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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影痴吕多维克兴奋地购进多部稀有影片胶卷,正观赏其中一部来源不明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影片时,突然失明!
惊慌中,他拨电话求救,凑巧打给了担任警探的前女友露西。露西应吕多维克之托展开调查,没想到所有接触该片的人竟都陆续遭遇不测。
同一时间,受幻觉所苦而遭强制休假的夏戈探长,也因一桩离奇弃尸案被警察局召回。
两件看似无关的案子,却因一条意外的线索,把个性迥异的露西和夏戈牵连在一起。两人携手调查,逐步发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国CIA、法国外籍雇佣军兵团与加拿大孤儿院,似乎都在进行一项邪恶计划,而一切的关键,就在那部神秘影片中!
影片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信息,足以令人极度不安,甚至传染给其他人?
随着露西与夏戈的调查,我们对自己眼睛所见事物的理解,也将受到最严苛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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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弗兰克蒂利耶(Frank Thilliez)
法国首屈一指的惊悚小说家,生于1973年,原本是工程师,目前定居于法国北部,专职写作。
自2003年起陆续发表数本脍炙人口的惊悚小说,其中2005年出版的《死人房间》(La chambre des morts),夺得多项小说大奖,已于2007年改编成电影《微笑标本》。
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十国语言,也数度改编成电影,畅销已逾百万册。
《影像感染》一书,刚出版即登上法国亚马逊畅销书榜,读者高度评价,影视版权已售出,派拉蒙电影公司的合作方火焰草公司请来了电影《黑天鹅》的编剧,改编该系列作品拍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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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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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售收藏的老电影,16mm、35mm,无声电影、有声电影,种类齐全:短片、长片、20世纪30年代及更早的影片。超过八百部片盘,其中五百部侦探片。当面交易……
清晨,吕多维克.塞内夏尔一看到这则广告就立刻上路了。他以超纪录的速度飞驰两百公里,从里尔郊区来到了列日。
期望自己是第一个到达。
现在,这类广告已经很少出现在普通网站上。通常,卖家会在阿让特伊 a那种市场上出售,或把胶片放在eBay上逐一拍卖。而这条广告看上去就像在甩卖一台老旧的冰箱。不过,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列日的市中心,吕多维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空位停车。他抬眼确
a阿让特伊位于巴黎塞纳河河畔,是当年巴黎富裕市民游河消闲的中心,也是印象画派画家群聚绘画的地点。认了房子的门牌号,然后进屋向主人吕克.斯皮尔曼作自我介绍。房东二十五岁上下,脚踏匡威球鞋,戴冲浪眼镜,穿着公牛队的T恤衫,脸上还穿了几个环。
“哦,是的,您一定是冲着那些电影来的。请跟我来,都在阁楼上。”
“我是第一个?”
“其他人也快来了,我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不过真没想到你会那么快。”
吕多维克紧随其后。这是一座典型的佛拉芒风格的房子,色彩温和,墙砖是深色的。所有的房间都围绕楼梯而建,采光都来自天窗。
“您为什么要处理掉这些老电影呢?”
吕多维克小心地斟酌着每个字眼,“处理”、“老”,俨然已经开始讨价还价了。
“我父亲昨天去世了。他从来没跟任何人交代过要怎么处理这些电影。”
吕多维克简直难以置信,老人还没有下葬,他竟然就已经在变卖老人的财产了。而且,这个愚蠢的儿子竟然不知道保存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长片有何等价值,真是可悲的一代人……
楼梯很陡,几乎可以摔断人的脖子。一到阁楼,斯皮尔曼打开一盏昏暗的灯。吕多维克不禁心花怒放,他那颗收藏者的心跳跃起来。它们就在那里,在没有自然光的地方保存完好。那些彩色的盒子每二十个为一堆,整齐地排放着。置物架上传出迷人的胶片味儿,在空气中轻轻飘散着。爬上带滑轮的梯子,可以够到隔板最上层。吕多维克靠近了一些。那堆35mm的胶片数量很多,但他对另一侧的16mm胶片更感兴趣。圆盒上都贴着标签,整理得非常好。有经典的默片、法国电影黄金时代的长片,当然还有很多侦探片,占据了架子一大半的地方。吕多维克随手取下其中一盘。《世上最危险的人》,是约翰.李.汤普森拍的关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影片。这是一部完整版,完好无缺,没有丝毫受潮或曝光,对那个年代的影片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暗盒里甚至还有pH试纸,以控制空气中的酸碱浓量。吕多维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
这个宝贝在市场上,一盒就值五百欧元。
“您父亲是位侦探片的超级影迷?”
