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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个城市中,充斥着孤独患者。
寂寞孤独,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八岁那年的一场出走,备受孤独折磨的赵灵耳,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个是让她依恋,却永远不会给她感情回应的林嘉瑞;
一个是让她心疼,却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叶澜。
当残酷的选择和命运的考验降临时,她为他奋不顾身,他对她不离不弃。他们偶然间的相遇,碰撞出纠缠一生的火花。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赵灵耳发现,原来,还是会寂寞。
只是,她不再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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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叶冰伦,青春文学畅销作者,专注于90后青少年真实生活的写作,文笔犀利深刻,直白地表现了青春的伤痛和温暖。曾出版《再见,小时候》、《星光下的双生殇》、《青春是一纸微忧的遗书》、《默恋微凉》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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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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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第一章 何为癫狂
第二章 不过如此
第三章 孤独病者
第四章 暮霭沉沉
第五章 池鱼之殃
第六章 绝处逢生
第七章 寂寞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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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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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为癫狂
01
我小姨妈简乐柠离开这城市的第十个年头,跟她以往在的每一年一样,亚热带温润的季风气候,将上海的四季分得很清楚。一月份最冷,二月稍逊。
今天,阳历二月二十七号,最低气温为零下四度。
感觉到有人影挡住了我的阳光,我将最近有些发福的脸从臃肿的羽绒服领口里抬了出来,随手用脖子上的围巾擦了下鼻尖要掉下来的鼻涕,抬高帽檐,双手插着裤兜对来人麻木却又殷勤地吆喝起来。
“美女看一下,这些小饰品都很精致的,你手上这耳环是我朋友自己做的,限量版,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你看看,是不是很像我昨天杂志上看到的那对?”那女的拿着我从七浦路批发回来的廉价耳环对着她朋友比划道。
我早已习惯了睁眼说瞎话,卖东西的关键是把东西卖出去,怎么卖的,骗的哄的都没关系。
这话还是肖老大板跟我乐柠姨妈闲聊的时候说的,没错,这里的肖大老板就是那个曾守着间废品回收站近年发财致富的肖晶晶。
当然,我没有肖晶晶的勇气跟运气,所以我只不过是趁着学校双休期间,贩卖小饰品赚些小钱而已。
“是挺像的,不过一看就是仿的,真的也就几百块钱,还是别买了。”
“才十块钱一副,反正挺便宜的,买来玩玩嘛!”
“随便你啊,反正我不买地摊货。”
“……”
那俩女的叽歪个不停,我抿着嘴看着她们,对这样的谈话早就可以一笑置之了。
在摊位前站了有一会儿,挑挑拣拣的,最后那两人也没买任何东西,自说自笑地走了。
跟我一道出来的董珊“嗤”了声,冷哼道:“都不买还挑那么久,把东西都给弄乱了。买得起正品,来我们这地摊看什么。灵耳你平时那狠劲呢?她们那样你都不说几句。”
“顾客是上帝。”我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坐回了我的小板凳,用围巾把自己的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睛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这城市建设的速度实在快得让人目不暇接,时光苍茫了十年,上海,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而我,这么多年,依旧未曾习惯这个城市。是因为,我不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吗?
应该是吧。
我叫赵灵耳,一个被领养的“上海”女孩。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虽然我一直渴望知道,但其实我又惧怕知道。
02
黑色的云层占据了城市的上空,乌云积压而来,整个天地都阴暗了。
天气预报说今日多云转晴,还好,我从来不信这个。
暴风雨就要来了。
狂风吹得摊位架子发出“嘎吱”的声响,我从矮凳上站起来跟董珊一起收拾东西。大冬天的冷风就像刀子,刮在脸上手上,在裸露的肌肤上划下一道道细微的口子,伤口在纹理中,见不分明,却能感觉到细微的疼。
“真恶心,怎么又要下雨,难得双休日,又做不到什么生意了。下周我妈过生日,我礼物钱还没筹齐。”董珊从摊架下抽出一个编织袋,弯着腰将旁边放在地上卖的毛绒玩具一个个往里面塞着,嘴里不满地说。
我听着她的话,抬头望了望越来越黑的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缓缓的:“我们周一要交学费了。”
董珊身子僵了下,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担忧地看着我:“灵耳,那你钱筹够了吗?”
