著名的小说家格雷厄姆格林如此盛赞: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间谍小说!从此奠定了文坛大师的地位。
勒卡雷一生得奖无数,1964年获得英国毛姆奖,1965年获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的爱伦坡大奖,1988年更获颁英国推理作家协会(CWA)终身成就奖(另外分别在1963年与1977年获颁金匕首奖)等。2008年,在《时代》杂志评选的1945年以来最伟大的五十位英国作家名单上,勒卡雷名列第22位。2011年,勒卡雷获歌德学院颁发的歌德奖。
勒卡雷的作品不仅受到全球各大媒体的瞩目与读者的欢迎,更因充满戏剧元素与张力,被多次翻拍成了影视剧。他的最新作品有《我们这种叛徒》、《微妙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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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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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和腹语术
突然之间,似乎觉得不应再背负秘密,八十过后的勒卡雷决定向追随他多年的读者揭露自己。继2015年出版迄今为止最完整翔实的个人传记后,今年九月他又将出版一部回忆录The Pigeon Tunnel,其所记或人物事件,或器物场景,看似零星,却很可能会成为理解其作品完整意义的关键编码片段。
The last official secret(最后的官方秘密)一节中,勒卡雷从年轻时他头脑中一个古怪信念讲起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这个国家最摶鸨瑪(hottest)的秘密锁在一只破旧的绿色保险箱中。保险箱放在一间顶楼办公室内,这间办公室所在大楼位于圣詹姆士公园地铁站附近,楼道复杂幽暗,只有获得特许的极少数人才有机会进入。大楼是军情六处总部,顶楼是首长办公室。勒卡雷二十出头刚刚加入间谍机构时就听人家说,那保险箱内的秘密文件只有情报处主管本人能够阅读。
岁月匆匆,事情来了。大楼要拆迁,新总部将坐落于泰晤士河岸,丑,而且现代化,在此之前情报处所有人员和动产先搬到临时驻地。关于那只保险箱展开了激烈讨论,让起重机、撬棍和沉默的人们护送它完整抵达下一个时代么?高层反复争论,终于达成决议:无论保险箱中的东西多么神圣宝贵,也已不再适合现代世界了,打开它。不管那会带来多少麻烦,宣誓、详细归档、根据其敏感性重新授权,开无数会签无数字,总之,打开它。
但是,那把钥匙呢?现任首长不知道,他从未动过打开保险箱的脑筋,对其中秘密毫无兴趣。他的生活哲学是不知者不会泄密。前任呢?前任的前任呢?谁也不知道钥匙在哪。登记处、秘书处、内保部门,问了一大圈,没有人知道,永远板着面孔坐在厨房椅上的看门人也不知道。大家只晓得保险箱根据撁扇麛(Menzies)先生的命令安装,撁扇麛是二战时期情报处的领导人。钥匙在他那儿么?是他从字面意义上严格执行了誓言:把秘密带进坟墓么?他有理由那么做,是他创办了英国战时密码破译机关摬祭城欣皵,他上千次密会丘吉尔,他既联络欧洲地下抵抗组织,也接触纳粹德国情报机关头子,天晓得那保险箱关着什么魔鬼,放出来也许就是世界末日。
情报处有能人,他们找来开锁专家。稍一摆弄就打开了,速度快得让人意外那也太容易了吧?但保险箱内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等等,这地方可全都是阴谋家,训练有素,不会轻易上当。这个保险箱会不会是个假饵?它有没有夹层?它是不是掩盖着真正的秘密洞穴?一根铁撬棍送进房间,轻轻地从墙上撬下保险箱,高级长官亲自伸头过去,检视保险箱与墙壁的夹缝。哇,传来一声惊叫,瓮声瓮气,像是从远方。他伸手进去,慢慢抽出来一团东西,灰扑扑,仔细看是一条旧裤子,有一小片档案标签,用尿布别针钉在裤子上,打字机字体清晰可辨,宣告裤子的主人是鲁道夫希斯,纳粹党副党魁,元首希特勒的亲密同志。当时他自己驾机降落在苏格兰,试图与汉密尔顿公爵单独媾和,因为他得到错误情报,以为汉密尔顿公爵同情纳粹。标签下方另有一行手写体,是情报处首长传统上使用的绿色墨水:请送实验室分析,也许能提供一些有关德国纺织工业的重要信息。
