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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新文艺中国现代文学大师读本”初版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今年适逢上海文艺出版社建社六十周年,编者重新整理出版这套丛书,奉献给新一代的读者。
本丛书以某一作家某一题材的作品为角度进行编选,选入其最优秀的作品。作品以短篇小说为主,适当也选收一点中篇小说。
这本《孙犁诗意小说》作者郭志刚是其中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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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新文艺中国现代文学大师读本”以某一作家某一题材的作品为角度进行编选,选入其最优秀的作品。作品以短篇小说为主,适当也选收一点中篇小说。
这本《孙犁诗意小说》作者郭志刚是其中一册。 《孙犁诗意小说》收录《琴和箫》、《荷花淀——白洋淀纪事之一》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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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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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邢兰
走出以后
琴和箫
杀楼
荷花淀——白洋淀纪事之一
钟
“藏”
新安游记
光荣
浇园
蒿儿梁
吴召儿
山地回忆
秋千
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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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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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要记下这个人,叫邢兰的。
他在鲜姜台居住,家里就只三口人:他,老婆,一个女孩子。
这个人,确实是三十二岁,三月里生日,属小龙蛇。可是,假如你乍看他,你就猜不着他究竟多大年岁,你可以说他四十岁,或是四十五岁。因为他那黄藁叶颜色的脸上,还铺着皱纹,说话不断气喘,像有多年的痨症。眼睛也没有神,干涩的。但你也可以说他不到二十岁。因为他身长不到五尺,脸上没有胡髭,手脚举动活像一个孩子,好眯着眼笑,跳,大声唱歌……
去年冬天,我随了一个机关住在鲜姜台。我的工作是刻蜡纸,油印东西。我住着一个高坡上一间向西开门的房子。这房子房基很高,那简直是在一个小山顶上。看西面,一带山峰,一湾河滩,白杨,枣林。下午,太阳慢慢地垂下去……
其实,刚住下来,我是没心情去看太阳的,那几天正冷得怪。
雪,还没有融化,整天阴霾着的天,刮西北风。我躲在屋里,把门紧紧闭住,风还是找地方吹进来,从门上面的空隙,从窗子的漏洞,从椽子的缝口。我堵一堵这里,糊一糊那里,简直手忙脚乱。
结果,这是没办法的。我一坐下来,刻不上两行字,手便冻得红肿僵硬了。脚更是受不了。正对我后脑勺,一个鼠洞,冷森森的风从那里吹着我的脖颈。起初,我满以为是有人和我开玩笑,吹着冷气;后来我才看出是一个山鼠出入的小洞洞。
我走出转进,缩着头没办法。这时,邢兰推门进来了。我以为他是这村里的一个普通老乡,来这里转转。我就请他坐坐,不过,我紧接着说:
“冷得怪呢,这屋子!” “是,同志,这房子在坡上,门又冲着西,风从山上滚下来,是很硬的。这房子,在过去没住过人,只是盛些家具。”
这个人说话很慢,没平常老乡那些罗嗦,但有些气喘,脸上表情很淡,简直看不出来。
“晤,这是你的房子?”我觉得主人到了,就更应该招呼得亲热一些。
“是咱家的,不过没住过人,现在也是坚壁着东西。”他说着就走到南墙边,用脚轻轻地在地上点着,地下便发出空洞的通通的声响。
“呵,埋着东西在下面?”我有这个经验,过去我当过那样的兵,在财主家的地上,用枪托顿着,一通通地响,我便高兴起来,便要找铁铲了。——这当然,上面我也提过,是过去的勾当。现在,我听见这个人随便就对人讲他家藏着东西,并没有一丝猜疑、欺诈,便顺口问了上面那个话。他却回答说:
“对,藏着一缸枣子,一小缸谷,一包袱单夹衣服。”
他不把这对话拖延下去。他紧接着向我说,他知道我很冷,他想拿给我些柴火,他是来问问我想烧炕呢,还是想屋里烧起一把劈柴。他问我怕烟不怕烟,因为柴火湿。
我以为,这是老乡们过去的习惯,对军队住在这里以后的照例应酬,我便说: “不要吧,老乡。现在柴很贵,过两天,我们也许生炭火。”
他好像没注意我这些话,只是问我是烧炕,还是烤手脚。当我说怎样都行的时候,他便开门出去了。
不多会,他便抱了五六块劈柴和一捆茅草进来,好像这些东西,早已在那里准备好。他把劈柴放在屋子中央;茅草放在一个角落里,然后拿一把茅草做引子,蹲下生起火来。
我也蹲下去。 当劈柴燃烧起来,一股烟腾上去,被屋顶遮下来,布展开去。
火光映在这个人的脸上,两只眯缝的眼,一个低平的鼻子,而鼻尖像一个花瓣翘上来,嘴唇薄薄的,又没有血色,老是紧闭着…… 他向我说:
“我知道冷了是难受的。”
从此,我们便熟识起来。我每天做着工作,而他每天就拿些木柴茅草之类到房子里来替我生着,然后退出去。晚上,有时来帮我烧好炕,一同坐下来,谈谈闲话。
我觉得过意不去。我向他说: “不要这样吧,老邢,柴火很贵,长此以往……” 他说:
“不要紧,烧吧。反正我还有,等到一点也没有,不用你说,我便也不送来了。”
有时,他拿些黄菜、干粮给我。但有时我让他吃我们一些米饭时,他总是赶紧离开。
起初我想,也许邢兰还过得去,景况不错吧。终于有一天,我坐到了他家中,见着他的老婆和女儿。女儿还小,母亲抱在怀里,用袄襟裹着那双小腿,但不久,我偷眼看见,尿从那女人的衣襟下淋下来。接着那邢兰嚷:
“尿了!” 女人赶紧把衣襟拿开,我才看见女孩子没有裤子穿…… 邢兰还是没表情地说:
“穷的,孩子冬天也没有裤子穿。过去有个孩子,三岁了,没等到穿过裤子,便死掉了!”
从这一天,我才知道了邢兰的详细。从小就放牛,佃地种,干长工,直到现在,还只有西沟二亩坡地,满是砂块。小时放牛,吃不饱饭,而每天从早到晚在山坡上奔跑呼唤。……直到现在,个子没长高,气喘咳嗽……
现在是春天,而鲜姜台一半以上的人吃着枣核和糠皮。
但是,我从没有看见或是听见他愁眉不展或是唉声叹气过,这个人积极地参加着抗日工作,我想不出别的字眼来形容邢兰对于抗日工作的热心,我按照这两个字的最高度的意义来形容它。
邢兰发动组织了村合作社,又在区合作社里摊了一股。发动组织了村里的代耕团和互助团。代耕团是替抗日军人家属耕种的,互助团全是村里的人,无论在种子上,农具上,牲口、人力上,大家互相帮助,完成今年的春耕。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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