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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秦王得胜归来,却发现军功已成为负担。太子李建成依靠魏征渐渐掌控局势,离君位咫尺之遥,可最后一步往往最难。齐王积极谋划,试图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唐帝李渊左右调和,陷入举棋不定的困境。长安剑拔弩张,突厥同样危机四伏,突厥诸汗嫌隙已成,萧后义成各怀心机。夹杂着欲望与本能,所有人不可避免地奔向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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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蒋柳,笔名小马连环,被读者戏称为“小马哥”,IT宅男,酷爱文史,天涯煮酒论坛知名文史作者,曾发帖《乱世里的枭雄》,短时间内点击百万人次,引无数天涯网友竞相阅读、竞相吐槽、竞相争论,一时无两,是煮酒论坛中的一颗备受瞩目的新星。其代表作品为《隋唐不演义》《唐末刀锋汇》等,《诸王的游戏》是其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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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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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夜宴
第四十八章 濒死之王
第四十九章 洛阳新王
第五十章 新妇
第五十一章 皇帝的安排
第五十二章 春猎
第五十三章 婚宴上的刺客
第五十四章 移木去枝
第五十五章 幽州刺客
第五十六章 魏征之怒
第五十七章 尹德妃的陷阱
第五十八章 教唆者
第五十九章 权力的旋涡
第六十章 双面谋士
第六十一章 常何的秘密
第六十二章 伏击
第六十三章 秦王的决心
第六十四章 秦王的反击
第六十五章 东宫弃士
第六十六章 不眠之夜
第六十七章 玄武门守将
第六十八章 跳墙谋士
第六十九章 兄弟的血
第七十章 玄武门喋血
第七十一章 大唐新储君
第七十二章 谏者
第七十三章 疑阵
第七十四章 渭桥刑马
第七十五章 圣人可汗
第七十六章 使臣
第七十七章 奔狼
第七十八章 叛逃可汗
第七十九章 归宿
附录 《诸王的游戏》人物关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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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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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教唆者
【长孙无忌】
天气渐渐热起来,就像内心一样。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前,长孙无忌就从家里出来。他踏着沙路前行,细沙在脚下发出如春蚕啃食桑叶般的声音。长孙无忌注意到朱雀街的细沙铺得越来越频繁,以前半年未必有一次,后来是一月一次,现在几乎每旬日都有一次。细细的河沙从渭河里淘洗出来,发白发亮,然后装上马车从金光门进来,衙役将这些沙子铺在路上,将朱雀街的不平处填平,但这大街永远都铺不平,一场大雨就能冲散它们,将路面的坑洼不平重新暴露出来。
长安准备过长治久安的日子了,长孙无忌想到。孩提时代,他跟李世民提着小弓追逐房顶的野兔,就经常看到朱雀街铺沙的情景,隋朝的皇帝更爱好整洁。有时候只是一场小雨,他都会下令重新铺上新沙。后来则越来越稀少,等隋帝坐着楼船沿江而下到扬州后,长安就忘了还有铺沙这样的事情。
一切又该恢复了?长孙无忌不敢肯定。房玄龄在离开之前递给他军情急报时,表情严肃。唐朝还有大仗要打,远未到旬日铺沙这样悠闲的地步,但这未必是坏事,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的火花。
天策府在等着这个消息。天策府就是一只战争怪兽,唯有战争才能彰显它存在的价值。这里面的人也只有在战争时,才会被人记起。
这个消息他应该亲自告诉秦王,而不是拍拍屁股跟杜如晦们一同走掉。“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秦王为难。”他们说道,甚至拒绝了长孙无忌等秦王回来再议的请求。这不公平,我刚进门,一切都没搞清楚,这两人就把一切丢给我。
“祸隙就像这墙角的野草一样萌发,不把它拔去,它就会占据墙面。”房玄龄指着殿外一处墙角跟他说道, “用不了多久,秦王府的墙就会倒塌。”他总是这般转弯抹角。杜如晦就要干脆得多: “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不能等着对方的刀架到脖子上。”
“可秦王还没有下定决心……”长孙无忌记得当时自己如此回答。在某个夜晚,在程知节被任为康州刺史后的一个深夜,就在学士府里,他们跟秦王谈起过一些绝不该外泄的东西。秦王只是聆听,从没有表态。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甚至他的父亲、他的兄弟。秦王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事关荣誉,他不得不犹豫。英雄的剑可以斩杀万人,可天下人的唾沫会淹杀英雄,文人的笔尖也善诛人心。他是个事事苛求完美的人,他不愿意在通往自己顶点的道路上留下洗不去的污点。
“还没下定决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知节已经外放,敬德家里来了刺客,我听说不久后叔宝也要外任。现在我们又被赶出了秦王府,难道要等秦王孤身一人时才能下定决心吗?”杜如晦急色说道。“机会不会等人做好心理准备。”房玄龄补充, “突厥人马上就要来了。”
突厥来袭,秦王出征,召集兵马,班师之日,引兵逼宫,这是那夜的策划。秦王只用一句“天亮了,大家先回去歇着”作为结束。
“请转告秦王,要行大事就不能计较小节,当年周公不也铲除了管、蔡?”
