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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渡边淳一被誉为日本情爱大师,其小说作品在中国畅销不衰,该书为他的短篇小说集精装珍藏版。
八个扣人心弦的故事,让读者领略比《失乐园》细腻精巧的大师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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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飞往巴黎的末班机》是渡边淳一短篇小说集,收录《后背上的脸》、《海雾的女人》、《我的性生活》、《飞往巴黎的末班机》、《甜梦般的诱惑》、《回放的录像带》、《扼杀胎儿》和《樱花色的樱子》八部作品。风格各异,人物背景命运迥异,但始终围绕爱情这一个永恒的主题展开。八个不同的故事,描绘出不同身份的人物身处情爱里的状态,干脆利落,残忍又凄美,也引人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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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
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探究两性根本的情爱小说,尤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在日本即畅销600万册,《无影灯》一书销量也突破500万册。
他获得多种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其中六十多部被改编成影视剧。2014年4月在东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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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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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后背上的脸
海雾的女人
我的性生活
飞往巴黎的末班机
甜梦般的诱惑
回放的录像带
扼杀胎儿
樱花色的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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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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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的脸
一
内海发现有巳子臀部的那块疤痕是在六月初,那时他和有巳子已经相好了半年左右。
当时内海三十七岁,在北海道大学任英国文学副教授,已有妻儿。有巳子在札幌的薄野经营着一家小酒吧,同时还是当地K剧团的成员,经常参加剧团的表演。
作为文学系的教授,内海经常为当地的报刊撰写剧评。偶然的一次,他给有巳子主演的K剧团的某剧写剧评,他在文中对有巳子的演技大为褒奖。这篇剧评让内海和有巳子相识了。
有巳子大概是从报社问到了电话号码,内海的剧评在报刊上发表的第二天,她打电话到大学。
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得不到别人的赏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您的剧评,真让我信心倍增。
有巳子的话听起来多少有点自吹自擂的意味。有巳子道完谢,接着说:我开了一家小酒吧,叫小月,有时间来坐坐吧。
尽管有点夸张,内海只好接着她的话茬说:虽说是在小城市,可别灰心,一定要坚持下去呀。下次有机会一定去你店里看看。有巳子这么发出邀请,但让他一个人去她的酒吧,内海还是有些顾虑。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就算被邀请,差不多也过了有效期限了。这时,D报的女记者友野到内海的大学来取稿子,友野问内海:
先生有没有去过村越有巳子开的酒吧?
还没有,一直想去看看,你常去吗?
我和她在女子中学是同一届的同学,有一阵还和她一起演过舞台剧,所以很熟的。
那好啊,这就一起去坐坐。
内海和那位女记者一起离开大学时,正值傍晚六点左右。深秋时节,天色已黑,薄野这座城市已淹没在霓虹灯的流光中了。那天正好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傍晚时分,主干道的积雪已经融化,但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上,还到处积着雪。
有巳子的酒吧在一条小路尽头的左边,那里集中了五六家酒吧和居酒屋。
正如有巳子自己说的,店很小,一张L形的吧台上只能坐下八个人,但因为小,倒让人有种亲切感。内海在吧台最边上的空椅上落了座。
这位是北海道大学文学系的
没等友野说完,有巳子早已知晓似的说:是内海先生吧?
是啊,你早就认识了?
哪里,只是凭直觉。先生,欢迎光临,我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了。有巳子不加掩饰,高兴地招呼道。倒是内海感觉到周围的客人朝这边投来视线,微微有点害羞。
您要日本酒,还是威士忌?
