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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轰动欧美被众媒体誉为
“21世纪伟大传记”的《埃及艳后》,
蝉联畅销书排行榜数周,美国年度最佳图书。
普利策奖得住毕生最伟大的作品,
再现艳后复杂诡秘的一生。
內容簡介:
这是一部关于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生平的历史传记小说。左右帝国命运的女法老克娄巴特拉七世,十八岁即登上埃及女王的宝座,统治埃及长达二十二年。她的一生,历经了骨肉相残的家族内斗、乱伦与血腥仇杀;为了留住古埃及帝国消失前的最后荣光,周旋于凯撒、安东尼、屋大维,这三个来自罗马、掌握托勒密王朝命运的男人之间。
克娄巴特拉是精明的战略家,巧妙的谈判者,企图以金钱与性为权谋来改变命运,却时不我予,留给世人冶艳的放荡形象。克娄巴特拉延展了托勒密王朝的荣光,也影响了罗马帝国的走向,虽然在政敌与史官刻意的扭曲下,克娄巴特拉以谬以千里的形象被载入史册;她的灵心慧齿与绝代风华也已遗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本书作者以大师级的手法重新审视古文资料,大胆剥离事实与虚构,终于,这位以其死亡拉开新世界序幕的女王在她笔下挣脱了历史的枷锁。
關於作者:
斯泰茜希夫 Stacy Schiff
1961年10月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
现居纽约。
其著作:
《薇拉:纳博科夫夫人传》(Véra: Mrs.Vladimir Nabokov)一书获得2000年普利策奖。
《圣-埃克苏佩里传》(Saint-Exupéry),入围1995年普利策奖决选名单。
《富兰克林传》(A Great Improvisation: Franklin, France, and the Birth of America),获美国乔治华盛顿书卷奖与大使书卷奖。
希夫亦曾获得古根汉基金会、美国国家人文基金会以及纽约公共图书馆学者与作家中心的奖助,也是美国文艺学院文学奖得主。
作品散见《纽约客》《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刊物。
目錄 :
目录
第一章那个埃及女人
第二章死人最安全
第三章用魔法迷住老男人
第四章黄金时代永不是当代
第五章男人天生是政治动物
第六章见风转舵才能抵达港湾
第七章全世界的绯闻目标
第八章不正当关系和私生子
第九章史上最邪恶的女人
致谢
读者指南
女神、女王、明星
可讨论的主题
內容試閱 :
第一章 那个埃及女人
“男人最有价值的品质,就是能够判断何事不可信。”
——欧里庇得斯
作为历史上最著名的女性之一,克娄巴特拉七世统治埃及达二十二年之久。她一度失去了一个王国,又重新夺回了它,再度几近失去它,而后渐渐将它扩张成一个帝国,最后完全失去了它。幼时被尊为女神,十八岁成为一名女王,其后迅速声名大噪,她被人利用,也受人崇拜;她声名狼藉,却又是一代传奇,甚至当她在世时便已是如此。在权力巅峰时期,她几乎掌握了整个地中海东岸,那是埃及王国最后的辉煌。曾有过那转瞬即逝的一刻,她将西方世界的命运握在了手中。她与一位有妇之夫生了一个孩子,与另一位生了三个。她终年三十九岁,死于耶稣诞辰前三十年。灾难总是能使声名更加稳固,而克娄巴特拉的一生结束得突然且戏剧化。从那时直至如今,她一直活在我们的想象中。许多人为她陈情,其中包括最伟大的剧作家与诗人。两千年来我们为她强加了诸多台词。作为史上最忙碌的死者之一,她成了一颗小行星、一款视频游戏、一种铅版、一款香烟、一种老虎机、一家脱衣舞夜总会、伊丽莎白泰勒的一个同义词。莎士比亚证明了克娄巴特拉的千面风情。其实他只揭开了冰山一角。
