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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六个短篇,六位女性,六段非典型的人生片段。芥川奖作家青山七惠,关于内向者的短篇集,直击人际关系的微妙距离感!
*要是有一个秘密花园,里面只允许我们这样的,不需要闪闪发光,只希望生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的人,只允许这样的人进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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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日本新锐女作家青山七惠的短篇小说集。讲述了《蓝色夏威夷》《龙年》《圣尼古拉斯日》等六篇以女性为主人公的故事。
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小镇的优子非常失意,曾经当过老师的她目前在当地的一家玩偶制作公司打零工,日子沉闷平淡。一次偶然的机会,优子中了夏威夷旅行的大奖,这让她重新对生活有了希望。可是公司里面热爱管闲事的大婶们却误以为优子会和公司的一个男同事一起去旅行。这种气氛宛若泥淖困住了不善言辞的优子,更让优子不知所措的是,一名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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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青山七惠(1983— )
日本新锐小说家。2005年凭借小说处女作《窗灯》获第42届日本文艺奖,在文学界崭露头角。2007年以《一个人的好天气》获得第136届芥川龙之介奖。2009年以《碎片》获得第35届川端康成文学奖。2012年任群像文学新人奖评委。近作有长篇小说《快乐》《命运的长线》,短篇集《风》《跳舞的星座》《蓝色夏威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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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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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夏威夷
龙年
圣尼古拉斯日
岔路
山里的春子
我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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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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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夏威夷
夫人从晚报上抬起脸,猛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收工!”听到这声音,原本熟睡的查理王骑士小猎犬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五点的钟声明明还没有响起。
工人们停下手里的工作,伸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忍耐着刚刚醒来的小狗的骚扰,一边开始慵懒地收拾东西。
“小直,到一边去!”
小狗仍然倔强地在工人们脚边转圈。于是三木元把它抱起来,送到了夫人的办公桌旁。刚一着地,小狗又跑回工作台,兴奋地汪汪叫了起来,还不停地用身体撞向工人们肿胀的双腿,没完没了。“这只笨狗……”三木元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话可不能让夫人听到。可是,无论怎么赶,工人们都赶不走在脚边乱跑的这个小东西。小东西的眼睛清澈圆润,玻璃弹珠一样,任何时候都像含着两泓泪水,仿佛只要求求它,它就能随时随地为自己掉眼泪一样。所以呢,优子对它可是凶不起来的。
“小狗狗,我们要回去了,不能陪你了喔,下周一我们还会来和你玩的。”詹妮蹲下来,抚了抚小狗的脑瓜,噘起嘴假装亲了它几下。
三木元见状,又走过来抱起小狗,一声不吭地把它抱回到夫人的办公桌旁,詹妮目送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她解开棕褐色的马尾,晃动着身子,脱下了工作时穿的罩衣。
优子推着一个箱子往门口走。箱子有脚轮,里面装着包装好的商品。小狗又兴奋了,欢快地跟着跑了出去。小狗一边跑,一边频频立起两只前脚,想要看看箱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于是,优子扶着小狗的身体,把它的脸凑到了箱子的边缘。箱子里是堆成小山的棕色盒子,上面已经贴好了邮址。小狗把鼻子伸到了小盒子们的中间,呼呼地嗅了好一阵。嗅着嗅着,小狗忽然扭过头,向上看起了优子的脸。优子也定定地注视着小狗的眼睛,直到它看向了别处。
“今天公民馆好像在办夏日祭。”
“没错!我女儿的同学还要在那里参加马戏团的表演呢。”
夫人刚一开口,正举着保温杯喝茶的夏目大婶就应声答道,她的烟酒嗓很明显。
“真的吗?马戏团都会来吗?”
“可不是真正的马戏团。算是大学的杂耍社团?毕业的社团成员弄的什么团体,反正是那一类的东西。一有活动,主办方就会叫他们去助兴。”
“这样啊。”
“那个姑娘初中和高中都是学校器械体操队的主力,高中的时候,还参加了全国大赛呢。我女儿也跟着一起去参赛了,就是快要比赛的时候,没想到弄伤了脚……”
“哎呀,还有过这样的事?”
两个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就这样隔着工作室,扯着嗓子聊起了家常。身处她们两个中间的小狗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它一边摇着茶色的毛绒绒的尾巴,一边开始一心一意地一个一个地鉴赏起工人们的脚的气味。
优子把半成品和没有来得及包装好的布偶放进了一个纸箱,纸箱上用记号笔做了标记。之后,她提着塑料袋围着工作台绕了一圈。胶带头和布屑、不能再用的填充棉、不知是谁擤鼻涕后团成一团的纸巾、吃仙贝时掉的渣子……优子把这些收进了塑料袋后,封好口,丢进了垃圾筐。她回到自己的工位,罩衣刚脱到一半,邻座的吉永就突然把头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我先过去哦。”优子听了,身体下意识地往墙壁那边避了避。
“那我就先回去啦!”