哦,下雪了,那就要日本酒吧。
知道了。
有巳子手脚麻利地在酒壶里倒上酒,热上了。这酒吧虽小,但吧台内设计得非常紧凑,可以做一点简单的烧烤和炒菜。吧台一端的筐里放着鲽鱼、多春鱼、七星沙丁鱼。
内海不知道有巳子的确切年龄,心想她和友野同龄,应该已经三十四五岁了。但吧台里的有巳子身材娇小,留着精神的短发,怎么看也就是三十左右吧。
那天晚上,内海在有巳子和友野的陪伴下,兴致颇浓,喝得酣畅。此间有客人也是做戏剧的,话题说到中央的大牌剧团,节目一成不变,毫无新意,这和内海的观点颇为一致。友野因为丈夫在家,所以八点左右就走了;内海又喝了一会儿,十点左右才离开酒吧。
有巳子将步履不稳的内海一直送到小路口。
下次我一个人来。
我等你。
外面寒气逼人,眼看又要下雪了,有巳子双手抱肩,缩紧了身子。
内海从那时开始经常出入小月。从最初的一周一次,变成隔天一次,有时候还会一连五天都去那里。这样,内海和那里的客人也很快相熟了。知道内海是做剧评的大学教授后,那些客人对内海不由得另眼相看,这让内海感觉不错。
内海和有巳子真正有了肉体关系是在一个月之后。那是十二月二十九日,正是年末。有巳子收起门帘,关上店门,和内海出了小月,又到另一家酒吧喝了一会儿,最后一起睡在了有巳子的公寓。
这事,两人谁也没先提起过,内海私下里已经想有巳子很久了,而有巳子对内海也早有意思,两人走到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有巳子的公寓位于薄野一条偏僻的旅馆街,房间的陈设非常简朴。八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带着厨房,房间中央放着小火炉,那是烧木柴的。房间里除了餐具橱,日式衣橱这些简单的家具,还有一台小型音响。除此之外,既没有电视机,也没有装饰品,更看不见女人喜欢的布娃娃之类的摆设。
一些书籍被堆放在音响和餐具橱之间,从那些书籍可以看出,有巳子喜欢古典文学。
起初,有巳子表现得有点拘谨,面对中年内海的老到,她虽没有拒之门外,但显得欲迎还拒。然而这仅仅是一瞬间的羞涩,很快,有巳子摆脱心绪的羁绊,如脱缰的野马驰骋起来。
有巳子那纤细、敏感的身体一旦挣脱了之前所有的虚饰、抑制,就变得大胆而放荡。有巳子一开始是那样含蓄、娇羞,转眼之间竟如此奔放起来,把内海弄得亦惊亦喜。在几次翻云覆雨之后,有巳子喘息着,手指紧紧抠住内海的肩膀,慢慢平静下来。
内海搂着怀里的女人,身上感到一丝寒意。侧头望去,之前烧得红红的炉火暗淡下来,房间里充斥着寒气。
完事后的内海冷静下来,想起家里的妻子。内海和妻子近江很少争吵,但十年前的爱已变得淡而无味。内海知道他可以住在有巳子这里,但明智的做法还是回家。
内海推了推有巳子露在被子外面的纤细肩膀。
哎内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有巳子。叫妈妈桑不合适,直呼其名又显得太随便了。
炉火好像灭了。
真抱歉。有巳子急急忙忙穿上吊带裙,披上宽袖棉袍。
你这就要回家吗?
回不回都行啊
睡下前,有巳子在炉子里装满的木屑球已经烧尽,现在只剩下一点红红的火星。
我可是都听你的。
有巳子就着余火,又在炉子里加了三个木屑球。
不知为什么,内海踌躇着,其实留在有巳子这里也就是倒头睡觉而已,这样的话倒不如回家休息更轻松。
挺冷啊。内海看了一下钟,已是凌晨两点半了。
可以的话,就住我这里吧。有巳子眼睛望着炉子,有些羞涩地说。
炉火又重新点燃了,发出噼啪的燃烧声。望着侧身端坐在炉子前的有巳子,内海心头涌起一阵冲动,这冲动不同于男人的原始欲望,那是对先前那番亲昵细细品味之后油然而生的柔情。
要是你愿意,那我就住这儿了。
那就这样吧。
有巳子轻轻笑了,这笑声倒让内海胡思乱想起来,如此风情万种的女人身旁曾经有过怎样的男人呢?
