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战争社会学专论
》
售價:HK$
118.8
《
剑桥意大利戏剧史(剑桥世界戏剧史译丛)
》
售價:HK$
162.8
《
教育何用:重估教育的价值
》
售價:HK$
65.8
《
理想城市:环境与诗性
》
售價:HK$
85.8
《
大模型推荐系统:算法原理、代码实战与案例分析
》
售價:HK$
97.9
《
逆风翻盘 危机时代的亿万赢家 在充满危机与风险的世界里,学会与之共舞并找到致富与生存之道
》
售價:HK$
137.5
《
工业互联网导论
》
售價:HK$
97.9
《
木偶的恨意(法国悬念大师米歇尔普西悬疑新作)
》
售價:HK$
64.9
|
內容簡介: |
《湖畔仰浪集》为“凤凰枝文丛”之一种,收录罗时进先生数年来所作的随笔和学术短札50余篇。书名中“仰浪”二字取自范仲淹《太湖》诗“有浪仰山高,无风还练静”,作者长 居苏州石湖之畔,推窗便可见浩渺的太湖,故而将文集命名为《湖畔仰浪集》,一则体现太湖之宏阔浩瀚,三万六千顷,“无风”之时少,“有浪”乃其常态;二则此理与人生之道一 也。全书所收随笔因时间跨度很大,文心与笔风颇有不同,分为“追忆师友”“却顾来径”“教育观察”“学林晬语”“期刊随感”“艺苑夕拾”等辑,为读者全方位展现了古代文学 研究名家罗时进先生的学术人生。
|
關於作者: |
罗时进(1956— ),苏州大学特聘教授。曾任教育 中文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苏州大学文学院院长、敬文书院院长、学术委员会委员等。现任苏州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所 长。
|
目錄:
|
目录
001 前 言
第一辑 追忆师友
003 忆“梦苕庵”寓所授课
——纪念钱仲联先生百年诞辰
013 世纪学者钱仲联先生的最后时刻
017 傅璇琮:一座永远被仰望的学术丰碑
024 他心中有中国古典学术的大棋局
032 永远明亮的学术之光
——纪念台湾著名文史研究家罗联添先生
041 “老派”的芮和师先生
046 梦回四十年前
——悼应启后先生
053 “窗外枯荣份外事,只争春夏与秋冬”
——追思文献学家瞿冠群先生
060 一路松音伴足音
——谈赵昌平先生其人与治学
068 才学凌云,操介清修
——追思王英志先生
075 为了纯粹的学术
——悼陆林先生
第二辑 却顾来径
083 “教语文”的父亲和“旗杆巷”旧居
090 “栽竹轩”与我的学术成长
101 我经历的一九七八年高考
106 三十年,我和《文学遗产》一起走过
115 四十三年后“回家”散记
124 选择?证据?积累
136 ——古典文学学习和研究随笔
我书架上的神明:个人阅读史上的五部书
第三辑 教育观察
147 人文学科是一种天然的存在
153 真正的学术如何得到辩护?
160 去除竞争性科研的虚幻光圈
167 去行政化改革必须“化知为行”
171 博士教育:用什么来保证质量?
177 学位制度改革,路向何方?
184 师生关系为何失范?
191 作为一面镜子的民国教材
198 教材增删,应该缓行
第四辑 学林晬语
205 初七亦是阳会日
——释“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
210 “苏州”意象增添了唐诗之美
214 《清明》并非唐人诗
217 江南文化家族累世婚姻与文学“濡化”
224 从战斗的到文论的《点将录》
230 清诗整理研究工作亟待推进
236 拾甓取椽续红楼
241 吴文化知识谱系建构之议
第五辑 期刊随感
251 坚持富有“中国经验”的学术表达理念
256 学术媒体是学术良知的收藏者
259 高校学报应有独自定位和存在感
265 《学桴》:中国大学学报的标志性开端
274 《文学评论》:小变即成大雅
279 江海汇流,巨澜致远
——与《江海学刊》交往印象记
284 学术期刊,不妨印些“抽印本”
289 平易写作,让阅读变得苍白
295 阅读是一种沉静的力量
第六辑 艺苑夕拾
305 印象花莲
310 重提才女周炼霞
315 平生兴味在砚池
320 “仁者”本真是“乐山”
——谈“苏州人看南京”
324 一桥横贯,天堑通途
——谈“苏州与南通”
329 “年方五六”是多大岁数?
