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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睥睨,狂傲,永远俯视众生——别以为这是男主,这是她。 美貌,妖孽,腹黑,生如明月珠辉——别以为这是女主,这是他。她是人间之刺,破天下一切虚妄深谋。他是延展于天地之间的网,宽广,浩大,缚刺,夺情。刀剑凝就江山情,娇颜情惹儿女愁。温润如玉又杀伐果断的李扶舟;有一种爱叫守护,有一种守护叫邰世涛;萌宠可爱让人心疼的景泰蓝……天下归元横贯长空,继续泼墨江湖儿女,在嬉笑怒骂中演绎动人传奇,让人沉溺其中,手不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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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她曾相遇那春日暖阳一般的男子。
她曾厌憎那月华般光辉、珍珠般滑溜的男子。
她只想和捡到的纨绔儿子好好过一生,调教得他开明知事,无人能及。
谁知,那个纨绔而寂寞的孩子,拥有最尊贵的身份。她抚摸他鬓角的指尖,触及皇朝最高统治者的利益。
搏杀之路至此开启。
她欲不争而不得不争。她所想拥有的,是他人欲夺去的;她所要坚持的,是他人必打破的。
她领寒门子弟跨越士庶鸿沟,她救一城百姓于洪灾之前。
她率三千军力抗敌军突袭,夺城、杀官、诈降、刺将……阻番军未进一尺,成女将无双传奇。
她是人间之刺,破天下一切虚妄深谋。
她行最坚实强者之路,搏一场宿命的惊艳起伏。
而他和他,迷离的日光和坚定的月色,
谁能照亮她的前路,成就这宏大传说、无双大帝、烈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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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天下归元,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11年获全国女性文学最佳新人奖,2012年获潇湘书院“非凡成就奖”。其代表作《扶摇皇后》获2011年度十大优秀女性文学奖。最新作品“天定风华”系列连续六个月雄踞潇湘书院月票榜TOP1。
于流光绮丽文字中看见阔大沉雄新天地,遂执笔撰文,慢拨心事幺弦,暗设流年陷阱,以中文之温存博大,于惊风密雨、众生色相、十丈软红、诸般妄念和魔障中,和有缘相遇的人们,一同行走、思考、存在。
其人笔力雄浑,文字幽默,想象力超群;其文编排妙绝,层层递进,感情冲突激烈,情节波澜壮阔,令人热血沸腾。作品点击量达数千万,粉丝数以万计。
代表作品:《扶摇皇后》《帝凰》《凰权》《燕倾天下》《天定风流I千寻记》《天定风华II金瓯缺》《天定风华III笑忘归》《天定风华IV此心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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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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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叫花鸡
第二章 国之妖孽
第三章 御姐与正太
第四章 叫花鸡你好,叫花鸡再见
第五章 邰家新魔王
第六章 春光煦煦,有美一人
第七章 你真丑
第八章 邂逅惊心
第九章 一个人的屠杀
第十章 路遇
第十一章 我们都爱洗刷刷
第十二章 心事
第十三章 投怀送抱
第十四章 二五营
第十五章 热血如沸
第十六章 醋意
第十七章 容楚之怒
第十八章 徒儿请受师父一拜
第十九章 我想你要我
第二十章 美人走光
第二十一章 奇女子
第二十二章 容楚的心思
第二十三章 有了老婆忘了娘
第二十四章 水中情
