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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傅雷夫妇与儿子的往来家信表明:即使傅聪这样的天纵之才,也是在“唠叨”“说教”中成长的,中国父母就是以这种方式传达对子女的关爱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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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以傅雷夫妇与傅聪留学波兰期间(1954—1958年)的往来家信,全面展示傅雷家风,再现傅聪成长的家教背景。这一时期的家书是在傅聪当学生时所写,内容更适合中学生的阅历和理解。与同期傅聪家信对照阅读,则家书语境更完整,背景更清晰,内容更连贯,针对性更强,便于学生双向阅读,以利与父母的沟通。中学语文课本中“傅雷家书两则”即选自这一期间的家书。书中多幅珍贵照片、楼适夷初版代序和43封傅聪家信为独家版权,2017年不随傅雷著作权进入公版,其他任何家书选本不能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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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傅雷(1908-1966),我国著名文学翻译家、文艺评论家。一生译著宏富,译文以传神为特色,更兼行文流畅,用字丰富,工于色彩变化,形成享誉译坛的傅译特色。主要翻译罗曼·罗兰、巴尔扎克、丹纳、服尔德、梅里美等法国名家名作,尤以《高老头》《约翰·克利斯朵夫》《艺术哲学》等译作最为著名,计三十四部,约五百万言,全部收录于《傅雷译文集》。一百余万言的文学、美术、音乐等著述收录于《傅雷文集》。傅雷先生为人坦荡,禀性刚毅,“文革”之初即受迫害,于一九六六年九月三日凌晨,与夫人朱梅馥双双愤而弃世,悲壮的走完了一生。身后由次子傅敏选编出版的《傅雷家书》,则是他性情中的文字,不经意的笔墨,不为发表而创作。“文革”后的新读者,大多通过家书才认识傅雷,甚至把书信家傅雷置于翻译家傅雷之上。
傅聪,世界著名钢琴演奏家,一九三四年三月十日生于上海一个充满艺术氛围和学术精神的家庭。傅聪童年时代断断续续上过几年小学,主要是由父亲在家督教。八岁半师从李蕙芳开始学钢琴,九岁师从李斯特再传弟子百器,一九四六年百器去世后,基本上是自学。一九五四年赴波留学,师从著名钢琴教育家杰维茨基教授,并于一九五五年获得“第五届萧邦钢琴比赛”第三名和《玛祖卡》演奏最优奖。一九五八年底以优异成绩提前毕业于华沙国立音乐学院,移居英国伦敦,只身驰骋国际乐坛五十余年,有“钢琴诗人”之美誉。鲁普和阿格丽琪等钢琴名家,称“傅聪是我们时代的音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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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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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傅聪的成长 傅 雷 012
代序:读家书,想傅雷 楼适夷 020
傅雷百年诞辰纪念版序 金圣华 028
傅雷夫妇与傅聪往来家信
一九五四年(59通) 034
一九五五年(37通) 110
一九五六年(28通) 196
一九五七年(18通) 236
一九五八年(07通) 262
编后记 傅敏 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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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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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五年一月十六日傅聪信摘录(波10)
从十二月十九日克拉可夫的第一次音乐会以后,我已经又开了三次音乐会——一月八日、九日、十三日。明天到另一个城市琴斯托霍瓦去,有两个交响音乐会,我弹萧邦的协奏曲;十九日再往比斯措举行独奏会。二十日去华沙,逗留两星期,那是波兰方面最后一次集体学习,所有的波兰选手与教授都在那里,我也参加。
