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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玉帐空分垒,金笳已罢吹,东风回首尽成非。
大漠孤烟,剑雨江南,她只愿化作他身边的一朵解语花,守护那谪仙般的男子。
繁华落尽,她是他雪中的一把油纸伞;金戈铁马,她是他手中的三尺利剑。
当他用残废的身躯扛起整个天下的腥风血雨时,她亦在那楠木轮椅后,不离不弃。
马踏天阙时,他终许她一个肩膀,许她白首不相离的承诺。
只是,沧海已然桑田,世事无常变迁,他们还能找回最初邂逅时的那一抹动人光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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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水何采采,晋江原创网签约作者,资深媒体广告人、策划,任职于国内知名广告公司。文字优美,善于把控宏旷的故事描写。已出版《如果爱情可以转弯》《雍正即位之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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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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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雪寒梅,仙人王爷 01
第二章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10
第三章 塞下冬来,狐裘不暖 18
第四章 歃血初盟,鸿雁长飞 29
第五章 金戈铁马,雪海川行 40
第六章 琴弦易断,锦瑟难鸣 49
第七章 凤兮凰兮,幽谷踏血 58
第八章 桃花归来,笑沐春风 72
第九章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88
第十章 弈说天下,指点江山 94
第十一章 大难未死,慨以当慷 105
第十二章 狂言熬鹰,鹿死谁手 113
第十三章 亭亭山间,相思无减 124
第十四章 之子于归,徘徊何见 135
第十五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151
第十六章 山间幽居,云刀水剑 161
第十七章 孔雀南飞,翩跹忘语 170
第十八章 剑河风急,霸术纵横 184
第十九章 波谲云诡,计中有计 192
第二十章 狼烟苍苍,道阻且长 209
第二十一章 山巅危坐,俯仰风云 220
第二十二章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231
第二十三章 曲意成囚,帝心难测 244
第二十四章 倾城红颜,险成枯骨 251
第二十五章 功倾朝野,君所不容 257
第二十六章 璎珞环佩,一别万里 269
第二十七章 号角声中,衣染异尘 276
第二十八章 血洒圣湖,草原惊变 286
第二十九章 驸马府上,追忆前尘 298
第三十章 生杀予夺,与君生别 305
第三十一章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319
第三十二章 前尘往事,皆入忘川 334
第三十三章 春潮秋月,再踏征程 347
第三十四章 仙鹤白狐,曾经沧海 354
第三十五章 秋水长天,相濡以沫 360
第三十六章 观音风姿,孺慕情深 373
第三十七章 闻琴雅意,不战已败 387
第三十八章 玉帐分垒,金笳罢吹 399
第三十九章 战事再起,蓝蝶重舞 411
第四十章 爱而生恨,兄弟阋墙 425
第四十一章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431
第四十二章 一将功成,相见时难 443
第四十三章 杀破狼格,天下易主 449
第四十四章 咫尺山河,举案齐眉 472
第四十五章 生死不渝,愿同尘灰 483
番外倚梅宫.......................................................................... 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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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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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雪寒梅,仙人王爷
一树树寒梅在雪中挺立,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
梅苑中,陶蓁正以红梅喂着一只雪团似的小东西。忽然,眼前飞过一道灼眼的亮色,直迫她颈上。
快,飞猱也不及它,电光火石不过如此;狠,直锁咽喉。
她忙侧身一躲,柔韧的软剑如灵蛇一般,再次吐着灵活的信子,飞速地扑向她的脖颈。
“别打呀,是误会!”
她慌忙地辩解着,一把揪住那古怪宠物的白毛耳朵,灵鹿似的跃身躲开,顺手抽出腰间的欺雪剑。剑刚出鞘,银色软剑已凉飕飕地吻上她的下颌。
“好大的胆子!”