第二十五章 你亲我亲大家亲
第二十六章 我家“娘子”好漂亮
第二十七章 揩油法宝
第二十八章 动情
第二十九章 真爱未满
第三十章 伤我侵我,此仇必报
第三十一章 压寨相公
第三十二章 闯阵来救
第三十三章 心事如舟
第三十四章 贤惠媳妇
第三十五章 心中有你
第三十六章 空手套白狼
第三十七章 深情
第三十八章 生死相随
第三十九章 容楚到来
第四十章 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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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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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叫花鸡
夜,无星无月,苍穹如盖,笼罩着春色中的南齐山河。
南齐,陆地之南,山温水软,越往南到了齐南境第一大城安州,山势就越和缓。
安州城外,鹿鸣山在地平线上起伏成一道温柔的弧,沿着城郭的青灰色城墙慢慢延伸,越过春草茸茸的平原,点亮一条银色的玉带——鹿鸣河。
鹿鸣河是鹿鸣山的绶带,是安州的游览胜地,是骚人墨客美妙文章的温床,不过最近却被人霸占了。因为霸占的那个人说,鹿鸣河有温泉之温,却没有温泉的硫磺臭味儿,有清水之洁,却没有澡盆的狭窄拘束。群山围拥,春夜寂寂,野花摇动,飞鸟斜枝,只有在这样的意境中洗澡,才不辜负他珍珠般的肌肤。
此刻,鹿鸣河周围三里,分成了三圈。
最外圈。一大群骑马执鞭的金甲护卫在高岗上逡巡,每人间距三尺,目光搜索面积三丈,辐射三里内一切响动,风吹草动,鸟惊兽伏,路过农夫放屁,怀春少女偷窥,都将立即被纳入警戒驱逐范围。
中圈。似乎没啥动静,就是草特别静,风吹过,毛都不动一根。一只兔子咻一声从草坡上越过,再咻一声凭空消失在草坡下。
黑压压的草头动了动。
“晚上有夜餐了……”
“闭嘴!别惊扰主子洗浴!”
最内圈。没有如临大敌的金甲护卫,没有黑暗中潜藏的影子秘卫,只有一群婉转低笑的韶龄女子,薄纱粉绡,云鬓花颜,都挽着袖口,露着莹白的臂或腿,围着水边忙碌。
“挽春,今晚的胰子用大丽花香味的。主子说了,明天是阴天,所以体味要明亮些。”
“巧媚,大丽花浓郁,外裳熏香就不要再浓,淡淡杜若香气便可。”
“里衣用淮南生丝缎,别用碧罗葛,粗糙。”
莺啭燕啼,南国软语,丽人们在茵草上赤足而行,似谪降人间的艳美狐妖。
草地上一排玉盘。胰子、澡豆、香精和檀梳分门别类,挂着乌檀木的小标签,用杏黄明绸蒙着,以免落了不存在的灰。姑娘们早练就了好眼力,这黑天里,要胰子不会给皂荚,要面巾不会给澡豆,因为都知道,弄错了,这辈子就完了。
山坡下有撩水之声,水光溅起,也是一串晶明的月亮。有人在河中懒洋洋地唤,声音低沉魅惑,“衣来。”
“好嘞。”脆生生的笑答,比水波更明亮。
一件雪色长衣在玉琢般的指尖流过,似一段月光被弯折。那些纤纤玉指,用羊油日日保养,以免指尖微糙,损伤了衣料上银丝暗织的精细花纹。
最美的姑娘将衣裳捧进玉盘,其余人抿着嘴,羡慕地笑看她——能近身伺候主子,是安州所有韶龄少女的梦想。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沉黑的天际,忽现一抹湛蓝的光,转瞬便要抵达鹿鸣河上方。
莲步姗姗,捧衣而来的少女,在月色中默然生晕,美如仙子。
河水里,趴在一块圆石上,维持着托腮含笑姿势等待的那个人,看着仙子衣袂飘飘地过来,指尖慢慢掐住了一根水草,一折,二折,三折。
三……二……一……滑倒。
“哎呀!”娇呼声在他默数到“三”时响起。
那捧衣少女一个踉跄,纤腰一折,准而又准地往他怀中跌来。
确实很准,人跌下来了,手中的玉盘还抓得紧紧的,叠好的衣服都没散。
他微笑,淡淡兴味,浅浅无聊。女人啊,如果你们美丽,那便意味着你们乏味——同样的脸,同样的妆,同样的香气,同样的每晚一跌。
水声哗啦,他懒懒站起。不就是投怀送抱的一跤吗,还能跌出花样来?还能跌出传奇来?还能跌出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美人来?
