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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顾城·故城

書城自編碼: 2654213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化文化评述
作者: 凤凰网文化 主编
國際書號(ISBN): 9787569905151
出版社: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日期: 2015-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56/158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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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70余幅照片,从北京到新西兰; 20多幅手稿,从家信到遗书;私人画作、死亡证明、委托公证书,大量资料,多方位展现顾城一生轨迹。

2,杨炼、芒克、谢冕、唐晓渡、西川、文昕、友友、宋新郁、肖全,当代文坛*重量级人物一一发声,还原一个真实的顾城,回望那个不可替代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內容簡介:
凤凰网文化频道历时两年,从北京到新西兰,寻访顾城生前旧居,采访数位顾城生前好友、文坛故交,搜集大量第一手资料,除了对诗人顾城进行回顾外,更对八十年代中国诗歌盛况进行了一次深度解读。

杨炼、芒克、谢冕、唐晓渡、西川、文昕、友友、宋新郁、肖全等九位当代文坛代表性人物,从诗歌盛会到文坛旧事,从顾城往事到自身轨迹,全方位近距离,还原一个真实的顾城和逝去的八十年代文学盛况,共同追忆那些曾被诗迷宗教信仰般崇拜的朦胧派诗人,以及所有关于热爱和激情的不灭记忆。
關於作者:
凤凰网文化频道以“时代文化观察者”为坐标,致力于对中国当下的文化和社会进行深度挖掘,在浮躁的环境中试图打量时代的精神状况,为读者萃取有用的文化价值,先后推出了一系列深具文化品格的策划、采访和文化批评。品牌栏目包括《年代访》、《洞见》等。频道同时主打影像类原创作品,记录当下中国的文化面貌与精神生活,作品包括《流亡的故城》、《春天读诗I》、《春天读诗II》、《马赛克里的中国》、《好久不见》、 《我们俩》、《送行者:中国殡仪馆真实记录》、《寻隐记:探访终南山隐居者》等。
目錄
星期一 北京
9-谢冕:与世隔绝的一个世界
11-芒克:既然每个人都还活着,就都算幸运者
15-西川:真正推动诗歌的是每一个诗人的心
星期二 诗歌
36-唐晓渡:一个时代开启的时候,诗歌总是走在最前面
51-杨炼:我们也曾误以为自己是在反传统
64-肖全:诗歌给我们打开了一扇很明亮的窗户
70-西川:一个人就是一个种族
星期三 爱情
89-文昕:童话诗人的生活也是童话
星期四 新西兰
133-杨炼:满满一桶鲜牡蛎倒在霉烂的地毯上
141-宋新郁:他可能在新西兰太寂寞了
星期五 孤岛
167-唐晓渡:他一直在裁判自己
173-友友:爱得太窒息,就会出现悲剧
星期六 英儿
195-文昕:英儿对顾城表白,种下了罪恶的种子
210-唐晓渡:我觉得激流岛的岁月把英儿毁了
星期日 死亡
232-杨炼:大海停止之处,这个悬崖像一个尽头
236-文昕:她欠的用命还了,世间恩怨到此为止
240美是朦胧和隔膜
內容試閱
通常一本书的前言是要提纲挈领的,甚至独立地具有研究价值。然而面对顾城,我却不愿这样下笔,并非不可为之,而是自觉资历浅薄,更重要的是顾城于我而言其实就是一部成长史。