二
自从和有巳子好上后,内海便不常去小月了。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不知不觉中就变得亲昵起来。这种亲昵,让他们相互举止随便,你来我往的言辞也会变得毫无遮拦,凡此种种,不再像是客人和妈妈桑的关系。
内海不愿意诸如此类的举动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更何况让他摆出一副情人的姿态坐镇店里,也并不是件体面的事。
于是,内海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出入小月,而是改在周六日,或大学午休时的空余时间去有巳子的公寓。
每次内海去,有巳子总是欣欣然地迎他,而且只字不提他妻子的事。这对内海来说恰恰是求之不得的。不过内海也有顾虑,因为自从在小月进出,他曾带过几个同事一起去店里喝酒,那些同事自然也会一个人去。有巳子如果想知道内海家里的情况,从他们嘴里就可以打听到。事实上,有一位同事曾笑着说:小月的妈妈桑问起你太太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妈妈桑对你有意思吧?
那你是怎么告诉她的?
我说内海的太太是个大美女,他们俩可是恋爱结婚的。
你胡说些什么!
还真发火啊,看来你也有意啊。
内海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由得默默思忖,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有巳子的哪一点呢?
有巳子是那种身材娇小的女人,这是内海喜欢的类型,但除此之外,她实在算不上是美女。额头扁平的脸,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一件高领毛衣,配上皮质短裙,让她显得有点孩子气,同时也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有在她侧身时,那对小而高耸的乳房变得张扬起来,婀娜的腰肢和她孩子气的脸唱起反调,勾起男人种种幻想。还有,有巳子聪明,思绪敏捷,是个有趣的谈话对象,但这些都不是真正令他着迷的地方。
事实上,让内海真正着迷的,是有巳子外表知性、举止端庄,而在性爱的瞬间却突然判若两人,变得风情万种。
换句话说,男人最野性的欲望让内海完全拜倒在有巳子的脚下。
在他需要的时候,有巳子顺从地、无条件地将自己给了他,既不对他唠唠叨叨、指手画脚,也不向他索取什么。对这样贤淑、实惠的女人,内海当然不会放手,但他也没想过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倒不是因为他还爱着妻子,只是和一般的中年男人一样,他觉得离婚、结婚太麻烦,他不希望刻意改变现状,以致弄出些不必要的风波。
所以,男人与生俱来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无论他对女人如何痴迷,都依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女人却不同一两次的逢场作戏另当别论随着来往的增加,关系越来越密切,女人很难洒脱地将感情与肉体分开。和所有普通女人一样,有巳子渐渐地想要为内海做点什么。
我替你买了内衣。这是有巳子想为内海做点什么的第一个具体行动。那是在他俩相好两个月后,内海在有巳子公寓过夜后的第二天早晨,有巳子一边拿出内衣一边说:你换一下,我帮你洗了。
内衣是男式的全棉短裤和汗衫。内海稍稍有些迟疑,但在有巳子一声快字的催促下,无奈只好换上。
这倒还仅仅是在两人之间,没有外人。然而有巳子的占有欲在众目睽睽的店里也变得露骨起来。
有时,内海傍晚去小月喝酒,中途起身说声我走了,有巳子必定会追问上哪去,如果内海含糊其词地往外走,有巳子立即会从吧台后追出来,赶到门外问:今晚过来吗?
如果内海稍迟些时间露脸,那么内海离开时就算还有客人在,有巳子也要早早地关了店门,无所顾忌地说:我这就走,你等我一会儿。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对于两人的关系,店里的熟客就开始有所察觉了。
至于内海的妻子,她明知内海在外过夜的次数增加了,倒也没有和他大吵大闹。大概是因为教授女儿的出身,使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不会哭哭啼啼地说什么今天早点回家之类的话。虽说是这样,但只要内海在外过夜,他妻子便用红色铅笔把挂历上的这一天日期狠狠地涂掉。
内海利用妻子的沉默,一周两三次和有巳子在一起,对妻子,他半个月才象征性地尽一下义务。
有巳子欢愉的表现变得越来越热烈而放荡,那原本敏感的身体一经解禁便无所顾忌,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当初有巳子的的确确说过我一直单身,在她周围也找不到男人的影子,更看不出有别的男人进出她公寓的迹象。
当然,有巳子认识内海时已不是处女,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内海觉得有巳子以前的男人一定是个熟谙风月的情场老手。
对此,内海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虽说有巳子只是经营着一家小酒吧,但一个三十多岁爱好戏剧的女人,以前不可能没有男人。要追究起来的话,有妻室的内海就更要被指责了。
总之,对有巳子的过去他不想说什么,内海关心的是有巳子现在有没有别的男人,只要现在没有,一切就不是问题,两人之间就不应该有过多的盘问,这是互相应有的礼貌和尊重。
可是,尽管内海嘴上不说,但每次完事后,想起有巳子刚才那放荡的样子,内海的脑海里总会闪过有巳子以前的男人。
这种时候,感觉真好。渐渐地,两人一番云雨之后,有巳子会这么说。这话暗示着,有巳子因为内海而得到了满足,对此内海觉得自己在有巳子的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是他造就了这个女人,这又让内海有点自得。
可是,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有巳子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敏感而且大胆,也可以说,是有巳子的身体早已具备了这种条件,而这条件正是她以前的男人所创造的。有巳子体验到的完完全全的快感中,内海完成了最后那关键的一半,而另一半基础则是她以前的男人打下的。
内海一边关注着有巳子身体的茁壮成长,并力求使她日臻完美,一边为不是自己一个人造就了有巳子而感到遗憾。
不过,有巳子丝毫没觉察内海的这些想法。
我算是离不开你了,除了你,没人能让我满足。
是不是还想找别人试试?
