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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李双喜自幼生长于南方山村,长大后,同大部分80后一样,也开始了离乡漂泊。
十几年来,他都在城里工作奔忙,却始终无法融入繁华的都市。而千里之外的故乡,依然宁静美丽如昨。
他在体会了人事无常、光阴似箭的变化后,越发地迷恋质朴的乡间生活。他怀恋的不仅仅是故乡,而是心底最初的地方,一切纯净如天籁。
于是,他决定给心找个出口,出去走走,像古诗中描写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在久违的乡村田园中,找回最初的自己,让生命焕发光彩。
超人气摄影师双喜第一本乡土旅行随笔结集,真情呈现纯真田园生活。
137张精美逼真大幅摄影图片+272页清晰雅致全彩印刷,【美文+摄影】的图文书。
最令人心动的图片盛宴,最具品质的乡土旅行美文集。
清丽隽永的文字,温暖治愈。
作者文笔轻柔细腻,像早春的一场小雨,冲散喧嚣都市带来的各种压力,让你抛却烦恼,从急促的生活节奏中解脱出来。
普通的乡村生活画面,牵动广大游子的心。
这些呈现你我的故乡的照片,点亮你的心,让你找回失落已久的自我,重拾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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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从故乡开始的旅行,自南向北,
从柔情的江南水乡到寂静的黄土高坡,
从质朴实用的瓦房到高墙深院的大宅,
……
它们都是正在改变的、依然温暖如初的你我的故乡。
一山一水,一村一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一花一果,一枝一叶,一粥一菜,一茶一饭,
体悟人世间最真实、最平凡的生活。
此书像一粒种子,种进向往简单、纯真生活的人们心中,结出满满的希望。
【远山】我从远山走来,带着泥土和山野的气息。
【村庄】回故乡,去他乡,其实这就是我的旅行,人生也便是如此。
【乡味】每个人,都有一份关于家乡的缱绻记忆,那缱绻里,有父母的叮咛,有撒满屋顶的点点星辰,更有厨房里飘动的缕缕油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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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双喜
旅行作家、自由摄影师
曾创建北京西林设计公司
行走中国100多个传统村落
喜欢用清淡的笔触,唤醒即将远逝的美好
也喜欢用自然灵动、饱含温情的镜头,记录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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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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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
云上的日子
栖
眠
追风少年
茶事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淡淡香雪海
【村庄】
去往村庄的路
大山里的微笑
祖母屋里的火塘
一个人的山寨
回乡
春天,躺在黄花堆叠的光阴里
那一间时光小院
大宅院最后的守望者
奶奶顶上
寂静岭
空城
老去的村庄
百年剃头店的最后时光
入孝巷里的老阿婆
界上巫师
石头村里的孤单
乡居笔记
没有了那样的日子
【乡味】
桐花树下的香味
母亲的厨房
家的味道
妈妈做的炸糕饺子
大缸里的烧饼
乡村女教师的午餐
【尾声】
回故乡,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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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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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村庄的路
「大山里的微笑」
和很多人分享过我的故乡,也去过很多人的故乡。
回故乡,去他乡,其实这就是我的旅行,人生也便是如此。
一朋友和我说起他的故乡,总是不由得热泪盈眶。他说他忘不了村口那条泥土路,那是一条由羊屎臭味和鲜花香气交织的小道,他曾沿着小道,牵起初恋的手,走在月光下。那时的夜很静,听得见蛙声,也听得见心跳声。