软剑的主人怒道,声如千年寒冰击玉石,冷冽入骨,却如此好听。
陶蓁顺着软剑望去,只见剑主瘦削白皙的手骨节分明,一袭单薄的玉色衫子裹着清瘦的身躯。由着这剑锋,她不经意地瞥见了男子入鬓的剑眉和狭长的凤目:明,他的黑瞳慑人如寒星,却如此炫目;雅,他峻拔的高鼻梁,和那毫无血色的嘴唇,未染半丝凡尘之气。不知为何,他的面色却是异样的苍白。
雪花一时如三月的烟雨,纷纷零落飘散。细细的晶莹零落地沾在他的长睫毛上,点点立在他挺越的鼻梁上,铺陈在他颀长的脖颈,化成细致的水珠,滑入他的锁骨。
她的面色霎时潮红,心中似乎轰然打开了一扇门,声音震耳欲聋。三月的烟雨又化作四月的桃花飒飒飘落,桃花似乎又化作仙气,袅袅绕绕,悠悠青衫在风中飘飞。似曾相识的面庞,她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你好眼熟啊。”她不由地自语。
从未有过的悸动,仿佛她这一生就是为这悸动而来。她俏皮的嘴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心中正热血沸腾……
正在这时候,冰凉软剑已顺势刺向她的喉咙。
“擅自闯入者,杀无赦。”仙人般的男子道。
陶蓁心下一慌。躲,已来不及。出剑,更是晚了一步。
陶蓁心下一凉。却在那一刹那,雪团宠物飞扑上男子的膝盖,亢奋地叫唤:“呜呜!呜呜呜!”
男子手中的剑忽地就弱了下来,陶蓁借势挪开白脖颈,笑露出一口莹亮的小兔牙,抱拳说道:“这位公子,私自闯进你的宅院,对不住了。我们无意冒犯,实在是因为这个小东西饿了,见到有个狗洞,我们就……”
正说着,只见一个大眼少年怀抱雪色狐裘大氅飞跑上前,一把将大氅披在这男子身上,惊惶地说道:“王爷,您怎么下床了,快回去歇着,药已经熬好了!”
陶蓁这才意识到,这个宛若仙人的男子,竟端坐在一把木轮椅上,心便似被剜了一刀,莫名一痛。
大眼睛少年见一个黄衫少女持剑站在院中,蹭地护在那公子的面前,拔剑怒喝道:“大胆!竟敢擅闯殷王府,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仙人似的王爷轻轻地推开少年,冷冷地瞟了一眼面前的少女,用千年玄冰般的声音说道:“明年三月十四,来我王府祭奠此树。”话毕,调转轮椅离去。少年急忙去推千年楠木打造的轮椅。
陶蓁望着已被自己的宠物啃得凌乱的红梅,追上前去双臂挡在了轮椅前,杏眼圆瞪:“这位公子,树啃坏了我赔你银子就是。让人祭树,你是不是太霸道了点儿!”
那少年却悄声说道:“姑娘,你的确该来祭祀。你知道为何满院都是照水白梅,却只有一棵龙游红梅吗?因为,王爷母妃的骨灰就葬在红梅树下!”
陶蓁一怔:“母妃?”
她纵眼环视四周:如林的梅树在雪中绰约伫立,红梅却仅此一株,周边还围了一圈玉色的篱笆;远处的水池、亭台都已成了雪铺成的白色,飞檐走壁的宇阁上,雕龙盘凤依稀可见;万梅丛林中,还伫立着一只娉婷的白玉雕仙鹤,虽已落了一身的雪,然那黑曜石为瞳,红玉为喙,依旧在雪色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再看这仙人,一头乌黑的发丝,虽未配玉冠,然那通身散发的华贵之气,自是千万人所不及。
陶蓁终于意识到,自己竟误闯了皇帝挚爱的六子——殷王爷的府上!
早就听说殷王爷虽然不良于行,却俊秀如画。没想到,他竟俊雅冷冰胜似画中的谪仙。
“呜呜呜!”
