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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不懂说将来》:爱了,就不问将来,但我静待你归来……
在丈夫威胁说要将孩子弄死的那一刻,海伦的婚姻就已名存实亡。被逼无奈的她来到美国,想寻找机会把女儿办出国。在美国的中餐馆打工,海伦认识了厨师本尼,这个男人爱她、宠她、疼她,让她尝到了真正爱情的滋味。但丈夫一直不肯离婚,海伦就对本尼隐瞒了自己未离婚并有孩子的真实状况,并为此感到不安。其实,本尼早就知道了一切,却依然默默地爱着她。然而,本尼实际上却是一个身负案底的在逃犯……
相逢却难以相伴,海伦和本尼的将来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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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艾米,著名作家。2005年开始在文学城连载纪实性长篇故事,先后出版有《致命的温柔》《十年忽悠》《不懂说将来》《山楂树之恋》《三人行》《同林鸟》《等你爱我》等十余部作品,在华人世界拥有超强的人气和影响力,其作品甫一出版,便广受读者好评,曾荣获《亚洲周刊》2007年度华语小说第一名、《新周刊》“年度十大感动作品奖”、《新民周刊》“2011年度爱情小说奖”等国内顶级大奖,由其小说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山楂树之恋》更是深受欢迎。
此次出版的“艾米五年典藏”文集,力求收录艾米出道五年以来最具争议、最有人气、最富艾米标识的爱情小说,给读者奉献最精彩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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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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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夜,海伦可能只睡了几个小时,早上七点多钟就醒了,开始安排当天要做的事。第一件事当然是去买火车票,但她没有熟人在火车站工作,看来又只能去排队买坐票。她不想让咪咪也跟着去排队,想把咪咪放在于真那里。
她回国后一直东奔西跑,还没去看过于真,今天正好去一趟。问题是给于真和瑶瑶带的礼物还放在家里,她不知道是先跑回家拿了礼物再去于真那里,还是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去拿礼物。
她对回家有点犹豫,主要是怕李兵回来了。她不知道李兵会有什么反应,想干脆躲着他,等签到证了再去面对他,或者根本不去面对他,带着女儿溜之大吉。
过了一会,咪咪也醒了,还记得签证的事,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北京呀?”
“我们要先买票才行,我现在带你去瑶瑶那里,你在那里跟她玩,我到火车站去排队买票,好不好?”
咪咪听说是跟瑶瑶玩,马上就同意了。海伦有点吃醋地想,看来瑶瑶在咪咪心目中的地位跟我的不相上下了。不过她也很高兴,因为女儿有个好朋友,生活就会更精彩一些,毕竟妈妈不能代替一切。
她跟咪咪吃了一些昨天买的点心,算是早餐,看看八点多了,估计于真起床了,就给于真打了个电话。于真听说她要带咪咪来玩,很高兴,说这几天咪咪走了,瑶瑶简直是茶饭不思,人都憔悴了,也懒得跟别的小朋友玩,你快把咪咪带过来吧。
海伦马上带着女儿去了于真家,一进门,咪咪就迫不及待地跑去跟瑶瑶玩,海伦跟于真聊了一会,就告辞去买票。又是站得天昏地暗的,主要是有些人不老实站队,总想插队,搞得闹闹嚷嚷的。等她终于买到第二天的票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坐出租车回到于真家楼下,一口气上了楼,敲了于真的门。于真一开门,看见是她,就很紧张地说:“李兵刚才来过了,叫你回家去,他还想把咪咪接走,刚好瑶瑶的爸爸带她们俩出去了,才没接成。”
海伦虽然心里很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安慰了于真几句,说:“我现在回家去看看。我把咪咪的护照放你这里,车票和办签证的东西也放你这里,还有些钱也放你这里,怕万一他把我困在家里,就请你帮我带咪咪去签证。”
于真担心地说:“有这么危险?那……你还不如不回去。”
“我不回去他又要来找你麻烦,我还是回去一下吧,我相信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海伦说罢,就借了于真的自行车,骑回家去。一年没骑自行车了,居然还会骑,只是于真的自行车有点高,骑着很费劲。她自己以前那辆女车,出国后就被李兵送给李虹了,她也没好意思去要回来。
到了家门前,她深呼吸了几次,才用钥匙开门。正在开,李兵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见她回来,似乎如释重负地说:“到处找你们,今天下午五点小沈请吃饭,生怕到时候你们还没回来。”
她一听,李兵似乎没有抓她回去以正族规的意思,反倒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她这才略微放了一点心,问:“你……今天回来的?”
