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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尼基塔的童年》写作于1919—1920年,其时,阿·托尔斯泰因对十月革命不满,已流亡法国巴黎多年,十分想念祖国俄罗斯和自己的家乡。他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进行艺术加工,通过艺术想象使之变成了一部优美动人的中篇自传体小说。通过俄罗斯男孩尼基塔从九岁到十岁这一年四季的生活经历,非常出色地还原了一个儿童世界,出色地描写了童心的天地、人性的世界。这里一切都有生命,有感情,甚至有思想,一切都像首次见到那样令人充满惊奇,更富于想象,还充满了细致的观察和诗意的美;这里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关心与爱的世界,还是一个重视人的品质和对自然万物富于同情、充满关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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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托尔斯泰(1882—1945),俄国现代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创作有诗歌《抒情集》《蓝色河流后面》,短篇小说集《伏尔加河左岸》,中篇小说《尼基塔的童年》,长篇小说《怪人》(1911)、《跛老爷》《苦难的历程》《彼得大帝》(未完成),戏剧《燕子》《苦命的花》《伊凡雷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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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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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序1
阳光灿烂的早晨1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3
雪堆7
神秘的信11
梦13
老屋17
在井边20
会战22
怎样熬过一个无聊乏味的夜晚28
维克多和莉莉娅34
圣诞枞树盒子39
另一辆车运来的礼物44
圣诞枞树47
维克多的惨败53
座钟上花瓶里的东西是什么56
最后一个晚上62
离别的滋味65
单调无聊的生活69
白嘴鸦75
车轮上的小屋80
瓦西里?尼基季耶维奇的离奇出场83
我是怎样溺水的90
复活节前一周95
彼得?彼得罗维奇家的孩子们98
坚定的心灵103
春天108
升旗111
热尔图希恩114
克洛皮克121
在游泳池131
晴雨计指针134
一封短信139
佩斯特拉夫卡的集市143
在货车上151
远行154
附 录
外国及中国关于《尼基塔的童年》的一些评论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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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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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早晨
尼基塔一觉醒来,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眼。透过玻璃窗户上寒气凝成的种种冰花花纹,透过那些神异地描画出来的银灿灿的星星和手掌形的叶簇,闪闪的阳光照了进来。屋子里的阳光白晃晃的。洗脸盆反射出一大块光斑,在墙上滑来滑去,颤个不停。
尼基塔一睁开双眼,马上就记起了昨天晚上木匠帕霍姆对他说的话:“我这就给它涂上牛粪,再好好地浇上水,你明早一起来——就可以坐上它,到外面走一走啦。”
昨天傍晚,帕霍姆,这个只有一只眼睛、满脸麻子的农夫,熬不过尼基塔的一再请求,给他做了一辆滑雪车。滑雪车是这样做的:
在停放马车的车棚里,在木工台上,在相互缠绕、香气浓郁的一圈圈刨花堆中,帕霍姆刨好两块木板和四条小木腿;滑雪车下面的那块木板,前面削得鼻子那样微微上翘,以免它插入雪里被卡住;木腿的底部削得尖尖的;上面那块木板,每边凿出两个凹槽,用来楔住木腿,以便坐得平平稳稳。下面那块木板底部,涂满了牛粪,并且在严寒中三次给它浇水,这样浇三次冻三次之后,它就像镜子一样光滑了。上面那块木板,绑上一根绳子,用它来拖动滑雪车,当它滑下山坡时,也可以控制方向。
当然啦,这会儿滑雪车早已做好了,就放在台阶旁。帕霍姆就是这么一种人——“如果我答应了人家什么事情”,他常常这样说,“那就像法律一样,铁定办得成。”
尼基塔坐在床边上,凝神细听,整栋房子里都静静悄悄的,看来,应该还没有一个人起床。假如他飞快穿好衣服,当然也不洗脸也不刷牙啦,那他就必定能从后门溜进院子里了。而从院子里——马上就可以来到河上,那儿陡峭峭的河岸上,风吹集了一个个高高的雪堆——从那里坐上滑雪车,就飞了起来……
尼基塔从床上溜下来,踮着脚尖,跑过地板上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一个个方块……
就在这时,门吱呀打开了一点,朝着屋里伸进一个脑袋,它戴着一副眼镜,长着两道突出的棕红眉毛,和一撮油光光的棕红胡子。这个脑袋眨了眨眼睛,说:“起床了吗,你这调皮鬼?”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
这个长着棕红色胡子的人——就是尼基塔的家庭教师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他昨天晚上就已暗中摸清了一切,因此今天早晨故意早些起床。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是一个非常机灵也很有心计的人,他笑微微地走进尼基塔的屋里,站在窗户旁边,对着玻璃哈气,等到玻璃变得晶明透亮,他便整一整眼镜,朝院子里望去。
“啊,台阶旁放着……”他说,“一辆多漂亮的滑雪车呀!”