吉永跟大家打完招呼,站起身,把衬衫的衣摆用力塞回到灰色的长裤里。接着,他抚了一下大腿裤子上的褶皱,夹上真皮的文件包,利索地走出了事务所。他的文件包里装着什么,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么急,会去哪儿呢?”
夫人嘟囔了一声,其他几个女人齐刷刷地看向优子,一个个都笑出了声。
优子一边逗着小狗,一边尽量放慢收拾的速度。离开事务所后,她依旧慢吞吞地挪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了公民馆。来到公民馆的门前,一个人正站在大门旁,双脚摆成“稍息”的站姿,胸部微挺,双手藏在背后,这个人正是吉永。
吉永远远看到优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看到他笑脸的那一瞬间,优子真的很想“向右转”,径直走向公交车站。吉永把背后的双手转到了身前,原来他的手里握着两杯冰沙,冰沙上装饰着小小的椰子树。
“没忍住,就买咯。”
冰沙上盖满了一层厚厚的、蓝蓝的糖浆,几乎看不到白色的冰沙了。杯壁上挂满了水珠,变得滑溜溜的。
接过来的瞬间,杯子刺溜一下,在手中一滑,柏油路一下子被冰沙染成了蓝色——这幅图景,栩栩如生地在优子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一幕尽管没有发生,但优子的脑海中浮现出类似的清晰画面时,或早或迟,大多情况下都会真的发生。要是真的会发生,在那之前一定要多吃几口。想到这里,优子赶忙叼起带有竖纹的吸管,使劲吮吸起了半溶的冰沙。
“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那……咱们去看看马戏团的表演吗……”
公民馆的停车场上,粗大的木架撑起了一个蓝色的宽大的顶棚。顶棚下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椭圆形的舞台。舞台的中央,一根平衡木突兀地立在那里,上面装饰着金丝、银丝点缀的彩虹色丝带。两个呼啦圈大小的圆环,红艳艳的,从顶梁上高高吊下来。舞台前方的地面上铺着一大块塑料布,颜色和顶棚一样蓝。从附近一带赶来凑热闹的孩子们,还有他们的家长们,整整齐齐地坐在上面。一个个的手上还举着小吃摊上买来的美味。大人们孩子们都在等待着马戏团的开场。优子和吉永没有坐到塑料布上,他们站在了一旁,和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鞋子们同席,也在等着开演。
两个人默默吸着冰沙,良久过后,场内终于回响起喇叭吹奏的主旋律。接着,从舞台的后侧并排跑出三个人。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缠绕着锁链。一个女人身着黄色的体操服。还有一个女人穿着皮质的比基尼,她的手上拎着一根绳子,绳子后面拴着一头雄狮,原来这个女人是驯兽师。小孩子们开心地欢呼起来,双手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打起了拍子。
“那个大家伙是真正的狮子吧?!”
“里面一定有人吧!”
“我觉得一定是真的!我刚刚看到它的胡子一动一动的!”
“你错了!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我刚刚看到它脖子的长毛毛后面有一条拉链!”
“老师!有拉链吗?你没有看到,对吧?!”
“胡说!老师,老师您比我们个子高多了,肯定比我们看得清楚得多!”
“老师!老师你快说,你没看到什么破拉链!你看到了它的胡子在动吧?!”
“那个狮子绝对绝对是冒牌货!”
……
“身体不舒服么?”
听到问话,优子睁开眼睛,面前是吉永的脸,比预想的距离还要更近一些。他的嘴唇正中,有一圈发紫的蓝色。
“还好,就是脑袋有些嗡嗡响,可能是太冰了。”
话没说完,优子又开始大口大口吸起了冰沙,杯子里还剩有大半。
舞台上,在观众们的喝彩声中男人挣断了身上的锁链。身着体操服的女人一定就是夏目大婶提到的那位,她女儿的同学。她在平衡木上,为观众表演了无数个侧翻。坐在塑料布上的一个孩子大喊:“好棒啊!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女驯兽师则显得有一些局促。她小心翼翼地点燃悬挂着的呼啦圈,圈上燃起了真的火焰。接着,她解开狮子的脖套,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狮子乖乖地从圆环的中间跳了过去。狮子成功穿越后,女驯兽师晃动圆环,熄灭了上面的火焰。接着,她一边转动手上的绳套,像丝带一样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圆圈,一边靠近狮子,从挎在身上的腰包里,取出一个苹果和一个毛乎乎的小动物,喂给了狮子。
“动作一板一眼,像真的驯兽一样啊!”