多年以后,故乡的土地被征用,小道、村庄早已被高楼取代。曾经的泥土路,是他和故乡的连接线;如今,村庄没了,泥土路也没了,而那些关于村庄的回忆,就像风干的玫瑰,绚烂却不再有温度。
从城市去往村庄,会历经大马路到小土路的行进过程。当然,一些偏远的村庄,可能还不通公路,进村只有羊肠小道,需要徒步。
很多年前,曾在贵州黔东南的大山中行走过几日,探访的村庄不通公路,只能沿田埂或山脊前行,本来就是一场考验意志力的旅程,却偏偏遇上绵绵的秋雨。我和同行的旅人们背着帐篷、睡袋、三角架、相机、衣服及日用必需品,慢行在云雾缭绕、雨水浸淫的山水间。
长时间的行走,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情况。同行的朋友有扭到脚的,有累到瘫软的,状况百出……其间,因向导搞错了道路,我们曾一度被困在陡滑的山坡上。泥巴卷满了裤腿不说,披着雨衣行路,燥热难耐,行动也极为不便。
旅途虽然辛苦,但好在一路的风景都是绝美的。高高低低的远山被冷雨淋成青黛色,层层叠叠的梯田被秋意染成金黄色,忙碌的农夫披着蓑衣,挑着担子,走进这苍茫的暮色中。而此时的我们,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田埂上。
目的地是一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苗寨,因为偏僻,几无旅人。到达寨子后,天色已暮,村庄静得出奇,没有犬吠,也无几盏灯火。在村口,遇到几个肩扛蛇皮袋的农人,问后才得知,村子最近经常停电,村子太小,人自然就不多,而且有几户已经搬到山外了。
趁着天色未尽,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安营扎寨了,那一晚,我们就睡在村子的篮球场上。夜深了,同行的若干人等,有的还在雨中煮水烹茶、秉烛夜话,有的却早已进入梦香。太累了,躺在被雨水浸透了的帐篷里,躺在这样一个完全不合乎我要求的“床”上,我却睡得那么甜香。
清晨,我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醒来。
拉开帐篷,几只小鸡在篮球场边的屋檐下啄着青虫,打着把花伞的老阿婆正躬身走过,不远处,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正快步而来。小男孩走得很快,侧身拐弯处,他无意中瞥到了睡眼蒙眬的我,突然一怔,然后,脸上便绽放了一朵羞怯的微笑。
他往村口走去,沿着我们来时的那条泥泞田埂。学校的路有多远?我仔细回想着沿途经过的村镇,可能会有学校的村镇也得十来公里吧!长大后,他会记得吗,那无数个晨昏,那沿着梯田迂回的、长满野花杂草的沟沟坎坎,是他追逐梦想的第一段路!
「祖母屋里的火塘」
每个人都在追赶自己的路,就像来自丽江的赛黑。
几年前,他放弃大城市的生活,来到丽江。他说他喜欢丽江灯红酒绿的街巷,也喜欢泸沽湖畔那一汪瑰丽的蓝。
就在那间灯光幽暗的小酒吧,我见到了他。赛黑的人缘似乎很好,不时会有人过来和他寒暄,喝酒聊天,他也乐在其中,不停地招呼着过往的朋友。赛黑喝得有点微醺,脏话、黄段子一股脑儿地往外冒。来往的朋友,也都拥挤在我和赛黑的身边,场面有些喧哗嘈杂。
我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来不及梳理心中的不适,酒杯却早已偎着烛火,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不胜酒力,几杯小酒下肚,我就已迷离在烛火之中了。隐约听见赛黑嘟囔着,让我悠着点,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才猛然想起我们的摩梭村庄之约,但一切都是那么的软绵,歌手正在耳畔低吟着丽江的缠绵……
昏沉了很久,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匆匆忙忙就跟着赛黑踏上了去往村庄的路。
说起摩梭人,很多人就会想到泸沽湖。的确,泸沽湖是万千摩梭人的圣湖,很多摩梭村庄也是沿湖而居的,但此次我们要去的村庄,却离泸沽湖很远。那个村庄,是赛黑的朋友卓玛的老家,还保留着相对完整的摩梭文化,因为偏僻,游人一般都不太知晓。
来不及细细打量瑰丽的湖泊,我们便静静地从泸沽湖旁掠过,绕过格姆女神山,一路往北。
远离了湖光山色,没有了瑰丽的色彩,干涸的世界荒芜寂寥。就这样,我们前行在寂寥的泥土路上。有时候,猪儿、牛儿也会在道路上穿行,扎着堆儿,不徐不疾。当然,还有那些人,那些脸颊泛着高原红的老老少少,他们或微笑,或害羞,或警惕……
远远地,总会遇到上学的孩童,每当车子缓缓而过时,车窗之外,他们站定,而后就齐刷刷地向我们敬礼,阳光下,他们的微笑憨实动人。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有些路段,尽是小水沟,破堰而出的溪水在泥土路上喷涌、翻滚……赛黑开的并不是越野车,却一路都在泥水里、石砾间,甚至是溪水中穿行,前方未知的旅程更是令人担忧。
“不是说通公路的吗?路况怎么这么恶劣?”