头顶天光忽然一亮。
好像苍穹开了道缝,露出发白的内里,一道强光炫得人眼睛发花。
四面惊呼,人人捂眼躲避,他却仰起脸,眯着颠倒了南齐的眸子,盯着那刺眼的光亮。
极亮之处就是极暗,那一片强光的轮廓撕裂天际,像苍天忽然睁开幽深的双眼。随即那暗蓝色的口子里,忽然跌出个人来。
他惊得眼眸都大了一圈。
那人似是被裂缝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出来的,身形踉跄,不由自主,眼看就要狼狈栽落,却忽然伸手,在裂缝里狠狠一拽,大声道:“还我!”
一个样式古怪的东西被拽了出来。看起来像个盒子,还粘着一点红光。
那人犹自不罢休,一手抓了那东西,一手在裂缝里乱掏,“幺鸡?小珂?文臻?大波?还我!你敢关门……Shit!”
骂声未歇,裂缝门一般忽然合拢,将那高空怒骂的家伙挤了出来。
一道闪着红光的弧线斜斜坠落,正冲着鹿鸣河。四面惊呼,河中男子不急不忙,一把抓起正要落到他怀中的少女,狠狠往上一顶。
砰一声闷响,两具人体在半空中撞上,掉落。
少女的惊呼和玉盘的碎裂声同时响起,隐约哧的一声,淡淡焦煳气息弥漫。
掉下来的人低低咕哝了一句“该死!”,随即一骨碌爬起身来。
草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姑娘们早惊得一哄而散。这里警戒森严,三里之内无人可近,所以内圈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毫无临敌经验,也没有防御示警本能。这也不能怪她们,谁能想得到敌人会从天而降呢?
现在,场内只剩下三个人:河水里一个,吓晕了一个,天外来客一个。
天外来客短发凌乱,满面黑灰,只看得见一双不算很大却锋锐的眸子,蹦起来时腰力柔韧,长腿划出一道凌厉又优美的弧线,从身形看,像个俊俏少年。
水中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岸上的人,目光像高手的画笔,从平坦的胸,一直画到挺翘的臀。
“Shit!”太史阑好像完全没感觉到被偷窥,咕哝一声,扔掉手中的小皮箱,搓了搓发烫红肿的手指。刚才从裂缝里抓出了什么?烫得惊人。
环顾四周,脚下有个美女,四面玉盘碎了一地,还有很多一看就很精美的衣物,只是都已破碎并出现焦痕,空气里有不充分燃烧引起的淡淡硝磺气息。
看也不看那晕倒的女人一眼,太史阑蹲下身,捡起一件衣服,端详半晌,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衣物纹饰,中古风格,别说这是在拍戏——古装戏的戏服粗糙得不行,一件里衣都做这么精美,制片方得亏本。
太史阑双手抚膝,半蹲着,沉思三秒钟。
三秒内,她怀念了研究所,哀悼了宠物幺鸡,回忆了三个死党……完毕。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到哪里,不就一个字——活?
太史阑直起身来,跨过地上的女子,顺手抓起一件衣服,撕开打结,做成一个简易的袋子。那衣服短而宽,衣料精美滑润,造型似乎有点儿眼熟。
当然,太史阑不会管这些闲事,她只管将碎玉黄金等通通收拢,扔进袋子,再把袋子装进她那个小皮箱内。
皮箱旁有块不起眼的灰黑色石头,拿起来时有些热,她想了想,好像自己从裂缝里抓箱子时,带出了裂缝里的什么东西,难道是这个?
陨石?时空裂缝里不知名的宝贝?掉下来时烧掉这些衣服、灼伤自己手掌的,就是它吧?未知物体有危险,却也可能潜藏着巨大的价值,不如先留着。
她把石头也扔进箱子,砰一声撞坏了掌上游戏机,她却毫不心疼地耸耸肩——到了这地界,游戏机就是废塑料,还不如一块切糕顶用。
河水里,男人趴在圆石上,看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忙忙碌碌地捡破烂,强盗一般将值钱的不值钱的全数塞进一个古怪的大盒子里。
他微微上挑的眼眸眯起。那光芒,与其说是兴味,不如说是危险。
他的东西,也有人敢拿?
上次拿过他东西的人,骨头都化灰了……哦不,没有骨灰。
河中人的手指一动,扣住了一枚石子,随时准备招呼下这旁若无人的奇怪少年,但随即又眼神一凝……那小子在干吗?
