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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金屋》中的思想精灵,有的零星、迷离,似乎还在迟疑、逡巡中,有的则已经朗朗然基本成型。如果说这些认知与思想,在《金屋》中尚如同闪耀于苍茫天幕上的星辰,那么到了《羊的门》中,它们便已汇成了璀璨的星河,浩荡壮阔、蔚为大观。所以,我认为,《金屋》是《羊的门》的“前传”,是李佩甫踏入中国当代文学殿堂的一个重要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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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熔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冶写实和象征、隐喻、荒诞为一炉,切近而又具体地展示了在商品经济洗礼下中国民众躁动不安的心态,写出了他们因理性的困惑而汹涌宣泄的欲望。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因暴富而渴望复仇的大款有铤而走险向暴富者“下帖”的赌徒,有当众撒尿的村支书,有被人阉割后充满罪感的族长……人性和兽性、文明和愚昧、现实与历史、金钱和权力,在其间相生相克、冲突激荡。宁静安谧的古朴乡村,皆因这幢熠熠生光的金屋搅得人仰马翻,欲海横流。我们相信,一卷在手,不仅能使你把握当今中国社会跃动的心律,而且会使你在艺术上获得一种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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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佩甫,男,1953年10月生,汉族,河南许昌人。中共党员。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国家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曾任河南省文学院院长、省文联副主席。现为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著有长篇小说《生命册》、《羊的门》、《城的灯》、《城市白皮书》、《等等灵魂》、《金屋》、《李氏家族》等9部;中篇小说集《黑蜻蜓》、《无边无际的早晨》、《钢婚》、《田园》等7部及四卷本《李佩甫文集》;电视剧《颍河故事》、《平平常常的故事》、《难忘岁月——红旗渠的故事》等6部及主旋律电影《挺立潮头》。部分作品被翻译到美国、日本、韩国等。
作品曾先后获全国“庄重文文学奖”1994年、“飞天奖”、“华表奖”、“五个一工程奖”、“人民文学优秀长篇奖”、“《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小说月报》优秀小说奖”、“《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中篇奖”、“《中华文学选刊》首届文学奖”、”“《中国作家》长篇小说奖”、全国“金盾文学奖”、“全国十佳小说奖”及河南省“十大文艺成果奖”。
2015年8月,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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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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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
阴历九月初八,一个吉祥的日子(也是罪孽深重的日子。不久的将来,村人们会这样说),杨如意的新屋落成了。那一挂长达两万头的爆竹足足炸了一个时辰,把村人们的耳朵都震聋了。弥漫的硝烟在扁担杨的上空缭绕盘旋,久久不散,而后飘落在农家那大大小小的院落里。硝烟过后,村子里巍然地竖起了一座金碧辉煌的两层小楼。
没有人会想到杨如意能盖起房子,更没人想到杨如意能盖这么好的房子,人们甚至没意识到这个常年不穿裤子的“带肚儿”是在哪一天里长大的,他太不起眼了。人们只记得他那罗锅爹领着他挨门磕头的情景:长着一双小贼溜溜儿眼,瘦狗一样地躲在人后……却不料时光就这么一天天磨过去了,竟然把小狗儿磨成了一个人。
不晓得狗儿是哪一天混出去的。他出外几年,突然就回来了。回来就张罗盖房。村里人也仅是听说他在外承包了一个涂料厂,好像挣了些钱。可狗儿一下子就抖起来了!他居然在外边请了一个建筑队来,三下五除二扒去旧房,一扎根基就是十二间。那房子慢慢垒上去,人们才看出来,老天哪!那不是十二间,也不是一般的瓦房,那是二十四间,是一座现代化的洋楼!眼花的老辈人甚至觉得那不是房子,那是用人民币堆起来的钱垛,是一座金屋!
