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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如果你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请你阅读本书,因为在这里你能发现生命的意义
如果你是一个有品位的人,请你阅读本书,因为你可以到达生活的另一个高度
如果你有人生经历,请你阅读本书,因为在这里你能找到人生的共鸣
命运磨折
默然承受年多
生命飞沙走石
仍满载坚毅
义无反顾逃离
踏上台北发的末班车
◆即使生活再苦再累,也不要放弃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人在生命的长河中,命运难免多舛。曾有哲人说过:人之痛苦是因为人之存在。可是,现实中的人必须活着,活出快乐,活出希望!为了远离那片苦难,只有逃离。逃离不是逃避,而是开启新的生活。钟文音在书中的主人公虎妹的举动,让我们看到了对未来希望的决绝。她所承受的苦难,正是我们人生的缩影。因此,她没有放弃,我们更没有理由放弃。
◆用横跨一切的情感,震撼心灵文字,用最艺术的形式展现直叩心底的现实
钟文音携手骆以军、任晓雯等文坛名家,引领我们重新发现紧扣生活的细节,用感人至深的情感带领我们走入文学的现实世界,感受生活,感受生命,体验生命的另一种维度。
◆一流名家带来的顶尖盛宴,我们有幸领会文学的多姿视界
本书中的作品囊括地域、亲情、都会,作家新锐钟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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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台北发的末班车》中,主人公虎妹为逃离宿命之地,最终踏上了台北发的末班车,体现出小人物在创造新命运时的坚决,读罢感人至深。作者用插透心底的苦难,诉说着城乡的分离,命运的分离和生命的分离……这是台湾著名作家钟文音的得意之作,该文也被收入侯文咏以此为题的九歌百年小说选,钟文音与骆以军、任晓雯等十四位名家共享此次文坛盛宴。
在书中,我们阅读后能够感悟到横越两岸、跨越世代的情感,作品还囊括地域、亲情、都会、等不同的特殊风格,用多样的形式展现非一般的人生现实。
侯文咏引领我们重新发现,紧扣生活细节创作的小说,是可以回味的、谬趣横生的,且深刻反映永恒的时代性。
作家新锐钟旻瑞则用流泄唯美青春的淡淡哀愁来展现出别样的世界。
黄正宇的黑色喜剧借描写一桩抢案反映出社会现况。
李桐豪以及包冠涵更是出手不俗。
谢文贤用镜子串接三代故事、袁琼琼、张英珉直叩心底的文字皆令我们低回不已。
蒋晓云用小人物的心底,展现出两岸情感的呼喊。
任晓雯、彭宽更是用创新的手法,引人入胜的情节让我们读罢不能自已。
你读罢不仅仅是在读小说,更是在观看一幕幕多彩的人生的影像,一张票看了多部剧,它让你拓宽了生活的宽度和生命的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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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钟文音,台湾著名作家。毕业于淡江大学大众传播系,被誉为20世纪90年代崛起的优秀小说家。曾荣获联合文学、中国时报、世界华文小说等多项重要文学奖。有《女岛纪行》、《爱别离》、《在河左岸》、《慈悲情人》等多部著作。