那雪团肥胖宠物亦垂下耳朵,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这仙人王爷,白绒绒的毛爪子欲要再扑上去。陶蓁急忙揪住它的耳朵逮回自己的怀中,追上殷王爷,说道:“殷王爷,对不起啊!”
仙人王爷却瞟了一眼她腰间的欺雪剑,冷冷地摆手说道:“铜雀,送客。”
“你叫铜雀?看你眉清目秀的,不像马呀,为什么要叫马的名字?莫非,他腿不好,要你做他的白龙马?”陶蓁笑道。
“你!”铜雀气得怒目以对。
千年前,始皇曾有七匹名马:追风、白兔、蹑景、犇电、飞翮、铜雀、神凫。铜雀,便是其中之一。
未等铜雀下逐客令,陶蓁便笑嘻嘻地说道:“实在抱歉,王爷。小女子真的不知那红梅树的来历,以后绝不再冒犯了!王爷您在吃药吗?小女子有猫兔子茕茕,它的眼泪是最好的药引子……”
铜雀推动轮椅的手瞬间停住。
“千年奇珍猫兔子?!”铜雀惊叫道。
原来,这肥宠物名叫猫兔子,生得一副猫耳兔脸,是来自沧溟山中专食人参、千年灵芝长大的宝贝,泪可入药的罕物。它的泪可做药引,效果比名贵参芝灵孢更受用些。
殷王爷却头也不回,任一头黑发在雪中飞扬:“偶染风寒而已,勿忘明年三月十四之约。”
“好吧,那我告辞了!不用送了!”
陶蓁撇撇嘴,抱着猫兔子茕茕飞身跃出庭院。离开那刻,殷王爷凌慕辰终于眉心一蹙,汗如雨下。只见他难以自抑地捂住左胸,脸苍白成雪色。
“王爷,您还好吗?”
铜雀紧张地从袖口里摸出药丸,喂入他嘴里。待推他入屋,小心地搀他躺在病榻之上。少年忍不住地说道:“王爷啊,您为什么不接受那位姑娘的好意呢!”
殷王爷凌慕辰却双目微闭,冷哼一声。
吃的补品还少吗?但凡是补品,父皇有什么不送来让他先尝?且不说皇帝寝宫外莲池里的上好睡莲子心,就算阿婆洛山中十年一遇的千趾寒虫,翼雪谷五十年一见的蜡炬花,飒岚海百年不遇的芙蓉参,也都入过他的喉。
作为一个父亲,昭曜王朝的皇帝实在是宠爱极了他。
当年,出世不久的凌慕辰被皇后摔抛在地上,父皇凌宛天当即下了废后的圣谕。接下来,九五至尊守着那奄奄一息的婴儿几个日夜。成年之后,父皇委他以兵部重职,并将最富饶的江南鱼米之乡赐予他为封地。封地之内的铜矿、铁矿十分富饶,纵使他朝想要拥兵自立、铸剑造械,条件亦是得天独厚。
可是,正是父皇,在他十四岁时将其母妃赐死;在他二十二岁时,更要将他青梅竹马的爱人封了公主出塞。下个月,他将作为兵部侍郎,亲自送她去那朔风阴冷的草原。
结果,他那多年未曾恶化的心疾如猛虎般扑袭而来。
“王爷,请喝药吧。”
铜雀将那热气腾腾的炙甘草汤端到他煞白的唇边,上好炙甘草、人参、桂枝、生姜、阿胶、地黄、麦冬、火麻仁,加味黄芪、酸枣仁、柏子仁、杜仲、降香、丹参、桃仁、红花、红景天、龙骨、牡蛎混合而成,味道虽是甜的,还是让人反胃不已。凌慕辰双目微阖,摆手拒绝。
铜雀继续劝道:“王爷,您还是喝点吧,养好了精神,下个月才有体力去草原送锦瑟姑娘呀。”
凌慕辰果然睁开狭长的双目,任由少年往他口中不断地送入他厌恶了二十多年的腥甜汁液。
一碗药入腹之后,他昏昏沉沉地入梦。待夕阳为他苍白的面容洒上一些红晕时,才慢慢地睁开双目。雪停了,他心神宁静了些,左肩头的痛感也减缓了些,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凝视着窗口。少年心领神会,知他胸闷,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凌慕辰便说道:“铜雀,你也多穿些。”
铜雀忙说道:“是。”将凌慕辰床尾脚下的脚炉填了点炭火,然后小跑着加衣裳去了。凌慕辰倚坐在床头,透过那窗隙,贯注地盯着那株红梅,渐渐地出神。