没错,后人景仰的周公也对兄弟下过手,可这些大逆的话你们该亲口对他说,而不是让我去讲,你们甩手离开,留我一个当难堪的教唆犯。当自己大声抗议时,两人还以微笑。
“我们是秦王的谋士,你是他的朋友!”
“秦王把你们也当朋友,而且,这有什么区别?”
“朋友负责点燃欲望之火,让它熊熊燃烧,永不熄灭;而谋士,只负责将这欲望付诸实现,而不被欲望之火烧成灰烬。”说完这一句,两人结伴离开,丢下长孙无忌独自一人面对从宫中返回的秦王。
在秦王府的大门外,长孙无忌站了那么一会儿,人流渐多,挑着烧饼叫卖的走贩已经过了两趟,似乎希望这位长袍儒士能照顾生意。阳光像流动的河水在槐树下若隐若现,长孙无忌感到有些热。但秦王府里未必凉快,这不是一趟轻松的探访,尽管他对这座西宫的一切像对自己家里一样熟悉。青漆的门槛、红漆的大门、发亮的铜钉,“天策府”三个字是皇帝的亲笔,可这一次这里不仅仅带给他亲切。
我已经有三天没来了。当日,转告完房杜离开的消息后,长孙无忌也起身告辞,秦王的眼里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在怪我的离去,可离去是最好的选择,它能带给秦王最重要的东西:独处。
秦王永远都在人群之中,谋士、武将、妻儿、官员以及各种各样找上门来拜访秦王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秦王一概不拒。可他需要独处,有时候他需要聆听谋士的指点、听取军将的建议、从各种人那里获取帮助,可最重要最关键的时候,他需要自己的独处时间,不必交谈,不必聆听,除了听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话语、注视最真实的自己。
希望他已经明白真正的自己,长孙无忌终于迈步。
小门开着,长孙无忌缓步走进去。秦王府的奴仆纷纷向他点头,有人轻声唤他大郎,仿若他就是这座西宫的另一个主人。院子里冷清了许多,长安人都有绝佳的嗅觉,官吏尤甚,听闻秦府里学士都被驱逐,这座西宫便不再那么有吸引力了。这样也好,至少能知道谁是秦王府这座巨船的过客,谁是真正的船员。
长孙无忌在一座偏殿的回廊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这是谁在这里补早觉?靠近时,长孙无忌不由得失笑: “知节!”
程知节翻身起来,头发蓬松,圆领上还留有唾沫,这位康州刺史倒悠闲,拿着朝廷的俸禄在这里睡大觉,可至少还有他每天都待在秦王府里。
“辅机,你终于来了!”程知节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什么?”
