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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吴尔夫文集:普通读者》是吴尔夫的随笔精选,共两辑。吴尔夫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对一些文人及其作品做了评论,文笔犀利深刻,透着浓郁的情趣和幽默,给人以强烈的多样化的启迪。本书精选《普通读者I》和《普通读者II》中的精彩美文以飨读者。吴尔夫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作家,她的散文写得理性、深邃、博大、犀利、机智、细腻、幽默,这些特色在这些散文中无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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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弗吉尼亚吴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英国女作家。吴尔夫的作品摒弃传统的小说结构,运用“意识流”手法,注重心理描写,对现代文学影响深远。吴尔夫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达洛维太太》《海浪》《到灯塔去》,散文集《一间自己的房间》《普通读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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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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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普通读者(代序)
帕斯顿一家和乔叟
不懂希腊文化
伊丽莎白时代的栈房
伊丽莎白时代剧本读后感
蒙田
纽卡斯尔公爵夫人
漫谈伊夫林
笛福
艾迪生
无名者的生活
简奥斯丁
现代小说
《简爱》与《呼啸山庄》
乔治爱略特
俄国人的角度
轮廓
赞助人和藏红花
现代散文
约瑟夫康拉德
当代人的印象
三百年后读多恩
《鲁滨孙漂流记》
“感性之旅”
杰拉尔丁和简
乔治吉辛
“我是克里斯蒂娜罗塞蒂”
托马斯哈代的小说
如何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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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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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尔丁和简
杰拉尔丁朱斯伯里(Jewsbury)当然不会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花工夫去讨论她的小说。如果在图书馆里发现有人把它们从书架上抽出来,她会加以劝阻。“它们都是瞎扯,亲爱的,”她会这样说。然后,我们愉快地想象到,她会用她那种不负责任、不守常规的方式激烈否定图书馆、文学、爱情、人生和所有的一切“统统见鬼去吧!”或是“去他妈的!”因为杰拉尔丁喜欢诅咒。
实际上,杰拉尔丁朱斯伯里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她结合了诅咒与钟爱、理智与活泼、大胆与热情:“……一面是毫无防御力,温柔脆弱,另一面却又坚强得能劈开岩石”这是她的传记作者艾尔兰(Ireland)夫人的描述;或者:“智力上她是男性,但内心的女性特征又不逊于夏娃的任何女儿。”甚至在相貌上似乎也有某种不调和的、奇异的、刺激性的特点,她相当娇小却有男孩子气,相当难看却又有吸引力。她穿着考究,红头发束在发网里,小鹦鹉形状的耳环在她说话时轻轻摇晃。在我们能找到的惟一一幅肖像中,她坐着读书,脸庞半侧,这一刻毫无防御力,温柔脆弱,而不是在劈岩石。