侯文咏,叱咤文坛的台湾著名作家。早年学医出身。作为台湾大学医学博士、麻醉科主治医师,这段从医经历使他认识到追求物质、逐利逐渐远离快乐。于是,侯文咏在36岁那年毅然辞去医院的工作,开始了职业作家生涯。从此,一发不可收,有《我的天才梦》《白色巨塔》《危险心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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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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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发的末班车
小三
太阳
醒来
土匪
非杀人小说
枪声如雨
神的声音
耳与耳
镜子
百年好合
禁武令
有尘室
月光回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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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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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发的末班车
钟文音
那年小小西螺镇从两万人一日暴增八万多人。
那年义孝杀人。没有母亲的她在钟家愈发没有地位了,后 头厝出这种见笑事,每个人见到虎妹都以奇异的眼光杀向她。
虎妹割稻时,常把眼泪流向稻田,她背对天,望向地,她想只 能以这样的姿态过活吗?难怪多桑三贵当时告诉她,嫁给同村
邻人你最好心里有准备,因为娘家的大小事都会传到婆家的。 婆婆花叶对她一向没好感,这下子望她的眼神就好像她也是杀
人共犯似的。
到处都在流传义孝杀人这件事。虎妹常见到一群人窸窸窣窣地聚在一块儿说着话,见到她走来,声音就没了,见她走远
了,声音又如收音机响起。
而后,她回到娘家,像一个刑事犯似的混在群众里,她 仔细地看着枪杀现场。之前大哥在她的协助下,已经脱掉了血
衣,现在不知逃亡到哪儿了,忽然在观看的人之中有人低声说着警察已经抓到义孝了。她忍住悲伤,静肃地看着,挤在丢下锄头的农民之中,眼睛望着那摊血迹,还有打断的扁担,被踹过的门,摇摇欲坠的门锁,追打的痕迹,有些是义孝受伤的血迹,虎妹认得出来,因为刚刚接应大哥时,她看见他的头和脚都渗着血,暗红色的那种,和被枪杀瞬间流出的大片猩红血渍
颜色不太相同。虎妹突然对义孝产生了一种哀悯的感觉,她看 见哥哥被人一路追杀的狼狈样,也见到他不得不反击的那种愤
恨。只是这一击,他也把自己击毙了。
而后,没有人记得义孝曾经是秀异的读书人,也没人记 得他为了争取水源而站了出来,大家只记得他是个杀人犯。而
虎妹是杀人犯的妹妹,虎妹像是共犯,她日日等待着离乡日子 的到来。催促着北上的若隐,赶紧偕他们上台北。即使饿死台
北,她也要离开这个完成她前半生的出生地、结婚地、生产地……
在还没离开小村前,又发生了一件让虎妹悲恸欲绝的事。 入夜,妹妹阿霞忽来敲门,虎妹探出头来,都还没认出是阿霞
时,阿霞劈头就是“阿清出车祸,死去了”。同父异母的兄弟 姐妹里对她最没有分别心的小弟躺在舒家前院,那样俊美的脸
孔被车轮轧过,哭死了舒家女眷。虎妹第一次看见继母廖氏的 脸扭曲,她也知道这人间是有悲伤事的。但这无助于她们的和
解,继母厌恶虎妹出现,她想这女人是来笑话她的吗?她不知 道虎妹的悲伤不亚于她。
这几件事都让虎妹知道是该离开这伤心小村了。
虎妹自此觉得和她相亲相爱的人上天都会提早征召他们。母亲廖超、小弟、大哥、西娘……所以她暗自决定此后绝不善待自己的孩子,要凶要狠地对待他们,要把爱隐藏起来,这是
她心中的想法,即使她被孩子误会也依然要行使不误,为了防 止上帝夺其爱,她以打骂教养孩子,那种打骂也只有虎妹做得
出来,她宁可让孩子气她气得牙齿紧咬且心很痛。她的孩子不
解她的苦心,她怕所爱的人会被命运带开,只有所欠所憎的人才会留下。孩子不解,她的教育让心灵敏感的女儿尤其受创。
对小孩而言,那年喜欢一棵树和喜欢一个男生也许也是混淆不清的,何况童年她的心理状态还掺着许多来自原生的匮乏