看起来,马戏表演超出了吉永的预期。
在身旁的这位吉永先生的邀请下,上上周优子参加了一个烧烤聚会。
平日里他们两个聊天的时候,优子从未觉察过年龄上的差距。但是,聚会上,身处吉永的同学们之中,尽管她与其他人仅仅相差五岁,她总觉得,称呼眼前的人们“叔叔”“阿姨”,心里才能更舒服一些。自始至终,优子都自感孤零零的。在县立公园的绿植环绕下,她一个人久久地沉浸在孤立无援的心境之中。不过,状况也没有糟糕到极点,好在小孩子的数量足够多。优子一边用心地经营着和初见的叔叔阿姨们的社交,一边故作乖巧地洗洗菜、往炉角清理清理烤焦的肉渣,一边偷眼瞧瞧嬉闹的孩子们——他们有的在争夺一根铁签上穿着的鱼豆腐,有的抱在一起玩相扑——仅仅如此,优子的心情倒也得到了一丝慰藉。
优子当下的心情,大致也和那次聚会时相仿,同样孤零零的,同样孤立无援。幸好这里也有一群足够活泼的孩
子,同样拯救了优子的心情。
“很久以前,俄罗斯大马戏团来日本公演的时候,我们全家还一起去东京看过。”
没有任何铺垫,吉永自顾自低声回忆起了自家的往事。优子一声不吭,保持住脸上的笑容,继续吮吸着冰沙。塑料布上的孩子们,被舞台上的表演惊得目瞪口呆。孩子们都张着大嘴,一张张圆脸像油锅里的豆腐丸子一样,在优子的大脑中,开始咕噜咕噜地旋转。优子非常想念那些曾经和自己亲近的孩子们。开始的时候,孩子们一个个都很腼腆,不论怎么逗他们,都不会对自己露出笑脸。可是,过了一年,将要分别的时候,几个孩子哭着不肯说再见。他们几个的脸蛋儿也和现在的豆腐丸子混在一处,一起咕噜咕噜转了起来。
“我去下洗手间。”
“哦哦,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吉永要去方便的时候,每次都不会打声招呼,一转眼就没了人影。优子原本也可以效仿,但她担心万一自己没有勇气回来,就这样径自离开的话,之后总要解释。提前打声招呼,解释的时候,可能也不至于太过难堪。提前打过招呼,可以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是一开始就想离开的,自己当时真的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
公民馆的洗手间里灯光昏黄。优子方便完,打算再一个人消磨掉一些时间。她没有从进来的前门出去,特意走了后门。这扇门,平时应该是员工的专用通道。来到公民馆外,一排高大的山毛榉,分隔着公民馆的院子和外侧的便道。树下是一个长长的自行车棚,棚顶铺着镀锌铁皮,车棚里塞满了自行车。车棚里面聚集了几个年轻人,他们懒懒散散地斜倚在车把或车座上。两个男生穿着像是高中的制服,一个女孩衣着清凉,还有一个男孩是无袖背心,脖子上挂着夸张的金属链子。车棚的灯光微微泛绿,几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健康。优子既然看到了他们,他们当然也正在打量着优子。
不知什么缘故,优子感到有些恐惧,总觉得这几个人下一秒就要拦住她。于是,她鼓足勇气,加快脚步,想要尽快从他们的视野中走出去。
“老师!”
一声呼唤,优子的心跳停了一拍。叫住优子的是那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孩。她左躲躲右闪闪,灵巧地从自行车们的缝隙间走了出来。女孩把手上的烟在便携烟灰缸里按了按,烟灰缸放在了一辆车的车座上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优子跟前。
“你在叫我……吗?”
优子盯着女孩的脸仔细端详,但大脑一片空白。女孩长发垂胸,她见优子不说话,就把长发向一旁撩开,露出了左侧的脸颊和耳朵。
“你看,这里,你不记得了吗?”女孩露出的左耳像是被狗咬过,少了五分之一左右。
“想不起来了吗?”
女孩松开长发,把脸转了回来。女孩胸罩的吊带露在了连衣裙的外面,乳白色的吊带带着蕾丝花边,耷拉在胳膊的两侧,仿佛是扇贝的已无生气的裙边。难道是傍晚时夏目大婶提起的那个女孩?她女儿的同学?优子的身体,向后挪了挪。但是,那个女孩现在应该还在车棚对面的舞台上,还在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在平衡木上侧翻。况且,那个女孩也不可能认识自己,自己也没有一点印象,曾经教过她。
“老师,我是美纳呀!我的名字写出来是‘药袋’,但要念成美纳,你忘了吗?”