扁担杨是个有三千多口人的大村,这些年盖房的户不算少,可谁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整座楼都是按最新样式设计的,门里套门,窗上叠窗,四外朝阳,八面来风,到了也没人能算出这楼房到底有多少门,多少窗。一楼的廊柱和地面是用水磨石砌成的,远远望去像镜面一样的光滑。二楼有宽大的曲形外走廊,走廊边上是白色的雕花栏杆,看上去曲曲幽幽,时隐时现,叫人闹不清这楼是怎么上的,又是怎么下的。至于墙壁,则全是用一块一块的金黄色釉面砖贴成的,灿灿地放光。楼房的各处还都装上了最新式的壁灯,那壁灯是粉红色的,隐隐地散在楼道里,又像是女人在招手。当然,这楼房还有许许多多叫人闹不明白的蹊跷处……
主房建成之后,院墙也跟着拉起来了。大门是用铝合金特别焊制的,下边还有带滑轮的走道。进门处立着一道半月形屏风花墙,墙上又请匠人画了山水。这足足有七尺高的院墙一围,楼下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也就更叫人觉得神秘。多势海呀!待一切竣工,洋床、沙发、电视机、录音机也一样一样地运回来了……
这仿佛是一个梦,金色的梦,突然就矗立在人们眼前,连想都来不及。
狗儿杨如意是疯了么?独独爷儿俩,纵是再娶上一房媳妇,也不过三口之家。为什么要盖这么多的房子?为什么要盖这么好的房子?没人知道,也没人问。
村子哑了。
这座楼一下子摄去了所有人的魂魄,整个村子都失去了笑声。人们默默地走路,默默地干活,默默地吃饭。似乎人人都从这楼房上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心里闷。它像怪物一样竖在人们眼前,躲是躲不过的,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能看到它,它简直把一个村子的光线都收去了。扁担杨的人是能忍的,纵是如此,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是人们再也不到杨如意家去了。邻居们宁肯多绕些路,也不从他家门前过。这分明是怕着什么,怕什么呢?那又是说不清的。上地干活的时候,人们竭力把胸脯挺得更高些,昂昂地走,脸上带出一股肃穆的凛然之气。那脊梁上也仿佛很沉重地背着什么,只是硬挺着走。村里那位辈分儿最长的瘸爷,过去每日里拄着拐杖到村街里去晒暖儿,自此,就再也不出门了。
扁担杨沉默了……
01
晨儿,天苍苍的时候,四周还在一片灰暗之中,那楼房便在灰蒙蒙的夜气中凸出来了。这时的楼房是暗绿色的,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环着,在一片幽静之中它仿佛微微地在摇动,在凉凉的晨风中摇动,而后慢慢地升上去,垂直地升上去,微微地泛一点银绿色的光。在雾气快要消散的那一刻间,楼房仿佛又沉沉地压下来了,重重地矗在扁担杨的土地上,矗立在一片灰暗的瓦屋之间。紧接着大地仿佛抖了一下,那金色的亮光便一点一点地泛出来了……
这时候,假如早起的村人抬起头来,会惊异地发现那楼房高高地矗立着,从左边数是十三个门,从右边数却是十一个门……
楼下呢,楼下被围墙遮住了,自然不晓得到底有多少门……
02
杨如意在光芒四射的楼顶上站着,两腿叉开,居高临下,一副大人物的气魄。九月的阳光在他周围环绕游走,在一片霞光中,他的心在升腾,身在升腾,五脏六腑都在升腾。他展着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在他的九曲回肠里压了二十七年,到现在才顺顺溜溜地吐出来,吐得畅快,吐得惬意。
远处是无边的黄土地,经过了两季收成的黄土地默默地平躺着,舒伸着漫向久远的平展。颍河静静地流着,像带子一样蜿蜒而去。漫漫的土路上有人在走,是女人,晃着粉粉的红色,一扭一扭地过了小桥。近处是高高低低的村舍,斑驳的土墙和灰色的瓦房的兽头在他眼前一掠而过。猪儿、狗儿、鸡儿全在渺小地动,猪粪鸡屎的气味在九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浓重。一声灰驴的长鸣似要把日子拽住似的嘹亮,却又打着响喷儿“咳咳”地住了……
这一切都是他熟悉的。那过去了的岁月在他心里深深地划了一道痕,他记住了,永不会忘。心理上的高度兴奋使他的眼睛燃烧着绿色的火苗儿,那火苗儿灼烧着眼前的一切,点燃了遍地绿火。他的心在无边的燃烧中踏遍了扁担杨的每一寸土地,尽情地享受着燃烧的快感。心潮的一次次激动使他有点头晕,晕得几乎栽下楼去,可他站住了,定定地站住了。他敞开那宽大的恶狠狠的胸怀,挺身而立,面对土地、河流、村庄,喉管里一口浓浓的恶唾沫冲天而起,呼啸着在空气中炸成千万颗五彩缤纷的碎钉!那碎钉一样的唾沫星子在喷射中挟裹着一句冲劲十足野气十足的骂人话:“操你妈!”