瞧你多傻,这会儿我怎么可能再去跟别人,我可不想让别人碰我。
不管别人怎么勾引你?
一个女人,就算脑子里有红杏出墙的念头,她的身体却做不到,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拴住了,再也离不开她喜欢的人。
这话当真?
那还用说,女人的身体是最不会说谎的。一个女人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她的身体经过这个男人指点迷津,她就不可能再去想别的男人。
这么说来,你是被我指点迷津啦?
那当然,这么好的感觉,我可是第一次体验。
如果我死了呢,你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死。
真的?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要不相信,现在就杀了我。
那我就成全你。
在和你做爱的时候,就那样被你爱着死去,也是我的一个心愿吧。
有巳子眯起她那细细的丹凤眼,凝视着远方。在那眼神里没有内海,也没有那个往昔的男人,那迷茫的眼神里有的只是女人对性爱的渴望。
三
到了第二年春天,内海和有巳子的关系在小月的常客之间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那些常客都是搞演艺、美术的,或者是大学教授、媒体跑新闻的,总之都是些通晓世故的男人,他们中倒没人风言风语,但在薄野这个小城市,背地里依然是有人议论的。
六月,洋槐盛开的初夏,内海和女记者难得又在一起喝酒。友野因为那天丈夫出差不在家,所以不着急回家。
两人照例在傍晚谈完工作后,来到一家熟悉的关东煮店里,吃完后又转到小月,在小月喝了一会儿,又到同一栋楼里的N酒吧,两人在那里等有巳子。
就这样从七点到十一点,两人喝了近五个小时,友野有点酩酊,话也多了起来。
先生,您可别惹有巳子伤心啊,是我把您介绍给她的,有巳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都是我的责任啊。
三长两短?
您要是再喜欢上别的女人,有巳子一定会寻死的。
你言过其实了吧?
我说的可是真的,她曾经自杀过一次呢。
当真?
哎呀,您不知道?
这确实是内海第一次听说。
有巳子在东京时,曾经自杀过。
为什么?
有巳子为了学戏剧去了东京,在那里她和剧团的制片人好上了,但是没有结果,所以才又回到这里。
友野一边说,一边不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内海的表情。
她吞服了大剂量的阿托品,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来,因为她吞服得太多又呕吐起来,才万幸捡了条命,这以后有巳子一病不起,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呢。
是这样啊。
所以你应该知道喽。
知道什么?
那个呗。哎呀,别明知故问啦,你这人真是的。友野含笑轻轻瞪了内海一眼。
到底是什么呀?快说吧。
有巳子屁股上有块伤疤吧?
内海知道有巳子臀部中间有那么一块疤痕,但那只是在他们面对面搂抱在一起时,内海的手指摸到过,感觉那是一块疤痕,可他并没有在亮处亲眼看见过。
那伤疤就是那时在地上撞的,刚开始有巴掌那么大,后来小了许多。
你看见过?