克拉可夫的第一次音乐会非常成功,听众热烈得如醉若狂。雷吉娜·斯曼齐安卡说:“萧邦这个协奏曲在波兰是听得烂熟的了,已经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但是在你的演奏中,差不多每一个小节都显露出新的面貌,那么有个性而又那么萧邦。总而言之,我重新认识了一个新的萧邦《协奏曲》。”
克拉可夫音乐院院长鲁特科夫斯基说我的演奏和李赫特极相似,音乐像水,像江河之水,只觉得滔滔不绝的流出来,完全是自然的,而且像是没有终结的。
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曾经是萧邦的学生的学生,帕德雷夫斯基的好朋友,激动的跑来和我说,她多少年来以为真正的萧邦已经不为人所了解了,已经没有像她的老师和帕德雷夫斯基所表现的那种萧邦了,现在却从一个中国人身上重新感到了真正的萧邦。她说我的音质就像帕德雷夫斯基,那是不可解释的,只因为每一个音符的音质里面都包含着一颗伟大的心。
真的,那么多而那么过分的称赞,使我脸红;但你们听了会高兴,所以我才写。还有很多呢,等我慢慢的想,慢慢的写。
从十二月十九日那次音乐会以后,就是圣诞节,在波兰是大节日,到处放假,我却反而郁闷。因为今天这儿,明天那儿,到处请我作客,对我真是一种磨难,又是推辞不了的。差不多两星期没有练琴,心里却着急,你们的来信使我更着急。因为其实我并没有真正进步到那个地步。我还是常有矛盾,今天发现技巧好多了,明天又是失望;当然音乐大致不会有很大的下落,但技巧,我现在真弄不明白,前些时候弹好了的,最近又不行了。
一月八日、九日两场音乐会,在克拉可夫的“文化宫”举行,节目没有印,都是独奏会。八日成绩不甚佳,钢琴是贝希斯泰因,又小又旧。第二天换了一架斯丹威,虽不甚好,比第一次的强多了。两次音乐会,听众都非常热烈。从音乐来讲,九日成绩颇佳。
十三日的音乐会在音乐学院的音乐厅举行。那是一系列的音乐会。十日、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由杰维茨基的四个学生演出。钢琴是彼德罗夫,又紧又重,音质也不好,加柔音踏板与不加柔音踏板距离极远,音乐控制极难。我对这次演出并不完全满意,但那天真是巨大的成功,因为当时的听众几乎都是“音乐家”,而且他们一连听了四天的演奏。我每一曲完了,大家都喊“再来一个”;而那种寂静也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音乐会完了以后,听众真是疯狂了,像潮水一般涌进来,拥抱我,吻我,让他们的泪水沾满了我的脸;许多人声音都哑了、变了,说他们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甚至说:“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波兰人呢?”
什托姆卡教授说:“所有的波兰钢琴家都不懂萧邦,唯有你这个中国人感受到了萧邦。”
上届萧邦竞赛的第一奖斯坦番斯卡说,若是上回比赛有我参加,她就根本不参加了。她说:《诙谐曲》《摇篮曲》《玛祖卡》从来没听到这样动人的演奏,“……对我来讲,你是一个远比李赫特更为了不起的钢琴家”; 又说: “……你比所有参赛的波兰钢琴家在音乐上要年长三十岁……你的技巧并非了不起,但是你坚强的意志使得所有超越你技巧的部分照样顺利而过。”她说我的音色变化是一种不可学的天赋,萧邦所特有的,那种忽明忽暗,那种细腻到极点的心理变化。她觉得我的《夜曲》的结尾真像一个最纯洁最温柔的笑容;而a小调《玛祖卡》(作品五十九号)却又是多么凄凉的笑容。这些话使我非常感动,表示她多么真切的了解我;至少没有一个人曾经像她这样,对我用言语来说出我心中最微妙的感受。她说:“这种天赋很难说来自何方,多半是来自心灵的纯洁;唯有这样纯洁到像明镜一般的心灵才会给艺术家这种情感,这种激情。”
这儿,她的话不正是王国维的话吗:“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关于成功,我不愿再写了,真是太多了,若是一个自己不了解自己的人,那是够危险的;但我很明白自己,总感到悲哀,因为没有做到十全十美的地步;也许我永远不可能十全十美。李赫特曾经和我说,真正的艺术家永远不会完美,完美永远不是艺术;这话有些道理。
对于比赛,我只抱着竭尽所能的心。我的确有非常特殊的长处,但可能并不适宜于比赛。比赛要求的是完美,比赛往往造就的是钢琴家,而不是艺术家。
不管这些罢,我是又矛盾又快乐的。最近的音乐会格外使我感动,看到自己竟有那么大的力量使人们如醉如痴,而且都是“音乐家”,都是波兰人!我感到的是一种真正的欢乐,也许一个作曲家创作的时候,感到的也是这种欢乐吧!
