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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陈先生近年来所写的关于艺术及艺术事件的随笔、评论结集,所收文章大多未收入过其他书籍。陈先生的文字直抒胸臆,绝不隔靴搔痒、文过饰非,读之让人痛快、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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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本书作者陈传席,现为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美术史家。目前已出版著作50余部,其中《中国山水画史》《六朝画论研究》《画坛点将录》等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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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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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庸众
“天才”与“干才”
猥琐和谦虚
个性和修养
清气和大气
国学大师和国画大师
大家的胸怀
不要培养人格低下的知识分子——谈评奖的一个问题
假画和假文
文与画的内在关系
画材和画情,才能和才华
有话则短,无话就算
人无风趣官必贵
上级打招呼怎么办——读《毛泽东书信选集》有感
朝无幸位,民无幸食——议严打书画造假
什么叫知识分子(节录)
缺少阳刚大气和激烈的节奏——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启示
敢于肯定
高呼题跋
藏坏不如看坏
破碎相
错在赵,而不在秦——评中国部分有名的新建筑
《兰亭序》和《祭侄稿》
学书贵在神似说质疑——临习贵在形似,创作贵在神采
枊下惠?鲁男子?传统?继承
悔晚斋论艺
中国人形象及艺术形象考略
艺术家,你在助谁之威风——关于题材的一个问题
“天才之质”和“天才之绩”
论骨秀——兼论王羲之书法地位在唐代由最高到最低
书画家在艺术史上定位的标准
笔墨当随古代
风格和花样——谈双年展的一个问题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论中西绘画的交流
无所不师,无所必师——兼谈学习的三种方式
判断力、艺术创作与艺术史研究
文官制度对中国画的影响
得其趣而不计乎法——谈贾平凹的书画
再议中锋、偏锋与八面锋
复古也是一条路
徐悲鸿和林风眠艺术主张之异同
如是我见
英国的国际艺术节(上)
英国的国际艺术节(下)
台湾观画记
观看现代书法表演
再看现代书法表演
怀念白纸
高处 低处 远处——马来西亚原始森林探险记
附:家乡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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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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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当随古代
几年来,我一直提倡“笔墨当随古代”。或曰:笔墨如果一直都随古代,岂不陈陈相因,一成不变,千载一法,艺术不就真的终结了,死亡了吗?所以,还必须知道笔墨表现什么?知道了笔墨表现什么,笔墨就不可能一直一样。这正如写律诗,出句和对句的平仄要相对,即平平对仄仄,这是一个原则。但老是相对,第三句就和第一句相同了,这就要有粘,再加上韵脚的不同,所以,每一句的平仄就不可能完全相同。
知道了笔墨要表现什么,更如律诗的格律是一定的,只要是律诗都必须遵守,不能出一格,但诗的内容不同,千诗万诗都不会相同。唐诗、宋诗、元诗,又都不相同,诗还是在发展。
传统的笔墨,必须表现新的精神,新的时代精神,才能产生好的作品,历代优秀的作品皆如此。
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北宋、南宋、元、明清,都是延续传统的,但历代绘画皆不同。据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及《法书要录》所记,中国的绘画,中国的书法,都是代代相传的。如书法,蔡邕“传之崔瑗及女文姬,文姬传之钟繇,钟繇传之卫夫人,卫夫人传之王羲之,王羲之传之王献之,王献之传之外甥羊欣,羊欣传之王僧虔,王僧虔传之萧子云,萧子云传之僧智永,智永传之虞世南,世南传之欧阳询,询传之陆柬之,柬之传之姪彦远,彦远传之张旭,旭传之李阳冰,阳冰传徐浩、颜真卿、鄔彤、韦玩、崔邈……”(《法书要录》卷一《传授笔法人名》),但历代的书法并不相同。相反,不在这个传授之列的书家,鲜有成为大家的。《历代名画记》卷二《叙师资传授南北时代》中记载从曹不兴、卫贤到顾恺之,张墨到曹霸、韩干、陈闳等,也都是历代相师,但画风并不相同,而且代代都在发展。
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历史上凡是提出“复古”口号并付诸实践的,在艺术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都产生了不朽的杰作。我曾在《复古也是一条路》一文中谈到这个问题,无论诗文抑是书画,凡是高举“复古”大旗的,成就皆十分突出。唐代韩愈和柳宗元是倡导古文运动的两大领袖。韩愈并说:“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他还说:“愈之志在古者,不惟其辞好,好其道焉尔。”柳宗元也如此。宋代欧阳修也是力倡古文运动的,并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宋代的文学也是从欧阳修的古文运动开始有了相当大的起色,唐宋八大家都是古文运动产生出来的。
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也是“复古”运动,他们打出的旗号就是“回到希腊去”,要“复兴”古典文化。“文艺复兴”是后人无法超越的。可见,“复古”是有何等的效力。