333 遥忆东瀛“老学生”
338 80 年代大学生活的真实影像
|
內容試閱:
|
本书以“湖畔仰浪”名集,是读范仲淹《太湖》诗有感而为之。其诗云:“有浪仰山高,无风还练静。秋宵谁与期,月华三万顷。”我在苏州四十年,住宅屡迁。前几 次搬迁都在苏州老城内,2000 年从日本客座回国后,先迁于古老的宝带桥附近,再迁于石湖之畔。这里无城市之 喧闹,推开前窗,便可见烟波浩渺的太湖。这是“湖畔” 一语的由来。本拟题作“湖畔练静集”,但读上去觉得较平泛;再则太湖之宏阔浩瀚,实非一个“静”字可以道其大美。三万六千顷,“无风”之时少,“有浪”乃其常态,此理与人生之道一也。故此,从范文正公诗中摄取“仰浪” 一语。
这些年为学生和海内外友人的著作写过一些序言,本 想将诸序汇为一集。一番翻检之后发现,书序有近四十篇, 另外书品文也有一二十篇,看来只能别辑一帙出版了。这 本书所收皆为杂感、随笔和学术短札,最早写于 1990 年代初,最迟则是不久前写成的,除一两篇外,全部公开发 表过。因时间跨度很大,文心与笔风颇有不同,此次只对 每篇文章原来稍有滞碍的地方做了一些润饰,订正了一些 笔误,总体上保持原貌。我想,哪怕写得平浅稚嫩,都不 妨留个“旧照”。大学毕业后四十年行走,自是从一树风 华进入老木清霜之境,而最后必将硬枝杈枒。昔日形象如 何,立此存照吧。
我进入学术道路之后,试图立意专心学问,不问其他。
事实上,想不问其他似乎不可能。有些是因“窗外事”非“窗”可屏蔽,则心有所感;有些是因担任过诸如高校学科、图书馆、书院教育和学术期刊的管理工作,则事有可议;有些是因一些报刊编辑热情邀约,则文必交卷。拉拉杂杂竟然写了几十篇学术边缘上的文字。略看了一下,分为六辑:一是“追忆师友”(关于钱仲联师的写过较多,限于篇幅,也 只收两篇),二是“却顾来径”,三是“教育观察”,四是“学 林晬语”,五是“期刊随感”,六是“艺苑夕拾”。其实彼此 之间或有一些交叉,只是稍示条块、略显畛域而已。
一本专著,必以数年甚至十数年方成;一篇论文,至少也要投入数月之功。而这些“学术内外文字”,长则需要几天、短则仅需几个小时即可写就。不过,倒也不是潦草涂鸦的,文章中的想法往往蟠结已久,化为翰墨不无一得。因正式发表过,有些文章得以传阅和二次文摘,其中以“教育观察”和“期刊随感”部分转载较多,《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还曾全文转载过其中文字。自以为随笔文字非随意率成。当然短文不能尽意,意思不尽辩证周延,表达也未下水磨功夫,这是毋庸讳言的。
关于“艺苑夕拾”一辑,稍作说明。我心好艺林,但不 善文。此辑中有的作为散文曾在报刊上发表过,并不多,故 自编时将稍有文艺气息或评论文艺的几篇合进来。倪培翔兄 约稿时,知我平时也写所谓新诗,还在微信朋友圈传过;旧 体诗也偶尔试笔,其中有悼念师长之作曾收入相关纪念集, 便鼓励我选一些编为一辑。我翻阅诵读,觉得尚需好好打磨, 不妨待闲暇时再说。以后,是否可成一册,作为平生舞文的 纪念,确实可以留作念想。以往一直感到学术研究与文学写 作思维特点不同,时间安排也有冲突。现在想想,前者未必 尽然,后者事在人为。那么,就把念想作为期许吧。
如果不是此次凤凰出版社热情邀约,不少散落于各报刊的文字,有些已经淡出了记忆。感谢凤凰社,感谢丛书的主编和责编,使我有机会“召唤”它们,并选择其中稍有可读性之文的结集再现,期待师友和读者们批评。
2021 年 5 月 20 日写于石湖之畔栽竹轩