在骂声中娘扯着一个三岁的光屁股小儿从漫漫土路上走过来,那小儿亮着狗样的肋巴,小脚丫晃晃地在土路上拧着麻花。饥饿使他一遍又一遍地吞噬阳光,而后在瘪瘪的小肚皮里进行空洞的消化,他是作为娘的“附件”——“带肚儿”,随娘一起嫁到扁担杨来的。娘用身体给他换了一个吃饭的地方,这地方却使他永远地打上了耻辱的印记:“带肚儿”。当他从漫漫土路上走来的时候,人们的眼里就这样写着,刀砍斧剁般地写着。没有人能帮他去掉这个印记,即使娘死后也是如此。
“带肚儿!”
后爹罗锅来顺牵着他一家一家地去给人磕头。为了让他得到村人们的认可,不至于受人欺负,后爹佝偻着腰赔了更多的笑脸:“自己娃子,自己娃子哩。”他就跟着跪下,叫叔、叫伯、叫大爷、叫婶子、叫大娘……小骨头很嫩,跪着跪着就跪出血来了。那时候他的血是红的,黄土是他的止血剂。
可还是有人欺负他。从小开始,一点点儿的娃儿就结伙儿揍他。他心里的恶意就是那时候被人揍出来的。割草的时候,蛋子大的娃儿们就结成一伙儿捆他“老婆看瓜”。第一次他哭了,娃儿们让他跪下喊爹,他跪了,也喊了“爹”。那声音怯怯的,带着满脸的泪花。可娃儿们还是不放过他,一个个叉着腰在他面前站着,让他再喊一声,再喊一声,再喊一声……娃子们的恶意几乎是天生的,小小年纪便有一种血缘关系的敏感。当娃子们从长舌女人那儿得知他是“带肚儿”的时候,就更甚。他童年的鼻子是娃子们发泄的目标,一次又一次地经受了血的锻炼。只是他不再哭了。当他被揍得满脸开花的时候,娃子们希望能看到他的哭相,希望他再喊一声爹,可那斜着的小狗眼里没有一滴泪,目光很残,于是又揍。渐渐,他开始还手了。人多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地蹲下来让人死揍;人少的时候,他就像狼羔子一样拼命扑上去,又踢又咬……
大一点的时候,饥饿成了他生存的第二威胁。别看那时他狗瘦狗瘦的,却长了一副极好的消化器官。后爹把饭都省给他吃了,可他还是饿。于是偷红薯、掰玉米,在地里见什么吃什么,小碎牙“嚓嚓嚓”吃得极快。这又常常被看青的大人捉住,捆到队里挨大人的揍。一次又一次,都是后爹罗锅来顺给人下跪求饶,才放人的……
现在,这挨揍的小狗儿正挺身站在全村最高的地方,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红润而有生气。那经过千锤百炼的鼻子丰满多肉,挺挺地呼出一股股灼热的气流。那身量也因了居高临下的位置而显得高大魁梧,气度不凡。在他的上衣兜里揣着一叠烫金的名片,名片上用中英文赫然地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部涂料厂厂长杨如意”的字样。这是他出外六年的结果。
这“名片”的作用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部”仅是设在邻县县城的一个小仓库。“××部涂料厂”是他在仓库主任的认可下鼓捣出来的。然而,挂出“××部涂料厂”的招牌并不那么容易。这个仓库属于省里的一个物资站,物资站又属于一个公司,公司上边才是××部。这个渠道有数十个关节,每个关节都是用钱买出来的。他自幼就给人磕头,知道怎样送礼。那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六年来他进步很快。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私下进行的,从县城到北京,有上百名有权力的人在他的小本本上留下了名字,那是一次次交换的记录。人的本能的大解放使这些有权力、有信仰的人也觉得应该活得更好一些,于是就更增添了打通关节的难度。整个过程是靠一本书才能叙述完的,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话说回来,这里边也有合法的地方,合法之处就是他每年给仓库、物资站、公司、××部提交一些利润。这涂料厂其实还是杨如意一个人的。挂上“××部”的招牌使他获得了资金、原料和销售上的便利。在这个有晴有阴的国度里,要想干点什么必须有把大红伞撑着才不至挨淋。杨如意要的就是这把大红伞。岁月磨出这样一个人来,必然教会他如何生存。
一个徒手走出扁担杨的汉子,靠在邻近县城的仓库里打小工起家,独独地闯出一个天下来,必然是个能折腾的人物。杨如意也想让人们知道他是个人物。如今他回来了,盖了这么一座楼,就是想让人们看看……
站在楼顶上的杨如意傲然地远视前方,目光很残。那具有燃烧力的绿光是从心底里射出来的,甚至当他看到恩养他长大的后爹的时候,目光也没有变得温和些。他的恶的锻造是在童年里一次性完成的,任何后天的教化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
罗锅来顺蹲在楼院里,屁股下硬硬地垫着一块半截砖,仿佛在梦中一样。他弄不明白,这高楼怎么会是自己的房子,怎么会是他住的地方。他活了一辈子,做梦也没想到他会住这样的地方。他的老眼眨了有一百次了,眨眨,再眨眨,眼都眨酸了,还是看不明白:这就是他罗锅来顺要住的地方么?
