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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蔡骏
中国悬疑小说第一人,中国最受欢迎的悬疑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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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谋杀似水年华》出版,开启中国社会派悬疑小说先河。《地狱变》《生死河》之后,2014年推出刷新社会派悬疑标尺力作《偷窥一百二十天》,将引人入胜的悬念设计与对当下社会热点问题的深深拷问融于一炉,再次树立中国悬疑小说新高峰。被誉为中国悬疑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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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雅克·萨非是在凌晨五点钟醒来的,他的下巴一阵轻微地颤抖,几乎能听到自己上下牙齿间的碰撞声。他仿佛是刚从溺水状态中被解救出来一般,贪婪地深呼吸了几下,让黎明时分寒冷的空气灌入体内。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窗户莫名其妙地开着,一阵风直扑到他衣领敞开的脖子上,忽然有一种喉咙被人扼住的感觉。雅克记得自己入睡前明明把窗户锁好了,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重新关好窗户。此刻,窗外淡紫色的天空渐渐地发亮,黑夜即将过去,晨曦很快就会覆盖上海的大地。
雅克清理了一下杂乱而潮湿的头发,发现额头上满是汗珠。那个该死的梦!雅克回味着刚才所遭遇的噩梦,最近十几天,每当这个时候,这个梦就会造访他的灵魂,纠缠着他,吞噬着他。梦里的那个中国男人,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雅克。中国男人伸出手,那只手显得异常苍白,食指缓缓地指向雅克的眼球……雅克猛地抬起双手保护眼睛,再也不敢回想这可怕的梦境。
可是,雅克今天还是要去看他的中国朋友,因为,那个人将在今天清晨被处以死刑。
瞬间,雅克的眼前又掠过了那栋黑色的房子。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立刻跳下床,穿上制服,走出房门。
这是1936年的上海法租界的街头,天色已经微明。雅克打了一个冷战,他冰冷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回荡,只有两边的梧桐树叶听到了他脚步里隐藏着的东西。
天上忽然飘起了雨丝,雅克加快了脚步。
清晨六点,雅克·萨非探长走进了法租界监狱,穿过阴森漫长的地下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几个中国人和法国人,他们都穿着制服,神色冷峻严肃。
雅克向他的中国同事问道:“他醒了吗?”
“是的,他已经醒了,一切正常。现在就让他出来吗?”
雅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几分钟以后,房间里的人听到了一阵脚镣的声音,他们都有些紧张,尤其是雅克。门打开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些刺耳。终于,雅克再一次见到了他。
那个人显得异常平静,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衣服,只有手铐和脚镣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死刑犯。雅克极不情愿地看着他的脸,忽然,他向雅克微微一笑。雅克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但随即感到自己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是他亲手把眼前这个人送进监狱的,这使他成为了租界最有名的探长。
首先说话的却是死刑犯,他微笑着用熟练的法语打招呼:“雅克,早上好。”
雅克低下了头,避开对方那熟悉的眼神,默不作声。
“就是今天吗?”死刑犯显得异常从容。
雅克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
对方继续说:“我知道,就是今天。雅克,外面下雨了吗?”
那声音很柔和,如同在絮叨着家长里短。雅克受不了他的这种语气,干咳了一声,然后用严肃的官腔说:“你要吃些什么吗?”
同僚端了一盘丰盛的饭菜放在死刑犯面前。死刑犯点了点头,说:“最后的早餐?”然后,他把被铐住的双手抬起来说,“能帮我打开吗?”
雅克犹豫了片刻,小心地打开了手铐。
死刑犯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那一盘饭菜。吃完以后,他平静地说:“我吃饱了,谢谢。”
另一扇门打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围着死刑犯,把他带到了行刑室。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冰冷的墙壁上似乎印刻着某种奇怪的东西,雅克每次走进这房间,观看犯人被处死刑时都会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那是死者们留下来的,是恐惧,抑或是欢乐?