“天晓得啊,这是谁谎报的军情啊!”
“那回头?还是前进?”
“……”
一行人,停下来七嘴八舌了一番,同行的朋友中有两个打起了退堂鼓。
“继续走吧!”随着赛黑一声令下,终于,在奔波了大半天之后,我们走进了摩梭村庄,走进了卓玛家的祖母屋里。
我们围坐在火塘边,火塘里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泛出融融暖意,一直烘烤着我的梦境……天窗投射下来的光线形成一条烟雾柱子,打在女主人身上,她来回忙碌的身影穿透尘埃中的光柱,像一幅久远的油画。屋外云卷云舒,屋内时明时暗,那些轻飘浮动的般若,恍如就是佛说的世界。
赛黑极其迷恋酒香,此时的青稞酒,正是他和朋友言欢畅叙的美丽念想。
“回去好发愁嗳!路太难走了!”一朋友正发愁返程的路况。
“别急嗳,先把肉吃了,酒喝了,再睡上一觉,其他的再说。今天过得与众不同,开心就好啦!”赛黑毫不担心那条不是路的路。
由于昨晚的酒意还未散去,不太想吃东西,看着他们又扯着嗓子,喝得起劲,我便踱步到屋外。与幽暗的祖母屋不同,屋外的世界灿烂炫目。阳光照在檐前的树叶上,树木仿若镀上了金边;而天空,蓝得如同宝石,璀璨无边;邻居家的老祖母正轻唤着孙儿的乳名……
此时的我,就像一条潜伏于叶尖的青虫,凝望着泥土路连接的这个村庄在寂静中低声沉吟。
回去的路,赛黑开得飞快。远离了村庄,一路颠簸,灰尘漫天。一辆卡车使劲按着喇叭,赛黑才放慢了速度,卡车司机示意我们的车子有异样。
赛黑赶紧停下来检查,发现后面两个轮胎不知在什么时候爆裂了!我们只好站在土路上,等待救援。
“今天果然与众不同,别傻等着,来来来,给我咔嚓几张!”赛黑乐呵呵地抽着烟,在夕阳的余光中摆弄着帅姿。
在那条土路上,在灰尘漫天的山脚下,赛黑和他的朋友们笑容满面地抬着头,看着日落月升,看着星光洒满苍穹。
他们都在自己的路上行走,欢呼雀跃,没有疲倦。
这些从大城市来到丽江生活的人们,执恋着小城里的青春与闲散,执恋着高原上的空气与阳光。在散淡的时光里,无论是杯盏里闪烁的霓虹,还是泥土路上扬起的尘埃,那些不羁的、自由的风声和故事,都那么的令人向往。
「一个人的山寨」
令人向往的地方很多,就像丹霞山中珠比特的山寨。
他说,那是他的王国,每个周末,他都要来他的宫殿,过一段神仙般的生活。
“那就是我的寨子!”珠比特指着远远的山峦说。
“哪儿?那儿!”我有些吃惊。
“是噢,就在那山顶上!”珠比特淡淡地说。
“啊……”我瞥了一眼那浮于雾霭的山巅,又望了望脚上的凉鞋,有点想退却,正琢磨着怎么开口。
“今天我可是专门请假出来的噢!”他斜着眼睛看着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知道咧,知道咧……”我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早已叫苦不迭,只怪自己没问清楚目的地的状况。
那日,听人说起珠比特在山里的王国,就临时兴起,决意前来探访。虽知道是山林,但因当时未带登山鞋,而所在的镇上也很闭塞,寻不到一处卖鞋子的小店,去当地朋友那儿借了一圈,也未借到鞋子(主要是我的脚太小),想来这边的山头不高,林子也不幽深,穿着凉鞋走一遭也不是难事,却不知路途会如此艰辛。