最大的秘密是没有秘密,加上一条脏裤子。不知勒卡雷是从什么时候起猜到保险箱中其实没有什么秘密的?他小说中那些情报机构,从来都没有完成过什么有意义的情报业务。书中人物永远都陷入假情报或者反情报陷阱中,希望渺茫,努力脱身。撐资跚楸ㄔ磾是《锅匠裁缝士兵间谍》故事最大的秘密,最终却证明都是毫无价值的伪造情报。五十年后,八十高龄的勒卡雷出版了《微妙的真相》,小说中事件的缘起仍然是一条假情报。
与史迈利对手不同,《微妙的真相》中假情报的提供者是国防承包商。摪湍寐聿梅鞌们,以及格林笔下那种撐颐窃诠吣堑娜藬们,如今早已企业化。合法的情报骗子专项承包国家机构情报业务,假情报引发的行动和灾难结局被锁进国家最高机密的保险箱中,谁都不想打开它。在后冷战国际政治机制下,此类外包业务渐成惯例。针对敏感地区的间谍活动由私人公司承保,各国政府借此可以免除国际法责任。有关当代间谍活动的报刊报道中偶或见到一个词组,据说是情报业内行话。
在小说中,灾难事件真出现了。虽然是假情报,可是按预计没什么要紧。行动小组扑个空,写个报告上呈,总有理由可循,行动中偶然疏漏被对方发现,对方无故突然改变计划。一个小小失败,很正常,事情会完全掩盖起来,锁进保险箱。因为相关各方已提前兑现了利益。可谁也没有事先估计到小说中出现的那种情况,小失败变成大悲剧,当然在大部分参与其中者(包括部长、公司老板、雇佣兵头领)看来,那仍旧不过是一个小小意外,但有人就不同意了。
其中包括一名特种部队战士、一个老外交官和一位高级文官秘书。后面两位多少能看到一点作者本人的影子。勒卡雷年轻时也曾派驻使馆,工作业务范围与托比贝尔差不多。老外交官基特普罗宾退休后住在康沃尔,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勒卡雷自己也长期住在康沃尔,附近居民都记得他,下午独自步行在山谷坡地间,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激动起来甚至站在面对大海的峭壁上朗诵,看样子好像都是些戏剧台词。
这些不同意把悲剧仅仅视作小小意外的人们想要揭露真相,可大人先生们认为真相十分微妙,必须掩盖起来。真相也是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碎裂、溶解、消失。在勒卡雷自己那个时代,政府机构人员常常在说话中用到delicate这个单词,意味某种特别敏感的秘密,一旦揭露会引发政治危机,必须把它们牢牢锁进保险箱。能不能打开这架整个英国统治阶级(establishment)精心维持着的秘密保险箱,只能依靠这少数几位反对者。
勒卡雷曾对《电讯报》采访记者说,他确实变得越来越激进。他甚至改变了政治立场,不再给工党投票。因为新工党倾向富人的政策,因为新工党在外交政策上无所作为。他觉得把国家权力让渡给私人公司企业,很可能让英国变成一个法西斯国家。在《微妙的真相》中,他设计了一个新工党部长,充满野心和私欲,是他让英国政府卷入一个行将暴露的丑闻之中,让整个国家机器无可奈何地帮他一起掩盖真相,收买、暗杀知情人。
勒卡雷后冷战间谍故事确实反映了作者某种更为激进态度,与从前史迈利们不同,勒卡雷笔下这些新时代正义战士不再有各种精神困扰,他们不是为某种意识形态而战,只是勇敢地几乎本能般地选择了某种道德立场。这确实让故事和人物变得简单了。甚至这也可能跟故事本身某种内在逻辑必要性有关,因为抽离了冷战这个大前提,故事中人也许需要更鲜明立场才能投入战斗。然而归根结底,那是勒卡雷一以贯之的想法。在勒卡雷的间谍世界里从来就有两种敌人,一种站在冷战敌对那一方,另一种则躲在己方内部,冷战结束后,他们成了最大的敌人。他们是腐败机构和僵化体制、阶级、公学教育、利欲以及撐⒚畹恼嫦鄶。是他们给世界带来伤害,是他们伤害了他的托比贝尔和普罗宾们,是他们让他的史迈利们徒劳无益地付出代价,成为牺牲品。
勒卡雷回忆录的书名是The Pigeon Tunnel(鸽子隧道)。勒卡雷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多次考虑以它作书名,《纯真伤感的情人》、《荣誉学生》、《史迈利人马》,不知为何全都作罢。一直到八十多岁出版回忆录,才有机会用上。
多年来,摳胱铀淼罃的意象始终萦绕在勒卡雷心中,他终于有机会用它做了书名,并且在序言中讲述了那个故事。在勒卡雷快过二十岁生日时,他父亲决定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到蒙特卡洛来一场赌博狂欢。他们入住的赌场酒店外有一片草地,面对着地中海。赌场管理人把它设计成射击训练场,绅士们午饭后便来这儿打几枪。草坪地下埋着成排细窄管道,管道另一端出口在大海岸边露出地面。赌场在楼顶上饲养了大群鸽子。成群鸽子被人从草地一头塞入管道,它们顺着这条地下隧道拥挤前行,终于来到大海边。它们振动翅膀,腾空而起,射击场绅士们手中猎枪齐齐开火。这时候最让勒卡雷感到震惊、让他无法忘记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未被猎枪打中的鸽子们并没有就此逃逸,反而再次回到赌场楼顶,因为自出生以来它们便栖息于此。等待它们的将是下一条隧道。