“远不止呢,您还没见过他的书房,全是关于阴谋论的书。他简直走火入魔了。”
“这些您要卖多少钱?”
“我在网上查了查,大概每盒胶卷一百欧元。但我想把它们尽快处理掉,因为我需要腾出地方。所以,价钱还可以商量。”
“希望如此。”
吕多维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搜索。
“您父亲一定有私人放映室吧?”
“是的,不过我们很快就要改造它了。拆掉老的,换上新的液晶显示屏和最时髦的家庭影院。这里,将是我组建乐队的地方。”
年轻人对父亲缺乏尊重的态度让吕多维克感到十分厌恶。他走到右边,翻动那些散发出特殊香味的胶片。他发现了一些哈罗德.劳埃德和巴斯特.基顿的作品,稍远处,还有如《哈姆雷特》和《弗拉卡斯上尉》等影片。
他真想买下所有的片盘,但以他在社保局做管理工作的微薄薪水,在支付完各种费用,包括交友网站、网费、有线电视费和卫星电视费后,每个月都所剩无几。他只能再精挑细选一番。
他走近梯子。吕克.斯皮尔曼看见了,警告道:“您可要小心点,我父亲就是从那儿掉下去摔伤了头颅。八十二岁了还爬那么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多维克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他想到那个老人,如此热爱电影,最后却被电影害得送了命。他爬到最高处,寻找想要的东西。在《克里姆林宫的来信》后面,一排不起眼的地方,他发现一个黑色的没有标签的盒子。吕多维克努力保持着平衡,把它拿了出来。他一眼认出里面的是一部短片,因为胶片的长度没有填满盒子,最多不过十到二十分钟的放映时间。可能是一部被遗忘、独一无二的电影,连主人都从未能甄别出。吕多维克把它抓在手里,爬了下来,把它和其他九部已选好的经典新电影放在一起。在看过那些经典影片后再欣赏这些不知名的片子总是特别刺激。当他返回的时候,表面上很平静,实际却早已血脉贲张。
“很遗憾,大部分的电影都没什么价值,非常普通。而且,你闻到这种味道了吗?”
“什么味道?”
“酸味。这些胶片已经发出酸味了,换句话说,它们很快就要报废了。”
年轻人靠近闻了闻。
“你确定?”
“当然。我很乐意帮您处理掉这十部。三十五欧元一盘,怎么样?”
“五十。”
“四十。”
“好吧……”
吕多维克付给他一张四百欧元的支票。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一辆法国牌照的汽车正在找地方停车。
毫无疑问,另一个买家已经到了。
吕多维克从他的私人放映间出来,来到观影厅坐下,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厅内摆放着十二张20世纪50年代的人造革坐椅,那是他在辖区的小电影院倒闭的时候弄回来的。他在自家房子的地下室专门建了个一模一样的电影厅,美其名曰“口袋影院”。里面有折叠式座椅、舞台、珍珠幕布,还有电影放映机,一应俱全。四十二岁的他,现在只缺一位能拥在怀里一起欣赏《乱世佳人》的伴侣了。但到目前为止,那些讨厌的交友网站只为他带来过一些肤浅的爱情和一次次的失败。
凌晨三点左右。在看完那些充斥着侦探和战争画面的电影后,吕多维克决定以这部保存完好的短片结束漫长的放映。从表面来看,它应该是部拷贝。在这类没有名字的影片里,有时隐藏着真正的瑰宝。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是某位著名影星的作品,如梅里爱、韦尔斯、卓别林。他这样的收藏家总是喜欢做梦。当吕多维克拉开胶片头准备接到放映机上时,看到带子上标注着“每秒50帧”。这可很不寻常,一般标准是每秒24帧,这样的速度已经足够产生强烈的动感了。不过,他还是更改了放映机上的播放速度,调整到胶片建议值,免得影片放映速度过慢。
白色荧幕很快被深沉、晦涩的画面取代,没有片名,也没有片头字幕。一个白色的圈出现在右上角。起初,吕多维克以为胶片有问题,因为老电影经常会这样。
电影开始了。
吕多维克跌跌撞撞地向楼上跑去,跌倒在地。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即便灯开着。
他瞎了。
2
刺耳的铃声让露西.安娜贝勒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您好……”
露西的声音有些迷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看了一眼屋里的钟,凌晨四点二十八分。女儿朱丽叶正躺在她对面沉沉地睡着,胳膊上还输着葡萄糖液。
“您好,请问是哪位?”