尼基塔一声不吭,紧皱双眉。他只得穿好衣服,接着就去刷牙,并且不只是洗脸,连耳朵甚至脖子都洗了一遍。洗完后,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便搂着尼基塔的肩膀,领着他走进餐厅。母亲穿着一身灰朴朴、暖乎乎的衣裙,早已坐在桌子旁守着茶炉了。她捧住尼基塔的脸蛋,用清亮亮的眼睛望着尼基塔的眼睛,然后吻一吻他:“睡得好吗,尼基塔?”
然后她伸出一只手递给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亲切地问道:“您睡得怎么样啊,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
“睡觉嘛,我倒是睡得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棕红的胡子上都挂满了微笑,回答道。他靠着桌子坐下,往茶里倒了点牛奶,扔了一块糖到嘴里,用白净净的牙齿咬住它,隔着眼镜片,向尼基塔眨了眨眼睛。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人——他总是寻开心,总是眨眼睛,任何时候说话都不开门见山,而总是拐弯抹角,让人心里惶惶的,想上老半天。比如说,妈妈刚才明明白白地问他:“您睡得怎么样?”他却回答:“睡觉嘛,我倒是睡得很好。”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可是这个尼基塔却只想躲过早餐,逃过功课,跑到河边去,而且就是这个尼基塔,昨天逃掉了德语翻译课,却在帕霍姆的木工台边足足坐了两个小时。”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从来不说尼基塔的坏话,这一点不假,可是他的话,尼基塔得时时刻刻竖起耳朵留神细听。
吃过早餐,妈妈说夜里凉飕飕、寒浸浸的,冷得厉害,外屋水桶里的水都冻成冰了,又嘱咐尼基塔外出溜达时要戴上围巾帽。
“妈妈,说实话,热烘烘的,太热了。”
“我求你了,戴上围巾帽吧。”
“那它一定会刺得我满脸痒酥酥的,憋得我心里闷乎乎的,妈妈,我戴上围巾帽只会感冒得更厉害呢。”
妈妈默默地看看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又看看尼基塔,等她再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我真不知道,你跟谁学得这么不听话了。”
“我们上课去吧。”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说,他毅然站了起来,急火火地搓着双手,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让你昏昏欲睡地做算术题、听写谚语和俗语更快乐的事情了。
在那间宽绰绰、空荡荡、白洁洁的屋子里,墙上挂着一张绘有两个半球的地图,尼基塔坐在桌子旁,桌面上斑斑点点到处都是墨水痕迹,并且乱画着一张张小脸。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打开了算术习题集。
“唔,”他神采奕奕地说,“我们上次学到哪里啦?”他用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在一道算术题上标出记号。
“一个商人卖出若干俄尺蓝色呢绒,每俄尺三卢布六十四戈比,又卖出一些黑色呢绒……”尼基塔读着。倏然间,又像往常那样,这个算术书里的商人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穿着一件满是灰尘的长长常礼服,长着一张黄蜡蜡、阴沉沉的脸儿,闷闷不乐,单调呆板,憔悴不堪。他那个小店铺黑洞洞的,就像一个地下洞穴;那灰塌塌的平坦货架上,放着两块呢绒;商人伸出一双瘦筋筋的手,从货架上把布拿下来,用昏蒙蒙、呆痴痴的眼睛望着尼基塔。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尼基塔?”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问道,“这个商人一共卖出十八俄尺呢绒。蓝色呢绒和黑色呢绒各卖出多少?”
尼基塔皱了皱眉头,商人整个儿被砸得粉碎,那两块呢绒也钻进墙里,卷入尘埃……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感叹道:“唉,唉!”于是,他开始讲解,用铅笔飞快地写出几个数字,把它们乘完了又除,嘴里不断念念有词:“进一,进二。”尼基塔感到,在他做乘法的时候——“进一”或者“进二”,这两个玩意便从纸上唰地飞跳进他的脑里,在那里挠痒痒,让他牢牢记住它们。这真叫人很不愉快。而太阳在教室那两扇结满冰花的窗户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诱惑他:“我们一起到河上去啊!”