如果说姓名是确切不移的,形象则是一种模糊的概念。克娄巴特拉也许是史上辨识度最高的形象之一,但我们实际上并不了解她真正的样子。算得上权威的只有她的铸币肖像——那是她在世时发行的,很可能是经她批准的。我们记得她,也是因为一些错误的理由。这是一位有才干、头脑清晰的君主,她知道如何建立舰队、镇压叛乱、控制货币、缓解饥荒,一位显赫的罗马将领证明了她在军队事务上的才能。哪怕是在一个女性统治者并不少见的时代,她也独步当世,是那个古老世界里独自统治国家并在西方事务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唯一女性。在地中海地区,她的豪富无人可及。她的威望高于那个时代的任何女性,某位易怒的敌方国王召人暗杀她时记起了这一点,当时她正逗留于他的宫廷中。(鉴于她的名望,暗杀无果。)克娄巴特拉自一长串无休无止的谋杀中降生于世,并且忠诚地奉行了这一家族传统,不过就她所处的时代与地区而言,她的品行可谓极其端正。然而她还是在时间的长河中变成了一个荒唐的妖女。将一位真正强大的女性扭曲成一个无耻的淫妇,这并不是史上最后一次。
像所有为诗词提供主题的生命一样,克娄巴特拉也生于倾颓的乱世。她在别人难以企及的奢华中长大,继承了一个正在衰败的王国。她的家族以法老之尊绵延了十个世代。而托勒密王族实际上是希腊马其顿人,因此克娄巴特拉的埃及血统就和伊丽莎白泰勒一样多。十八岁时,她和她十岁的弟弟接过了这个国家的掌控权,它的过去厚重沉郁,未来动荡不安。她与奈费尔提蒂之间隔着一千三百年。金字塔上早已满是涂鸦——她差一点就让尤利乌斯恺撒长眠于此;而狮身人面像在一千年前就经历过一次大修;曾经荣光赫赫的托勒密帝国业已黯淡失色。在她出生的时代,整个世界都被罗马的阴影笼罩;到她孩提时,罗马的统治范围已经扩张至埃及的边界。克娄巴特拉十一岁时,恺撒提醒他的军官们,如果他们不去战斗,如果他们不能赢得财富并支配他人,他们就不再是罗马人了。为了对抗罗马,一位东方的君主发动了一场史诗般的战争,这清晰地表明了克娄巴特拉可能面临的另一种窘境:罗马人有着狼的性情。他们痛恨伟大的国王;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抢来的;他们想要掠夺一切,并将“毁灭一切又或抱着这企图衰亡”。对于罗马影响范围内残存的最后一个富庶国家来说,提示已相当明显。然而埃及以其机智的谈判一枝独秀:它在最大限度上保持了自治权。此前它早已纠缠于罗马的各种事务中。
付出了一笔令人瞠目的财富之后,克娄巴特拉的父亲稳妥地成为官方指定“罗马人民的朋友与同盟者”。而他的女儿将会发现,成为那些人民与罗马元老院的朋友并不足够,关键是和当时最强大的罗马人交朋友。在内战纷扰的共和国末期,这导致人们对自己的归属困惑不已。在克娄巴特拉的一生中,罗马人时不时发作,在实质为个人野心白热化的竞争中,争夺罗马指挥官的继承权,两次大权落定都出人意料地发生在埃及国土上。每次动乱都令整个地中海世界颤抖,手忙脚乱地见风转舵,纠正效忠与献贡的对象。克娄巴特拉的父亲把自己的赌注押在了庞培大帝身上。幸运似乎会永远关照这位杰出的罗马将领,他成了这个家族的守护神。就在克娄巴特拉渐渐靠近王位时,这位大将正在参与对抗尤利乌斯恺撒的内战,战场横越整个地中海。公元前48年的夏季,恺撒在希腊中部将庞培打得丢盔弃甲。庞培逃往埃及,却在埃及一处海岸边被刺杀并斩首。彼时,克娄巴特拉二十一岁。她别无选择,只能献媚于罗马世界的新主。她的行为与大多数其他藩属国国王截然不同,而那些国王的姓名已被遗忘在历史中,这并不是偶然的。在之后的年岁里,她奋力将难以撼动的罗马潮汐扭转往有利于她的方向,在恺撒被谋杀后再次改变自己的保护人,最终与他的门徒马克安东尼纠缠至死。从更宏观的角度看,她的统治相当于一次死缓。实际上,她的故事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不过这一定不是她看待它的方式。随着她的死,埃及成了罗马的一个省。未到20世纪,它将无法恢复它的独立自主。
