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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CIA美国中央情报局从未公开的最高级别档案!
2、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 Robert M.Gates鼎力推挤!
3、CIA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反间谍活动首席官员真实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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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美国独立战争军官、首批间谍之一——内森?黑尔(Nathan
Hale)说过:“任何一种为公共利益的服务因其必要性而变得高尚。”
内森?黑尔的雕像就矗立在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大楼的前面,而且他的言论经常被引用来作为情报局的指导原则。但是,对于公共利益来说,谁来决定哪些是必要的行为?任何为公共利益所做出的服务是不是都是允许的?
作者詹姆斯·奥尔森(James
Olsen)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勤部资深官员,他和这本书一起让读者们认识到了真正的情报局,描述了校级军官每日所面临的困境。这本书并不是单纯的理论描写,而是运用了大量的真实情报工作来告诉读者他们每天所面对的道德抉择是多么困难。读者会惊奇地发现,这本书势必会引起大众对间谍情报工作的大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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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詹姆斯·奥尔森(James
Olsen),布什政府学院职员之一。德克萨斯州AM大学公共服务职员,教授情报和国家安全课程。他毕生服务于美国情报局特勤部。他职业生涯的杰出表现有:任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反间谍活动首席官员,曾出色地完成了在莫斯科、维也纳和墨西哥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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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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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间谍这一职业
美国对于情报工作的态度
情景
1 用同性恋身份来敲诈
2 特洛伊木马
3 虚假身份
4 暗杀小组
5 折磨
6 通过他人之手进行绑架和折磨
7 使人吐露实情的麻醉药(“吐真药”)
8 以记者身份作掩护
9 对记者进行利用
10 折磨训练
11 利用学术人员招募属下
12 参与恐怖活动作为“投名状”
13 色诱和作出妥协
14 “罗密欧行动”
15 威胁性接触
16 纵容毒瘾
17 绑架和杀害叛徒
18 伪造证据
19 致命器具
20 植入行动
21 伪造诊断
22 麻醉他国外交官
23 影响媒体报道
24 伪造学历
25 对没有关联的人造成危险
26 自杀海豚
27 对海外美国公民进行监视
28 对盟国进行监视
29 对联合国进行监视
30 商业间谍
31 贿赂他国政府
32 保护破译密码的行动
33 违反对下属作出的承诺
34 未授权的伪装
35 伪造的网站和聊天室
36 走后门
37 伪造盟国的文件
38 间接伤害
39 外国访客
40 审问
后记
附录
笔记:间谍101
引言:卧底这一职业
哲学和历史的论点
美国对于情报工作的态度
情景
评论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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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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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间谍这一职业
如果为了一个神圣的目的,上帝亦会允许欺骗。
——埃斯库罗斯(Aeschylus)
和地狱之门一样让我憎恨的,是人的口是心非。
——荷马Homer