算术课终于上完了,听写又开始了。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挨着墙边,走过来走过去,用一种从来也没有人说过的极度昏昏欲睡的声音,开始念道:“……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经常劳动,工作。学生是听话的,勤奋的……”
尼基塔吐出舌尖,挥笔疾书,那支笔吱吱作响,墨水四溅。
忽然,房子里有扇门砰的一响,并且听见冰冻的毡靴在走廊上橐橐行走的声音。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放下书本,侧耳细听。妈妈那喜欣欣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玲玲的:“您带回信件了吗?”
尼基塔把头整个儿埋在练习册里,以便强忍住不笑出声来。
“听话的,勤奋的……”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好像唱歌似的拖长声音重复道。
“‘勤奋的’我已经写好了。”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扶一扶眼镜:“那么,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听话的,勤奋的……你笑什么?……弄上墨点子了吗?……最好,我们现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闭紧嘴唇,用像铅笔一样长长的手指威吓了一下,就一阵风似的从教室里走了出去。他在走廊里问妈妈:“亚历山德拉?列昂季耶芙娜,有没有我的信?”
尼基塔猜想,他准是在等着谁的来信。不过,时间可是一点也浪费不得。尼基塔穿上短皮外衣、毡靴,戴上帽子,把围巾帽塞进抽屉柜,好让人看不到它,就跑了出去,来到了台阶上。
雪堆
宽阔的院子里,到处都铺上了一层白莹莹、软柔柔、亮闪闪的细雪。雪上深深的行人脚印和密密麻麻的狗蹄痕,发着蓝幽幽的光。空气冷森森、清凛凛的,使劲拧疼他的鼻子,像针一样刺痛他的双颊。马车棚,板棚,牲口棚,都戴着白绒绒的雪帽子,矮矮墩墩的,就像长进了雪地里似的。雪橇的滑铁划出的两道痕迹,就像划玻璃那样,从台阶边笔直穿过整个院子而去。
尼基塔踏着白雪咯吱作响的一级级台阶,从台阶上往下飞跑。台阶下面放着一辆新簇簇的松木滑雪车,带着一卷已经搓好的韧皮绳子。尼基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细细打量着——它做得结结实实,他试了一试——它滑得轻轻快快。他把滑雪车背到背上,抓起一把小铲子,心想也许用得着它,便顺着绕花园的路,向河堤上跑去。那里矗立着一棵棵树干粗大、树冠很宽、高得几乎挨着蓝天的柳树,全身披着皑皑的一层厚厚冰霜,每一根枝条就像是用雪做成的一样。
尼基塔转向右边,朝河边走去,尽量踩着别人的脚印,走在大路中间,碰到还没有人走过的洁白无瑕的雪地,他就掉转身子退着走,好让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蒙在鼓里。
恰格拉河壁陡壁陡的两岸,在这些天里,已经被风吹集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巨大雪堆。有些地方,雪堆以假乱真地变成了高耸河上的河岬。只要一站到这样的河岬上——它就立即嘁咔一声裂开,往下崩落,整个雪山就在雪尘飞扬而成的一片云雾里轰然倒塌下去。
右边,恰格拉河在白茫茫、荒漠漠的田野里,像一条青蒙蒙的影子,蛇行向前。左边,在最直壁壁的河岸上,索斯诺夫卡村的农村木屋黑簇簇的,井口的取水长吊杆高高地直立着。一股股蓝莹莹的炊烟,从屋顶上高高升起,又慢慢消失。在那铺满白雪的陡岸上——那里被今天早晨从炉灶里掏出的灰烬,污染得斑斑点点——有许多小小的人影在移来动去。这是尼基塔的朋友们——是村子里“我们这一边”的孩子们。而再远一点,在河流拐弯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另一群孩子,那是孔羌村的,是一些可怕的危险分子。
尼基塔抛开小铲子,把滑雪车放到雪地上,像骑马那样坐到车上,紧紧地抓住绳子,两脚蹬了两次,滑雪车就自动从山上向下飞滑。风儿在两耳旁大声呼啸,雪尘在两边升腾成云雾。唰唰下滑,不断唰唰下滑,快得就像箭一样。突然间,就在直壁壁河岸上积雪的尽头,滑雪车一下子飞驰到空中,又落到冰上滑行。它滑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停住不动了。
尼基塔开心地呵呵一笑,从滑雪车上下来,蹚着齐膝深的白雪,吃力地拖着滑雪车往山上走。他刚气喘吁吁地爬到岸上,就在不远处的白茫茫田野里,看见了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的黑色身影,看上去好像比他本人的身材高大一些。尼基塔赶忙抓起小铲子,跳上滑雪车,往下飞滑,并且顺着冰层,飞快地滑向那一群雪堆,它们像河岬那样低垂在河面上。