“不今天回来,还什么时候回来?”李兵埋怨道,“你们回Y市,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说跑就跑了,不是我刚好在镇上买肉,听几个小孩子说起,我还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说不定要到派出所报案去了。”
她撒谎说:“本来是到镇上给那些小孩们买糖吃的,刚好看见一辆开往Y市的汽车,就一时心血来潮,跑上车去了。幸好昨天回来了,不然李虹今天早上去了广州,护照又拿不到了。”
“听李虹说了。不过她没去广州,把票卖了,回乡下接她儿子去了,她说你告诉她的,说涛涛在她公婆家遭罪。”
她不知道她多这句嘴会不会惹出麻烦来,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是……一片好心。”
“不过你以后少惹这些是非,她跟她公婆之间本来就有矛盾。”李兵似乎对这事也没太多兴趣,转而问她,“你……什么时候带咪咪到北京去签证?”
她嗫嗫地说:“……想早点去,我已经买了明天晚上的票……”
“你自己去买的?那不是买的坐票?”李兵责怪道,“你怎么不等我去找熟人买呢?还可以买卧铺票。你这个人啊,在Y市搞了这么多年,什么有用的朋友都没有交下,交的都是跟你一样的书呆子。”
她马上吹捧他一下:“我哪里能跟你比?你是走到哪里都朋友成堆的嘛,昨天去李虹家,那几个打麻将的都认识你,说你水平高超得很。”
李兵面有得色,自吹自擂一把:“那不是吹的,我的水平,打那几个人,真是绰绰有余。”他似乎想起什么:“哎,你给小沈他们带了礼物回来没有?别人请吃饭,总不能空手吧?我……是一分钱都没有的,这次……”
她立即说:“带了,带了。”于是两人把她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斟酌了一番,决定了送什么,然后李兵说:“现在还早,还可以睡一会。”说着就把海伦拉上床去,就地正法。
她觉得李兵这次异乎寻常地温柔,当然,李兵的温柔,也就是跟他自己相比,速度上慢一点,完事之后,没有立即睡着而已。李兵说:“你们……等于是明天就走了?直接就从北京走了?”
“嗯。”
“你没给我买票吧?”
她有点尴尬,解释道:“你那次说你……不想再跑了,我就没买你的票。”
“你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李兵似乎有点伤感,“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这下遂了你的心了吧?你肯定早就在外面把人找好了……”
“瞎说……”
“我瞎说?我的老婆,我还不知道?紧俏得很,想要的人不知有多少。”
她无心扯这些闲篇,简单说:“这都是你在那里吹捧你老婆,我一个老女人了,倒贴钱都没有人要。时间不早了,我去接咪咪吧。”
他抱着她不让她起床,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又来了精神。她无可奈何,只好再让他折腾。这次大概是储备时间太短,李兵自己先软了下去,只好作罢。
但他还是不让她走,说:“慌什么?还早呢,说会话。”
这可能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要求跟她说会话,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个兴趣。她只好躺在那里,等他说话。他问:“如果咪咪这次没签到,你还去不去美国?”
她很生气,斥责说:“还没出发,就说这些破口话,就不能说几句吉利点的?”
李兵争辩道:“你也太迷信了,我说几句破口话就能把你们说得签不到证?你怎么知道这次一定能签到?”
“这次是我带她签,签证官有什么理由不给她签?”
“噢,签证官看你长得漂亮是不是?”李兵气呼呼地说,“你带她签,我带她签,都是一样。只要你撞到那个韩国女人手里了,管你是谁,都签不到。我看她肯定是没被她丈夫滋润好,所以心情不愉快,拿签证的人出气。”
她马上问:“韩国女人手里不好签?哪个人手里好签一些?”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签到过,我只知道哪个手里不好签。”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避开韩国女人,她又试着起床到于真那里去,但李兵还是抓着她不让她起床,还是问那个问题:“如果咪咪签不到,你还回去不回去?”
她说:“当然回去,加拿大那边说不定已经快了。”
李兵关心地问:“加拿大那边有我的份吧?你也办了我的吧?”