对于一位在那个时代和两个最强大的男人上床的女人,人们还能说出什么好话吗?可能,但并不是在罗马人控制言论的时代。克娄巴特拉正处于历史上最危险的十字路口之一:女人与权力的交会点。欧里庇得斯在数百年前就已警告过了:聪明的女人是危险的。罗马的历史学家会非常高兴地将一位犹太女王贬低成一个名不副实的领袖——六页长篇大论之后——再谴责她鲁莽的野心,以及她对权力的贪慕。而一种更能令人望风而降的强大力量则会令自己认为事实就是如此。在公元前1世纪的婚姻协议上,新娘要承诺忠诚与深情,并且还要发誓不会在她丈夫的食物酒水里下媚药。我们不知道克娄巴特拉是否爱安东尼或恺撒,但我们知道她能令这两人都满足她的要求。从罗马人的角度看,她“奴役”了这两个人。这早已是一场零和游戏:女人有权威意味着男人受骗。我们可以问问女人是如何影响第一任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据称,他的妻子回答说,她的影响力来自“她小心翼翼地洁身自好、乐意做一切取悦他的事、不干涉他的任何事务,还有,尤其是要假装没听说过或是没注意到那些他对其投入激情的宠儿”。没有理由要按其字面意义接受这一准则。但是,克娄巴特拉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在一趟悠闲的垂钓之旅中,在亚历山大港懒洋洋的日光下,她能轻易地让当时最显赫的罗马将军心甘情愿地履行他的义务。
对罗马人来说,许可证和非法是希腊人残留下来的两个概念。克娄巴特拉是双重嫌犯,一是因为她来自一个以“欺骗之天赋”闻名的国度,二是因为她的亚历山大港的地理位置。罗马人无法分辨风情与色情。克娄巴特拉代表了神秘而魔幻的东方,因为她那蜿蜒且侈丽的国土就如埃及人对一条河流的尊奉一样,显得不合常理且原始蒙昧。和她接触的男人像是都昏了头,或者至少会重新考虑他们的行动计划。甚至早在普鲁塔克撰著的马克安东尼传记中,她的形象就已超出事实。她同样影响了一位19世纪的历史学家,后者描述她在遇到恺撒时,就像“一个十六岁的放荡女孩”(彼时她应该是一位目标极其明确的二十一岁女人)。东方世界在远远早于克娄巴特拉的年代就已开始了魅惑的召唤,不过无所谓,她正是来自这片令人沉醉荒淫无度的土地。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恺撒成为历史,而克娄巴特拉成为传奇。
事实是,描述克娄巴特拉的罗马人简直太了解他们的古代史了,而这一事实使我们的视觉愈加模糊。远古的历史一次又一次影响着他们的观点。就像马克吐温在藏品浩如烟海的梵蒂冈时一样,比起原作,我们有时更喜欢仿品。古典作家也一样。他们糅合各种故事,翻录古老的童话,将其他异端的罪恶强加到克娄巴特拉头上。存留的历史被重新书写,更辉煌却未必更准确。在古老的文字中,恶人总是穿一身特别粗俗的紫色,酒池肉林,纸醉金迷。无论你是一位有失体统又贪恋权势的埃及女王,还是一个残忍的海盗,你的名头都是“穷奢极欲”。邪恶与富足是一对密友,而你的世界闪耀着紫色与金色。就算历史升华为神话,人类化身为神灵,也对此状况毫无帮助。在克娄巴特拉的世界中,你能探访俄耳甫斯竖琴的遗迹,或是察看特洛伊的海伦从中出生的巨蛋。(它在斯巴达。)
历史不仅是子孙后代写成的,也是为子孙后代而写的。我们手中最全面的资料也没能勾勒出克娄巴特拉的万分之一。普鲁塔克(他与马太、马可、路加和约翰在同一个时代工作)在她死后七十六年才出生,阿庇安又延后了超过一个世纪,狄奥则与她隔着两个世纪。在男人们的笔下,克娄巴特拉的故事不同于大多数女性的故事,这些男人各自有各自的理由,他们更倾向于夸大而不是抹消她的形象。与马克安东尼的恋情是她一生中最长的一段感情关系,但她与他的对手奥古斯都的关系却是最不朽的。他终将击败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他向罗马,向更多的荣耀呈上了一幅埃及女王的小报画像——她贪得无厌、狡诈阴险、嗜杀成性且迷恋权势。他将克娄巴特拉的形象夸张到了一定程度,以便将自己的成功夸大到同等的程度,并且还可以顺便将他的敌人,即他的前姐夫踢出历史舞台。他们的最终结局将和19世纪拿破仑在英国的生活一样,又或是如同20世纪的美国史一样。