草地上,太史阑捡齐了所有衣服,还拣了几只精巧的火折子,仔细研究了一下用法,最后才选了一件宽大的交领白袍,套在身上。
河中人忽然皱了皱眉。那白袍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一时他又想不出……
太史阑套上白袍,在昏迷女子的身上翻了翻,找出一盒胭脂,全部抹在自己衣服上。那种膏状胭脂粘腻鲜艳如血,抹在身上,顿时看起来血迹斑斑。
河中人看着她的举动,先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悟,眼神一闪。
这小子哪里是对自己的处境毫无所知?分明是知道外围有护卫,也知道他在河里,这是打算扮成他,好冲出重围了!
这人从天而降却不动声色,陌生环境里瞬间计成,那种沉着冷静,还有那种当着主人面耍诡计的坦然,当真……无耻得有大将之风。
他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也不管未着寸缕,缓缓从水中立起。
因为不想掩饰,男子出水的声音在静夜里很是清晰,半蹲着背对他忙忙碌碌,其实一直偷偷听他动静的太史阑霍然回首。
眼眸瞥过,一片玉白光晕,昏暗夜色都似乎亮了一亮。碧水中,裸身行来的人姿态坦然,容颜明净,每一步都在夜的轮廓中勾勒出人体最优美的线条和韵律,令人不觉得暧昧,倒惭愧自己目光猥琐。
这样的精致和独特,连太史阑都怔了怔,眼神一晕,像被一朵洁白的云,忽然拥抱了眼眸。
不过晕眩归晕眩,太史阑的大脑从来就是可以分头指令的,眼睛在饱餐美色,她一直抠着地面的手却毫不犹豫,霍然抬起。
啪!一团早被抠住的烂泥,从她手中呼啸飞出,划出一道乌黑弧线,精准而利落地砸上了……黄金分割点。
“啊——”
受袭的人因为疼痛发出惊呼。惊呼未毕,太史阑一个翻身,抓起早已放在手边的一个精巧火折子,迎风一晃点燃,抬手砸了过来。
“娘娘腔,吃不吃叫花鸡?”
火折子逆风而来,火光一闪,迎上泥水滴答的某处重要部位……
这要撞实了、烧着了,南齐最珍贵的“叫花鸡”将会就此诞生……
白影一闪,倒退的人快如旋风,岸边野草都被卷得摇曳,揉乱一团。
扑通一声,某人又回到了水里……
太史阑立即转身狂奔。
远处,黑影连闪,金甲跃动,护卫们已听见动静,奔了过来,远远看见“主子”“鲜血淋漓”地奔来,顿时都大惊失色。
太史阑低着脸,一头撞了过去,低喝:“后头有劲敌!江湖闻名的叫花鸡大盗,速速布阵拦截!”
“是!”护卫们纷纷跳下马。
太史阑手一抬,将火折子晃燃。星火一闪,掠过草丛,落在一匹马的腿下。
那马立即受惊,狂纵乱跳,连带周围马匹也被感染,陷入纷乱。护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连呼喝约束,而太史阑早已奔至最近的一匹马边。
啪!箱子先扔了上去,腿一抬,人也跳了上去,顺手一拍马屁股,“走!”
骏马长嘶,扬蹄横越,刹那间飙出数丈。埋头控马、准备对敌的护卫们措手不及,抬起头来,俱是愕然地看着即将逃走的太史阑。
“刚来就走,太不礼貌了吧?”忽有带笑声音传来,随即风声大作,呼啸若哭。一道晶光自草坡下电射而出,瞬间飞渡数十丈,直逼太史阑狂驰而出的马。
那风声,竟像是自草坡下的河水中而来,锋锐割裂空气,嘶嘶作响,像驭天的飞剑。太史阑不由一挑眉,是那险些做了叫花鸡的河中人?但刚才明明看他没有武器啊?一个念头还没闪完,黑暗天穹尽头雪光一闪,剑已追至。
风声太烈,太史阑一回头便看见马尾飞扬而起,一蓬雪白。随即剑气掠过,那簇美丽的马尾嘭地散开,化为无数雪白细丝,如春夜蒲公英,唰地一散。
剑气未至,已摧毁马尾,森森寒气割肤裂肌,马上就要落于她后心!