露西把长长的金发捋到后面,心里有点生气。她才刚睡着,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哦,不,应该是您告诉我您是谁才对,难道您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吕多维克,我是吕多维克.塞内夏尔……是……是露西吗?”
露西从房间里轻轻地走出去,来到被氖灯照得明亮的过道里。她打了个呵欠,拉了拉衬衣的下角。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在儿科,想要绝对的寂静,简直就是幻想。
露西花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吕多维克.塞内夏尔是谁。他们相识于交友网站,之后连续几个星期在MSN上聊得火热。但是,两人在里尔的咖啡厅见面后,又过了七个月,终因性格不和而分手。
“吕多维克?发生什么事了?”
听筒里传来破碎声,好像是杯子掉到了地上。
“必须得来个人接我,必须……”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似乎正处于极度惊恐中。露西鼓励他冷静下来,慢慢地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我还在看电影。听着露西,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打开了所有的灯,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我想……我想我好像瞎了。于是我随便按了一个号码,然后就……”
这个家伙,凌晨四点竟然还在看电影。露西一只手撑着腰,沿着一排大窗户来回踱着。医院的破椅子让她腰酸背痛。毕竟三十七岁了,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
“我帮你叫救护车吧。”
吕多维克可能是头部撞上什么东西了。头皮撕裂或者头颅创伤都可能出现他现在这种症状,甚至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流血,头颅、鼻子和太阳穴这些地方都要检查。如果有的话,用毛巾裹紧冰块冷敷。救护人员会把你送到附近的医院的,我去那儿找你。千万别摔倒了!你还是在原来那个地址吗?”
“是的。快一点,求求你了……”
她一放下电话就飞奔到了急救中心,一辆救护车立刻出发了。真没想到,她七月的假期一开始就如此忙碌。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倒霉的夏天……八岁的女儿朱丽叶刚刚被诊断为病毒性肠胃炎。这场病就像突如其来的龙卷风,让小女孩儿在二十小时内全身脱水,甚至连一杯水都咽不下。医生预计她要住几天院,好好休息,并调养饮食。于是,可怜的小人儿没能和姐姐克拉拉一起参加她平生第一个夏令营。
露西靠着窗户,望着救护车上闪烁的灯光自言自语。不管在警察局还是在其他地方,不管是放假还是工作,命运总是给她预留了一堆麻烦。
3
几个小时后,在距离里尔二百公里的地方,暴力行为防治总局的负责人马丁.勒克莱克,正在苹果电脑前观察一张人类头部的3D图像,那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大脑和面部几个区域的明显特征:鼻尖、右眼外沿、左耳廓……
然后,他指着大脑左颞上方的一块绿色区域说:“所以,只要我一跟你说话,这个地方就会闪?”
法兰克.夏戈警督半躺在一张液压椅上,脑袋上戴着一顶有一百二十八根电极的无沿软帽,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这是韦尼克区,跟语言收听功能有关。只要一听到声音,血液便会大量涌入这里,颜色就会发生改变。”
“太惊人了。”
“还不如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这事儿来得惊人。马丁,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曾请你去我家喝过一杯。因为这儿除了恶心的咖啡,什么都没有。”
“你的心理医生不反对我来旁观,而且你也曾经向我提议过。难道你忘了吗?”