房间中心竖着一具不大的绞刑架。绳圈已经系好,悬挂在横梁上,就像是一条蜷缩着身体的蛇,随时都有可能向人吐出舌头。
没有人催促,死刑犯自己走上了绞架。他没有要蒙脸布,默默地看了看房间里所有的人,然后,他把绳圈套在了脖子上。
他缓缓地向雅克说:“可以开始了。”
雅克回答:“既是开始,又是结束。”
脖子还在绳圈里的死刑犯似乎在纠正说:“不,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开始”两个字的声音特别长,余音长久地缭绕。雅克来不及想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依然有些不寒而栗。
此刻,绞架下的踏板打开。
雅克忽然想吐,他冲出了房间,趴在冰冷的墙面上。
十分钟以后,同僚们从行刑室出来,告诉雅克,那个人已经死了,问他还要不要进去看一看。雅克摇了摇头,他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那张脸。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上海这座城市,远远地离开,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因为,这里有令他恐惧的梦魇,有那个刚刚断了气的人,还有,那栋黑色的房子。
一个月后,雅克·萨非踏上了从上海驶往马赛的凯瑟琳公主号客轮。当凯瑟琳公主号客轮进入印度洋以后,有人在黑夜里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纵身跳入了大海,随即被黑暗的波涛吞没。
当客轮停靠在目的地马赛港以后,在所有的乘客中,唯独少了一个叫雅克·萨非的前上海法租界探长。
一
午夜。
窗,忽然开了。
风吹进了房间,微微拂动着雨儿的头发,柔柔的发梢摩挲着她的脸颊。雨儿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就连窗外也没有多少光亮。
忽然,她听到了某种声音。那声音来自雨儿的头顶,“笃—笃—笃—”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那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就像一把凿子嵌入她的心脏,让她的心里是如此难受。那是从天花板上发出的声音,像是某种脚步声,不断地徘徊着,从天花板的左面走到右面,从前面走到后面,似乎还有某种规律。
这里是七楼,是这栋楼的顶层,天花板的上面就是楼顶的天台了。
“笃—笃—笃—”声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透过房顶和天花板在房间里回旋着。是谁在深更半夜跑到楼顶的天台上了呢?雨儿的后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渗出了冷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边的童年不见了。她伸手抚摸身边的被单,还温着,她想叫他,但也许是喉咙过于干渴,竟然说不出话来。
楼顶的声音还在继续。
雨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夜风迎面扑来。她小心地关上窗,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奇怪的脚步声穿透了一切阻碍,直逼她的耳膜和心房。
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睡衣,走出房门。黑暗的楼道里什么都看不清,左边是下去的楼梯,右边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她选择了右边。
楼顶的天台空旷无物,只有几个水塔孤零零地矗立着。风很大,一片黑暗里,四周似乎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满天的星斗,不知道在向雨儿暗示着什么。她借着周围大楼上彻夜通明的2002韩日世界杯广告牌发出的光线努力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奇怪的脚步声也消失了。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让她站立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她再也不想留在这可怕的地方,于是缓缓转过身体。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雨儿猛地回过头去,伸出手用力推去。接着,对面传来了她所熟悉的声音。
“雨儿,是我。”童年倒在了地上,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童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雨儿这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微微喘着气。
“我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黑夜里,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于是靠得很近,近到童年能闻到雨儿体内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他一把搂住了雨儿,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那快下去吧。”雨儿低吟着。
“不。”童年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回到我在上海的家。”
“上海的家?”
“是。”
雨儿有些疑惑地看着童年问:“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家了吗?”
“不,我有家,我的家在—”童年把目光从雨儿的脸上移开,望着远方,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黑房子。”
“黑房子?”