可是在坐到摄影师的桌边读书之前她又曾经历过什么,我们说不上来。她二十九岁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我们只知道她生于一八一二年,是商人的女儿,住在曼彻斯特或附近地区。在十九世纪初叶,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她的人生已经成功或失败了。尽管具有反传统风格的杰拉尔丁是个例外,但有一点仍然无可怀疑:在那些模糊岁月中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在曼彻斯特发生了什么事情。隐约有一个无名男人的阴影一个无情无义而又令人着迷的家伙,让她懂得了生活危机四伏,生活充满艰辛,生活对女人来说就是魔鬼。在她的心灵深处形成了一个黑暗的经验深潭,她可以汲取来安慰或者教育他人。“哦!太可怕了,真是不堪提起。两年里我只有少数时刻才稍稍脱离那黑暗的深渊。”她时而这样感叹。有些时节“像阴郁、沉寂的十一月天气,只有一片云,但那片云遮住了整个天空”。她也曾挣扎过,“但挣扎没有用处”。她通读过卡德沃思(Cudworth),还写过一篇关于唯物主义的论文,然后才屈服了。很奇怪,她感情如此丰富,却又客观而思辨。即使当她的心在流血时,她仍喜欢费脑子去思考“物质、精神和生命本质”这些难题。楼上有满满一盒子摘录、提要和结论。但一个女人能得出什么结论呢?对一个女人来说,当爱情抛弃了她,当恋人欺骗了她,还有什么东西是有用的呢?没有,挣扎无济于事。还是被波浪吞没,让乌云在头上合拢吧。她就这样沉思默想,经常是手拿编织活躺在沙发上,蒙着绿色的眼罩,要知道她身患多种疾病,眼痛、伤风、无名的疲惫,而且曼彻斯特郊外的格林黑斯(Greenheys)非常潮湿,她在那里为她的兄弟看房子。“肮脏的、半融化的积雪和冷雾,沼泽草地,再加上渗入一切的湿冷”那就是她窗外的风景。她经常几乎无法起来走到房间那一头。而且还有没完没了的打岔:有人突然上门来吃晚饭,她不得不跳起来跑进厨房,亲手烹制一只家禽。完事之后,她又会重新戴上她的绿眼罩读起书来,因为她酷爱读书。她读玄学,读游记,读旧书也读新书特别是卡莱尔先生那些精彩的著作。
一八四一年初,她来到伦敦,经人引见给了她钦慕已久的那位伟大人物。她见到了卡莱尔夫人,两人想必是很快就热络起来,几星期后卡莱尔夫人就成了“亲爱的简”。她们想必是什么都聊,聊人生、过去和现在,还有某些在情感上对杰拉尔丁有兴趣或没兴趣的“人士”。卡莱尔夫人,如此有大城市风度,如此杰出,如此深谙人生并蔑视其中的伪装,想必把曼彻斯特来的年轻女士完全迷倒了。杰拉尔丁一回到曼彻斯特就开始给简写一封封长信,它们呼应并继续了切尼路(Cheyne Row)的那些亲密交谈。“一位在女人中获得了莫大成功(le plus grand success)的男士,言谈举止俨然是最热情洋溢和诗意优雅的爱人,他曾经对我说……”她会这样开头,或者会思索道:也许我们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给世界播种的。我们要一直恋爱,他们[男人]要一直奋斗劳作;蒙上天怜悯,我们都会死去在一段时间之后。我不知道你是否赞同这说法,我没有眼力去争论,因为我的眼睛不好,很疼。很可能简对这一切赞同得很少,因为她年长十一岁。简不喜欢抽象地思索生命本质,她是最锐利、最实际、最精明的女人。但也许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遇见杰拉尔丁时,简正开始随着她丈夫名望确立而感到那种嫉妒的先兆,那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旧的关系已经变化而新的关系正在形成。无疑,在切尼路那些长谈中,杰拉尔丁取得了某种信任,听到了某种抱怨,得出了某种结论。因为除了感情丰富之外,杰拉尔丁还是一位聪慧、机智的女性,独立思考并且讨厌她所谓的“体面”,就像卡莱尔夫人讨厌“伪装”一样。此外,杰拉尔丁从一开始就对卡莱尔夫人怀有极其奇特的感情。她感到“一阵阵模糊不明的冲动,渴望以某种方式让自己属于您”。“您会允许我属于您,并且会这样看待我的,是吗?”她一次次恳求道。“我想起您时,就像天主教徒想起他们的圣徒那样。”她说,“……您会笑话的,我对您的感情更像恋人而不是女友!”卡莱尔夫人无疑是笑了,但她也很难不被这小鬼灵精的爱慕打动。
因此,当卡莱尔本人一八四三年初出乎意料地提议邀请杰拉尔丁住到家里来时,卡莱尔夫人在以她平素的直率辩论了一番之后,也就同意了。她认为加入一点点杰拉尔丁“很活泼”,但加多了就会很累人。杰拉尔丁会把滚烫的眼泪滴在你的手上,她会对你察言观色、对你大惊小怪,她总是处于感情冲动的状态。而且“尽管她有那么些优良的品质”,却也有“一种天生的狡黠”,可能在夫妻之间制造事端,但不是以通常的那种形式卡莱尔夫人自忖她的丈夫“习惯于”青睐她而不是别的女人,“在他身上习惯比激情更强大”。另一方面,她本人智力上开始怠惰,而杰拉尔丁喜欢说话和机智的谈吐,心气和热情很高。所以,让这位流落在曼彻斯特的年轻女子到切尔西来不失为一桩善举,于是她就来了。
她是二月一号或二号来的,一直住到三月十一号,星期六。在一八四三年做客就是这样的。房子很小,仆人不得力。杰拉尔丁一直在那儿,整个上午她都在写信,整个下午都在客厅沙发上酣睡,星期日穿一袭低领的衣裳会客。她说话太多,至于她那著名的智力,“她锐利得像一把切肉刀,但也同样狭窄”。她阿谀奉承,她蜜语哄骗,她不够真诚,她卖弄风情,她赌咒发誓,什么也赶不走她。对她的指责中恼怒渐渐增强。卡莱尔夫人几乎不得不把她赶出门去。她们最终分手了,杰拉尔丁坐进出租马车时哭成了泪人儿,卡莱尔夫人的眼睛却是干的。事实上,把这位客人永远送走她感到如释重负。但当杰拉尔丁乘车远去,剩下她独自一人时,她的内心并非完全平安,也知道她对自己请来的客人态度远非无可指摘。她“冷淡、粗暴、讥讽、不亲切”。最重要的是,她恼火自己一度把杰拉尔丁当成了知心密友。“上帝保佑此事的后果只是厌烦,而不是致命的”,她写道。但明显的是她火气很大,对她自己和对杰拉尔丁一样恼火。