当我在艾奥瓦州的童年时代,我曾在不同时候幻想成为灯塔守护者、职业棒球纽约洋基队的捕手、捕鱼向导、精算师或者律师。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间谍。
我出生在艾奥瓦州一个名为勒马斯(Le Mars)的小城,却是在艾奥瓦州的首府得梅因(Des
Moines)市郊的西得梅因长大的。高中毕业后,我只向位于艾奥瓦市(Iowa
City)的艾奥瓦大学提出了入学申请,并且被成功录取。我的成绩似乎在告诉我,自己很擅长数据。鉴于这个原因,我选择并获得了数学和经济学的双学位。然而,我对这两个学科并没有产生真正的兴趣。在大学一年级时,我选修了一门俄语课程,并发现我不但擅长,而且热衷于外语学习。从大学第二年开始,我选修了法语,并最终在法语系获得了一份带薪的技术助理职位。从那时起,我选修的课程几乎都是外语,而它们对我的吸引力远高于微分方程课及经济计量课。当时,我并未考虑会在职业生涯中利用到我的外语技能,我只想能够用外语阅读该国文学的原文,直至今日,这依然是我的爱好之一。
在我的大学时代,有两件事从根本上影响了我未来人生的走向。第一件事和我的表兄,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麦克?乔恩特(Mike
Joynt)有关。麦克高中一毕业即加入了美国海军后备役,在大学一年级时,他建议我考虑和他一起加入。我同意了,并成为了后备役军官候选人计划的一员。麦克和我每周都会参加艾奥瓦市海军后备役中心的训练,暑假也都被用于训练。毕业后,我们一起成为了海军少尉。作为导向导弹驱逐舰和护卫舰的一员,我数次被派往地中海、北大西洋及加勒比海等地执勤。此时,我发现法语变得非常实用,在我的舰长访问法国海军和政府官员期间,我成为了他的翻译。除此之外,在法国旗舰卡萨尔号(Le
Cassard)和美国海军共同演习时,我还花了数周时间担任法国舰上的美军联络官。这些经历加深了我对外语以及旅行的兴趣,它们也为我将来成为一名公仆埋下了伏笔。
第二件对我影响重大的事件,是在大学的某个圣诞节收到的来自我叔叔罗杰?乔恩特(Roger
Joynt)医生的礼物。罗杰叔叔送给我的是前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Allen
Dulles)撰写的《情报的艺术》。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和情报有关的信息。当时,这本书完全吸引了我,虽然其内容读起来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情报界真像杜勒斯描述的那样,对一个来自艾奥瓦州的男孩来说,它依然遥不可及。当时,情报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我能够选择的行业。很多年后,当一个机会突然来到我面前时,我清楚地记得我从《情报的艺术》中对中央情报局获得的良好印象,而这成为了影响我的决定的重要因素。
虽然我非常热爱海军,但我还是决定挂冠而去。这主要是因为我并不喜欢海军的生活方式。我看到舰上那些已婚的海军军官必须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工作上,这使得他们无法陪伴自己的妻儿。虽然当时我还是单身,但我已经决定未来的自己必须有正常的家庭生活,而这是作为海军军官所无法获得的。有趣的是,我的妻子认为,一个因为渴望家庭生活而离开海军的人,最终选择中情局这一无法提供正常家庭生活的机构是命运开的一个幽默的玩笑。关于这一点,我在以后会谈得更加详细。
利用退伍军人法案提供的福利以及我自己的储蓄,我考入了艾奥瓦大学法学院。当时的我十分高兴自己能够回到家乡,并且认为出国旅行将成为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当时我的人生目标非常明确:完成学业,成为艾奥瓦乡镇律师中的一分子。与此同时,我将找到一个可爱的艾奥瓦女孩,和她成家,然后一起在我一直认为是完美的美国小城中度过余生。那将是一个美妙的人生。
在法学院最后一个学期的某一个周五,当我坐在艾奥瓦大学寝室中时,电话响了,它改变了一切。电话里的声音告诉我,他希望和我“讨论一个我可能会感兴趣的工作机会”。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当时正好在积极地找工作。我已经和克林顿Clinton、大西洋城(Atlantic)和迪比克(Dubuque)等地的律师事务所进行了接触,并对在克林顿的工作机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克林顿是个位于密西西比河旁边的小镇,而当地的事务所除了向我提供工作机会之外,还允许我成为当地俱乐部的一员。我在周五接到的电话对工作的具体内容含糊其辞,只告诉我那会是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他邀请我参加一天后在得梅因市中心萨弗里酒店(Savery
Hotel)的会议,那里距离我家有两小时的车程。
现在当我想起那个电话时,我很惊讶自己居然真的去参加了那个会议。也许当时的世界更简单,我们还没有那么狐疑,但我相信今天大多数年轻人都不会在几乎不了解任何细节的情况下去参加这么一个会议。我还记得当时我本以为电话是来自美国海军的。当时我依然是海军后备役的一员,因此我才会想象是海军因为某个特殊的保密项目在联系我。因为这个想法,我变得十分激动,很想知道海军究竟会告诉我什么事情。