对于那些偏见极其严重的历史学家而言,又多了一个极其有污点的记录。亚历山大港没有任何纸莎草存留下来,这个古老的城市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在地面上幸存下来。我们也许至多拥有一个克娄巴特拉手写的单词(在公元前33年,她,或是一名书记员,签发了一张皇家法令,用希腊语写着“ginesthoi”,意思是“允准”)。古典作家们对统计资料漠不关心,偶尔居然也会顾及一下逻辑;他们的观点彼此矛盾且自相矛盾。阿庇安不在乎细节,约瑟夫斯的年代学不可救药;狄奥偏爱修辞更甚于严谨。史实的缺漏发生得如此有规律,看起来像是故意的。他们几乎是在遵守集体静默的密约。在一个拥有画技纯熟的写实主义肖像画的时代,我们居然没有一尊权威的克娄巴特拉胸像,这怎么可能?西塞罗在公元前44年头几个月的信件从来没有出版过——当时恺撒和克娄巴特拉正一起在罗马。希腊纪元的漫长历史粉饰了眼前这个骚乱的时代,很难说我们遗漏最多的是什么。阿庇安在他的四本埃及史著作中令人振奋地提到了恺撒和克娄巴特拉的相关细节,但这四本书都没能幸存下来。李维的史学论述截止在克娄巴特拉的一个世纪之前。我们只能从普鲁塔克列出的参考书目中获知她的个人医生的详细工作。德利乌斯的史载已经灰飞烟灭了,连带着那些据说克娄巴特拉曾写给他的淫秽信件。甚至连卢坎的史诗都在中间出现了一个突兀的、令人生气的停顿,于亚历山大战役的开始,让恺撒在克娄巴特拉的宫殿里踏入陷阱后,便戛然而止。事实缺席,虚构的谬见就乘虚而入,它们是历史的入侵者。
历史的黑洞造就了一个险境,而我们围绕着黑洞又构建了另一个。国家史实都湮灭了,留给我们的是情感的论述。克娄巴特拉是一位擅长政治、外交与管理的女性统帅,她能够熟练运用九种语言,能言善辩且魅力非凡。尽管如此,在罗马宣传家与好莱坞导演的联合创作下,她却只是被贴上了一张古典标签,那是我们早已确认存在的:亢进的女性性欲。她的行事历来堪称污秽。她的历史不仅是由她的敌人写成的,她的不幸还在于她的形象广为流传之时,拉丁史诗正当盛行。她在文学中幸存了下来,可书写它们的却是敌方的语言。谎言只会越编越多。乔治萧伯纳在他的《恺撒和克娄巴特拉》的参考源中加入了他自己的想象。众多历史学家都将莎士比亚奉为圭臬,这可以理解,但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将乔治C.斯科特说的话当作是巴顿将军说的一样。
要还原克娄巴特拉的形象,就要抢救出为数不多的事实,和这项工作难度一样大的,则是剥去神话的硬壳和政治宣传的枯朽。这位希腊女性的历史落入了某些男人之手,他们的未来与罗马福祸相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帝国的官员。他们研究历史的方法对我们来说晦涩难懂;他们很少标明资料的出处;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依靠自己的记忆;按照现代的标准,他们是辩论家、卫道士、道德家、寓言家、资源再生师、剪贴师傅、程序员。尽管克娄巴特拉的埃及有着汪洋浩瀚的文明,却没有孕育出一位优秀的历史学家。我们只能有所取舍地阅读。现存的资料也许是有缺陷的,可它们是我们手中仅存的资料。学界对于她生活的大多数基本细节并没有普遍的共识,关于她的母亲是谁,她在罗马住了多久,她怀孕有多频繁,她和安东尼是否成婚了,在那场事关她命运的战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死的,众说纷纭。