第一次知道顾城是中学的时候,初入文学之门,如同刚刚走出森林闯进都市的野蛮人,一无所知又好奇一切。才从学校毕业的女老师,脸上还带着青春的娇嫩,当她略施淡彩的双唇念出那些童话般的句子,只觉得一切都简单美好,当然偶尔也有懵懂的不可捉摸。
后来渐渐读的多了,愈发厌倦甜腻,更了解到那样惨烈的结局,于是文字的纯净与浪漫便显得分裂而虚假。我无法理解一只拿着彩色画笔的手如何可以操起斧头并毫无迟疑地朝向爱人砍下。邓晓芒说“纯情至痞”,幼稚的理想容不得一点玷污,所以毁灭就以捍卫的姿态进行,同时一腔真心足可涤除一切污秽和罪过。
再后来遇到那个真心倾慕的女孩,陷入一段痴狂与苦痛的时光。或许人生的第一次爱恋总是不知所措的,若即若离难舍难分。尤其情窦初开的男生,表面装作淡定坚强,内心却暗流汹涌,纯真干净处常常表现为任性和倔强。我似乎开始理解顾城了,理解他所追求的美满和现实的狼狈,甚至发觉自己就是他:锋利的刺朝内长着,却依然能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伤到对方。
重新翻开顾城,爱情已经走远,爬出情绪的泥沼也就失掉了同情的灵感。然而没有感情的左右,有时反倒容易冷静单纯地发现字句的变奏。其实顾城并非童话诗人,只不过旖旎的句子一经风吹漫天,便粗暴地遮盖了他在文学之路上更远的探索。那段传奇也一样,所有人一旦成了故事,生命也就上了妆。
请原谅我在此夹带了许多私货,只是我想这所有与顾城有关的感受与经历大概同样被很多人拥有,或者至少包含了世间几乎全部关于顾城的片面认识。没错,顾城是座城,我们永远在城外,何况城头已然琴瑟声鸣,世人大都浅尝辄止。
这本书源自一部片子,连我在内的五个主创都是年轻人,我们自知无力拨云见日还原这座伤城。而且俗话常说死无对证,有些事注定永远是个谜。本来一时兴起的主意,开始着手才发现全无头绪。
顾城最为人熟知的诗是《一代人》,他能为人熟知也是因为一代人。若没有朦胧诗的潮流,顾城的人生可能完全不一样。所谓命运,往往都是时势使然。除了顾城,那代人都还活着,有的沉寂,有的独行,而作为整体,他们也被人塑造成传奇,渐渐失去可感的骨肉。于是,我对导演说:“不如我们就拍一个父辈的青春期吧。”然后开机,一切顺理成章。
最后定名《流亡的故城》,“流亡”指代那份既真既幻的状态,至于“故城”,诗人大仙说“顾城是一座孤城”,话虽没错,不过既已化为尘埃,何必再叫他寂寞下去,索性改为“故城”,反正都是谐音,顾城自是故人。我们终将也会成为彼此以及自己的故人,就像北岛说的:“过去的我们与此刻的我们正在告别,互相辨认。”
杨炼:我们也曾误以为自己是在反传统
顾城在我头脑里的形象是很多样多面的,尤其是当他和谢烨的悲剧性事件发生以后,实际上在很长时间里,顾城的形象被戏剧性的死亡所覆盖,以至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当我想要回忆他原来的样子的时候都很难。直到我和友友在1998年柏林的DAAD又住了三个月,住的地方正是顾城和谢烨当年住的那个楼,虽然是不同的楼层,当我每天开同样的栅栏门,在同样的信箱里取信,走上同样的楼梯时,突然感觉到,最早的顾城生活中的样子,那张脸、那种笑声才再次出现。
顾城给人的印象是相当弱的,说话的声音总是小小的,带着胆怯,好像犹豫不决似的那样一种心情,那样一种音调,所以他被很多中国诗人称为“童话诗人”,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童话。但是他的音调里又有一种执著,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偏执,在“文革”刚刚结束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语境下,对自我的偏执,对自己内心要求的感受,使他的声音在脆弱的背后又有一种尖利,在不太正面地看着你的眼神背后又有一种凝视。他是这样两种形象的组合,弱,但是坚持,很执著的一个形象。