给我来电话的不是海军。我在萨弗里酒店大堂遇到的是来自堪萨斯市(Kansas
City)的中央情报局招聘人员。他似乎并不太清楚我是怎样被中情局发现的,现在我觉得(我还是没有十分确定)我要么是在大学被中情局的人看上的,要么他们因为我曾在海军服役、并通晓法语和俄语而看上了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害怕艾奥瓦的律师事务所拒绝接受我而在其他政府机关提交简历时,中情局看上了我。
那个人和我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聊了近两个小时,我对他所讲的内容很感兴趣。当时,我除了杜勒斯那本书之外,对中情局一无所知,也绝不会主动向中情局申请工作。但在那个下午,我被要求正式向中情局提出申请。
我提交工作申请的另一个政府机关是联邦调查局。当时,我和其他两个法学院的同学一起提交了申请,一起和距离最近的锡达拉皮兹市Cedar
Rapids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的特别探员打交道。奇怪的是,我们在联邦调查局面临的第一个挑战是拼写比赛。据说,当时的局长J?埃德加?胡佛(J?Edgar
Hoover)对他手下人员的拼写能力并不满意,因此下令将所有拼写能力不佳的应聘者拒之门外。因为正确拼写了“居所”“代替”“传票”以及其他词语,我获得了参与下一次考试的机会。事实上,我成功地通过了面试、体检、背景调查等关卡。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对联邦调查局感兴趣,但我还是需要在各地的律师事务所拒绝我时有一条退路。
在我和堪萨斯市的招聘人员见面后不久,我向中情局提出了申请。但我不知情的是,我向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同时提出的申请造成了两者之间的矛盾。今天,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之间貌似紧张,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比过去和谐许多。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这两个机构之间几乎完全没有沟通。联邦调查局的胡佛以及中情局詹姆斯?吉泽斯?安格勒顿James
Jesus
Angleton的疑神疑鬼让两个机构在相处时作出了一些奇特的决定。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的人员有时甚至会因为和对方分享信息或与自己的同城对手合作(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而受到惩罚。
我向中情局提出的申请进展缓慢。我通过了中情局的才能测验、体检、心理测试、测谎,但我的背景调查尚未结束,主要是因为我在海外时间过久。进展的缓慢让我有些担心,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因此马上需要一份工作。我已经用完了我在海军的存款和退伍军人福利,再没有收入就该难以生活了。我已经从克林顿的律师事务所得到了工作,但在那之前我还是想看看是否能够从政府得到一份工作。
在离法学院毕业还有两周时,我给锡达拉皮兹市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打了电话,询问我申请的进展。他答道:“吉姆,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有一个小问题。我们得知你也向中情局提出了工作申请。我们需要你撤回你的申请,并且通过邮件向我们发送一封你撤回申请信的附件。这样我们才能继续我们的流程。”我算是牵扯到了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之间的竞争关系中。我答道:“先生,如果我这样做的话,我能够从联邦调查局获得这份工作吗?”他没有对我作出承诺,他只是告诉我“一切看上去很顺利”,但他们在“我撤回中情局申请”前无法给予最终的答复。我觉得这荒唐极了,就像当初我觉得联邦调查局的拼写测试也同样荒唐一样。最后我撤回了我向联邦调查局的工作申请。我对联邦调查局十分尊敬,如果我最终入职了的话,我相信自己也会做得很好,但事情没有那么发展。
中情局的工作来得很是时候。当时我刚刚毕业并通过了律师考试。克林顿的律师事务所急着要我给他们一个答复。我究竟该如何选择呢?是居住在美丽的艾奥瓦州克林顿市中心当一名律师,还是出国做一名间谍?(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如此困难,实在是因为我深爱艾奥瓦州。对我们艾奥瓦州居民来说,电影《梦幻之地》(Field
of