在此,我会试着记住谁是前图书馆员,谁是八卦狂人,谁确实在观察埃及,谁轻视埃及,谁又出生在那里,谁对女人有意见,谁在以罗马信仰者的狂热写作,谁想清算旧账、取悦他的君主或完善自己的六步格诗(我对卢坎略为信赖,他的年代早于普鲁塔克、阿庇安或狄奥,更靠近那幕历史大剧。不过同时他也是个诗人,一个感觉论者)。就算他们有既无偏见也不纠结的时候,那也往往是他们的长篇大论完结之后。如前所述,古文书中没有朴素的、无修饰的故事,其宗旨是令人眼花缭乱。我并不想把空白处填满,不过有时候我会罗列各种可能性。那些看起来仅仅是可能发生的事,记录在此处也仅仅只是可能发生而已——只不过人们甚至对于这些可能性也有千差万别的意见,不可调和的矛盾之处依然难解。我尽可能地还原了当时的背景。克娄巴特拉的确谋杀了她的弟弟,但是大希律王谋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还要哀号说他是“最不幸的父亲”)。而且,普鲁塔克也提醒过我们,这样的行为在君主中是公理性的。克娄巴特拉未必很美,但她的财富,还有她的宫殿都让罗马呼吸不畅。地中海此岸对彼岸的解读都是千差万别的。最近几十年对于远古女性以及希腊化埃及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照亮了整个历史图景。我尝试着从那落幕的人间大戏上扯下俗丽的面纱,它甚至将最严肃的编年史降格成了肥皂剧。不过有的时候,煽情戏剧的流行是有原因的。克娄巴特拉的时代是个英雄辈出、佳人倾国的时代。在它的末期,当时最伟大的演员们突然退出了舞台。在他们身后,一个世界轰然倒塌。
我们对克娄巴特拉的许多事不甚了解,而她对许多事也不甚了解。她不知道她生活在公元前1世纪,也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希腊化时代,这两个概念都是之后才建立的(希腊化时代始自亚历山大大帝逝世的公元前323年,以克娄巴特拉逝世的公元前30年为终。对它最好的定义可能是——和希腊人没有关系的希腊时代)。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好几个原因才成了克娄巴特拉七世,其中一个原因是她实际上是第六个克娄巴特拉。她永远不知道谁的名字是屋大维。那个击败并废黜她、致使她自杀、为子孙后代将她包装一新的人,出生以来就叫盖乌斯屋大维。但在他以一种意味深长的方式闯进她的人生时,他称自己为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以其声名显赫的叔祖父、她的爱人的名字命名,后者在遗嘱中收养了他。我们如今称他为奥古斯都,他在克娄巴特拉死后仅三年就获得了这个头衔。在本书中他以屋大维的名字出现,这里有两个恺撒,一如常理,有一个就够多了。
古代的大多数地名到如今都已经改变了。我效仿莱昂内尔卡森明智的处理方式,以人们的熟悉度而不是一致性为选择标准。因此,贝里图斯在此为贝鲁特;已不存在的贝鲁西亚——今日苏伊士运河入口处的塞得港东部——在此仍然叫作贝鲁西亚。同理,我选择的是英文拼写而非音译。恺撒的对手是庞培,而非格涅乌斯庞贝尼阿斯,恺撒的副手是马克安东尼,而非马库斯安东尼乌斯。相关的地理环境也在许多方面改变了,海岸线下沉了,沼泽干涸了,山川崩塌了。今日的亚历山大港比克娄巴特拉那个时代的更无趣,它已经遗忘了古老的街景,也不再是闪耀的白色。尼罗河向东移了几乎两英里。不过,那飞舞的尘埃、湿热的海风、亚历山大港壮美的紫色夕阳并没有改变。人性令人惊叹地一如既往,历史的规律也从不变更,各种第一手资料依然南辕北辙 。在两千多年的时间里,神话超越了事实,比事实更加长寿。除了特别标注出的地方,其他的时间都是公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