我和顾城的结识,比和所有朦胧诗人,《今天》杂志的这些诗人,北岛、芒克、江河等等认识得都要早。“文革”结束以后,1978年在年轻的诗人作家中间,已经开始了一种很活跃的互相之间的联系。比如曾任《三联生活周刊》的主编朱伟,他当时在中国青年杂志社工作,比如郭小川的儿子等等,还有顾城,我们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类似于文学社的组织,在一起读诗、谈诗的聚会,实际上是早于西单民主墙,早于后来的地下文学杂志的出现。
更值得记忆的,我后来在编辑英文翻译的《当代中文诗选》也写在序言里,就是1978年底1979年初的时候,《今天》刚刚出现,顾城和我第一次决定要去访问《今天》。当时我跟顾城注意到这些新的、有现代风格的诗作深受震撼,怀着很大的好奇心,决定要去在它结尾印出来的那个神秘的编辑部——东四十四条76号。
一个有一点冷的、很黑的夜里,至少八九点钟以后了,那时还下了一点雨,在小胡同里面昏黄的灯光下飘着。我们找到了这个灰暗的、残破的门楼写着76号,敲门也没人答应,门是开的,推门进去以后,堂屋中间搁着一台印刷机,走进去以后,出来了一位年轻英俊的诗人,说我是芒克,然后就以大师的名义来接待两个来拜访的年轻人。顾城马上拿出自己的诗向芒克请教,芒克煞有介事地指点了一番,聊了一阵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感到饿了,好像是芒克的女朋友说只有面条,于是大家决定吃面条。一开始吃面条,本来很矜持的大师风范顿时放下来了,还原为一个普通人,一顿面条下来,大家都成了朋友。从那次之后,等于我们和《今天》的这些诗人,开始正式成为一种诗友。
后来又经历了启蒙之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整个历程,所谓寻根文学等等,但是我始终很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当我们走进东四十四条小胡同时的那个场景。
那个时候对于年轻的诗人来说,不光别的,就是发表这两个字,已经有很大的神圣性和压力,且不说是这么一本带有神秘色彩的《今天》杂志。实际上在民主墙上并不只是《今天》一本杂志,当时有数百的民刊,文学杂志也有一些,当然《今天》的诗歌风格是非常独特的。我和顾城除了《今天》以外,当时还是另外一本杂志的诗作者,也是在民间的杂志中间很少见的、用铅印出版的杂志,叫《蒲公英》。顾城在上面也发表了不少短诗,《生命幻想曲》等,但是很可惜的是,我的一首既浪漫又幼稚的社会抒情诗《我是剑,我是火焰——唱给特权的葬歌》发表以后,《蒲公英》就被查封了,这是当时发生的诸多被查禁事件之一。
不管是《今天》带有比较清晰的文学追求倾向,或者是《蒲公英》有比较清晰的社会批评性倾向,实际上都呈现了1978年到1979年这一段,整个中国从政治的松动到社会环境的松动再到个人化的思想逐渐出现,包括人和人的关系,包括感情,包括性等等的逐渐开放的社会生态,都是提供了那样的一个大的背景。
我们至今为止仍然被反复的说法是,朦胧诗就像当年法国的野兽派一样,称呼来自于批评和诅咒,但是不期而然地变成了我们头上的一顶桂冠。
朦胧诗在当时的含义是很简单的,就是看不懂的诗。但这些诗在今天,不仅很好懂,而且有点太好懂了。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从“文革”的十年以后,人们已经习惯了所谓充斥着标语口号的文学,充斥着社会头版头条的大标题一样的语言,我称之为既没有感觉,也没有内容的这些大词。
而我们这些所谓的朦胧诗人,没有经过任何串通,就都采取了同样的写作策略,把既空洞又没有感觉的大词抛出诗歌,而回返到太阳、月亮、土地、河流、黑夜、生命、死亡等等这样一些词汇。如果你翻开中国古典诗歌《唐诗三百首》等等,会发现使用的几乎是同样的语言或者词汇。但是我们用这样一种回返古典的语言来表达比较复杂的现代内心,通过创造性组合古典词汇,而在组合方式中传达出现代人的复杂感。这样的语言突然让已经被宣传式的标语口号洗脑的读者感到无所适从、感到陌生、感到奇怪甚至古怪,所以我们的诗就被称为朦胧诗。