我自 1996 年考入钱师门下追随其杖履,有幸在呈现20 世纪国学研究顶峰风光的“梦苕庵”寓所听先生讲授博士课程。在我的印象中,88 岁的先生身体非常健朗, 记忆力仍惊人的清晰,思维之敏捷也超乎想象。也许先生 意识到我们这一届是他的晚年入室弟子,上课时总想讲得 更多些,让薪火再一次传递,用智慧点燃我们的思想。那 两年在“梦苕庵”寓所上课,我们跟着先生,从明清走到 近代。明清诗文研究,是先生后期开辟的重要学术方向, 也是在国内学术界占据领先地位的领域。能师从先生学习 和研究明清诗文,真是我们的幸福!在课上,他每次就一 个专门话题,滔滔不绝地展开,便成为一场学术盛宴,而 叙述文学史实,随手拈出的文学史料,极为具体翔实;提 出史论、评点人物,简要明确,如老吏断狱;即兴吟诵作 品,则如铜琵铁板、裂石穿云的高唱。这一切,都让我们折服不已,也让我们受用不尽。
器大而弘 持论独到
在治学方面,钱师一直要求学生论史衡文要有自己的 观点,坚持自己的学术立场,不要“矮子看场,随人起哄”。当年作《近百年诗坛点将录》便直言“汪国垣先生《光宣诗坛点将录》,以‘同光体’为极峰之点将录也,鄙意不能苟同”,再作《近百年词坛点将录》,亦径称“联中岁为词,实为门外,惟不向彊村门下乞残膏剩馥,差可自信。因试拟此《近百年词坛点将录》,与海内词流商榷”。在教学中, 先生也是器大而弘,议论风生,随时评点,持论独到。
每次上课,除了先生准备好讲的问题外,我和同门马
卫中、赵杏根都会提一些问题向先生请教,而先生总是施 施洋洋、穷源竟委地展开论述。1996 年 11 月 20 日课上, 我向先生请教:“有清近三百年,最能代表清代诗风特点的作家是谁?”先生道:“过去有人说清代最有代表性的诗人是袁枚。此话一说出自太炎先生,一说出自赵熙(尧生),但太炎先生集中似无此言,赵熙集中也未见此论。相比较而言,太炎不太会真心将袁枚抬得这样高,而赵熙 的才子性情一如袁枚,也和袁枚一样小说、戏剧、诗兼擅, 故赵熙评袁,就有可能。另外,清代末年樊樊山也说自己 的诗能够代表清代,俞曲园的诗也被石遗先生给予高度评价,但他们的诗都不能作为清诗的代表。”
先生认为,对“最能代表清代诗风特点的作家”,其评价的标准应该是“有所继承,重在创新”。如此才能表 现出清朝人的独特面貌,写出的诗算是清朝人自己的诗。以此衡量,可以说近三百年中,只有龚自珍最具有代表 性。后来诗界革命派学龚,康、梁学龚,南社也有不少人 学龚,可见其影响。先生的这一分析给我们的印象很深, 尤其“有所继承,重在创新”的评价标准中,有先生治学 的独到精神在。其大师风采,也正在这八字之中。
在明清作家的艺术评鉴中,钱师挥斥方遒,充满自信,而眼光如炬,出语吐珠。在他的文学视野中,注意将 作家其人其文统一起来研究,但从不以人废诗,以人废文,
坚持站在文学的立场上研究文学,评诗论文,因此手眼往 往与一般评论者不同。对阮大铖的评价便是一个典型例证。阮氏明天启时附魏忠贤党,福王朝为兵部尚书,镇压异 己,对东林、复社诸人立意报复,大兴党狱,其人为士林 不齿,但又确实颇有才华,诗文俱佳,尤擅词曲。先生在1992 年为江苏古籍出版社编选《明清诗精选》时,就选入了阮大铖《看杏花宿瑕仲山馆微雨》等五首,在所有入编 作家中选诗最多。1997 年 3 月 20 日课上,先生专门讲到阮大铖,认为评论这类作家,道德标准固然重要,但艺术 的客观标准也是不可忽略的。阮大铖诗学倾向赞成陶、谢 一路,且得王、孟意趣,能用千锤百炼的方法来写自然之景,故诗境甚好。除山水诗外,他也有一些表现抗清内容的作品,这些都值得系统研究。先生还提示,常常与阮大铖并提的马士英和其妹夫杨文骢诗画皆好,在晚明文学史和艺术史上都占有一定地位,亦有研究价值。
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期,晚明历史和文学的研究已经渐渐热起来了,但明确对阮大铖的文学创作持充分肯定态 度的学者很少,钱先生对阮氏的评论几如空谷足音。先生希望我们对其进行“系统研究”,但十多年过去了,我个人在唐宋诗文以及清代江南文化家族与文学发展关系的课 题上来回操练,一直没有将这个重要的晚明文学题目拿起来做。此时打开先生授学笔记,不禁愧叹再三。