眼前的这个女孩喊自己老师,这样看来,她应该是自己曾经教过的孩子。可是,这不寻常的耳朵,还有不寻常的名字,优子在记忆中高速搜索,却找不到些许痕迹。
“真抱歉,我一点也……”
“原来把我给忘了啊……”
女孩大大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点点失望。
优子沿着记忆的河流逆流而上,更加卖力地找寻。事与愿违,复苏的回忆都是些平日里努力尘封的、不想重新面对的东西。
“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我就待了一个月,又过了好几年的时间……老师,那时候你还是个实习生。”
虽然还是没完全想起来,但是写作药袋,读作美纳,这样的名字优子的确并不陌生。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曾经遇到过。倘若不是在电视上或书籍上看到过的名人,八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了。想到这里,优子不那么害怕了。
“美纳……模模糊糊的,感觉是有一些印象,真不好意思。”
“不用呀,又不用道什么歉。”
“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
“我时不时还会想到老师呢。”
自行车棚里的几个男孩,远远地留意着她们这边的动静。女孩转过身,对他们大声说:“你们先回去吧。”男孩们听了,叼着烟,侧过身,蹭过一辆辆自行车,从对面的另一个门大摇大摆地晃出去了。
“真不敢相信,还能见到老师!”
女孩看起来兴奋得不得了,在原地不停雀跃着,车棚里回响起人字拖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记得老师说过,大学毕业以后,要在东京的学校里当老师,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学校放暑假了吗?”
“不是……”
“那……难道你回来当老师了?”
“不是……”
“那是……”
“……确实,之前一直在东京的学校工作,现在呢……我已经不当老师了。”
“啊?”
“现在做其他的工作了。”
“其他的工作?”
“就是在那种……网店,就是……制作好布偶,然后放到网上去卖的地方……”
人字拖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孩突然不说话了。她的目光中,那一点点失望又卷土重来,而且,要比刚刚浓重得多。
优子不自觉又退了一步,她重新陷入思考,这一次不再是在记忆中搜索。……如果曾经的某一天的自己,直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停留在这个女孩的心里,时不时会被回忆到。并且在她的回忆中,自己永远是那个散发着光彩的、发自内心喜欢的老师。可是有一天,在夏日祭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幻灭的、无力的、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一把年纪还吸着冰沙的自己,这个女孩怎么可能接受呢……说起来,我的冰沙呢?冰沙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有点事……”优子说完,扭头扔下女孩,从刚刚出来的后门,又逃回到了公民馆。
优子不想把食物拿进洗手间,冰沙应该是被她遗忘在了走廊的窗台上。回到走廊,不知怎么回事,冰沙已经掉落在了地板上,染出了一片蓝。那棵小小的椰子树倒在蓝色的冰水中央,像是一个在死水上浮沉的不明物体。优子从挎包中取出手帕,吸足蓝色的冰水,在洗手间和走廊间,她来来回回往返了不知多少次。之后,走廊的地板总算清理干净了。这一次,优子没有再从后门出去。
回到停车场,不出所料,马戏表演已经结束了。塑料布上的观众们都低着头、弓着背,享受着各自的美食。吉永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一边呆呆地望着帐篷和舞台被一点点拆除,一边一动不动地等着优子回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听到背后的声音,吉永的肩膀晃了晃,连忙摆手说道:“啊,没事没事,没关系的。”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张淡蓝色的纸片。
“那个……这个是刚才买冰沙的时候,店家送的两张奖券,要去试试看吗?”
优子跟在吉永的身后,来到了临近公民馆的图书馆前,那里有抽奖的摊位,两个人排在了队尾。轮到他们了,吉永先摇起了八角形的抽奖盒。一个白色的珠子应声掉了出来,奖品是一把特制团扇,上面印有农业协会的广告。吉永用抽到的团扇给优子扇着风,优子握住了摇奖盒的手柄,摇了起来。这次掉出来的,是蓝色的珠子。摊位里负责抽奖的女人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用鼻子哼了一声——“特等奖”。优子接过那个女人递过来的铃铛,自食其力地摇了几声,向所有人宣布,自己中了特等奖。
铃铛响起的瞬间,排在后面的人们,都七嘴八舌地骚动起来。大家队也不排了,纷纷围在了优子身边,都想仰视一下今天小镇上最幸运的大奖得主。
特等奖——夏威夷双人五日游。
“优子呀,要和谁去夏威夷呢?”
周末过后,优子的脚刚迈进工作室的门口,就听到三木元劈头盖脸地问道,她吃了一惊。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在自行车棚叫住自己的那个女孩,那个自己可能教过的学生,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且,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也穿着草黄色的罩衣。
“啊,这个……”
“太棒了吧!好幸运!”
“的确,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
“和谁去呀?”
“那个……”
“吉永先生吗?”
吉永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停下了包装的工作,两只手举到面前左右摇动,连声否定:“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挺合适的吗?我们早就知道啦!你俩的事情。没事的哟,去吧去吧!”
绀野大婶开起了他们两个人的玩笑,其他人也都“嗯嗯嗯”地点头,纷纷表示认可。优子很想否认,但整个屋子的风向已经很难扭转。她只能一声不吭,露出勉为其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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