“太闷了!”程知节连连摇头, “早知道我就去那康州了,南蛮人听说倒有趣。”
可你还在这里,你要想离开早就离开了,长孙无忌微笑:〖DK〗“你可以娶个南蛮婆子,专门制你。”
“南蛮婆子也好啊,我跟她生一大堆小南蛮子,总比我一个人待着强。”程知节随手拍了拍皱起来的长袍,像鸟窝般的头发则懒得理会, “打铁的前天来过,今天就不来了,还托他的家奴带口信给我,说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他可以躲在家里喝酒,我上哪去?”程知节愤愤不平。
“秦王府也有酒。”
“一个人喝酒?一个人醉着倒下伤身体!”程知节连连摇动他如大鼓般的脑袋, “叔宝昨天倒是来了,他四处转了转,留下一大堆唉声叹气然后走了,这什么意思?王府哪里不如意了?”
秦王府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同了,这座充满欢声笑语的宅子突然失去了生趣,这改变从房杜两人离开时起,房玄龄从来都不是善于说笑的人,杜如晦就更加不是了,他常常是笑话的终结者,可这两个严肃的人一走,似乎带走了秦王府所有的笑话。
“秦王府这么多人,你就找不到陪你喝酒的人?”长孙无忌反问。
“有,当然有,那位杜大学士兴高采烈地来找我喝酒。”程知节讥笑, “他大概笑得晚上睡不着觉,就差自封秦王府第一学士了。”
愣了一下,长孙无忌才想起对方说的是杜淹,他当然不会关心侄子的去留,但说幸灾乐祸倒也过了。他望了望学士府所在的大殿,秦王会在那里?最终,他决定先去见见妹妹。
“王妃在家吧?”他随口问道,却听到了意外的回答。
“你来晚了,王妃已经出门了。”
晚了?长孙无忌抬头,太阳不过上了一杆头而已。
“天刚亮,王妃就走了。”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程知节紧接着说道, “王妃进宫去了。”
她是该进宫了,在高高的宫墙后面,粉红的战争同样残酷、不带剑的对手一样难缠,我们不就是忽视了一个女人,所以府里的两大学士都被驱逐出去了。
“秦王呢?”
程知节没有说话,只是朝承乾殿努了努嘴。
殿门大开,长孙无忌轻提脚步。
“稀客啊。”声音从殿后的榻上传来,秦王没有抬头,他垂首抚弄着手上的短剑。他知道是我,妹妹出门了,只剩我才会不打招呼走进来。但这言语像酸梅汤,我才三天没来而已。
“世民。”长孙无忌说道, “房学士……”
“你找到房学士跟杜学士的落脚地?!”秦王猛地抬头, “我派人去过他们的府上,他们家人说他们根本没有回家。”
没有回家!长孙无忌也不知道这两位学士去了哪里,况且,他不是来为秦王寻找被驱逐的学士,他继续自己未完的话:“房学士让我交给你这个……”他从袖中掏出黄绢纸。
疑惑着,秦王接过绢纸,扫了一眼,他抬头: “这是三天前玄龄让你交给我的?”秦王的双眼通红,可目光凌厉。
“是的。”
“突厥春猎……”秦王又看了一眼: “辅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突厥人极有可能大举南侵。”长孙无忌平静地回答。
“你总算知道。”李世民把目光从纸上移到长孙无忌这个交往最久、关系最为密切的朋友的脸上, “那天,玄龄就是急于给我送这份军情,所以撞上了尹阿鼠的马车?”
长孙无忌点头。
“可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你把这个消息藏在袖子里三天,难道你袖中乾坤可以退兵吗?”
“消息快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否做好了准备。”
“三天,三天可以通知边塞、可以召集兵马、可以运集粮草,有时间才能做好准备。”
“这些准备并不是最重要的,世民,你的心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李世民盯着他,不满、困惑、愤怒,还是兼而有之?
“重要的不是退兵,而是退兵之后。”长孙无忌提醒对方,顺便又暗暗诅咒着房杜,这些话本该他的学士们来说,而不是我。
“你不要跟我打哑谜。”秦王的脸呈酱紫色,他愤怒起来跟他的皇帝父亲一样,长孙无忌想到。
难听的话总要有人来说的,如果没有人,那我就说吧,以这二十年的交情,以那些过去的童年,以像野草一般疯长的少年为证。
“回兵之日,剑指太极!”