当年,凌慕辰的母妃杨德妃被赐死前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待皇儿成年,另开王府之后,将她的骨灰葬在他院中梅树下。这样,她就可以朝夕照看孩儿。四年之后,十八岁的凌慕辰拖着残躯在后院挖土,皇帝亲自与他葬那坛骨灰。那个暮春的下午,柳絮漫天,一片一片地粘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如蝶翼染雪。
皇帝为什么要赐死挚爱?都是因那法撤尔草原上的首领哈丹巴特尔。
这位号称“草原上不落的太阳”的可汗,短短几十年就将草原上零散的五十多个部落统一起来,雄霸法撤尔草原。当他的铁蹄步步逼近昭曜王朝的都城时,他提出要用昭曜最美的女子杨德妃来换退兵。
六军之上,父皇血红着眼珠子、挥舞着长槊怒吼:“我们昭曜国的女子岂能让蛮夷之人这般欺辱!这是我三军的耻辱,也是昭曜国所有男人的耻辱!”
然后,他以一杯鸩酒赐死了杨德妃。杨德妃临终前,美丽的双目瞪圆,不舍地望着自己腿残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瞑目。七年之后,凌慕辰的青梅竹马亦难逃此劫。
朝堂之上,皇帝宣布和亲这个可耻的消息时,凌慕辰面无表情,哆嗦着瘦手取出三粒药丸一口气服下,连推轮椅的力气都无。下朝之后,便一病不起。
最初几天,即将远嫁的锦瑟仍衣不解带地守候,直到他病情缓和之后,才在每日黄昏跑来殷王府,与他夕夕相伴。
凌慕辰透过窗隙望着那即将沉西的夕阳,心道,她马上就来了。正在心中默念着,恰见锦瑟身披白獭兔毛大氅推门而来,一张小脸被冻得粉红绯绯,两汪临花照水似的眸子晶亮。凌慕辰无数次惊叹,继母妃之后竟还有这般美人。
“肩膀还痛吗?”
锦瑟说着,熟门熟路地坐到床头,用那双花瓣似的小手揉捏着凌慕辰瘦削的肩膀。凌慕辰说道:“不疼。”说着,吃力地将身体往紫檀榻里挪过去。
锦瑟解下大氅,钻进他热乎乎的被子里与他并排坐着,与他共使一只暖炉暖着小手,一如两人言笑晏晏的儿时。
身为御医的女儿,锦瑟从小就被特许可在皇宫里自由玩耍。她被允许与王子小公主们一起读书、打猎,一起打雪仗、春游。
比凌慕辰小四岁的锦瑟并不喜欢热闹,众金枝玉叶们喊声震天围杀野猪时,她宁可与沉默的轮椅少年一起逗弄正在吃青草的白兔;打雪仗的时候,小小的她推着不便行走的他找一间屋子,扶他到床上,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窝着取暖;春游的时候,她推着他的小轮椅,两人在桃树下,数花瓣,赛桃花诗。她不爱看其他的王子们舞刀弄枪,就喜欢看他淡然地坐在轮椅上,流星一样、游刃如行云般耍着白灵软剑。
所以,自凌慕辰小时起,几乎每一次犯病,都是由她日夜在床边照料。
根据昭曜国的规定,女子年满十五岁即可成婚。锦瑟的母亲却在当年病故,三年守孝期满之后,眼看锦瑟十八岁的生辰将近,皇帝凌宛天也不停地赏赐珍宝绸缎,太监几乎踏破了王御医家的门,哈丹巴特尔却又横插一脚。
锦瑟任由凌慕辰挽着她乌云一般的黑发,窝在他的怀中,决绝地说道:“养好了身子之后,带我走吧。”
凌慕辰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时,一滞。
锦瑟毅然说道:“我懂医术,我们饿不死的。”说着,说着,便将那桃花似的小脸埋在他的肩头,不一会儿,他的肩头便湿热开来。
凌慕辰轻轻地吻那乌黑的秀发,望着那窗外的一树红梅。西北风吹过,树枝终于留不住那一树花瓣,吹散飘向远方,吹向浅蓝的空中再也寻不见。
若能骑马,他会第一个冲上沙场,取下哈丹巴特尔的首级;如果能亲自登上大殿,或许他就是下一任的国主,她定是他的皇后。凌慕辰面无表情地指着自己的双腿说道:“能走多远?”