也许对于勒卡雷来说,意识形态敌人并不是最大的敌人,官僚机构中几名腐败高官也不见得能给世界带来多大灾难。是那个类似摳胱铀淼罃社会结构,让他的小说中人陷入某种永恒梦魇努力前行,却永远只不过挤向牺牲品命运。
尽管已是八十高龄,勒卡雷在《微妙真相》中仍旧展现了娴熟的叙述技巧。时间线、视角、尤其是人物对话。勒卡雷小说中的对话独具作者个人印记,有人将其形容作某种摳褂锸鯏风格。那些说话声像是被窃听者记录,看不见对话者,声音却清晰可辨。那些声音疏离、断续,有时候需要在不同场景中多次回味才能辨识其意义。那些对话甚至总是跟正在说话的书中角色不在同一个时空中,具有它们自己的独特戏剧魔力。这也许跟勒卡雷的写作方式有关。我们先前说过,康沃尔邻居们常常看到勒卡雷独自散步,口中自言自语,那正是作者在构思人物对话。勒卡雷写作时往往在书桌上先写好叙述部分,随后才重写对话。这部分工作他通常在散步时完成,他有戏剧天赋,会导会演,他想象对话场景,独自扮演小说中不同角色,让他们互相说话,回到家中用打印机记录那些声音。
英属殖民地直布罗陀,一家普通的宾馆,三楼的一个房间。
一个男人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年近六旬,却身形矫健。长着一张和善的英国面孔,却也几乎怒形于色。他只顾勾着身子往前蹿,一股子木头木脑的书生气。头发花白,竟老是有些不服帖的从额前耷拉下来,他每次都毛躁地归置一下,将就手腕上突起的骨节那么一推。若有旁人在场,会以为他是个着急上火的教书匠。多数人想不到,做梦都想不到,这位先生来自英国的中层公务员队伍,隶属外交部。外交部下辖多个部门,皆比普通的枯燥无聊还要枯燥无聊。他就在其中一个部门办公。可现在,他却被带离办公室,安排参加一次机密得不能再机密的行动。
他被安上一个假名保罗。为了加强记忆,他反复默念,甚至有时念出了声。假姓是安德森,并不难记。打开电视以后,他能听到电视里说:欢迎您,保罗安德森先生。纳尔逊勋爵酒舍诚邀您免费品尝餐前酒,何乐不为!这句尾的感叹号戳到了他的敏感神经。为何不用上更贴切的问号,他始终不解。自从被关进了这房间,他就一直穿着宾馆提供的白色毛巾布浴袍。想睡觉的时候,他会脱下浴袍,但根本睡不着。另有一次,仅有的一次,他趁着人少的时候溜到天台的啤酒屋吃东西。这次也是没有穿浴袍的。那啤酒屋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液味道,全是从街对面四楼上的泳池飘过来的。浴袍的味道也不好闻,跟屋子里其他东西一样,散发出烟臭味和薰衣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况且,浴袍太短,盖不住他的长腿。
他一边踱着步,一边对着自己发泄。在他的公务员生涯中,这样的发泄是少有的。他时而做苦脸表示真心的困惑,时而冲着墙上的穿衣镜做怒视状。此外,他还以安慰或劝诫的口吻自言自语,且声音也不小。反正他被关进这见鬼的屋子,没人听见他说话。只有那彩色相片上,我们亲爱的年轻的女王陛下跨坐一匹棕马,静静地注视着他。
房间里有一张盖塑料布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没有吃完的会所三明治和一瓶喝剩下的可乐。三明治是他刚来的时候就扔下的,可乐也已经不冰了。他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就尽量控制自己不喝酒,虽然这有点困难。他恨透了房间里的床,尽管大得能睡下六个人,他却睡得背疼,只能伸直了躺在上面。床上铺有深红色的充丝床罩,床罩上躺着一只外表正常的手机,但有人告诉他这只手机已经做了最严格的加密设置。对于这些事情,他不以为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每回看到手机,他都要注视一会,眼神里充满了苛责、渴求和沮丧。
保罗,我必须向你告知,出于行动上的考虑,你在整个行动过程中都无法与外界联系。艾略特用浓重的南非口音对他说,这个人自称是他的行动指挥官。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你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会联络你所属部门的福利部,然后与你取得联系。我说清楚了吗,保罗?