夏戈那宽大的手掌压着扶手,手指上的戒指把金属扶手磨得咯吱作响。几周以来,他已经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治疗”,却仍然没法放松。
“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丁用手按摩着太阳穴,一脸疲惫。他们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经常在最黑暗最艰难的日子见面:令人发指的犯罪现场,严重的家庭暴力,或是糟糕的健康状况。
“这是两天前发生的,在勒阿弗尔和鲁昂之间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如果你想知道具体名字的话,是格拉旺雄圣母村……你肯定从电视上听说了,有人在塞纳河边挖出了几具尸体。”
“是那个修输油管道的工地上发生的事吗?”
“对。人们找到了五具头骨被锯开的尸体,这件事在那个工地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媒体的动作非常迅速,已经到了现场。鲁昂地区刑警队和当地警署已经联手介入此次事件。那边的检察官本来想从犯罪行为分析组派些人过去,但最后这差事还是落到了我们头上。坦白说,我讨厌死这个案子了。夏天一开始就碰上这么个差事,太恶心了。”
“那德瓦斯呢?”
“他在办一件很敏感的案子,我不能叫他。贝多勒特又在休假。”
“那我呢,难道我不是在休假吗?”
马丁理了理他那条漂亮的条纹领带,用手绢轻轻擦去前额上渗出的汗珠。他五十来岁,一身黑色的涤格尔衣服,脚上一双蹭亮的皮鞋,一张脸消瘦而显老。他在刑警界非常有影响力。
“你是这儿我们唯一可以用的人了。而且,他们都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他妈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老婆,孩子,沙滩上的皮球,被海浪淹没的笑声……眼下,这一切都变得如此遥远、如此模糊。夏戈把目光转向电脑上正显示的自己大脑的实时活动图像,他那五十多岁的老器官一片黑暗。他勾了勾下巴,示意马丁注意他所看的方向。虽然没有人说话,他大脑左颞上方的那片绿色区域却突然变亮了。
“如果它亮了,那是因为她在同我说话,即使是在这个时候……”
“欧叶妮?”
夏戈点点头。马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夏戈的脑脊膜竟然显示出有人在说话,可事实上室内连苍蝇飞的声音都听不到,让人不禁感觉房间里有幽灵。
“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要我下次购物的时候买一瓶鸡尾酒酱和一些蜜栗子,她喜欢那些该死的蜜栗子。抱歉,等我一会儿。”
夏戈阖上眼睛,紧闭嘴唇。欧叶妮!她的声音和身影无处不在:在那辆老式的雷诺21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夜里当他睡觉的时候;她穿着西式裙装坐着,观察那些小火车在轨道上行驶。两年前,经常在他脑海里的还有一个叫威利的黑人,此人酷爱抽骆驼烟和大麻,还有头癣。这比小女孩更让人难以忍受,因为他叫声尖锐,还喜欢指手画脚。经过治疗,这个拉斯特法里崇拜者终于彻底消失了,但那个小女孩儿却经常来,就像病毒一样难以摆脱。
苹果电脑的屏幕上,绿色区域又持续闪烁了几秒钟,然后渐渐熄灭。夏戈睁开眼睛,他盯着上司,露出疲倦的笑容。
“看到你手下的警督用这种方式排解心理障碍,总有一天你会把他开除的。”
“你总是能破案,而且这一点也不影响你的工作。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是最出色的。”
“也许吧。不过你还是去跟约瑟兰说这个吧,他总是不停找我的碴,我觉得他甚至想剥了我的皮。”
“跟新老板刚开始时都是这样,只有清理敌对的人是最重要的。”
萨勒贝蒂耶精神病学部门的贝多维斯基教授和他的神经解剖学家终于到了。
“我们走吧,夏戈先生?”
夏戈先生……自从“夏戈”成为肌肉萎缩症(Charcot)的谐音后,他就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别扭。
“走吧。”
贝多维斯基在一份材料中乱翻着,他从不好好整理文件。
“根据我看到的记载,你的偏执狂被迫害妄想症发作得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可疑的迹象了。非常好。你觉得呢?”