杰拉尔丁回到了曼彻斯特,她也意识到出了问题。她们之间疏远了,沉默了。人们传播着恶意的谣言,她也半信半疑。但杰拉尔丁是最没有报复心的女人卡莱尔夫人本人也承认她“在争吵中很高尚”。或许傻气和感情用事,却并不自负骄傲。最主要的是,她对简的倾慕是真诚的。很快她又开始给卡莱尔夫人写信,“表现出近乎超人的坚持不懈和无私大度”(简本人略带恼火地评论道)。她担心简的健康,说她不要机智幽默的回信,平平淡淡的信就好,只要能如实告诉她简的状况。因为,杰拉尔丁在切尼路住了四个星期,并非没有得出一些结论,而且也不可能完全把它们藏在肚里这可能也是使她在做客时那样讨嫌的原因之一。“您没有一个人为您着想”,她写道,“您有的是耐心与坚忍,以至于我都对这些美德感到腻味了。它们对您有什么好处呢?搞得您半死不活。”“卡莱尔对于日常生活来说太伟大了。”她直言不讳,“斯芬克斯不适合我们居家过日子。”但她也无能为力,“爱得越深,就越觉得无助”,她总结说。她只能从曼彻斯特遥望朋友那种五光十色的生活,与自己全由零星琐事组成的平凡生活作比较。不知为什么,尽管自己的生活默默无闻,她却不再羡慕简的辉煌。
就这样,她们可能仍然断断续续地遥相通信“向虚空中写信令我厌倦得要命,”杰拉尔丁抱怨道,“长期分离之后,一个人就只是给自己写信,而不是给朋友写。”然而,“穆迪”(Mudies)改变了这种状况杰拉尔丁所说的“穆迪”和“穆迪主义”,在这些维多利亚时代女士隐秘的生活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尽管或许未有记载。这里的穆迪是两个姑娘,伊丽莎白和朱丽叶:“俗丽、刺眼、自负、神情迟钝的姑娘”,卡莱尔这样评论。她们是邓迪市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那可敬的先生写过一些博物学著作便去世了,留下一位傻乎乎的遗孀,没有什么遗产赡养家庭。我们姑且猜测一下,穆迪们可能是在一个不方便的时候来到了切尼路,晚餐刚刚摆上桌。但那位维多利亚时代的女士毫不介意,并且不辞麻烦地帮助穆迪们。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卡莱尔夫人立刻想到这个问题。谁知道一个合适的地方?谁对某个富人有影响力?杰拉尔丁跳入她的脑海。杰拉尔丁一直希望能派上点用场,完全可以向她打听打听在曼彻斯特有没有适合穆迪们的地方。杰拉尔丁行动之迅速颇值得赞赏。她立刻给朱丽叶找到了“地方”。很快又打听到一个适合伊丽莎白的位置。卡莱尔夫人当时在怀特岛,立刻给伊丽莎白置办了紧身胸衣、礼服、衬裙,亲自赶到伦敦,在晚上七点半把伊丽莎白带到伦敦另一头的尤斯顿广场,把她交托给一位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在她的紧身胸衣上别了一封给杰拉尔丁的信,然后才筋疲力尽地回家,有种大功告成的感觉。然而,就像穆迪主义信徒们经常会遇到的那样,她也隐隐有些担忧。穆迪们会幸福吗?她们会感谢她所做的一切吗?几天之后,切尼路出现了不可避免的虫子,被认为是伊丽莎白的头巾上带来的,也不知有没有理由。更糟糕的是,四个月后伊丽莎白本人也出现了,原来她“完全派不上任何实际用场”,“用白线缝黑围裙”,稍受责备就“马上躺到厨房地板上乱踢乱叫”。“当然,结果只能是立刻辞退。”伊丽莎白消失了去用白线缝更多的黑围裙,乱踢乱叫,被辞退。谁知道可怜的伊丽莎白穆迪最后结局如何呢?她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被吞没在她的姐妹关系(sisterhood)的阴影中。但朱丽叶还在,杰拉尔丁把朱丽叶当成自己的责任,予以监督和指导。第一个地方不大如意,杰拉尔丁亲自物色别的地方,她跑去坐在一位“很刻板的老夫人”的客厅里,人家要找一个女仆。很刻板的老夫人说需要朱丽叶浆洗衣领、熨烫袖口,还要洗熨衬裙。朱丽叶的心跳停止了,她叫起来,这些浆洗和熨烫她干不了。杰拉尔丁连夜去见老夫人的女儿,最后商定衬裙会“送出去”,只有衣领和褶边需要朱丽叶熨烫。杰拉尔丁又安排让自己的制帽匠教她褶裥和镶边的技术。卡莱尔夫人和蔼地给朱丽叶写信,寄给她一个小包裹。就这样找了一个个地方,一堆堆麻烦,一位位老夫人,一次次面谈,后来朱丽叶写了一篇小说,有位绅士对它评价很高。朱丽叶对朱斯伯里小姐说她很讨厌另一位绅士,那人从教堂尾随她到家。不过她还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所有的人对她评价都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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