“显然没有。”我苦笑地看了她一眼。
董珊一只手伸进口袋,掏了六十块出来,递给我:“我也就这么多了,先给你交学费吧,要再不够,灵耳你就问家里要钱吧,其实你妈肯定会给你的,她很疼你,你没必要老这么独立的。”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董珊的好意,没有接那些钱,继续埋头收东西,嘴里淡淡道:“我家买那套房子,欠了很多钱,光贷款就很多。你也知道我爸在工地做水电师,我妈宾馆做服务员的,能有什么钱。我都十八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不向家里伸手要钱就不要了。”
“也是,上海房价现在涨得太厉害了,我家那套贷款就还没有还清。”董珊深有同感地说,望了眼手中的钱,还是想给我,“这钱还是给你吧,我妈礼物我买便宜的好了。”
我推开她的手,再次拒绝,不想她担心,微笑地解释:“何爽他们跟我们合伙给的进货钱还在我这儿,反正货暂时不需要进,我先用来交学费,等这批货卖完,就又有资金进货了。”
董珊听罢才收回钱,点头:“这法子倒可以。那就算了,我也不客气啦,钱自己留着了。咱们快收拾下,回家吧,快下雨了。”
我应了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几滴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冰冷的,我冷缩地打了个颤,刚把架子关上,拎着准备离开,肩上就被人用重力按住了。
“灵耳!”
董珊睁大眼睛看着我尖叫起来,仿佛我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惊恐。
“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许在这儿占道经营的,你们不知道吗?”
粗声粗气的嗓音响起,我心里大叫不妙,额头本能地涨疼起来。
附近传来其他摊贩惊叫的声音,雨势转大了。眼前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好几个小贩拎着东西像无头苍蝇般地四处逃窜。
压在我肩上的大手越来越用力,我咬牙对着对面抱着箱子哆嗦的董珊使了个眼色,手上暗自上了力,弯下身子,从那铁手中挣脱开,等那人又一次伸过手来,我赶紧将手中的摊位箱对其砸了过去,嘴里不忘朝董珊大喊:“跑!”
今天似乎犯了太岁,难得有时间摆摊,却碰上了这样的天气,现在竟然还遇到城管。
好不容易从城管手中逃脱出来,我顾不得拿被扣下的箱子,就钻进了纷乱的人流中。董珊早就在我出声之后,放弃了拿装着毛绒玩具的编织袋,只背着我们仅剩的一只货物箱跑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我不喜欢这城市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人太多,逃命的时候,阻碍也多。我就像一条曲曲弯弯游走的泥鳅,在人缝中蜿蜒地移动。
大雨伴随着响雷骤然而至,如果青春是一场大雨,那此刻的我便是这场雨中最狼狈的落汤鸡。
03
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浑身湿透的我,站在冰冷的雨中,望着越来越稀少的人群,眼前那一片荒芜的废墟让我忍不住想要疯叫出声。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就想这么一直跑下去,离开这个我难以融入的城市,永远地离开。
可是,我能去哪儿呢?