尼基塔爬到雪岬的顶子下面,马上开始挖一个大洞。这个工作可真是太容易了——小铲子这么一挥,雪就切掉了一大块。挖好这个大洞,尼基塔就钻进洞内,并把滑雪车拖进里面,然后开始从里面用雪团塞住洞口。小小雪墙堵住了洞口,洞里到处浮泛着蓝幽幽的蒙蒙光亮,舒适极了,畅快极了。
尼基塔坐了下来,心想:无论哪个孩子都没有这么妙不可言的一辆滑雪车呀!他掏出一把小折刀,开始在上面那层木板上刻上一个名字——“维耶维特”。
“尼基塔!你躲到哪里去了?”他听见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的喊声。尼基塔把小折刀塞进口袋里,从雪团之间的小小缝隙里往外张望。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站在下面的冰上,抬头四处寻望:“你在哪里,你这调皮鬼?”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扶一扶眼镜,向雪洞这边走来,但他马上就陷进齐腰深的雪里:“快走出来,反正我会把你从那里拖出来的。”
尼基塔一声不吭。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试着往上爬,可是又陷进了雪里,他把一双手插进口袋里,说道:“你如果不想出来,那就别出来算啦。就待在里面吧。可有这么一件事——妈妈接到了一封从萨马拉寄来的信……好吧,再见了,我走了……”
“什么信?”尼基塔问道。
“啊哈,原来你到底还是在这儿。”
“告诉我呀,是谁寄来的信?”
“是一封告诉我们有人要来过节的信。”
洞顶的雪团立即开始飞了起来,尼基塔的脑袋从雪洞里伸了出来。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神秘的信
在吃中饭的时候,母亲终于把这封信念给他们听了。信是父亲写来的。
“亲爱的沙莎,我已经买好了礼物,那是我们早已决定送给一个小男孩的,在我看来,他不见得值得赠送这么好的东西。”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听到这几句话,就开始怪模怪样地眨眼睛。“这件东西特别大,因此得多派一辆大马车来运它。还有这么一个新消息——安娜?阿波罗索芙娜?巴布金娜打算带着孩子们来我们家过节……”
“再下面就让人乏味了。”妈妈说。并且对于尼基塔提出的所有问题,她都闭上眼睛,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也闷声不响,两手一摊:“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总体看来,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这一整天都格外乐滋滋的,回答什么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并且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短信来,叽里咕噜地念上几行,连嘴角都笑盈盈的。显而易见的是,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暮霭纷飞的时候,尼基塔穿过院子,跑向雇工们住的下房,那里两扇结了冰的小窗子把灯光投射到浅紫色的白雪上。雇工们正在屋子里吃晚饭。尼基塔吹了三次口哨。过了一会儿,他的最重要的朋友米什卡?科里亚绍诺克走了出来,穿着一双很大的毡靴,没戴帽子,匆匆披着一件短皮袄。就在这下房的屋角背后,尼基塔低声耳语着向他讲述了那封信的事情,并且问他就要从城里运来的那件东西是什么。
米什卡?科里亚绍诺克冷得牙齿不时捉对儿打架,说:“一件大得不得了的东西,骗你的话叫我瞎眼睛。我得跑回去了,太冷了。听我说,我们明天要去打败孔羌村的那伙孩子。我们一块去,好吗?”
“好的。”
尼基塔回到家里,坐了下来,捧着一本《无头骑士》读起来。
妈妈和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都在那盏大吊灯下,坐在圆桌旁看著书。一只蟋蟀在火炉后边的小块木头堆里,唧唧、唧唧地叫着。隔壁黑黢黢屋里地板上的木板,不时轻轻发出劈啪的干裂声。
无头骑士在北美的高草原上飞驰,深深的青草啪啪地击打着他,一轮红晕晕的月亮升起在湖上。尼基塔感到,自己后脑勺的头发阵阵发紧。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一个灰苍苍的影子在黑沉沉的窗户上一闪而过。说实话,他清清楚楚看见了它。
妈妈从书本上抬起头来,说:“夜间起了风,暴风雪就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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