Dreams)的一句已经成为俗套的台词依然准确地说出了我们的心声:“这里是天堂吗?”“不,这里是艾奥瓦”。)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加入中情局的职业训练计划。在装满了我红色的小大众车开始一路向东驾驶的途中,我还坚定地认为这份“中情局的差事”应该不会时间太长。我告诉自己,几年后我就会回到艾奥瓦,追逐自己最初的梦想。我最后也没能前往克林顿,虽然我经常会想象,如果我去了的话,生活会有多么不同。当我来到中情局后,我发现自己非常适合那里的生活。为国效力和间谍艺术成为了我血液的一部分,而我很快发现,我愿意终生效力于此。当我和我的妻子回顾自己在中情局的生活时,我们一点遗憾也没有。相反,我们会觉得内心暖暖的,因为我们做到了为自己的信仰服务,以及改变世界的机会。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在邮箱中收到第一张来自中情局支票时的激动心情。虽然年薪只有9600美元,但我依然觉得很富有。
在我加入中情局之前,我目睹了美国经历过的数次危难——其中几次的情况尤为严重——但我从未怀疑过我们的政府,以及我自己工作的正义性。和当时其他的中情局实习生一样,我非常荣幸自己是中情局的一员。对大多数人来说,中情局的工作更像是一种使命。中情局官员“迪威”杜安?卡瑞基(Duane
“Dewey”
Clarridge)将我们这些参与实地运营的中情局成员称为“总统的近卫队”,我相信他是对的。我们认为自己是士兵,可以随时与我们国家的敌人开战。
我那一届的职业训练计划并没有立即开始,因此我在一开始的几个月中被派到了一些入门指导课和实习的岗位上。我的第一个指导员是弗兰克?弗赖堡(Frank
Friberg),他曾是中情局驻赫尔辛基地区的主管,并在1960年时遇到了逃到那里的著名叛逃者阿纳托利?戈利岑(Anatoliy
Golitsyn)。我对弗兰克敬佩不已。他不仅是中情局的传奇人物,还是一位友善和有耐心的老师。在我前往位于弗吉尼亚州遥远的卧底训练场所“农场”开始训练之前,弗兰克为我在中情局总部安排了两份实习工作。每天早晨,我被安排一对一的语言辅导以提高我的俄语水平。下午,我会和法语办公室的人员一起,分析那些被怀疑非法进行国际贸易的法国公司。这意味着每天在午饭后我都必须从中情局的实战部门走到负责分析法国公司的分析部门。
有趣的是,法语分析部旁边就是德语分析部。当我每天走向法语分析部时,我都会路过德语分析部,而我不由自主地用余光(间谍的余光都特别敏锐)看到了一名担任德语分析员的美丽年轻的女士。慢慢地,我发现这名德语分析员在法语分析部有一名名叫弗兰的朋友,而弗兰又是我的朋友。在冷眼观察了数个星期后,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弗兰问起了她的朋友。她答道:“哦,你指的一定是梅勒迪斯。”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在笨拙地企图从弗兰处了解梅勒迪斯是否有男友及她的电话后,我决定直接贸然给她打电话。我觉得我成功的机会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你不认识我,”我说道,“但我在法语分析部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想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和我找时间共进晚餐或看电影。”她答应了。我完全无法相信。
我们约会的方式非常复杂,因为我马上就要开始全职训练了。对所有新加入中情局的人来说,最初几个月都要在华盛顿地区接受一般的情报训练。之后,我们需要前往“农场”接受漫长的实地训练。我很惊讶,在那期间居然会有很多政府内外的“知名人士”来向我们作演讲。在我们刚刚加入职业训练计划时,我们完全不知道日后会具体做什么工作。在接受过基本训练后,我们会被上级拉到一边,要求我们告诉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在什么岗位上能够为中情局作出最大的贡献。我告诉上级,我在海军时是一名联络官,因此对该领域比较精通。我答错了。我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我答道,在法学院时,我非常喜欢调研和写作,因此我觉得自己很适合做一名分析员。我貌似又错了。小组中一名高级官员问我是否愿意成为一名实地探员。在我加入中情局后短暂的时光里,我大致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实地人物。我觉得自己不是詹姆斯?邦德类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邦德的对立面。然而,小组成员却告诉我,我的心理测试和训练报告的结果和我预期的正相反。他们比我更了解我自己。而他们是正确的。现在,我很难想象自己曾经考虑过其他职业道路。事实证明,我热爱担任任务负责人,我很高兴小组为我作出的决定。
在“农场”的训练异常艰苦。我们全天都有课程和训练,晚上我们还要写报告,并且往往会写到凌晨三四点。对我来说,训练的高潮之一是中情局传奇人物负责人乔治?凯斯瓦特尔(George
Kisevalter)的课,他是彼得?波波夫(Pyotr Popov)和奥列格?潘科夫斯基(Oleg