八岁那年,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因为得知了自己被领养的事实,觉得对我苛刻节俭的父母并不爱我。我稚嫩的心看不到爱的本质,选择了离家寻找抛下我的亲生父母。
八岁的我,能懂什么呢?半大点的孩子,踩着当年还坑洼的石子路,背着破旧的小书包,放学从学校出来,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一条完全陌生的路,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是亲生的,爸爸妈妈不爱我,我要离开,心里既委屈又觉得绝望。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得知我亲生父母不要我,我养父母“不爱”我的时候都抛弃了我,那么小的我,一路哭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
然后就遇到了林嘉瑞,那个比我大整整十岁,我小姨妈简乐柠的朋友,林嘉瑞。
果然,八岁的我,内心还是惧怕离家的,所以纵使选择离开,也只是在离家不远的街道徘徊。我相信,每个曾想离家出走,并将想法付出实践的孩子,内心其实都不是真心地想要离开,只是因为那个“家”缺少了他们心中想要的某些柔软。
我蹲在老镇上林嘉瑞爷爷的店铺前哭得像个傻子,那记忆中一直鲜活的少年在我姨妈那边受挫后,沉闷地坐在他爷爷店铺门前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就蹲在他眼皮底下哭了很久,那时的我,曾忐忑地在心里思忖,这眼熟的人儿是不是乐柠姨妈的朋友。我想请求他的帮助,因为我想回家。还没真正离开,我就开始想念了。
可我又不敢主动上前找他帮忙,小时候的赵灵耳,是个很内向很内向的孩子。
我只会一直哭,试图用哭声引起林嘉瑞的注意。然后许久许久,当我哭得嗓子哑了,那人才懒洋洋地从屋口的小四方凳上站起来,手插着裤袋慵懒地朝我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我,露着洁白的牙齿,说:“丫头,我送你去小你姨妈那儿。”
看吧,我就说他认识我小姨简乐柠。
我对着他擦着眼泪急切地点头,却忽视了他说的是带我去乐柠姨妈那儿,而不是送我回家。
于是,他牵着我步入了夜色中。原来,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
天都黑了。
妈妈下班回来发现我不在家会着急找我吗?远在工地做事的爸爸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暴脾气发作,冲回家打我一顿?其他人呢?那个老用哀伤的眼眸看着我发呆的乐柠姨妈也会担心我吗?
我小小的手被林嘉瑞的大手包裹着,温暖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那眸眼清晰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安,回头对我微微地一笑,视线有些淡淡地飘忽。
“丫头,有什么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不要像你小姨老藏在心里,一个人难过着。”
“乐柠姨妈怎么了?”我仰着脑袋问他,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她啊……”林嘉瑞拉长了音,停顿了许久,仰着头,苦笑着遮掩道:“没什么,只是我犯了错,惹她生气了。”
“哦。”
我简单地应了声,见他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也跟着沉默了。我向来是个不爱跟不熟的人说太多话的孩子。
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林嘉瑞口中的那个“过错”是什么。他仰起头不让我看见的眼底闪烁的晶莹又是什么?那是因为,他把乐柠姨妈弄丢了。
我也终于明白,简乐柠眼底的伤痕是什么。
只是明白得太晚,在我开始长大,青果般青涩年华对林嘉瑞上了心之后,在乐柠姨妈心冷离开去寻找许岩,林嘉瑞因为她离去,躲着偷偷哭泣的时候,在前不久,那从少年渐渐成长成男人的他带着叫季杭的女人回来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痛彻地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林嘉瑞对我的所有照顾,都是因为我有个小姨叫简乐柠。曾经为安小朵执著数年从不放弃,却在我小姨妈简乐柠离开后,不再执著爱情而屈就现实的林嘉瑞,因为没了想用全部生命去爱的人,所以不再费心去爱。
那个曾经对我说,丫头,有什么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一个人难过的林嘉瑞,那个果真听了我数十年的不快,耐着性子看到我哭帮我擦眼泪,看到我笑陪我一起笑,看着我从内向变得外向,看着我一步步成长的林嘉瑞,那个我以为是我在这个城市最熟悉最熟悉的人,其实也只是个我从来不曾看懂的陌生人。
家里的爸爸妈妈数十年来,一直为那巨额的房贷,日常开支忙于工作,四处奔波,根本无暇顾及到我的成长。即使我知道他们疼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该有的温暖。说来可笑,就连我十三岁第一次来“大姨妈”,我第一个找的人竟然也是林嘉瑞。
在这座城市中,那个人已经无形之中成了我心底最熟悉的一处,当我以为我已经开始懂得融入这个城市,到头来却发现,其实我还是八岁那年,那个孤立无援出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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