罗锅来顺在草屋里滚了几十年,那日月虽苦,但草屋、土墙摸上去软和和的,贴人的心,夜里也睡得香甜。他不待见这样的房子,这房子太大、太空、太压头,摸上去冷冰冰的,让人恍惚。蹲在这楼院里,他总觉得迷迷糊糊的,像在雾里一般。
他几次问儿子,为啥要盖这样的房子,儿子笑笑,不说。问急了,只说:“让你老享享福。”可儿子眼里说的不是这些,不是,他看出来了。唉,儿子大了,儿大不由爷。他能说什么呢?他一辈子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为这个“带肚儿”给人赔了多少笑脸啊,儿子孝顺,不也是他的福气么?
不过,他还是不待见这样的房子,住这样的房子夜里睡不安稳。搬进楼房的第一夜他就魇住了,一直挣扎到天亮……
罗锅来顺长长地叹了口气。仰脸望着站在楼顶的儿子,说:“房既盖下了,紧着把媳妇娶过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杨如意笑了笑,突然大声说:“爹,我下午就走了,那边事儿忙。要是村里有人想来这楼院里看看,你就叫他看,看了,谁来都行,别拦。”
罗锅来顺苦着老脸说:“谁还来呢?盖这么高,压一圈儿,怕是人都得罪完了。”
杨如意哈哈大笑,笑了,又吩咐说:“要是谁家来了客,房子不够住,叫来住了,随便住,楼上楼下都行。”
“会有人来么?”
杨如意不答,就那么挺挺地站着,立出一个“大”字,扁担杨就在他的脚下……
03
午时,楼房在阳光下固定下来了,它直直地耸立在一片灰蓝色的瓦屋中间,每一面墙壁似乎都长出了尖硬、耀眼的芒刺,那芒刺被一串串金色的光环罩着,在扁担杨的上空播散着七彩神光……
这时候在楼房那耀眼的光环里吐出一串串葡萄般的气浪,那气浪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力,村人们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产生飘飘欲飞的幻觉。似乎魂灵飞进那光环里去了,站在地上的人仅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壳……
04
村长杨书印家又来客了。
先来的一拨是“烟站”的,站长领着,四个人,四辆新“飞鸽”车,个个都很神气。颍河地区是“烟叶王国”,烟叶收购站的人自然是“烟叶王国”的王爷。庄稼人一年到头全靠种烟换钱花呢,县长都不怕,就怕这些爷。每到收烟的季节,他们张张嘴就是“等级”,“等级”就是钱哪!给多给少全在爷们儿那嘴片子上。有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站长亲自领着来了,那关系、面子还用说么?
杨书印自然知道这里边的路数。他把他们让到屋里,泡上茶,吸着烟,然后漫不经意地问:“喝两杯?”
他知道这些人轻易不下来,下来就是喝酒,喝醉。要说喝酒,他们有的是地方,一年三百六十天排得满满的,去谁那儿不去谁那儿都是有讲究的。烟分“等级”,人也分“等级”,不是地方他们还不去呢。
站长扬扬手里掂的提兜,提兜里的麻将牌哗啦啦响:“不喝。老杨,自己人不说外气话,借你一方宝地,摸两圈,玩玩。”
杨书印知道他们的赌瘾上来了,哈哈一笑说:“好,玩吧。”聪明人不用细问,这一段公安局查得紧,他们打麻将也是“游击战”,今天这儿,明天那儿,怕公安局的人发现。
杨书印即刻起身把他们领到后院去了。后院西屋是他家老二媳妇的新房,儿子在外干公事,媳妇回娘家去了,这里干净、清静,神不知鬼不觉的,是玩牌的好地方。
杨书印刚把这拨人安顿好,狗又咬了。
这次进门的是乡供销社的老黄,老黄是乡供销社的主任,主管全乡的物资分配,化肥啦、柴油啦、农药啦,都是要他批条子才能买的。看块头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进院就大大咧咧地喊道:“鳖儿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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