“她们来得越来越频繁,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的原因。欧叶妮没有一天不来找我。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出现两三分钟,但她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都已经记不清她强迫我买了多少公斤的蜜栗子了。”
他们把夏戈的帽子取下来时,马丁退到房间后面。
“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压力很大吧?”医生问。
“其实是太热了。”
“你的职业让这事变得复杂了。我们得缩短治疗的时间间隔,我觉得每三周一次比较合适。”
神经解剖医生先用两根白色绷带固定住他的头,再把一个八字形的仪器靠近他的头顶。那是一种能对脑髓具体部位发出磁性脉冲的线圈,被瞄准的神经元会以微磁体的图像呈现,并产生反应,以其他方式重组。颅磁刺激能大大减少甚至根除与精神分裂症相关的幻觉。很显然,最大的困难是找到准确的刺激位置。因为需要接受刺激的区域只有几平方厘米。如果出现误差,哪怕只有一毫米,也可能导致患者大声尖叫,或者终生倒背字母表。
夏戈仍坐在那里,戴着眼罩,一动不动。此后,房间里只剩下微弱的电磁脉冲以每秒一赫兹的频率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夏戈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只有一种深深的焦虑。十年前他就告诉自己,人们终有一天会用电击来治疗自己的病。
治疗进行得很顺利。一千二百次脉冲,即二十分钟之后,夏戈站了起来,他的肌肉已经有些僵硬。他整理了下衬衫,用手梳理了一下黑色的头发。他出汗了,都是因为医院的闷热和服用再普乐药片 a引起的轻微的体重超标造成的。七月初的炎热,即使开了空调也不能改善。
他记住下次治疗的时间,谢过精神科医生后,离开了病房,在走廊尽头的咖啡机旁找到了马丁。刚才这位个人暴力行为防治总局的头儿想抽支烟,他只看了几分钟的治疗过程就感到备受煎熬。
“看着他们以这种方式捣鼓你的脑子,太吓人了。”
“经常这样,就像在理发店戴着头盔烫发一样。”夏戈微笑着把杯子送到嘴边。
“好了,给我讲讲这件事。”
两个男人慢慢地往前走着。
“五具尸体,死状很惨,被埋在地下两米深的地方。初步观察显示,其中四具都被尸虫严重损害,另外一具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所有尸体头盖骨的上半部分都不翼而飞,就像被人用锯子锯走了一样。”
“那边的人怎么想的?”
“你觉得呢?那是个外省的小城市,最严重的犯罪行为不过是没有按要求将垃圾分类而已。这些尸体很显然可以追溯到几个星期前,甚至几个月前。他们的鼻子沾着污油,调查起来会很复杂。从心理分析角度着手可能会有用。你就像以前那样,先搜集信息,拜访那些相关人士,然后我们再来处理。这只是两三天的事儿,之后,你就可以玩你的小火车或者休假去。我也不想拖得太久,这段时间我还得出趟门。”
a再普乐(ZYPREXA),化学名称是OLANZAPINE。它是新一代的抗精神病药物。
“你和凯西要去度假?”
马丁嘴唇紧闭,过了会儿道:“还不知道,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夏戈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走出医院大门,一股热浪袭来,让人难以忍受。警督双手插在亚麻裤兜里,朝那座长长的白色石头建筑走去,圆屋顶在无情的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近几年来,那里已经成了他除了办公室外的第二个家。
“我有些害怕再回到犯罪现场。一切都太遥远了,所有这些……”
“很快就会重新熟悉起来的。”
夏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然后耸了耸肩。
“哎,算了!老是坐在椅子上,我的身体都快变成椅子的形状了。告诉他们,我下午三四点到。”
4
萨朗科医院的大厅里,露西刚喝完咖啡,吕多维克.塞内夏尔的急诊医生向她走来。他身材高大,一头棕发,五官精致,牙齿整齐,宽大的工作服上写着“L.图奈尔医生”。如果是在其他场合遇见他,露西肯定会去跟他搭讪。
“怎么样,医生?”
“没有明显伤口,也没有任何外伤造成的淤血。眼科检查没有发现异常,眼球的运动性和眼底都很正常,瞳孔对光的反应和收缩也很正常。但是,吕多维克.塞内夏尔确实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们将对他做深入检查,特别是用核磁共振来看看有没有脑部肿块。”
“肿瘤会导致失明?”
“如果它正好压迫到了视觉交叉神经的话,当然会。”
露西使劲咽了咽口水。吕多维克不是那种只存在于她的久远记忆里的人,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七个月。
“那还治得好吗?”
“这要看肿块的大小和位置,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在没有检查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告诉您。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去208房间看看您的朋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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