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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对大部分人来说,怀孕生子是人生中很深刻、强烈、奇妙的经验。一个新生命诞生了,他有着澄澈的双眸,胖嘟嘟的小手和看似神秘的大脑思维。
小宝宝有同理心吗?有思考能力吗?在还没学会阅读与数学之前,他们如何得知关于道德的复杂事理呢?童年是人生至关重要的成长阶段,但我们对那个阶段所知的实在太少了,而许多时候甚至忽略了它!
人何以为人?一个小婴儿着迷似地深情凝视母亲的脸庞,可能奠定了人类“爱”与“道德”的基础;全心投入地玩着假装游戏可能解释了我们如何想象未来,甚至是如何写出一本书,如何发明日新月异的科技。
这本书与汗牛充栋的“育儿宝典”最大的不同,就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充满情感与智慧的视角,从一种崭新的角度去欣赏童年的丰富性与重要性。
關於作者:
艾莉森高普尼克(Alison Gopnik)
儿童学习和发展研究的领导者,首位从儿童意识的角度深刻剖析哲学问题的心理学家。
牛津大学心理学博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心理学系教授及哲学系客座教授,美国心理学会会员,曾荣获加州理工学院摩尔杰出学者奖学金。
心理理论创始人之一,第一位受邀在美国心理学会开设讲座的儿童心理学家。曾在美国科学促进会、美国心理协会、美国哲学学会及诸多儿童福利机构发表儿童心理理论的演讲。
代表作《摇篮里的科学家》(The Scientist in the Crib)以及《宝宝也是哲学家》广受好评,其中《宝宝也是哲学家》被迪士尼旗下BABBLE网站誉为“50本最佳育儿书籍”之一,她的文章和评论散见于《纽约时报》、《卫报》、《科学人》等各大媒体。
目錄 :
【目录】
引言 毛毛虫和蝴蝶 V
第一部分 宝宝是如何想象和学习的 001
澄清的双眸,胖嘟嘟的小手,大大的脑袋,这就是可爱而又神秘的宝宝。就算是最小的婴儿对于世界的运转也有很多认识,而蹒跚学步的幼儿则全心投入地创造一个疯狂的假装世界,而这可能解释了我们是如何想象未来和创造发明的。
Chapter 01 可能的世界 003
孩子们为何要假装?
Chapter 02 假想的同伴 027
虚构的内容怎样阐明真理?
Chapter 03 逃离柏拉图的“洞穴” 051
儿童、科学家、计算机如何发现真理
第二部分 宝宝是如何感知世界的 079
如果说成人感知世界的方式是聚光灯,那么小婴儿感知世界的方式更像是能照亮四周的灯笼。婴儿并不会仅仅体验着周围世界的某个地方,相反,他们同时生动地体验着所有事物。宝宝们就像佛陀一样,也是身在斗室心在四野的旅行者。他们在意识的池塘中自在地戏水,而不是沿着奔涌的意识之流奋勇前进。
Chapter 04 做小婴儿是什么感觉? 081
意识与注意
Chapter 05 我是谁? 105
自我、记忆与逐渐涌现的意识之流
第三部分 人类爱与道德的基础 133
宝宝并不像我们曾认为的那样,是无涉道德的生物。一个婴儿深情凝视母亲的脸庞,可能奠定了人类“爱”与“道德”的基础。儿童对父母的影响,等同于父母对他们的影响。我们的成长不仅仅由基因或者母亲所决定,相反,童年的经验指示着我们创造自己的生活道路。
Chapter 06 赫拉克利特的河流与罗马尼亚的孤儿 135
早期的经验如何塑造此后的人生?
Chapter 07 学习爱 149
依恋与身份认同
Chapter 08 爱与法律 171
道德的起源
尾声
婴儿与人生意义 201
致谢 215
译者后记 219
注释 221
內容試閱 :
引言 毛毛虫和蝴蝶
一名刚满月的小宝宝紧皱着眉头,专心地凝视着妈妈,看着看着,他突然绽放出快乐的笑容。他不仅看到了妈妈,并且感受到了妈妈的爱意,但是,对这个小宝宝来说,他真切地看到和感受到的究竟是
什么呢?作一个小宝宝是什么感觉呢?