性情其人 秉性求真
初与钱师接触,总是感到他那种做学问的忠谨严正, 但凡入其门者,尤其在“梦苕庵”寓所从学较长时间的, 便能深切感受到先生其人真性情,其课也真性情。
听过先生课的人都知道,他讲授诗词或古文时,兴致所至,便击节吟唱。以前我在教学时,从学校电教中心借过先生吟诵作品的录像,多次欣赏过,但还没有经历过其还原古典意境的实况。进入“梦苕庵”课堂后,这种经历就比较多了。记得 1997 年 6 月 27 日上课的时候,先生讲清代散文,评点了松江姚椿(字春木)《国朝文录》、虞山黄人《国朝文汇》(先生强调此本“选家眼光最好”)等 重要选本后,我提起了安徽教育出版社不久前为先生再版的《清文举要》。先生不无遗憾地说:“姚鼐的《登泰山记》好,我选《清文举要》时忘了选进去。吴孟复为此书作序, 提到我未选此篇之事,特别解释‘其原因可能是该篇语病多’。其实此文‘病句’最多,但‘病句’最好,最是我所 赏。未选此文,确实忘记。”接着先生用他惯常的老常熟话高声吟诵起《登泰山记》来,“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也。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全文一口气下来,竟无停顿。先生似乎意犹未尽,说:“近现代能吟诵古文者,前有吴汝纶,后有唐文治,我也是其一,而我至今仍有如此中气!”言语中颇为自得。
先生的性情还体现在对学界许多人物的感情上。课上课后先生谈论最多的是陈衍、唐文治、钱锺书、郭绍虞、王遽常等前辈或同辈学者,每当提起,总充满感情和敬意。记得 1996 年 11 月 13 日课上,讲近现代苏州籍重要作家和学者,他说起一件事:苏州《沧浪区志》在介绍钱先生时, 误将郭绍虞先生的《沧浪诗话校笺》和《宋诗话辑佚》放到他名下了。钱先生亟辨其误:“这种误会对不住老朋友。不加以纠正的话,别人会以为我在郭先生前搞了两部同类的书,或者以为郭先生书里有我之力,其实并没有啊!”
钱锺书先生与钱师的关系早已为世人所知,从当年钱锺书在《文学评论》发表书评为钱师《韩昌黎诗系年集释》扬声,到改革学位制度以后极力主张将钱师“无条件”定 为博士生导师,以及在《清诗纪事》出版后给予高度肯定, 先生都感念在心。1996 年 12 月 18 日课上论及钱锺书先生, 钱师以沉痛的口气说:“听说他生病了,不知杨绛可好?钱锺书太用功,也有不开心的事。最近搬家,寻到好几封他的信,要收藏好。”12 月 25 日上课前,又哀痛而言:“钱锺书先生已为木头人(即没有意识了,就像植物人),唉,怎么会的!”1997 年 6 月 5 日,课上讲到治学方法问题,钱师再一次说起:“我平生研究国学,钱锺书先生学贯中西,外国的东西懂得比我多。他书和文章中的议论,有的我不赞成,但就二人关系而论,他是我难得的知己!”
当然,在学术问题面前,钱师一贯秉持求真的态度,他不但表示对钱锺书先生的一些议论“不赞成”,对其《宋诗选注》也指出“选得高明,注释有错”。对另一位他颇尊重的陈寅恪先生,钱师亦褒贬分明。记得 1996 年 10 月
28 日课上,钱师提到陈寅恪先生《元白诗笺证稿》,即云“其中谬误甚多”,又坦言“我之学术观点与陈寅恪每多不同”。谈到治学方法与境界,先生说:“陈寅恪云‘不研究敦煌,学问则不预流’,此说没有什么道理。国学多门,任何研究只要有益于弘扬传统文化,皆可谓‘预流’!”每当此时,我们从其守护学术的态度,能深深体会到钱师乃为 学术而生,以其透骨的真率之性,必然追求学术的真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