秦王回以沉默,他又这样,那夜是如此,今天又想混过去?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就在悬崖边,退一步的余地都没有。
“我们等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长孙无忌继续打破沉默, “难道你不想?”
秦王欲言又止。
“当年是谁指着隋炀帝的车驾,说要取而代之?渭河边上说要入主长安的人是谁?在这殿内说要治国平天下的人是谁?”长孙无忌不愿给妹夫退缩的机会。
“当秦王也可以治国平天下。”李世民终于开腔,可言语如此软弱,这让长孙无忌都怀疑面前的人是否被抽去了灵魂。
“你现在想永远当秦王了?”长孙无忌站在那里,禁不住嘲弄,独处之后有人变得坚强,有人则会软弱,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后一种?“那好啊,你可以跟李孝恭学,整天花天酒地,得到一个扬州便喜不自禁,然后把天下的绢图交给太子去写。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如众臣所说般仁慈,你或许能保住性命,在某个小城度过余生,但不会在洛阳。”
“辅机……”李世民说道,表情痛苦。这种表情让长孙无忌差点放弃,我在教唆别人犯弑亲的罪,该死的房玄龄,他会不会是故意撞上的马车,这样好给自己找个开溜的机会?而我不能退缩,我必须将他引到那条充满尖刺的禁忌之路。
“你想过普通的生活,就会遇到普通的挫折。你想过上最好的生活,就一定会遇上最强的伤害。上天很公平,你想要最好,就一定会给你最痛的经历,让你做最艰难的选择,你能闯过去,就是赢家;闯不过去,那就乖乖退回去做个普通人吧。”长孙无忌步步紧逼,可换来的是秦王长长的沉默。良久,长孙无忌补上了一句: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所认识的李世民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的我都知道。”秦王叹了一口长气: “你也要明白,回军长安就会流血,就会有人死去,而长安城的人、太极宫的人不是我们的敌人……”
“你想身上不染一点鲜血就踏上皇座?没有皇座可以不用沾血得到!”长孙无忌断言否决对方。
“可这次不是流别人的血,甚至不只是我们兄弟的血!”秦王脱口而出。
他终于说出来了,长孙无忌没有马上反驳。也许,秦王只需要一个自己说服自己的机会。
“人生而不自由,为人子者,要行孝道;为人臣者,要行忠义,这些都是人最后的界限。”
“没有界限。”
“什么?”
“没有界限!”长孙无忌重复道。“天下本就没有什么界限,你不越过去,就永远不知道它在哪里。”
“辅机,你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吗?”李世民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在做一个教唆犯,教唆秦王当一个弑亲者,甚至要把剑对准他的父亲。如果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会怎么决定?这样的想法无益于劝说,我不是王,我的父亲也早就去世了,长孙无忌拒绝了这样的比照。既然已经开始了,就要做一个尽职的教唆者。
“你必须迈过去,难道你想退缩,你想丢下一切,然后用剩下的时光来抱怨、来后悔、来回想当初自己要是迈过这道界线会怎么样?”
“辅机,这个选择太痛、太苦……”秦王像在乞求了。
“痛苦?!曾经有人告诉我,这世上有两种痛苦,一种让你变得强大,一种毫无意义,在你做出选择之前,痛苦并无这样的区分。”长孙无忌无意做言语上的退却。“况且,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只是走到了这里。”
“或许有的,浚哲文明……”李世民低语,念着《尚书》的句子。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长孙无忌在内心叹道,他从小就是,出去猎野兔时,就算得到的猎物搬不动,但如果没有猎到他看上的猎物,他都会闷闷不乐。他还想当舜帝,没错,舜的孝名与才能帮他得到了尧的青睐跟帝位。《尚书》里记载着这样的佳话,可三代以降,德行丧失,这世间也没有完美这种怪兽存在。
“我们试过了,世民!”长孙无忌苦苦劝告, “我们退让,我们努力,我们立下这天大的功劳,可没用的,这些东西只能给你带来危险。你要做舜,也该学会舜的另一面。”
“另一面?”