一个两岁的孩子把吃了一半的棒棒糖送给了一个看上去很饿的陌生人。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同情他人,并且愿意大方地分享吗?
一个3 岁的孩子宣称,除非她的“宝宝们”——住在她的口袋里,以花瓣为早餐,长着紫色头发的双胞胎娃娃——在餐桌上也有一席之地,否则,她就不吃饭了。这个孩子怎么会如此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想象所虚构出来的人物呢?而且,她怎么能幻想出那么特别的人物呢?
一个5 岁的孩子通过观察一条金鱼发现,死去的生物不会复活。这样一个既不会阅读,也不会做加减法的孩子是如何弄明白“死亡”这种艰深的概念的呢?
那名刚满月的小宝宝会成长为两岁、3 岁、5 岁的孩子,最终,她也会拥有自己的孩子,成为一名母亲。这些不同年龄段,看上去完全不同的小生命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孩子,而大部分人也终将为人父母,我们也都问过这类问题。
童年是人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它同样也是人类特质中尚未被探究的一个领域。童年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概念,但当我们真正谈及童年时,所用的几乎都是个别化的、第一人称的说法:“我”现在应该对“我”的孩子做些什么?“我”的父母当时做了些什么,让“我”长成现在这样?
大多数与儿童有关的书籍都是这样表述的,包括自传和小说,以及随处可见的教养类书籍。但童年并不仅仅是文学作品中专门描绘的那种复杂时期,也不仅仅是美国的早教计划中尚待解决的一个特殊问题,它甚至不仅仅是人类所独有。我认为,正是童年让我们所有人能够成为我们自己。
一旦开始更深入地思考童年,我们就会发现,这个普遍、明显、简单的事实充满了复杂性和矛盾性。孩子极其相似,也十分不同。有时,我们会觉得孩子就像成人一样,但有时,他们却似乎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的思维似乎非常局限,所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少得多。但早在学会读写之前,就有非常出色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且早在开始上学之前,就已经具备很强的学习能力。有时,他们关于周围世界的经验狭隘而固化,但有时,他们的经验似乎比成人的更宽泛。在成长为我们自己的过程中,童年的经验似乎十分重要。而我们也都知道,孩子长大成人的路途迂回而复杂,世上有很多糟糕的父母养育出圣人一般的子女,慈爱的父母却养育出焦虑而神经质的孩子。
年纪越小的孩子越令人不可思议。我们或多或少都能记得自己五六岁时的情景,也能够在理性而公平的基础上与学龄儿童交谈,但更小的婴儿和我们就绝对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小婴儿还不会走路,更不会说话,
就算是蹒跚学步的幼儿也一样,但他们却都具有科学概念,或者更准确地说,具有常识,这表明,孩子们在童年所学之多,是今后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也许,我们很难从一个孩子身上看到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同样,我们甚至更难以将目前正在写作的“我”和50 年前那个只有6 斤重的小婴儿联系在一起,他们眉眼之间毫无相像之处,或者甚至难以和稍后那个有27 斤重,喜欢胡言乱语,情感热烈,自由地玩着假装游戏,到处乱跑的孩子联系在一起,我们甚至并没有为童年这个年龄阶段设定一个很好的名称。本书重点关注5 岁以下的儿童,我有时会用“婴儿”这个词语来统称所有3 岁以下的孩子。我觉得,“婴儿”等同于结合了胖嘟嘟的脸颊和有趣的发音为一体的可爱生物,但同时,我也清楚,许多3 岁的孩子可能会激烈地反对这种描述。