“走多远算多远!”锦瑟固执地说道。
“不嫁可汗,却要跟着个残废。”
凌慕辰板着苍白如雪的脸,捧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在那朱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传来,似暗伏杀机一般。且那来人,定是内功不弱,方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太子或汤王派来的刺客?还是草原人?
“来人!”
凌慕辰缎袖一甩,软剑飘然出窗。
由锦瑟扶他坐上轮椅,推了出门,只见中午抱着那千年奇珍的少女,皓齿正咬着他的白灵软剑,左手拽了一个口袋,右手正施展武功,狂砍满园的照水白梅。
“怎么又来了!殷王府也是你随便乱闯的!”
铜雀挥剑上前,剑锋落处,姑娘飞旋自如,小滑鱼似的轻易躲开;铜雀发狠地使出自己最得意的剑招,然她的身子轻如一叶花瓣,在梅园中飘飞不定,铜雀竟无处落剑。
“别出招了呀,铜雀小哥快把剑放下,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的!”
终于,她单腿落于院中的仙鹤头上,却又在下一刻旋身直扑到凌慕辰的面前,笑得兔牙灿烂。
见铜雀又扑了过来,她一欺身轻易躲过,抱拳作揖说道:“对不起,王爷,我养的那只猫兔子茕茕不吃凡俗之物,我只得来偷梅花,就赏点花瓣给我吧。我这里有一小瓶猫兔子的眼泪,当作补偿好不好?”
“不好!这里又不是集市!王爷府上的东西,岂让你说带走就带走!”铜雀再出几剑,已被陶蓁反手擒下。铜雀身为凌慕辰的贴身侍卫,年纪虽小,然功夫十分出众。但这姑娘,竟几招内将他拿下。
“不是集市,是比御膳房还珍贵的厨房!”陶蓁擒着铜雀的胳膊,顽皮地笑道。说着,还不忘拿一片白梅花瓣搔铜雀的鼻子,害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慕辰抬眼望去,一眨眼的工夫,一棵白梅树已空无一瓣。
“呜呜!呜呜呜!”
那又肥又白的猫兔子正蹲在另一棵树上大嚼大啃。
他院中的梅树都是由名贵药材的药渣子滋养,比普通的梅树更多了些精气神。猫兔子自是十分欢喜,这小东西既来自沧溟山,那么,这姑娘……
“好了,我不是来打架的,猫兔子的眼泪,当作还礼了!有了这药引,您才有好身体来安天下!”陶蓁说着,将铜雀松开。铜雀迅速跑回到凌慕辰的身边,依旧持剑护主。
“铜雀,送客。”
凌慕辰声如冰玉击寒泉,说完漠然地调转轮椅。车轮过处,两道浅痕延伸如银蛇。
铜雀和锦瑟却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盯着陶蓁手中那白得无瑕的小瓷瓶。
陶蓁冲锦瑟使了个眼色,便将瓷瓶轻抛出去。凌慕辰头也不回,轻轻一反手,一柄软剑反扑过来。
“当啷”一声,白瓶被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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