“早就告诉你是办的三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把我名字划掉了?”李兵很谦卑地说,“海伦,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博士,而我只是一个本科。不过这么多年了,我是一直死心塌地爱你的,不管你在外面跟什么人胡来,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你可以给我戴绿帽子,但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她想说,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学历的问题,但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于是敷衍道:“等咪咪签到了,过一段时间我给你办个表回来,你再去签,保证能签到。”
李兵终于又来了精神,拉着海伦又折腾了一回,才放她去接咪咪。
她把给于真和瑶瑶买的礼物带到于真家,把咪咪接了回来,母女俩打扮了一通,弄得漂漂亮亮的,李兵很得意地带她们俩去赴宴,他的那些朋友自然又是把李兵猛羡慕一通,使他未酒先醉。不用说,几个酒友很快就喧宾夺主,成了宴会的主角,把她这个被接风的人冷落在一边。几个家伙闹腾了一晚上,快十二点了,海伦才把李兵从桌子上拉下来,坐出租车回了家。
第二天,海伦把自己和咪咪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装在两个大箱子里,李兵把她们送上火车,娘俩就顺利地来到北京,住进了她事先就打电话订好的旅馆,比上次住的那个好多了,但价钱并不贵多少。
海伦到中信拿到了自己的签证,又弄好了咪咪签证的时间,两个人住在舒适的旅馆里,等着签证时刻的到来。
她几次想打电话给本尼,说她的签证拿到了,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她决定等咪咪的签证一拿到,她就告诉他,她没签到证,所以回不了美国了;然后她跟咪咪悄悄飞到美国,在他们的公寓拿了东西,就回B城。她会请于真以她的名义把他的钱寄还给他,就寄支票,看上去就像是她还在中国一样。
他没有她在中国的地址或电话,所以他不能跑到中国来找她,也无法给她打电话。也许他刚开始会有点难过,但慢慢地,他就会忘了她。她觉得这样做可以给他最小的伤害,因为他会想到不是她不爱他,不是她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实在是美国的签证官太可恶了。她有点抱歉把这事推到签证官身上,但她估计那些签证官一定挨了很多该挨不该挨的骂,多挨这一次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有那么一刻,她有点自私地想,也许我可以带着女儿去见本尼,告诉他,这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跟她分离。如果你能接受我们两个,那我们就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一起生活;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女儿,那我马上就走。
但她想这也太自私太残酷了一点,逼着他在爱情和良心之间做出选择。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叫我跟我的女儿分开?他当然只能接受分手的事实,或者就勉强接受我的女儿。但我有什么理由要把我的女儿强加于他?他这么年轻,这么帅气,接受我,就已经是吃了大亏了,现在居然还要他连我的女儿也接受,真是太过分了,太亏待他了。
也许他本人没什么意见,但他还要在亲戚朋友中生活,他还要在社会上生活。除非他们三人永远躲在一边生活,那还有可能成为幸福的一家;但如果他还想跟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交往的话,那他就会永远处于压力之中,别人都要指指点点地议论他,说他傻,说他吃了亏。她想象他带着她们娘俩出去应酬的情景,真替他难堪。
而且像她这样给他两个选择,不是清楚地表明他在她生活中的位置不如她的女儿吗?为什么要那样去刺伤他呢?没签到证,是最好的理由,谁都不受伤害,最多是签证官挨顿骂而已。
她想好了,就给本尼打了个电话,结果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她以为打错了,马上挂掉重打,但仍然是那个女孩接的。她懵懵懂懂地问:“你是谁?”
那个女孩用英语说,我听不懂你的话,请你讲英语。
她这才意识到那个女孩不是中国人。她用英语问,你是在这里……打工的吗?那女孩回答说她是这里接单的。她问,那个接单的男孩呢?那女孩说,他去机场接他的妻子去了。她脱口问,他去接妻子?从哪里来的?
那女孩说,好像是从纽约来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往他们住的地方打电话吧,他们可能已经到家了。
她仓皇地挂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本尼有妻子?他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不是在欺骗她吗?但她马上想到自己也是一直在欺骗他。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气力陪咪咪玩了,就对咪咪说:“妈妈头好疼,让妈妈睡一下,咪咪自己玩会好不好?”
咪咪很乖地自己玩去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左边的头疼得要命,她惊恐地想,是不是得了什么偏头疼?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仍然没有改善。她对自己说,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要生病也要等到咪咪签完证了再病。
咪咪见她好像很不舒服,跑过来抱着她,问她哪里不舒服。她怕吓着了孩子,勉强支撑着说:“妈妈没事,你去玩吧。”
但咪咪也没有心思玩了,她担心地想,咪咪太敏感了,什么都能觉察到。像这样敏感的孩子,该会多受多少苦啊!
她休息了一阵,忍不住又去给本尼打电话,这次是打到他的公寓。接电话的仍然是个女声,仍然说的是很流利的英语,但显然不是刚才那个女孩。
她用英语问,你……刚从纽约来的?
那边说,是的。
她支吾着问,你……丈夫在吗?我可不可以跟他讲话?
那边回答说,我丈夫在洗澡,你要不要我带个口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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