Penkovsky)案件的负责人。我牢牢地记住了凯斯瓦特尔说的每一个字。在我看来,他激励了我们每一个人。“农场”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学生休息室的酒吧和凯斯瓦特尔一样的资深探员一起闲聊。对训练员来说,那是非常了不起的经历,而我们从酒吧所学的知识大概和我们在学堂中学到的知识不相上下。我的同学来自全国各地,但大多数来自美国东北部的著名大学。虽然现在情况已经大大不同,但在我加入中情局时,有学生来自艾奥瓦依然是一件奇事。中情局的训练是一个帮助大家熟悉的过程,很多我在“农场”认识的同学成为了我一生的朋友。我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是?准备参与地下活动的准正规军。约翰、雷和我每晚都会在晚饭前一起打篮球。我们也一起参与了数个团队活动。毕业后,
注:?为中情局出版审查委员会删去的内容。下同。约翰和雷被派去参加了中情局在老挝地区的秘密行动。后来我才得知,他们到达当地后不久就都战死了,一个被枪手射杀,另一个则死于直升机事故。这是中情局生活中我们永远也无法适应的一部分:我们会经常失去友人。
我们在周末往往没有任务,我们经常把全部的时间用于赶回华盛顿和太太或女友温存(当时的学生几乎全是男性)。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一个已经结婚的同学选择在周末留在“农场”以“更好地适应超越障碍训练场”。我无法确定,哈利究竟是个特别投入的学员还是疯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我只确定一件事,我不会在周末琢磨超越障碍训练场。我在华盛顿有更重要的事——梅勒迪斯。
梅勒迪斯和我一样,终身都在中情局工作。她来自于华盛顿州的埃伦斯堡(Ellensburg),而她加入中情局的原因和我一样。对梅勒迪斯来说,她还有另一个私人原因。当她还是埃伦斯堡的高中生时,美国国家安全局一名名叫威廉?马丁(William
Martin)的密码破解人员叛逃了。马丁是埃伦斯堡人,而他的叛逃成为了当地人的耻辱。年轻和理想化的梅勒迪斯希望有一天能够凭一己之力,尽可能地为埃伦斯堡挽回名声。在从位于斯波坎(Spokane)的冈扎加大学(Gonzaga
University)获得政治学学位后,她向中情局提出了工作申请。
梅勒迪斯是在中情局任职18个月后认识我的。她当时正准备回到华盛顿州立大学当一名研究生,但当我们的关系变得认真后她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我们结婚后,梅勒迪斯接受了实地训练,并且在中情局任职期间以各种方式支持了许多秘密行动。她学会了法语、俄语、德语和西班牙语。虽然梅勒迪斯总是把我们的家庭和我们的三个孩子放在第一位,但她依然完成了在被否认地区进行活动的课程,并且曾参与了在中情局莫斯科分部的工作。
我们的三个孩子,杰里米、约书亚和希拉里,都在国外出生,而他们在高中之前都不知道我和梅勒迪斯是为中情局工作的。在那之前,他们都认为我们真的是在从事我们表面上从事的工作。梅勒迪斯和我曾以各种官方和非官方的身份掩饰自己。中情局允许每个员工自己决定是否告诉自己的孩子真相。我们有中情局的朋友一生都用其他的身份来掩饰自己的工作,退休后亦如此,直到他们去世后,他们的子女也不知道他们曾为中情局工作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他们的确都可以这样做,这是他们的决定。但大多数人更愿意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孩子,因为我们不愿意一直对孩子撒谎,而且我们对自己的工作很自豪。当然,如果我们想告诉他们真相,就不能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说出来。首先,他们很有可能无法保守这一秘密。另外,如果他们年龄太小,那么他们也有可能因为知道自己是中情局家庭的一分子而觉得危机四伏,并因此感到惊恐。因为这两个原因,大多数中情局的探员们都会等到自己的孩子快高中毕业,或在上了大学之后,再把真相告诉他们。
可以想象,每个孩子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梅勒迪斯和我在中情局有个朋友,他告诉我们,当他把真相告诉了自己的女儿后,她奔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跳上了自己的床,然后持续哭泣了数小时。她的爸爸妈妈对她说了谎,她因此而心碎。他们不相信她。她觉得自己被父母背叛了。不幸的是,很多中情局探员的孩子在得知真相后都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我们在中情局的另一对友人,约翰和南茜,把自己在中情局工作的真相告知他们的女儿莱斯利后,却迎来了不同的反应。莱斯利仿佛“解脱”了。我问约翰道:“你说的解脱是什么意思?”他说,当他们告诉莱斯利他们已经为中情局工作多年后,莱斯利答道:“感谢上帝!爸爸,原来这才是真相,我一直感觉到咱们家有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而我害怕你和妈妈……是兄妹!”