是的,艾略特,你说得很清楚。
他走到房间另一端的落地窗前,透过积满灰尘的窗幔眺望那著名的直布罗陀巨岩,神情凝重。苍黄、褶皱的巨岩也从远处回望他,仿若一位嗔怨的老妇。出于习惯和不耐烦,他再次查看了腕上的新手表,与床头电子钟所显示的绿色数字进行了比对。这块新手表是钢制的,黑色表盘,替换了他原来戴的卡地亚金表。那块表是他亲爱的妻子送给他的银婚礼物,是她从一位故世的姨妈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之后买的。
不过先别急!保罗是没有妻子的!保罗安德森没有妻子,没有女儿。保罗安德森就是个隐士!
你不能戴那个,保罗,亲爱的,我们现在就把它摘下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人这么说的。听到她慈爱的声音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当时在希思罗机场附近的一所红砖别墅里,她和一个关系亲密的同事为他做伪装。不能让别人看到那些刻上去的缩写字母,不然你就要说是从某个已婚男士手上抢来的了,是吧,保罗?
他觉得这玩笑说得有道理,决定像平时一样听从安排。于是他任由她拿走了自己的金表和结婚戒指,看着她把东西锁进一个保险盒,再用标签写上保罗的名字,但她没有说明保管期限。
首先要搞懂,我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的?
我自己进来了,或是被推进来的?还是半推半就进来的?
在房间里走上几圈,请好好想想:你本来待在枯燥的办公室里,现在却被单独关在英属殖民地上的一个房间里,这样不可思议的转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怜又可亲的妻子近况如何?问话的是来自人事部的冰美人。她算得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人事部也被堂而皇之改成了人力资源部,个中缘由无人知晓。周五的晚上,正是守法公民往家赶的时候,那位冰美人却把他招至自己的闺房之中,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他们是老对手了。要说他们有什么共通之处,可能是感慨身边的对手越来越少了。
谢谢你,奥德丽。她一点也不可怜,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他回应了她的问话。对于这种有性命之忧的会面,他表现出刻意的轻佻。她很可亲,但不可怜。她恢复得很好。你呢?贵体无恙?
那她能离开你的照顾咯, 奥德丽继续说,没有理会他的问候。
噢,不!这话怎么说?他尽量保持轻松的气氛。
这么说吧:如果派你到气候宜人的海外完全不受打扰地待上四天,或者五天,你有兴趣吗?
太有兴趣了,谢谢你,奥德丽。我们的女儿正好在家里住,她又碰巧是个医生,这真是难得的机遇。他忍不住炫耀了一番,但对方显然没有在意他女儿的成就。
我不了解这有多大的意义,也不需要了解。她回答了一个没有被问到的问题。楼上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副部长,他叫奎恩,你也许听说过了。他想立即见你。你们后勤保障部乱的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他是新上任的,刚从国防部过来。没有谁推荐,不过就找到你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这样的消息,他当然听说了。他也读报纸,看晚间新闻。费格斯奎恩,下院议员,众人口中的费吉,来自苏格兰的拳击手,自诩为新工党成员中的知识猛兽。他在电视上直言不讳,表现得好斗、有威慑力。此外,他自视为人民对付白厅官僚的鞭子,并以此为傲。这一点从旁人来看是值得称道的美德,但假如你碰巧是一位白厅官员,那就说不一定了。
你是说现在、马上,奥德丽?
我想他说的立刻就是这个意思。
部长办公室的前厅空无一人,员工老早就离开了。办公室的结实如钢铁一般的红木大门,此时是半敞开的。是敲门然后等在外面?还是敲门以后直接推门进去?他选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听见里面的人说:别站在外面,赶紧进来吧,再把门关上。于是他进去了。
年轻有为的部长块头很大,紧巴巴地套着一件午夜蓝的晚礼服。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拿一只手机贴在耳朵上。他的面前是一个大理石壁炉,里面堆满了红色的箔纸来冒充火焰。他本人和在电视上一样,五短身材,粗脖子,姜黄色的板寸头,一副拳击运动员的面孔上滴溜溜地转着一双贪婪的眼睛。
他的身后挂有一幅12英尺高的人物肖像,画的是穿紧身衣的18世纪的帝国建造者。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人们忍不住要把画中人与眼前这位完全不同的人进行对比。尽管奎恩大肆吹嘘自己如何亲民,但他和画中人一样撅起嘴,表达出高傲的不满。他们都把身体的重量倚到一条腿上,屈起另一条腿。这位年轻有为的部长打算对可恶的法国人实施惩罚性打击吗?他将以新工党的名义斥责那些闹事的暴民吗?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对着手机生硬地说了一句等会打给你,布莱德,然后咚咚走到门口,关上门,再转身回来。
他们跟我说你是资深的公务员,对吗?他把来访者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似乎验证了他最大的担心,然后以精心学会的格拉斯哥口音、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头脑冷静,不管怎么解释吧。人力资源部说你在各外事部门周转,总共服务了20年。为人谨慎,不容易慌手脚。真是很高的评价了。但我不一定听信这些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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