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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邱华栋作序,诗人育邦继《从乔伊斯到马尔克斯》之后,又一部文学评论随笔集从“精神偶像”海明威,到“斜杠青年”昆德拉,诗人育邦,文学漫游,一直在路上40位文学大师,40种精神世界,通过阅读,让我们照见自己文青B备,一本引领我们进入浩瀚经典的理想指南典雅装帧、烫金工艺、随书附赠两张世界文学大师肖像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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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伟大导师的作品是环绕我们升起而又落下的太阳。——维特根斯坦
來源:香港大書城megBookStore,http://www.megbook.com.hk 《从海明威到昆德拉》通过40篇深入浅出的评论文章,引领读者进入海明威、米兰·昆德拉、托马斯·曼等40位世界大师的文学世界。作者育邦以诗人的敏感和视角,精准捕捉每位作家的独特之处,用精彩的题目和文字,将作家的风格和作品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本书既是一部文学评论集,也是一部文学导读,是文学爱好者了解世界文学大师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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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育邦,著有《从乔伊斯到马尔克斯》《少年游》《潜行者》《附庸风雅》《吴敬梓》《忆故人》《伐桐》《纸山》《止酒》《归来》(西班牙语)等十多部作品。诗歌入选《新华文摘》《大学语文》及《扬子江文学评论》年度文学排行榜、花地文学榜等。曾获紫金山文学奖、三毛散文奖、扬子江诗学奖、陈子昂诗歌奖、《钟山》文学奖等。现居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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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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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赫尔曼·布洛赫:紫色刻奇的末日预言
010 维托尔德·贡布罗维奇:一匹狂野的害群之马
018 米兰·昆德拉:玩笑,一种小说道德
025 米洛拉德·帕维奇:被打碎的哈扎尔陶罐
033 丹尼洛·契斯:寻找父亲
042 斯坦尼斯拉夫·莱姆:如何发明一本书
049 切斯瓦夫·米沃什:诗的见证
057 托马斯·伯恩哈德:燃烧与咆哮
064 托马斯·曼:冷峻的“性感”
073 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站在20世纪瓦砾上的诗人
080 赫尔曼·黑塞:悉达多的微笑
088 路易-费迪南·塞利纳:寻找自己的路径
096 玛格丽特·尤瑟纳尔:重述或虚构
108 克劳德·西蒙:一幅文字版的“格尔尼卡”
116 乔治·佩雷克:小说拼图游戏
124 米歇尔·图尼埃:桤木王,一个寓言
132 勒·克莱齐奥:未来小说的道路
141 菲利普·索莱尔斯:玫瑰不问为什么
147 帕斯卡·基尼亚尔:探秘心灵深处的红光
152 安德烈·别雷:如果你在梦中去过彼得堡……
162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在西高峰的近旁
170 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绿灯熄灭
179 纳撒尼尔·韦斯特:一个坍塌的美国梦
186 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卡夫卡的朋友,或命运棋局
194 雷蒙德·卡佛:当我们阅读卡佛时,我们看到了什么
204 唐纳德·巴塞尔姆:影响的愉悦
213 理查德·布劳提根:就《在西瓜糖里》而言
224 托马斯·品钦:熵,作为一种文学修辞
232 里卡多·帕尔马:作为一种文学样式的传说
241 阿莱霍·卡彭铁尔:变成一只鹅
248 维迪亚达·苏莱普拉萨德·奈保尔:“没有名字的东西”
256 胡安·何塞·阿雷奥拉:独角兽的笔记本
264 胡里奥·科塔萨尔:下达给读者的指令
273 阿道夫·比奥伊·卡萨雷斯:乌克巴尔的祭司
280 恩里克·比拉-马塔斯:如何加入项狄社?
289 费利特·奥尔罕·帕慕克:每一天,他都要吞下那些药丸……
295 保罗·克洛岱尔:打听去寒山的路
302 伊塔洛·卡尔维诺:始于一幅画
308 马塞尔·普鲁斯特:我是小说家吗?——普鲁斯特在1908
315 哈罗德·布鲁姆:一个读者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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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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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说家吗?——普鲁斯特在1908
Marcel Proust
[法国]马塞尔·普鲁斯特(1871—1922)
马塞尔·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在一本写着评论圣伯夫文章纲要的小本子上,马塞尔·普鲁斯特写了这样两句话:“我应该写小说吗?……我是小说家吗?”这样的彷徨驻足与迟疑自问也许萦绕了普鲁斯特的一生。