中国美术史上,宋元绘画为两大高峰,我在《中国山水画史》一书说宋代的绘画史“从保守到复古”。元朝初,赵孟頫就力排“近世”,而极力倡导“复古”,他把“古意”列为绘画审美的第一标准。从此,以“古”为“高”,称为“高古”。以古为雅,称为古雅。
思想界重要人物孔子、老子、庄子,也都是提倡古的。孔子自云“信而好古”,“好古敏以求之”,其言必称西周,“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孔子是当时提倡“复古”的代表。老子言必称“小国寡民”,“使人复结绳而用之”,“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考古学谓“结绳而用”当在夏之前,则老子主张复古复到尧舜时期。而庄子之徒力主“巢居”,“与麋鹿共处”,甚至“民知其母,不知其父。……此至德之隆也。”庄子主张复古复到原始人时代。
历史上的“复古”大多是学习古人的精神,以去除当时的浮华风气,以创造出更优秀更实在的时代或艺术,而不是重复古人的形式。相反的,韩愈还提出“陈言之务去”,“务去陈言”,他是以“复古”为武器,扫除六朝的浮艳之风。北宋复古的青绿山水也远比以前的青绿山水要充实丰富得多。元人复古学五代的董巨,显然也不同于董巨,而创作出元人的特点,元人的绘画也正是继五代之后另一高峰。
“笔墨当随古代”,其实是当随传统,但是古代的传统,而不是现在的新传统。因为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所以,我提出“笔墨当随古代”以对之,以强调之。
石涛说的“笔墨当随时代”,似乎也是质疑的提法。石涛的笔墨就没有随“时代”,清初的时代笔墨是“四王”一系,他就没有随之,相反对“四王”一系笔墨不敢越“南宗”一系雷池而大加嘲讽。他说“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万点恶墨,恼杀米颠,几丝柔痕,笑倒北苑……”这都针对“当代”的流行笔墨而言的。
清代画道衰落,“四王”一系并没有创造出宋、元那样的高峰,可能和他们笔墨未随古代有关。“四王”们口中说的是学古代,画论中也提古代,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学古代。王时敏学的是和他同时的董其昌,后“三王”学的是王时敏和董其昌。他们所谓学古代其实都是学董。从明末的董其昌到王时敏、再到王鉴、王石谷、王原祁、再到“小四王”、“后四王”,都是“笔墨随时代”的,不是逆向学古代,而是顺向学时代(当代)。当然,“随时代”,“学董”也未尝不可,这和他们不善学也有关。(此当另论)。
书法更是如此,你如果立志成为一个书法家,你必须学“二王”、学“颜柳”、学周秦、学两汉、学帖、学碑,总之必须学古代。如果你一直学当代的流行书风,甚至学那些用棕刷笔刷出的工艺字。再加上一些红绿点子,你的前途只是死路一条。你终其一生,连书法家的尘印也看不到。
我十年前说过,你的书法如果从宋筑基,一直学宋以后,格调都不会太高,必须学唐以前。如果你只学当代流行书风和棕刷画出的红绿点子字,那你绝对完蛋,彻底完蛋。
为什么笔墨不能随当代(时代),而非要随古代呢?其一,当代的笔墨良莠不分,未经过历史的筛选,你学的可能是垃圾。其二,即使你学的是优秀的笔墨,而当代的笔墨为当代人所常见,你学了,就容易千篇一律,千画一面。其三,当代人笔墨又分两种,一是传承古代的,二是创新的,你学当代人传承古人的,不如直接学古人的。他取法乎上,仅得其中;你取法乎中,仅得其下。你学创新的,当然学得好也未必不可。齐白石成功了。很多人学齐,形成齐派,但超过齐白石的就十分少,甚至不可能。还有些所谓创新的笔墨,未经时代的检验和过滤,未必是优秀的笔墨,那么你学习,问题就更大。古代留传下来的优秀作品都是历经筛选,历代专家公认的。所以,一般不会学坏。学得正确,绝对不会坏。
西方画要技术,中国画要功力,功力是技术的升华。和中国的武术一样,要想有功力,就必须按传统的套路去练,否则永远不会有功力。
进入传统,出不来怎么办?这是不可能的。历史上八大山人的画,笔墨功力最深厚,个人风格也最强烈。八大山人进入传统最深,他笔笔入古人,笔笔出古人。黄宾虹笔笔来自传统,但笔笔有新意。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书画家深入传统而跳不出来的。你能进入房间,必能出来,就怕你进不去。所谓进去,就是把传统学到手,只要你有思想,只要你生活在新时代,你用传统的手法表现新的时代精神,你必能创作出新的精神。
经常看到一幅对联:“立志不随流俗转,留心学到古人难。”“不随流俗转”,就是不同于流行风气,这流行风气都是当代的。“学到古人难”即学到真正的传统难。唯难而能之方可贵。
优秀的书画家必须学到古人的笔墨传统——这是功力的根本。再来表现新的时代精神。因为要表现新的时代精神,古人的笔墨又不够,这就必须充实加强古人的传统笔墨,然后又成为新的传统。传统也在流变,犹如长江浩荡,每一处水质、水波、深浅、宽窄、缓急,都有区别,但源头是不变的。源头的水来自雪山,雪山也是大自然的积化。但没有这个源头,就没有浩浩荡荡一泻千里的长江。
源头一断,主流就干了,支流的水有限,不但无助于主流,而且不久也会干枯。你不要这个长江,重新挖一条新流,能和长江比吗?
早在南北朝时,姚最就提出“质言古意,文变今情。”元朝的赵孟頫在《兰亭十三跋》中说:“盖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接着又说:“右军字势,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然古法终不可失也。”字体可变,但用笔(即传统笔墨)千古不变。“古法一变”是指字势变了,“古法终不可失也”即笔墨当学古代也。
赵孟頫又说:“作画贵有古意,若无古意,虽工无益。”也就是我说的“笔墨当随古代”,或者说“笔墨当随传统”。
时至今日,没有传统的文化,都是浅薄的文化。犹如你新挖一条小沟,能和长江比深长吗?
朱子云:“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涵养转深沉。”传统也要在新时代“加邃密”,新知中必涵养旧的传统,才能深沉。善学者能于旧学中知新知,于新知中见旧学,则旧学亦新知,新知亦旧学也。
编辑见余,即索文于余。余正养病金陵,乃强书数语,唯倡“笔墨当随古代”,以匡时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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