从某种意义上讲,包括我们自己,也曾经误以为我们是在反传统。但是当我们拉开一定时间距离的角度再看,思想上描写真的人生经验,创造真的个性化语言表述方式,衔接上中国传统诗歌深厚的诗歌血缘,在这个意义上,如果和那些社会宣传、政治宣传的口号来比较,我们其实是太传统了。
比如说我的第一首诗,叫做《自白——给一座废墟》,写的圆明园废墟,那几根石柱站在那里,好像是死者从地下伸出的手臂,在召唤着什么东西,有两句诗大致是:这遗言变成对我诞生的诅咒。圆明园这座废墟不只是政治的废墟,也是文化的废墟、语言的废墟、生命的废墟,而我们诞生在这个废墟上。我们生下来不是在一个甜蜜的襁褓里,不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生下来面对的就是逆境,面对的不是祝福,而是诅咒。这几根石柱,或者这几根死者的臂膀,告罄了遗言,死者的语言,但是这个遗言,这个诅咒,恰恰是相对我们的诞生发出的。这两个句子里有一种纠结,一种无数的死者死亡和刚刚诞生的生命之间的纠结。我们从来没有说,也不可能认为生命是在一个单纯的现实里面,我们的人生包括我们的写作,从开头就在一种深度之中,如果不面对这种深度,不抓住这种深度,我们的写作是没有意义的。对于这样的语言,也许确实对于习惯性地追随别人说法的头脑是一种挑战。
顾城的诗,也许语言很不一样,但是让人感动的地方,仍然渗透着生命的深度。比如他13岁写的《生命幻想曲》,我自己很喜欢,里面有两个句子,至今我还记得住:睡吧!合上双眼,世界就与我无关。因为我们生在一个要求甚至强迫每个人投入世界的时代,革命是一种不容许你不看这个世界的处境,世界不允许你躲开它,但是你至少可以闭上自己的眼睛,可以把这个世界隔绝在你自己的眼皮之外。这是一个非常脆弱,但是也非常决绝的一个姿态,而这个姿态的名字,就叫做自我。他再次呈现出的是我们诞生时候的复杂性。当时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跟我说,写作,那就是把自己送给别人当靶子。年轻的女孩可以有那样的悟性,到现在还让我很震惊。
我认识顾城特别早,我刚去他家的时候就是很爱好写作的小孩儿,那时候他们家里对我特别好,类似于对待小朋友似的情况,在他们家吃饭,他妈妈张罗做菜,很自然。后来越变越奇怪也是因为顾城越来越变得有一点公众人物的样子了,顾城后来把全国的杂志,到县级杂志都列成表,在上面发稿的就勾,退稿的就划掉等等,反正县以上只要有稿费的杂志,据说全都能接到顾城的投稿。
顾工是一个军队诗人,写非常左派的那种宣传的诗歌。当顾城开始写作以后,顾工一开始在朦胧诗的争辩之中,还是很希望顾城可以改正到一个符合官方口径的写作上头,这和他的左派诗人的面目是一致的。但是随着顾城越来越有名,顾工似乎也越来越认可他儿子的名声。经常这父子俩是一块儿投稿的,投稿的先后次序也从原来的顾工、顾城,慢慢变成了顾城、顾工,连带着一起投稿。
顾城和他妈妈的关系非常密切。顾城和舒婷的诗选出版以后,她许愿谁买诗集,买够了多少量以后,可以获得顾城和舒婷的合影,顾城倒也罢了,舒婷恐怕不认为把自己的美人照送给别人是一件好事,当下就特别拒绝这件事。尽管如此,仍然引来了很多爱好者购买这个诗集,在购买之后,打捆打包的事全是顾城妈妈干,据说他妈妈打包打到手指头勒得全都是血。他妈妈肯定很爱顾城,但是这个爱里面也很复杂,顾城在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上,肯定心态是相当复杂的。
那个时候顾城跟我有很多私人的交流,他刚刚见到谢烨时候的感情纠葛,爱上了谢烨,又不能被谢烨的家里接受,跑来跟我诉苦,我也给他支了一些怪招,如果没有那些怪招的话,大概也不会有后来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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