在1908年正式写作《追忆似水年华》之前,马塞尔·普鲁斯特正如阮籍《咏怀》诗所言:“娱乐未终极,白日忽蹉跎。”人们普遍认为他是位花花公子,对文学充满虚荣,一个流连忘返于达官贵人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在文学上,普鲁斯特虽有抱负,但当时的文化界人士总是对他不屑一顾,仅把他作为一个业余的、不入流的、“反动”的作者看待。
事实上,此时他已展示出他必然要成为一位巨大独创性作家的所思所想。他深感当时久负盛名的批评家圣伯夫对于同时代大作家都缺乏理解,或者说无法作出文学上的理解,他以为“圣伯夫对他所生活的时代的这种盲目无知,与他对于洞察力和预见性的自负形成极大的反差”。他试图改变这一状况。
1908年1月,一则关于利用所谓能生产人工钻石的骗局(即“勒莫瓦那事件”)的新闻刺激了普鲁斯特,他作家的幽默感被激发出来。2月22日,《费加罗报》文学增刊发表了普鲁斯特就“勒莫瓦那事件”展开评论的第一部分,分别模仿了巴尔扎克、龚古尔兄弟、史学家米什莱和批评家埃米尔·法盖的文风。3月,发表了文章的第二部分,普鲁斯特又分别模仿了福楼拜、圣伯夫和勒南。这七篇文章合在一起称为《勒莫瓦那事件》,看起来像是机智诙谐的游戏笔墨,普鲁斯特仿作了这些作家最著名的写作风格,甚至诸如标点恶习之类的伎俩。普鲁斯特在语言模仿上绝对是个天才,但他对仿作的要求甚严,他致力寻找出所要模仿的作家的口吻、节奏和笔调。他发现并成功复制这些作家写作的“秘密指纹”。他享受仿作带给他的愉悦,他兴奋地说,这就是批评要达到的目标。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说到仿作,感谢上帝!仿作只有一种。这就是懒于去搞文学批评,让文学批评处于运行状态借以自娱。”对于普鲁斯特而言,这是偶像崇拜与文学批评的需要,是文学自娱。他热爱风格化显著的作家巴尔扎克和福楼拜,他多次模仿他们。只有在堂而皇之仿作的时候,他才可以通过文字轻松幽默地扮演其他作家,进入他们的灵魂,而一旦开始创作自己的小说时,那么他只能是马塞尔·普鲁斯特了。
当然他无法忍受自己长久沉溺于仿作之中,有时他把仿作贬低为“愚蠢的练习”。到1919年,他已成为《追忆似水年华》作者“普鲁斯特”时,人们就把《勒莫瓦那事件》奉为杰作,普鲁斯特回应说:“ (它们)称得上是一种保健方法……对于治疗盲目崇拜和模仿恶习很有必要。”
普鲁斯特在模仿这些大作家的时刻,娴熟地掌握了“十八般武器”,也发现了他们的写作方式永远也无法实现他所需要的表达,特别是对于他所希冀的小说艺术图景而言。他清晰地认识到无论是有意模仿还是无意模仿,都是他必将摆脱的藩篱:“有意模仿,为了以后再次拥有独特性,而不是终其一生无意识地进行模仿。”多年后的1920年,为了反击当时人们对于福楼拜的攻击,普鲁斯特为福楼拜撰写了一篇评论,他阐释道:“如果我们的心灵没能就自己无意识的创作进行清晰的分析,或者没有对其细心分析过的东西进行生动的再创造的话,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在《重现的时光》中,叙述者言:“龚古尔兄弟著作中的这些章节,在我心中引起了一种对文学艺术的反感之情,不过,我决定暂时把这种情绪抛却在一边。”普鲁斯特不再满足于龚古尔兄弟的文本,它们跟他理想中的艺术作品相去甚远,在“过去的将来”中,普鲁斯特将会成为这样一位小说家:“我已经不再注意表面现象,就像一位外科医生,通过妇女那丰腴的肌肤,发现腹腔内的病灶。”
然而,创造的道路是布满荆棘的。叙述者马塞尔(作者普鲁斯特最伟大的影子传奇)多次吐露对自己写作能力的怀疑,在《在少女们身旁》中说:“刚刚写完开头几页,一股烦恼涌上心头,笔从手中掉了下来,我号啕大哭,不禁想到,我没有这份天赋,也永远成不了天才。”在《重现的时光》中这样写道:“在熄灭蜡烛之前,我阅读了自己誊好的那一章节。读罢,深感自己缺乏写作才能,这正是盖尔芒特一家早就预料到的。”“缺乏天赋”的信念几乎击垮了写作中的叙述者:“真是这波平了,那波又起,老摆脱不了,使我每每为自己缺乏写作才能而懊恼。后来,我远离巴黎,去疗养院疗养,在这段悠长的岁月中,我根本不打算再写作了,这才摆脱了懊恼的心绪……”当然,懒散也是一个让马塞尔迟疑踌躇的缘由:“无疑,我的懒散使我养成了当工作出现问题时就将之一天又一天拖延的习惯,我想死亡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推迟到来。”
普鲁斯特并不是马塞尔。1908年5月开始,普鲁斯特不再迷恋于仿作,而是更深地探秘真正属于自己的艺术星球。即作为一个天才小说家,他对自己的天赋深信不疑。比起马塞尔,普鲁斯特对于自己的文学才华有足够的自信,同时有极强的行动力,他不惧山高路远,无畏地把自己献祭于他的作品之中,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才华投入写作事业中去。他不满足于已有的表达,这部全新的作品(《追忆似水年华》)必须有全新的艺术样式。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在《散文理论》中说:“一部艺术作品的形式取决于它与其他已先存在的形式的关系……不仅仅是仿作,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是作为某种模范的同等或对立物而被创造出来的。新的形式之所以出现,并不是为了表达新的内容,而是为了取代已经耗尽自身的艺术功能的旧形式。”包括“仿作”在内的艺术作品需要新形式以取代油尽灯枯的旧形式。作为文体革新家的普鲁斯特显然要从旧路中抽离,开辟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1908年,普鲁斯特写了《勒莫瓦那事件》《驳圣伯夫》,反复思考构建自己的艺术大厦,他下定决心要写出一部波澜壮阔的小说——包含我们所有生命真相之作。稍晚时节,他给朋友写信说:“应该趁着有光工作……而我已不再有光了,我只能依靠自己。”
这一年,普鲁斯特37岁。从此,巴黎奥斯曼大街102号的灯就常常亮着,它日夜陪伴着那个创造《追忆似水年华》的上帝。直到1922年11月18日,灯灭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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