新的科学研究和哲学理论都表明并且加深了童年的神秘性。过去30年来,我们对于婴儿的科学认识有了革命性的新发展。我们曾经认为婴儿是不理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无道德感的,他们的思维和经验都是固化的,直接的,局限的。但事实上,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已经发现,婴儿不仅比我们所认为的要学得更多,而且也幻想得更多,关心得更多,经历得更多。在某种意义上,年幼的孩子实际上比成人更加聪明,更富有想象力,更会关心他人甚至更敏感。这一科学的革新,让哲学家们首次将婴儿纳入认真考虑的范围内。
童年很重要,也很令人困惑,这种二元组合应该是哲学中的一个经典领域。但追溯2 500 年的哲学史,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儿童的论述。假如一个火星人希望通过研究地球上的哲学来了解人类,那么,他可能会很轻易地得出“人类依靠无性繁殖”的结论,因为我们关于童年哲学的讨论实在是太少了。
但近年来,这种状况有所改变。哲学家们开始关注婴儿,甚至向他们学习。如今的《哲学百科全书》①里收入了一些与婴儿有关的文章,通常以“婴儿的认知”或“儿童的心理理论”之类的标题出现。我也曾在美国哲学学会(American Philosophical Association)以及儿童发展研究协会(Society for Research in Child Development)发言,在那里,哲学家们对“婴儿何时开始理解他人的想法”、“他们如何认识世界”、“他们是否有共情的能力”等问题进行了讨论。还有一些哲学家甚至摇摇晃晃地坐在幼儿园的小椅子上,对孩子们做实验。研究婴儿有助于我们以一种新的方式来回答关于想象、真理、知觉、身份、爱、道德等基本问题。在本书中,我将以婴儿为基础,讨论对这些基本哲学命题的新看法,并将以这些哲学命题为基础,讨论关于婴儿的新观点。
第4章 做小婴儿是什么感觉 意识与注意
伟大的发展心理学家约翰· 弗拉维尔(John Flavell)曾经告诉我,如果可能,他愿意献出一切学位和荣誉,交换一次机会,在小婴儿大脑里停留5 分钟,再次真正地体验两岁孩子所体验的世界。我想,这也许是几乎所有的发展心理学家们都会有的秘密心愿,无论我们谈起神经可塑性或基本学习机制时显得有多么科学。而且,相信这也是所有父母们的愿望。做一名小婴儿是什么感觉呢?婴儿如何体验世界?了解人类的意识对我们认识婴幼儿有何帮助?婴幼儿会让我们认识到意识的哪些本质?
至少是从科技革命发生开始,意识就成为了哲学中最为棘手的问题。众所周知,我们拥有着具体而生动的体验:灰蓝色天空的特殊颜色,成熟草莓的独特口感,鸽子咕咕叫时发出的特殊音调。哲学家们创造了一些技术性的术语来捕捉我们的体验中这种独特的性质,例如“主观性”或“可感受性”等。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最佳的哲学表述来自于托马斯· 内格尔(Thomas Nagel)。①内格尔在一篇著名的论文中问道:“做一只蝙蝠会是什么感觉?”以此类推,关于意识的问题,实质上就是“做我自己是什么感觉”。
在对大脑有所认识之前,我们可能会将意识视为某种特殊物质的神秘特性,无论将其称为心智或灵魂都好。然而,上百年来关于大脑的科学研究已经让哲学家们相信,我们所体验的一切要么与大脑有关系,要么就是由大脑而导致,或者是在大脑内部基础上产生的。但尽管如此,意识如何成为可能,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却并没有比一百年前进步多少。区区几斤重的大脑灰质的神经电活动,怎么就让我们感知到了天空的湛蓝、鸽子的歌声?
大多数问题,包括大多数哲学问题,我们至少都能得到一些提示,获知可能的答案在哪儿,只需要判断哪种答案是正确的即可。但是,意识却是一个真正困难的、令人挫败的问题,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答案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唯一清楚的就是,供参考的各种可能答案几乎都是令人绝望的。
通常,在认知科学中,我们在解释心智如何工作时,都会考虑人们做出的行动或进行的计算。例如,为了解释人类可以创造新句子这个现象,我们会说,因为人们知道语法规则,如果语法规则不同,那么产生的句子类型也就不同。但是,意识似乎不能用“因为我们由大脑来发出特定行为或开展某种计算”来解释。至少,这种解释就像是说,我们可能刚好有同类语法规则,所以就会产生恰好同类的句子,但是所体验到的句子却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甚至机器人也可能发出这些行为或开展这类计算,而根本无需任何觉察或辨识。意识似乎也不仅仅是拥有某种神经联结的产物或是特定进化历史的结果。我们甚至可以想一想僵尸,它们和我们在各个方面都一模一样,唯独缺少意识。