梅勒迪斯和我是在奥地利维也纳把真相告诉我们的孩子们的。当时,我们的中情局分部正积极对一些在维也纳附近的恐怖分子进行秘密行动。至今我们也不知道这些恐怖分子是怎么知道中情局在对他们进行行动的,但他们知道了,而且知道我是中情局在维也纳的主管。他们送了一封信给我,并且以一种威胁的方式将信送至我和梅勒迪斯以及我们的孩子在维也纳的住所。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封信。信的开头写着“亲爱的异教徒狗”(从这个称呼我就知道这封信是不友善的)。那是一个对我、梅勒迪斯,以及我每一个孩子指名道姓的死亡威胁。那太恐怖了。我们立刻开始为我们家庭,特别是我们孩子的安全作预防准备。我们同时决定,因为这一事件,我们应该把我们在中情局工作的真相告诉我们年龄最大、已经16岁的儿子杰里米,并请求他帮助我们。他必须随时确保自己弟弟妹妹的安全,并且保证没有人落单。他必须确保所有人都上同一辆校车。他必须警惕地查看四周的环境,如果发现有人跟踪或观察他们,他应该立刻和大人联系。和我们期待的那样,杰里米很自豪,当约书亚和希拉里长大后,我们也把真相告诉了他们,而他们也同样自豪。
我和梅勒迪斯都很自豪有这样三个孩子。杰里米成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员,现在则是休斯敦的一名校园事工。约书亚曾在海军服役,现在已开始了自己的研究生课程,为自己日后的教育事业作准备。希拉里和她的丈夫杰夫远在埃塞俄比亚传教,他们还同时管理着一所诊所和一所孤儿院。总体来说,我觉得我的孩子们因为童年大部分时间在海外度过而受益匪浅。他们学会了外语,了解了外国文化,并且适应了多元化的环境。他们适应能力也变强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只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这使得一家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而这种亲密关系的持续让作为家长的我们感到欣慰。据孩子们自己说,他们遇到的唯一问题是,当别人问他们“你们来自哪里”时,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们在太多的地方生活过。中情局实地任务所造成的生活方式并不适于每个家庭,但从我自己的见闻和经历来说,幸福的家庭生活和成功的情报事业并不矛盾。
我参与的大多数中情局任务依然属于保密范围。但我有权说,我曾用官方身份,在莫斯科、维也纳和墨西哥城活动。我面对的敌人包括恐怖分子、毒枭、核武器扩散者以及其他威胁到美国的对手。我的职业生涯是刺激的,也让我获益匪浅。我招聘和管理了探员,计划和执行了技术行动,参与了渗透活动,协助逮捕了间谍,并且与许多友善的机构一起合作。
我曾参与的两个行动已经被公开,它们是莫斯科的GTTAW监听行动及维也纳的克雷顿?隆德里(Clayton
Lonetree)间谍案。米尔特?比尔登(Milt Bearden)和詹姆斯?李森(James
Risen)的大作《主要的敌人》中,对我在这两个行动中的参与有着详尽的描述,但我想在这里加入几个细节。
GTTAW是个非常伟大的行动。美国通过卫星成像技术监视了某国首府郊外沿着高速路挖沟并在其中安装通信电缆的行动。这条沟帮助中情局找到了两个价值很高的目标,其中一个是的敏感军事研究和发展中心。从图像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地下电缆是为了帮助这些目标设施发送和接收信息的。该国政府按照常规,在这条沟每隔五十米就会设一个沙井以维护电缆。中情局的专家认为这些沙井可能被锁住,甚至可能有警报系统。虽然看起来很难实现,但中情局的科技负责人还是决定对地下电缆采取行动。
中情局和一个合同商一起建立了一个电缆和沙井的模型以方便探员进行训练。我是三个被选中参与训练的探员中的一员。我永远无法忘记,在我们第一次开会时,我们被“告知”了行动的内容。我当时想:“他们一定是在开玩笑。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永远无法完成任务。”GTTAW是我见过的最大胆和最天才的行动。第二天,我们三个在模拟场地开始了训练。
我很快被另一个训练参与者吓到了。他穿着全套迷彩服,包括靴子、贝雷帽和宽领巾。我穿的是牛仔裤、球鞋和无领运动衫。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前往莫斯科执行任务的机会,而在我看来这个决定仿佛已经一目了然了。但我还是决定,自己要放手一搏,努力争取。我们不断地练习进入沙井的技巧,并且为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作准备。有一次,我们甚至被蒙住了眼睛来看是否有人能够仅凭感觉就能进入沙井并进行模拟监听。经过练习,我们已经可以蒙眼完成任务,但在一次蒙眼练习中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名指挥员把沙井变得更加牢固,这让移除井盖的工作变得几乎不可能完成。我相信,这个训练的意义是为了观察我们在遇到没有预见的变化时能够多快适应。当我不能用钩子拉开井盖时,我用自己的手摸到了夹紧的螺丝。我能够使用的唯一工具是一个体积颇大的折叠刀,于是我把它拿了出来企图移除螺丝。但我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结果刀子深深划伤了我的左手食指。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大量失血,于是我用手帕包住了手指,继续完成了任务。在任务完成后,一名保安人员急忙把我送到了医院。在那里,医生给我的手指缝了针。我觉得有些GTTAW对我忍住伤痛完成任务的态度很满意,但我的批评表中还是写上了“在当场留下了明显血迹”的评语(这是正确的评语)。