舜驱逐了尧才得到了帝位,长孙无忌差点脱口而出,但这句话在嘴边被拦住,被生咽了下来。这样的话语并不适合劝说。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而要教唆人,理由总要光彩一些: “要是舜没有从被堵死的井里逃出来,他能称为孝吗?要是他没从起火的粮仓上跳下来,他能称为仁吗?大杖避,小杖受,现在挥到你头上的不是杖,而是刀刃!”
秦王慢慢抬起了头,犹做最后的抵抗: “可亲情……”他说道,似乎这两个字是水面的稻草可以救他于洪流之中。
长孙无忌表情冷酷,将这稻草冲得无影无踪: “毒发之日,哪里还有什么亲情!”
第六十章 双面谋士
【杜如晦】
从窗户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那座大殿殿脊上的鸱吻,夕阳给它披上了金纱,但绝不持久,等最后一抹阳光悄无声息地退去,鸱吻回归青色。楼梯作响,盘着发髻的道童提着角灯上来,橘红色的灯光照亮他麻衣上的八卦图案,道童微微点头算是跟楼内的人打招呼,随后将八角楼上的挂灯一一点亮,棋盘再次被照亮。
“玄龄,你还不投子吗?”杜如晦眼角带着笑,望着面前皱眉的房玄龄,眼前这位秦府瀛洲使者身着道袍,头戴樂天巾,倒有三分仙风道骨。他身上的道袍大小正好,而我就麻烦了,满观都找不到跟我同样瘦弱的道士。我的脸圆,看上去胖胖的,可身子却没有脸那般圆润,杜如晦想着,这些道士素少油荤,却怎么吃出了肥腰壮肚?
“别急,我再想想!”这是今天的第三盘了。第一盘房玄龄输了,第二盘房玄龄没赢,这第三盘,他显然不想轻易放弃。房玄龄拿起一颗白子要落下,半路又停下,眼睛瞄向棋盘的另一角,终于,他还是重重地拍下这枚白子。手未提起,杜如晦的黑子已经落在棋盘上。
“玄龄,论棋术,你不在我之下,可棋盘外的功夫,我就要略胜一筹了。”杜如晦颇为得意。
“怎么说?”房玄龄干脆不想棋盘上的厮杀,颇有兴趣地望着他。
“你犹豫。”杜如晦说道,“棋盘如战场,理应当机立断,可你顾此望彼,难免错失战机。”
“哼哼。”房玄龄回以笑声, “克明啊克明,你胜了两盘,就好为人师了,我不过是心不在棋盘上。”说完,房玄龄望向窗外,窗外已经由青色变为淡墨色,鸱吻身影模糊,但殿下却分外明亮起来,宫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将那所大宅照得富丽又神秘。
“不要找借口。”杜如晦同样望向那片灯海,“我何尝不是,我们出来了半个月,也守了半个月,可什么也没守到,你真的认为秦王府里有齐王安插的内奸?”
“当然有。”房玄龄肯定, “这一年来,我们处处被人料得先机,要没有内奸才是怪事。你想想杨文干的事情,还有豳州一战,我们要调什么兵,太子就跟谁提前打招呼。”
“就是这些?”
“不止不止,还有这次,我们刚到那位国舅爷的府门前,就撞上了过街老鼠。”
“这也许是巧合……”
“克明,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巧合这种东西,秦王府一定有内鬼!”
“那为什么我们偏偏在齐王府的前面等他出现?”杜如晦伸长了脖子,齐王府传来了丝竹之声,声音比气味传得快,用不了多久,初夏的风就会吹来齐王府佳肴的香味。“说不定是太子的人,或者我们该分守一处,我知道东宫外面有一座寺庙,寺里的和尚至少没有道士这么胖。”
“直觉告诉我,这位内鬼一定是齐王安插的。”房玄龄颇有把握地说道,眼睛没忘扫了一眼棋盘,棋局可没有他的话语那么乐观。
“直觉?”杜如晦瞪大眼睛, “房龄,你在开玩笑?我们十多天守在这个发闷的道观里,仅仅是因为你的直觉。”
“对啊,不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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