幼儿的注意也是没有焦点的
我们无法通过直接询问来了解小婴儿的意识是什么样的,但却可以尝试研究能够体现在典型的外显意识中的内源性意识,从而了解婴儿的意识。同样,这种间接的方式也适用于幼儿。此外,也可以询问幼儿有何体验。
直到20 世纪90 年代,人们似乎才认识到这种看似盲目的明显观点。约翰· 弗拉维尔是少数几名能够进入美国国家科学院(National Academy ofScience)的发展心理学家之一,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展心理学家之一。而他自己可能会率先说,荣誉应当归于“弗拉维尔夫妇”——他的妻子埃莉也在研究工作中投注了大量心血。1993 年,在我曾参与的一次会议上,约翰安静地起身说:“埃莉和我曾有一个疑问:儿童对‘意识’会有什么看法呢?所以,我们就去了幼儿园,直接询问孩子们。”通常,要发现上述这种看似盲目的明显观点是需要耗费精神的。约翰接着描述了研究中一些令人惊讶而极具哲学吸引力的结论,他们发现,关于意识,我们以为是不证自明的一切内容,对于学前儿童而言却并非如此。
学前儿童对“注意”的看法与成人完全不同。他们似乎无法理解所注意的焦点为何。例如,让孩子们看到埃莉正注视着一幅有趣的图片,画面里有几名儿童,图片放在一个很简单的相框里。埃莉指着画面中的儿童,一一描述他们分别是什么样。之后,询问孩子们:埃莉心里是否正在想着画面里的儿童,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接着询问他们:埃莉心里是否也正想着画框,孩子们仍回答“是的,她也想着画框”。他们认为埃莉当然没有同时想着所有事情,“她没有想隔壁房间里的椅子”,但孩子们觉得埃莉会同时关注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可以说,幼儿并没有理解注意力中的盲视现象。当然,这有可能只是因为幼儿对“意识”仍感到很困惑,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幼儿自身的意识与埃莉的意识完全不同所导致,也许幼儿“意识”的方式就是没有焦点的。所以,即便我们直接向儿童询问他们的意识体验,也能找到线索表明他们的意识与成人完全不同。
做小婴儿会有何感受
上述种种,对于我们了解做小婴儿的感受会有什么帮助?婴儿的确比成人意识到的东西更多,意识也更强烈,这似乎是可信的。成人那如同聚光灯一般集中的注意力,到了小婴儿那里却更像能照亮四周的灯笼(如图4—1)。婴儿并不会仅仅体验着周围世界的某个方面而忽略了其他的一切,相反,他们似乎是同时生动地体验着所有事物。婴儿的大脑似乎完全浸泡在胆碱能递质之中,只有很少的一点抑制性递质来缓和其效应。而且,他们的大脑(同心智)都极具可塑性,向各种新可能完全敞开。
而且,与成人相比,婴儿也似乎更不受特定的无意识所控制。他们的经验中很少有相似的、熟练的或自动完成的,所以,习惯性的无意识行为也相应更少。正是由于婴儿不太能够抑制干扰,因此,接触到的意识领域也就更广。也就是说,婴儿比我们更有意识。
对于成人而言,活跃的意识往往伴随着注意力,而注意力则与大脑的可塑性相联,注意力也确实让成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心智和大脑。但如果进行反向推理,大脑具有可塑性意味着注意力敏锐,而敏锐的注意力意味着活跃的意识,又已知婴儿的大脑具有很强的可塑性,由此可得婴儿比成人更有意识。
然而,这种推测仍是拐弯抹角的,不够直接。我们当然可以说,婴儿很少有习惯成自然的行动,他们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他们的大脑可塑性很强,此外,世界上的大部分事物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他们所能学到的也很多。但是,做这样的小婴儿究竟会有何感受呢?要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看看成人在做小婴儿所做的事情时会有什么感受。当我们把自己的大脑和心智放到近似于小婴儿的位置,意识会是什么样?我们是失去意识?还是获得更多意识?