我现在还看到听众的泪水,发亮的眼睛,涨红的脸,听到他们的喘息,急促的心跳,嘶嗄的声音,感觉到他们滚烫的手和脸颊;在他们拥抱我的一刹那,我的心顿时和他们的心交融了!
从波兹南寄来一个女孩子写的信,说: “以前我从来不大想起中国的,中国是太远太远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但听到了你的独奏会以后,你和中国成了我整天思念的题目了。从你的对萧邦深刻而非凡的理解,我感到有一个伟大的,有着古老文明的民族在你的心灵里。”能够使人家对我最爱的祖国产生这种景仰之情,我真觉得幸福。
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六日傅雷回信摘录
元旦一手扶杖,一手搭在妈妈肩上,试了半步,勉强可走,这两日也就半坐半卧。但和残废一样,事事要人服侍,单独还是一步行不得。大概再要养息一星期方能照常。
早预算新年中必可接到你的信,我们都当作等待什么礼物一般的等着。果然昨天早上收到你波10来信,而且是多少可喜的消息。孩子!要是我们在会场上,一定会禁不住涕泗横流的。世界上最高的最纯洁的欢乐,莫过于欣赏艺术,更莫过于欣赏自己的孩子的手和心传达出来的艺术!其次,我们也因为你替祖国增光而快乐!更因为你能借音乐而使多少人欢笑而快乐!想到你将来一定有更大的成就,没有止境的进步,为更多的人更广大的群众服务,鼓舞他们的心情,抚慰他们的创痛,我们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能够把不朽的大师的不朽的作品发扬光大,传布到地球上每一个角落去,真是多神圣、多光荣的使命!孩子,你太幸福了,天待你太厚了。我更高兴的更安慰的是:多少过分的谀词与夸奖,都没有使你丧失自知之明,众人的掌声、拥抱,名流的赞美,都没有减少你对艺术的谦卑!总算我的教育没有白费,你二十年的折磨没有白受!你能坚强不为胜利冲昏了头脑是坚强的最好的证据,只要你能坚强,我就一辈子放了心!成就的大小、高低,是不在我们掌握之内的,一半靠人力,一半靠天赋,但只要坚强,就不怕失败,不怕挫折,不怕打击——不管是人事上的,生活上的,技术上的,学习上的——打击;从此以后你可以孤军奋斗了。何况事实上有多少良师益友在周围帮助你,扶掖你。还加上古今的名著,时时刻刻给你精神上的养料!孩子,从今以后,你永远不会孤独的了,即使孤独也不怕的了!
赤子之心这句话,我也一直记住的。赤子便是不知道孤独的。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创造许多心灵的朋友!永远保持赤子之心,到老也不会落伍,永远能够与普天下的赤子之心相接相契相抱!你那位朋友说得不错,艺术表现的动人,一定是从心灵的纯洁来的!不是纯洁到像明镜一般,怎能体会到前人的心灵?怎能打动听众的心灵?
斯曼齐安卡说的萧邦协奏曲的话,使我想起前二信你说Richter[李赫特]弹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的话。一切真实的成就,必有人真正的赏识。
音乐院院长说你的演奏像流水、像河;更令我想到克利斯朵夫的象征。天舅舅说你小时候常以克利斯朵夫自命;而你的个性居然和罗曼·罗兰的理想有些相像了。河,莱茵,江声浩荡……钟声复起,天已黎明……中国正到了“复旦”的黎明时期,但愿你做中国的——新中国的——钟声,响遍世界,响遍每个人的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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