太史阑从没见过也没想到过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一幕,但她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淡定——天大的危险也不过眨眨眼睛的牛叉淡定。于是她眨眨眼睛,忽然发现那剑薄锐透明,而且没有剑柄束缨和吞口……那好像是水冻成的冰剑!
太史阑霍然伸手,手指迎上了剑尖。
哧一声轻响,凌厉无匹的剑携着无边的寒气,穿刺太史阑的肌肤而过。
指尖一抹鲜血溅开,如红梅,艳色彻骨。
瘆人的寒意冻得太史阑浑身一颤,脸色发青,但动作却毫不犹豫。她手掌一合,狠狠握住剑身,厉喝:“还原!”
声音短促干脆,而更短促干脆的,是剑裂之声。几乎刹那,凌厉得似乎连鬼神都可以劈裂的透明的剑,忽然开始发白,冒烟,碎裂,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后,化为一泊清水,自太史阑指掌间汩汩流下。
水色粉红,因为浸润了太史阑掌心的血。
剑已消失。
四面一阵静寂。这一幕太超出想象,以至于人们暂时失去语言和行动的能力,所有人都呆在当地,包括以河水化为冰剑、驭剑而出的那个人。
他这一手当世也少有能敌,连他都没想明白,这一剑怎会“消失”。
太史阑一抬头,便看见那个人。
春夜和风,碧树如玉妆,那人落在远处草坡边的树上。
他好像不愿穿别人衣服,竟是裸身追出,只是身上晶光闪烁,炫人眼目,无法看清任何重要部位,仔细观察,才发现竟是用冰给自己护住了三点。
此时暖春,河中无冰,那么这人便是以内力凝冰,形成了刚才的冰剑和现在的冰衣。这种奇思妙想、迅捷反应和高绝武功,令太史阑眼底腾起炽热的光。
她要抓住他,让他交出他的秘笈!
她也要凝冰为剑,千里取人头颅,谁敢追她,见一个切一个,见两个切一双!
对望不过一霎。
对面那人晶莹剔透,流光折射,身后花树翠叶离披,随风摇曳,看起来便如玉人多了双碧绿飞翅,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太史阑嘴角一撇,弧度冷峻不屑——长翅膀的果然不只是天使,还有鸟人。
恍惚里,晶光流转的鸟人一直盯着她,那么远,竟似看得见她表情,唇角牵动,微微一笑。这一笑,笑得太史阑眼神一缩,二话不说一踹马腹……走先!
马狂驰而去,这一刻人人愣神,转瞬追之不及。
树上长翅膀的鸟人没有再动,注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护卫们惊魂稍定,急急拥上,“主子,您怎么样?那叫花鸡大盗呢……”
“啊——”
一声惊叫。鸟人手一挥,倒霉护卫跌了出去,扑通一声,河水溅起三丈高。
晶光闪烁的人,犹自立于树上,看着太史阑逃去的方向。
几个护卫匆匆查看了一下四周,又清点了一地乱七八糟的物事,末了,脸色苍白地上前回报:“主子,丢失黄金皂盒、琥珀珠串等金银玉件十二件,砸毁玉盘十只,踩碎扳指三个……”林林总总报了一大堆,最后才含含糊糊地道:“还有……您的玉带钩也没了……”
护卫讪讪低头,心想玉带钩下压着的您的丝质亵裤也没了……
不过这个,还是不要报了的好……
树上人对那一大堆损毁的金银玉器无动于衷,看也不看侍卫捧上来的碎片,只看着太史阑远去的方向,闲闲地问:“那匹马上的千里香囊,没取下吧?”
“回主子,没有。”
“哦。”他意味深长地笑,轻飘飘落下树来,手一招,叠放在一边的衣物落在他脚下,“今晚还得赴安州总管的宴,先更衣。”
美貌侍女上前,衣裳翻动声响起,众人低头屏住呼吸,频率紧张。
果然,没多久,一声低低的“嗯?”响起,尾音调得高高的,带着疑问和怒气。
“谁偷了我的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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