旅行与冥想
首先,我们可以想想成人的旅行,尤其是当美国人到印度或中国之类的异国他乡旅行时的体验。身处陌生之地的成人在很多方面都极像小婴儿。在这种场景下,大量信息一拥而入,而旅行者并未处在平时的最佳位置,无法“自上而下”地提前判断其中有哪些信息可能与自己相关。于是,成人也就像小婴儿一样,注意力更可能被外部的物体和事件所吸引,而不受自己的目的和判断所决定。
如果旅行者只是为了享受旅行过程而旅行,不是为了其他特殊目的(如开会、商业交易),这一点就更为明显。实际上,矛盾的是,旅行是一种成人的活动,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它的目的就是不要有目的。最理想的旅行并不是一定要看到泰姬陵或长城,而是尝试着充分吸收一种陌生文化的本质。旅人们通常都认为旅途中的偶然和意外才是最精彩、生动的部分,一个好的旅人通常会开放地对待各种可能性。
这种类型的旅行者也就像小婴儿一样,努力地发现世界的新面貌,而不确定自己将会发现什么。在旅途中,我们会重新关注在自己国家时已习惯得近乎麻木的小细节:例如,日本人极具审美意味的日常生活方式,或法国人在咖啡馆中了解彼此的方式,甚至是一种陌生语言微妙的抑扬顿挫,等等。相应的,这也会引导着我们重新塑造关于自己文化和国家的因果关系图、我们自己的愿望和行动,由此,这种新知识也会让我们想象新的生活方式,把日本式的泡澡或意大利式的热情或法国式的智慧带入自己的生活中。常言道,旅行能够开拓视野,的确如此。旅行时,我们会重返好奇心旺盛的童年,从而对自己和他人有新的认识。
在旅途中,至少是以上述方式旅行时,我们的注意力和意识都不断得到充实,而不是被关闭的。生活似乎变得如此生动,有时甚至痛苦也会变得更加鲜明。实际上,旅行的短短几日似乎汇聚了大量经验,意识满溢而流。在北京或巴黎紧张的几天行程留给我们的记忆,要比在家过着常规的、无意识的日常生活时几周的记忆更多。同时,在外旅行时,计划和行动似乎都变得很困难,如此众多的新信息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所以,诸如购买食物或找到邮局等日常活动都变得需要花费极大的努力和精力,于是,我们就很可能出现一连串丢三落四的情况,忘了带走夹克衫,或是充电器放错地方,等等。
除了以旅游为例,我们还可以考虑某种特殊的冥想活动。冥想练习是以新的方式来操纵自己的注意。其中一种冥想惯例是集中注意力并保持活跃的注意力来关注单一的某物;而另一种冥想方式则是尽可能地分散注意力。特殊的“开放意识”冥想练习要求人们不能聚焦于任何一件特定的事物,而这也就是战胜“非注意盲视”、避免抑制注意力的诀窍。
冥想练习开始于提高自己全部的注意水平,并且觉醒起来。此时,需要保持直立或无支撑的姿势,不能躺或坐在椅子上,因为舒适的姿势会让人昏昏欲睡。众所周知,冥想大师们都会服用大量的咖啡因。事实上,最早开始种植茶叶的是中国和尚,他们发现,借助茶来改变一点点神经递质,对于保持注意力很有帮助。如今,每个禅院里仍有大量的人,而且明显有许多现代日本和尚仍饮用浓得可怕的雀巢咖啡。此外,面向白色墙壁而坐也能使自己的意识失去可聚焦的对象。这样,意识通常就会转向内在。成人对内在体验和外部世界都很关注,但冥想者们也需要努力避免这种转向发生。他们有意识地试图避免计划或思考,为此,他们默数自己的呼吸,从而中断内心深处流淌的那种极具吸引力的自言自语。(在默数呼吸的同时很难再进行逻辑辩论或做计划。)
由此而来的体验,至少在某一瞬间,将会是非常惊人的。突然之间,对外在的具体事物和内在计划的注意统统消失了,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意识立即变得生动而形象。地面的质感、光影投在墙上的微妙时刻、鸟儿歌唱和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甚至你正在发痛的膝盖,似乎都同时被照亮了,重要或琐碎、内部或外在的区别也渐渐模糊。
旅行与冥想以截然相反的方式带来相同的体验。旅行让人暴露在全新的、意外的外部信息之中,以至于忽略了寻常的注意选择和抑制过程,周围的一切都比寻常所注意的事物更加新颖有趣。而在冥想中,寻常的注意进程中断了,没有什么可注意的事物,反而是有意识地试图避免集中注意力,避免抑制,避免计划。二者的结果是相似的,正如大量新信息会让人忽略抑制的过程,中断抑制的过程会让日常的信息也变得异常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