“没事啊,我经常穿拖鞋上去呢!”身为老驴的珠比特显然也是高估了我的户外技能,对于我穿凉鞋上山,他丝毫都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吧,我只好硬着头皮紧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清晨的露水、昨日的雨水,都漂浮在低矮的灌木上,再加上满地的泥泞,鞋板里、裤腿上,泥水掺杂,行路越来越难。偶尔经过一片荆棘丛,脚背上拉上一道口子,血水和泥水相交的情形,果真惨不忍睹。
一条看似平淡的山道,却也是变化多端的,从平顺到陡峭,从猫着腰到攀石爬行,从竹林摇曳到藤蔓缠绕,从清晨迷雾到正午阳光……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经常要靠着树干歇息歇息;而珠比特走起山路来,一点都不带喘的。他时不时地站着等我一会儿,偶尔象征性地给我加加油,有时候,趁着我还在后面慢吞吞,他就跑进林子里寻找他的宝贝植物。
他很喜欢故乡山林中的植物,尤其钟爱这里的花草,像禾雀花、野生石斛以及曼珠沙华。他还发现了当地独有的丹霞兰,那是一种开金色花朵而无一蔓一叶的奇特兰花,极为罕见。他会在心底记录下那些花草的生长位置,每年都会来探望。
就像路边的那一棵禾雀花,他轻轻地抚摸着它,似是在找寻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有些遗憾地告诉我,今年的这棵长势不太好,也没有结籽,可能是雨水太多了,以至种子未成熟就糜烂了。
而后,路旁的一朵黄竹荪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从没在这座山上看到过竹荪呢!今天运气真好啊,还是一朵黄色的。你看啊,像裙子一样,很好看呢!”他爬在枯叶铺就的泥土路上,细细打量着小竹荪,兴奋异常,“它开一会儿,裙子就会收起来了,不信,下山的时候,你再看看!”
似乎,这些山中的生灵们,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行走到崖壁下,珠比特笑着告诉我,他的山寨到了。
说是山寨,倒也不足为过,这里的每座山顶几乎都是一座山寨。客家人颠沛流离到此,连年的战乱和匪患,使得山顶成为最好的避难场所。每座山顶都有寨门,斜倾的崖壁又成为天然的避风港。当年,峰烟一起,老老少少奔山寨而来,在这里烧火做饭,避难生息,想起来,也是一幅壮观的历史画卷。
如今,日子太平了,山寨回归了平静,变得人迹罕至,年复一年,只有云雨涤荡,鸟雀啼鸣。
“记得小时候,还会有很多人上来砍柴,小朋友也喜欢上来玩打仗,现在几乎没人来了!”珠比特正在他的领地里忙碌着,打扫尘土,烧着开水。
他在崖壁下掩放着一顶帐篷、一口锅、一袋米以及一些日用品,平时除了上班,只要是周末或者假期,他都会来到这里,一个人在这里露营,在这里开垦,在这里做着自己的修行。
他说他爬了当地很多座山峰,唯独对这座情有独钟!主要是这里离他的老家很近,站在崖壁上,就能望见故乡的山水浮云,能看到那一条弯弯的锦江和那一座座火红的丹山。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合居住,崖壁下是一方干燥的平台,适合宿营,崖壁上又有瀑泉流淌,终年不断,水源十分充足。
“再开垦几块菜地,盖一幢竹楼,我的寨子就算是完满了!”他递给我一个盛满水的竹筒,笑着说,“来,喝一口含有竹香的泉水吧,甜得很呢!”