当然啦,有巳子自杀未遂后,我马上和有巳子的母亲一起赶到东京,我在那里照顾了她半个月呢。对有巳子,我可是太了解了。
内海即刻酒醒,他竭力回忆指尖触摸时的感觉,那伤疤表面高低不平。
有巳子为什么要自杀呢?
对方有太太,有孩子,我想那男人一开始就是玩玩而已,但有巳子却动了真格。在毫无意识的昏睡中,她还一个劲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呢。
内海那尚未完全清醒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这个有巳子往日的男人,容貌模糊,指尖却离奇地又细又长、灵巧至极。
有巳子很容易痴心动情的,先生你要当心啊。
没问题。
可是,刚才她看我们两人的眼神,就够可怕的,要是被她看见我和先生凑这么近,她一定得吃了我。
似乎是想起了有巳子的眼神,友野不由得朝后挪了挪身体。内海双手捧着酒杯,望着前面陈列着葡萄酒的柜子。
哦,今天我说的这些,可别对有巳子乱讲哦。
明白。
就在内海点头的时候,有巳子喘着粗气跳了进来:对不起,好不容易把客人哄走。
有巳子灿烂地笑着,点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
四
那一夜,内海的心里涌动起一股野蛮的欲望。这欲望在他和友野、有巳子一起喝酒时已蠢蠢欲动,和友野分手,两人回到有巳子的公寓,内海终于迫不及待了。
刚一锁上门,他便抱住有巳子,迅速地拉开她后背的拉链。
等等,不用你这么猴急,我也会脱的。
有巳子在内海的怀里挣扎着,内海充耳不闻,脱下有巳子的衣服,用力扯开她内裙的肩带。他不想让有巳子自己动手,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欲望:不顾一切地扒光有巳子的衣服。
有巳子轻轻叫了一声,缩紧了身体,瞬间已一丝不挂。尽管是深夜,但六月的北国已不需要烤火。炉子被搬走后,房内显得宽敞起来,内海粗暴地把有巳子压倒在房间中央的床垫上。
把灯关了。
有巳子慌忙拉过被子,蜷缩起身子。
不行,休想。
与其说是对有巳子,内海更像是对他自己说,他吼叫着将有巳子脸朝下按倒在地。
讨厌,讨厌。
有巳子就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次又一次想从地上挺身起来,但内海决不松手,牢牢地摁住有巳子的身体。有巳子挣扎的身体渐渐没了劲,慢慢变得柔软,犹如一只猫那么顺从起来,争斗就此结束。
此时的有巳子早已做好许身于这个男人的准备,她变得迫不及待了。
内海引领着她冲向销魂的浪尖,就在到达浪尖前的瞬间,内海抽身来到她的侧面。犹如熊熊燃烧的炉膛突然被釜底抽薪,迫不及待的有巳子欲罢不能地哼叫着。内海轻轻地将有巳子侧转身子,让她背朝自己。这个姿势他俩试过多次,有巳子很喜欢,不同的是,今天内海没有长驱直入,而是一边用手,一边死死盯着有巳子细长的后背。
圆润的肩胛,细细的水蛇腰,再往下看,和有巳子纤细的上身相比,她的臀部意想不到地丰腴。在臀部中间,确确实实刻着一块圆圆的疤痕。那圆圆的疤痕周围略带朱红色,中央略微发黑。这疤痕微微颤动,满心期待着即将来临的销魂一刻。内海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那疤痕就是一张女人的脸,它时而哭泣,时而欢笑。
内海觉得这伤疤就像有巳子的另一张脸,这张脸一会儿杏眼圆睁,气歪了嘴,一会儿哭鼻子,一会儿又扑哧笑了起来。这是一张离开内海便形单影只的有巳子的脸,也是苦苦折磨内海、令他意想不到的脸。
哎哎有巳子要求着,那声音犹如远方传来的波浪声,一阵接着一阵。
啊有巳子大声催促着,内海再也按捺不住了。此刻,有巳子轻哼一声,头向后仰去:真好,太好了!说着有巳子捷足先登了。
内海驾驭着这个女人,心里掠过一阵焦躁。他觉得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女人,可又觉得似是而非。在这份煎熬中,内海渐渐地感觉自己被有巳子吞噬、融化,完完全全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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