情愫。女儿小娜成天喜欢待在外面玩耍,因为那感觉于她有说 不出的热闹和安全,不像她的家只有母亲和老是躲进黑暗的老
父。小娜进门总得把书包大力地往床上一掼,发出很大的声音 好吓走躲在空气中的精灵。一开灯就是惨白,她外婆的往生肖
像一直挂在化妆台上方,化妆台就在客厅,空间十分窄仄。小 娜凝视外婆的肖像,一张定格在年轻的脸,她妈妈总是在肖像
下日日对她说着一样的话、一样的故事,说的尽是外婆25岁就 往生,当时来台湾的美军每天都痴想美艳的外婆,可惜她很早
就过世,“那时妈妈还不到4岁,就已经知道生离死别了。我为 了早点有个家,就嫁给你这个爱饮酒的老爸,你那老爸也是膨
肚夭寿人,惜酒如命。”
小娜故事都听腻了,她妈妈每天还是像祷告似的每晚必
说一回,并领着她在外婆的肖像下的白墙,以刻度来量身高。虎妹对着肖像说,阿依,你可别让你这查某孙长得没三块豆腐高哦。小娜总是盯着肖像看,每一天都发觉肖像里的外婆越来
越年轻,长得越来越像是伊自己,直到有一天见到外婆的肖像 上停着许多黄色的小蝴蝶,小蝶扇着粉翅,像在对伊抛媚眼眨
眼睛,小娜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爱是蝴蝶变的。当时虎妹在 缝衣服,听了女儿胡言乱语,只淡淡说你永远别去想有钱人家
的男人。小娜取出纸张,画下有着两扇炫目艳色银光翅膀的蝴蝶。
蝴蝶总是到处飞舞,你也一样。虎妹说。 那你是什么?小娜反问母亲。 虎妹手脚停顿半晌,摇摇头说我是你妈啊。
小娜听了扑哧一笑,原本在心里想的是母亲是一粒回不了 海水的贝壳,无法回到海洋,在岸上总有一天会被晒干。死掉
的贝壳空有美丽的外表,没有灵魂。小娜在心里胡思乱想。
童年小娜喜欢南方小村,虎妹笑她没见过世面。
虎妹不断地告诉她台北有好多东西,傻瓜才要住在小小 的尖厝仑永定厝。等了多年,终于轮到她自己可以做主的人生
了。那天只要路上见到虎妹的人都曾目睹过她周身散发出来的 慑人光芒,她再次被这种奇异的光晕笼罩住。
虎妹骑着孔明车到了西螺,她突然觉得西螺这个镇很小, 延平街原来不过是一条极为平凡的小街罢了,她现在看这个地
方的每条大街小巷都觉得好小,一点儿都不值得她留恋。她直直地往一家极为热闹的货运公司行去,她见到许多和她一样的移动者,他们在南北两端移动,赚进许多财富,老板的货车排满了空地,让虎妹在货车的车阵里走走停停,四处摸着,这让
她很激动,她怀想着若隐开着车子的神气模样,那是她该有的生活,只是这人生被延迟罢了,她一直都这么相信着自己的梦想,她认为只想而不去行动的人都是落伍的人,她的梦想从来
都是可以实现的。她欣赏完车子完美的机械线条后,她很满意 地走到老板的办公室,老板的电话接不完,她却不急,这一点
儿都不像急性子的她,因为她正陶醉在“电话生意”接不完的 梦想里,她想这才是生活啊,自己绝对不要在小村里没有尊严
地仰息着,何况西娘阿太走了,那个原乡老宅院早已没有她留 恋的人事物了,那里只剩无尽的伤心与苦痛,除此空荡荡的。
等老板终于放下电话后,她仔细地告诉老板她要预订一辆货 车,且货车的车龄要在三年内的,要安全的,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大客户似的。
蓝色发财车来到小村时,许多妇人都在自家的门口看着即 将北上的虎妹一家人,他们露出很欣羡又很不屑的神色。有的
孩子倚着货车不走,还被妇人叫骂回家。有妇人蹲在门槛喂食 孩子,汤匙常停在半空中,她们想,这虎妹好厉害啊。
虎妹搬了几样属于她自己这一家子的一些坏铜旧锡后,
她再次定定地望着这钟家老宅,她确信,直到这座钟家老宅倾颓,她也都不愿再入住。当货车驶离钟家稻埕后,转了右弯,经过乌山头水库流下的水源支流,虎妹环视着这水,这夺去生命的水,这剥去哥哥义孝自由的水,她听见水流呜咽,她瞥见
女儿小娜的猫脸挂在货车的车杆上不知在眯眼看着何方,那瞳孔和睫毛很迷人,她第一次觉得女儿漂亮,她幻想着女儿将来在
台北可以去学钢琴、学跳舞。接着当货车拐近舒家前的竹篱笆