他端着装满开水的锅子,飞身跃上乱石堆叠的崖壁,如履平地,看得我惊讶万分。
他就像一个隐世侠客,独坐在崖壁之颠,一杯竹筒茶,几声鸟鸣,风吹过瀑泉,淅淅沥沥。
这里是他的山寨,他把绝壁上的世界当成了另一个家。
他在这里开垦儿时的梦境,他享受着这样孤独的行走,他用执着踏上了去往乡间的路。
「回乡」
好友覃源也踏上了去往乡间的路。
从北方到南方,一天的时间,辗转两千多公里,他拖着倦怠的身体,回到了故乡。
虽然他从小就生活在城市,但他的父亲来自农村,每次回家,他都会跟着父母一起还乡。
比起长途跋涉的疲倦,还乡的道路显得轻松自然。在山谷间穿行,眼前的道路时而平坦,时而陡峭,时而蜿蜒。清晨的空气里,雾霭飘散着稻米的香味,溪水宛转流淌,浣衣妇人的笑声正漫过盛夏的头顶。
临近村庄的时候,发现前方的道路已被洪水冲垮,我们只好下车,沿着溪边的山路前行。近看小溪,才发现溪水出奇的清澈,天空倒映在溪水中,随风轻摆,像剪碎了的蓝色绸缎。令人惊讶的是,溪水中竟然有鱼儿,而且不止一两条,它们成群结队,在蓝色的绸缎里四散漂游。
覃源告诉我,这条小溪是沅水的源头,他的名字“源”正是取意于此。
“小时候,溪里的鱼儿比现在还要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闭上眼睛,随便往河里丢一块石头,你的午餐就有肉喽!”覃源的父亲向我们讲述着他的故乡记忆。
他说得虽是夸张,但眼前鱼儿戏水的场面,大约还是在儿时的梦境中才有过吧!我那故乡的小河,也曾有鱼儿在水中撒欢,甚至还有乌龟在岸边爬行,但因为上游的造纸污染,小河毒水泛滥,所有的生物很快都灭绝了。虽说造纸厂在多年前就关张了,但小河的纯净,已不复存在了。
穿过溪上的花桥,再翻越一座山坡,杂草丛生的泥土路尽头,便是覃源故乡的村庄。泥土路不太好走,覃源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前行。
祖上的老屋已经倒塌了,亲人们也都迁往各地,这里算得上亲戚的倒还真不多。偶尔,会遇上一些耄耋老人,站在巷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来客的踪迹。
故乡的村庄,正慢慢淡忘覃源一家的过往,只有杉树林里那孤独的坟茔,是他们对故乡最深沉的牵绊。
那座坟里,埋葬着覃源的曾祖母,也就是覃爸爸的祖母。
覃爸爸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改嫁后,他跟着祖母一起生活,在那座老屋里,祖孙俩相依为命,日子虽艰难却也珍贵。
“婆婆年纪大些之后,就很害怕死亡,她最担心的就是撇下孤苦伶仃的我。她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如果梦见掉牙齿了,就是她要去了。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晚我真梦见自己掉牙齿了。”覃爸爸说得还真有些玄乎,“当时我想都没想,连夜就从学校住家里跑,果然,正如她所说,牙齿掉落,油尽灯枯!”
想必,这个梦是祖母和孙儿的最后一次约定。祖母用毕生的爱,温暖了孙儿原本不幸的童年。而孙儿,也将这些温暖转化成怀恋,走得再远,那些心底永存的印记,是故乡,是村庄,更是祖母额头上纵横交错的时光。
这些怀恋,被游子用心祭奠着,从他的心中传递到下一代,或许这一传就是世代永远。
杉树林里,又燃起了香火。
阳光穿透树梢,将缭绕的香火剪碎成光阴缕缕,撩动着迷人的乡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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