当我来到莫斯科后,时间和我破解某情报组织监视的能力让我成为了完成任务的人选。梅勒迪斯和我一起发现了该情报组织对我们的监视中一些可以利用的破绽。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在行动时对这些破绽进行充分的利用。在行动当天,梅勒迪斯帮我破解了该情报组织的监视,之后又转换身份前往沙井。一切都很简单,就如同训练一般。我因为参与了GTTAW行动获得了情报功绩勋章,但我从内心觉得自己不配获得它。真正应该得奖的人是那些用创新手段设计了监听科技并在该国毫无直觉的情况下迅速把大量信息带回中情局的工程师们,是他们的工作成就了伟大的GTTAW行动。
海军陆战队军士克雷顿?隆德里是在维也纳美国大使馆工作的海军陆战队保安人员。他之前曾在莫斯科美国大使馆任职,而在那里他严重违纪,和一名漂亮的女子维奥莱塔发生了关系。维奥莱塔也确实是一名和该情报组织合作、企图将多情的海军陆战队员策反的间谍。隆德里对成为某国间谍一事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但坠入爱河的他以为自己必须要这样做才能让维奥莱塔快乐和安全。他从莫斯科大使馆获得了一些相对低级别的文件并把它们交给了该情报组织,并从该情报组织那里获得了不高的报酬。当隆德里被调到维也纳后,该情报组织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奥地利。在莫斯科时,该情报组织对隆德里的管理相当职业、敏感、迟缓和耐心,而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隆德里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胆战心惊。当隆德里被转移到维也纳,该情报组织的粗暴的做法和莫斯科正相反。该情报组织认为他可以利用隆德里渗透到重要的美国大使馆和中情局机构中,这使得他手下的重要棋子压力过大。隆德里被吓得要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路可走。他害怕该情报组织会强迫他干一些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并因此被逼得只能叛逃。他爱维奥莱塔,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愿意作为叛国者和叛逃者度过余生。
困惑和绝望的隆德里在1986年大使馆的圣诞派对上接近了我,并告诉了我真相。我相信他可能误以为通过为中情局担任双重间谍可以洗清之前的罪行。在派对上,他告诉我“他知道我是谁,因为他们告诉了他”。我安排隆德里第二天在大使馆之外和我见面以便开始一系列秘密情况的说明。很快,我就意识到隆德里混乱和恐惧的精神状态使其完全无法胜任双重间谍一职。而且,他还是深爱着维奥莱塔,这意味着我们将永远无法完全控制他。我把隆德里交给了负责此案的海军调查处(Naval
Investigative
Service)。隆德里后来被送回了弗吉尼亚州匡蒂科(Quantico)的监狱进行了更多的审问,并为最终的军事法庭作准备。隆德里被判刑30年,但在服刑8年后就出狱了。我认为这很公正。克雷顿?隆德里遇到了自己无法面对的大问题。他在一开始就不该成为海军陆战队保安人员,更不要说被安排在莫斯科和维也纳的重要岗位了。对该情报组织来说,他是个简单的猎物。海军陆战队没有处理隆德里酗酒和精神上的问题,而他在莫斯科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监督,这才导致他有机会联络感情。在他被判定有罪后,隆德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了忏悔,并且积极地协助官方进行损失评估。当然,他是一个犯下不可原谅罪行的叛国者,但他对美国造成的伤害不大,而且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希望他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顺利。
当梅勒迪斯和我在墨西哥城时,我申请加入中情局的驻扎官员计划,以便作为中情局官员前往全国各地教授情报课程。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教师,因此参与这个计划看上去像是个积累经验的不错的机会。一开始我被选中前往密尔沃基(Milwaukee)马凯特大学(Marquette
University)的莱斯阿斯平政治学院(Les Aspin School of
Government)任职。马凯特大学的科主任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我将有机会和当时在该校担任客座教授的乔治?麦戈文(George