时,她并没有要货车停下好和继妹们道别,她觉得眼前没有这种煽情的必要,衣锦荣归才要紧。她看着生活近30年的小村被车子
抛离,落魄的舒家和落败的钟家飞离了视线,生命虽是依然飞沙 走石,但被抛离的原乡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虎妹站在钟家稻埕望着自己从少女变成少妇之地,忙碌的 子宫,孕育着恐惧。从子宫吐出的孩子有四个活下来,有多个
无缘者。(很多年后,她才告诉女儿来到台北时,为了打拼生 活,拿掉很多可怜的无缘胚胎。她很懊悔,懊悔的是她老是天
真地想,要是当时没有拿掉,也许这些孩子会比这个死查某鬼
小娜孝顺呢,仿佛该拿掉的孩子是小娜……)无缘的胚胎或者半成品婴孩都被那时候的女人悄悄埋掉,来不及悲伤,子宫又
入住了另一个想要霸占皮肉宫殿的房客了。她们常流泪却不懂 什么叫悲伤。她们常大笑却不知什么叫快乐。她们常移动却不
知什么叫旅行。
离乡这一天终于来了,这也是虎妹阿太西娘六周年忌日
了,虎妹唯一梦见西娘的一回,她看见西娘的背后是高楼大厦,那样的城市景观是虎妹一生从未见过的那种高度。那些楼房的高度,简直是妈祖起驾,让她心生艳羡。西娘依然穿着斜
襟蓝染,那双小脚对应着背后的浮尘大厦,让虎妹目不转睛。 西娘说虎妹啊,你要离开这座沾满血迹的小村,去大城市了,
那是你的天地,但这天地的得来必须付出感情的代价。
虎妹醒转,脑子里充斥的是那些吸引她纵身一跃的由高楼 所切出的各种华丽峡谷,峡谷下有车,有时髦男女,那是她向
往之境。而西娘所说的感情是她最嗤之以鼻的东西,自从“看 错照片”嫁错人后,感情就不再是她生命里所属之物了。她觉
得当女人成天装扮的结果不就是等着让男人睡,这有什么好 的,除非装扮是为了让自己快乐,那她就觉得值得,她的人生
除了孩子就是自己,她当时以为感情是最轻最芜的事物。(然 而当几年后她发现若隐在大城市有了别的女人且又成日喝酒买
醉的事实后,她愿意去承认感情是影响生命最巨大的风暴时, 她已经没有能耐去装扮年华了。)
梦见西娘那年女儿小娜也已然6岁,成天爬芒果树像野猫, 或者在廊下发呆如空癫囡,要不就是成天跟着养蜂人趴趴走。
这让虎妹感到害怕,她总觉得这小村潜藏着一种消磨人意志的 不可见的沉沦力量,三个儿子芳显、赫德和小龙(只有这个名
字是虎妹自己取的,这么多孩子里她最喜欢的名字,龙年生的 龙子,她常幻想他以后很成才,但“龙”这个字虎妹永远也不
会写。)已经陆续读过永定小学和高中了,加上芳显考上台北明星高中,小村欢欣鼓舞,催促虎妹上台北好培养孩子。孩子的父亲来信说已经安顿在淡水河边,于是她就带着四个孩子北?上了。
确定离开钟家老宅前的三个星期,虎妹又陷入了奇异的 如梦时光,就像当年她以为要嫁给钟若水前的一种奇异幻觉萌
生,她的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要是当时钟家的呷菜阿嬷还在的 话,一定会说菩萨和护法神环绕在虎妹旁,那种环绕周身之
光,是只有对生活产生巨大能量者与慈爱者才能获致之境,就 像钟家案上的手持的观音像,画身总是布满光。或者离小村最
近的一座小教堂里环绕圣母和圣子周身的光,具有一种让人目 光不移的光环。那时见到虎妹的人都不免多看她几眼,或者总
是想尽办法停下来和她说话,好像她是传道者似的,每个人都 要上去和她说几句话好沾些光。虎妹不知当时自己具有一种让
人趋近的光,她庸俗(她一直有这个部分,她一个人时想着这 些俗事或事物坏的一面时,光就消失了。)地想着大家靠近她
是“看得起”她了,二三十年了她一直觉得村人隐隐地看不起 她,没有母亲是这么一回事,赤贫是这么一回事,被婆婆花叶
屏弃又加深了这一回事,哥哥义孝枪杀了人则注定这一回事, 现在他们要上台北了,大家都看得起她了,她觉得村人无情, 趋富驱穷。
但实情并非如此,虎妹的喜悦是具有感染力的,她在终其 一生里都忽略了这件事,这使她偶尔出现的如梦灵光常刹那升
起又瞬间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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