McGovern)共同教授一门关于冷战的课程。我当时就想,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也是种荣耀。梅勒迪斯和我悄悄去探访了校园,并且开始在密尔沃基市郊寻找合适的住所。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但就在此时,一名退役的中情局军官麦克?阿布希尔(Mike
Absher)正在游说中情局,企图让他们派遣官员前往得克萨斯农工大学(Texas AM
University)全新的乔治?布什政府和公共服务学院(George Bush School of Government and
Public
Service)任教。麦克曾致信前任总统乔治?布什并得到了热情的回复。是布什总统认命了时任中情局局长乔治?特尼特(George
Tenet),此时他告诉特尼特,他非常希望有中情局官员能够前往他的大学任职。当前任总统和中情局局长提出这样的要求时会发生什么呢?中情局会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我是当时唯一被任命前往大学任职的中情局官员,因此中情局请求我和梅勒迪斯能够前往得克萨斯州一探究竟。我们被告知这不是命令,如果我们仍然想去马凯特大学,我们仍然可以那么决定。
从一开始,我们就对布什学院产生了好感。当时公共管理专业只有国际关系一个“专业”,当时还有计划将这个专业从学院独立。从我的背景来看,布什学院对我来说合适极了。但是,对梅勒迪斯和我来说,这仍是个困难的决定,因为我们也同样喜欢马凯特大学。然而在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前往得克萨斯州农工大学。一天我在中情局总部的电梯内偶然遇到特尼特局长时得知,我前往得克萨斯州农工大学的申请已经被批准了。在我们一起坐电梯上楼时,乔治很随便地对我说:“吉姆,我听说你选择了农工大学。”事实证明,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布什学院国际关系的硕士学科成长得很快。它吸引了来自美国和世界各地对情报、外交、国际经济学、反恐、国土安全和相关学科感兴趣的优秀学生。梅勒迪斯和我也很快染上了农工大学的“校风”。我们爱上了农工大学的历史、价值观、传统和体育竞技项目。当我为期两年半的教育任务结束后,我曾有机会从中情局退休。中情局为我提供了两个非常好的岗位,一个在总部,一个则是实地任务,而我如果选择留在布什学院,他们就会为我留下全职教学岗位。当时的我已经深深地被教育事业吸引,并希望能够留在布什学院以便帮助学生更好地为他们未来在国防安全方面的事业作准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份工作更让我满足。梅勒迪斯也在大学找到了护士这一令她满意的“第二职业”。她从当地的布林学院(Blinn
College)护理专业毕业并成为了一名注册护士,这对一个离开学校已经“数年”,之前学术目标为政治科学的人来说,可以算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因为我们当时的选择,梅勒迪斯和我可以从教育和护理这两个安静的世界里,回顾我们之前的人生。现在也是回顾人生的好时机。我认为自己是一个道德感甚强的人——至少我希望如此。但在我为中情局工作的每一天里,我都在撒谎、背叛、操控和欺骗他人。我尽可能地偷窃了他国的秘密,并尽可能地削弱了敌国的实力。我看到并利用了人性的黑暗面,那是我不愿意面对的记忆。我当时认为、现在也认为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正义——但没有人能够做我所做的事情而不怀疑自己。
那么,中情局时代的梅勒迪斯和我——以及我们同时代的其他美国情报机构的雇员的所作所为是否是道德的呢?这些行为是违背了美国传统的价值观和民主理念,还是为这些价值观和理念作出了贡献?情报工作的道德极限是什么?这一极限是谁规定的?2001年9月11日发生的事情是否或者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道德观?为了应对反恐战争,我们能够或应该走多远?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来讨论的且富有争议性的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但将定义美国和美国人,也将影响其他人对我们的看法。美国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我在中情局任职期间,没有人就道德和伦理对我做过训练。比如,在“农场”时,我们从未讨论过我们的所作所为的道德标准。我们只知道,为了获取美国所需要的情报,我们必须那样去做,别无选择。当时我们的价值观可以概括为“我们的国家,不论正确还是错误”。今天,这一标准已经有所改变,但对中情局的教官来说,他们还是很难在深层次上讨论道德和伦理问题。对这些教官来说,教授情报活动相关的规定和命令很简单,但情报人员每天在情报工作中所面临的道德的细节和模糊之处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现在,就让我们仔细分析一下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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