突然,一阵奇怪的风掠过天台,雨儿披在肩上的白色睡衣被高高地掀起,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跳着华尔兹向楼下缓缓坠去。
二
客轮穿破笼罩在江面上的薄雾,缓缓驶进了吴淞口。雨儿没有跟着童年挤到甲板上去,而是守在舷窗边,静静地望着雾气弥漫的黄浦江和江边那些模糊的景物。这一切呈现为青黑色,如同一幅铺展在江面上的丹青水墨,近乎纯粹的写意。
她并不完全理解童年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小城回到上海,也许是因为她和童年在一个星期之内双双失去了工作,也许是因为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而产生了厌倦,也许是因为童年的黑房子……
雨儿不愿再多想,她也想换一个环境,至少在上海能多一些重新找到工作的机会。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就好了一些。这时候,她可以透过薄雾望见外滩的那些建筑。于是,她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与七八十年前乘着海轮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们所被触发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在干什么?快到码头了,收拾行李走吧。”童年来到了她身边说。
十分钟以后,童年和雨儿在十六铺客运站码头下了船,拿着很少的行李,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马路边。
雨儿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说实话,这里的空气并不是很好,她回过头,眺望着黄浦江对岸的浦东陆家嘴。几十栋巨大的建筑矗立着,浓重的雾气把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那高高的顶层笼罩住了。雨儿没想到自己对上海的第一印象居然是雾。正在她凝视的时候,童年已经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上绕了很多弯路,并不是司机故意这样,实在是童年自己也讲不清楚目的地在哪里。他几乎忘了自己过去住在哪条路上,唯一记得的是“黑房子”,他是这样对司机描述的—“一栋黑色的房子,三层法式洋房,有一个砖砌的烟囱。到人民广场大概有六站路,到徐家汇大概有五站路,到静安寺大概有三站路。”
雨儿觉得童年的描述就像现在弥漫的雾气一样让人不可捉摸,她拿出了地图,和童年一块儿寻找,终于一步步地缩小了寻找范围。
最后,出租车在一条绿树成荫的小马路边停了下来,童年和雨儿下了车,抬头望见了那栋黑色的房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那栋掩藏在绿树丛中的房子,看不清房子的正面,只能看到三楼和黑色的屋顶,还有那个早已废弃了的烟囱。这栋房子的外墙和屋顶都是黑色的,看起来很坚固结实,黑色也隐隐地显露出一些晦暗阴霾的气氛,就像刚才的雾。
雨儿仰望这栋房子的屋顶,那是一种经常在法式建筑中看到的“蒙夏式”屋顶,屋顶有两个坡度,顶上部坡度平缓,下部和两侧坡度陡峭。雨儿向旁边走了几步,发现在屋顶的另一面,似乎还有一个“老虎窗”式的天窗。
忽然,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又说不清楚。一阵风吹来,拂动着她的发丝。她低下了头,向童年身上靠了靠。
“雨儿,你怎么了?我们到家了啊。”
“也许,也许刚才在船上着凉了。别担心,我没事的。”雨儿又抬起了头,她忽然觉得这栋房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缓缓地问:“黑房子?”
“是的。”
雨儿仰望着黑色瓦片覆盖的屋顶问:“这里就是你的家?是在哪一层?”
“全部。每一层都是。”
“每一层?你是说,这整栋小楼都是你家的?”雨儿显得非常惊讶。
与雨儿的惊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童年的平静,他淡淡地回答:“没错,整栋楼都是我家的。”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什么人都没有,这栋房子已经空关了十几年。别问了,跟我来吧。”说完,童年拉着略显激动的雨儿向路边的一条小巷走去。
雨儿看到在房子和马路之间隔着一块很大的绿地,里面生满了各种植物,密密麻麻,显得阴郁而深邃,许多树木也许有数十年的树龄,把房子的一二层都遮盖住了。小巷很深,但童年走到第一扇门就停了下来。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童年从包里掏出了一把老式钥匙,塞进了铁门的锁眼。
“但愿这把钥匙还能用。”童年说。
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很久才把门打开,童年轻轻地推开铁门,门轴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雨儿跟在他身后小心地跨了进去。门里是一个天井,散发着一股成年累月的落叶腐烂后的味道。天井的围墙围着黑房子整整一圈,雨儿注意到围墙的另外一头坍塌了,有个一米多宽的缺口,但被外面的绿树掩盖着。
“雨儿,看什么呢?快进来。”童年已经打开了底楼的房门,走了进去。
雨儿紧跟在后面走进黑房子,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陈腐的味道,用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
童年拍着她的肩膀说:“这房子已经十几年没人住过了,一定积了很多灰尘。”
雨儿看了看客厅,非常宽敞,简单地摆放着一些家具,墙边还有一个大壁炉,直通屋顶的烟囱。这里采光不太好,显得异常阴暗,使得童年的脸一直被阴影覆盖着。她小心地迈动步子,看到客厅的尽头是一条走道,走道边上似乎还有房间。客厅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厨房,堆满了各种杂物。客厅里有一道楼梯通往二楼。她轻声问童年:“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是的,我就出生在这栋房子里。我十岁的时候才离开这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到现在。”
“为什么过去没对我说这些?”
童年摇了摇头:“有这个必要吗?我不想回忆过去,不想。”
雨儿听出他的话里隐藏着某种苦涩,她带着歉意说:“对不起,童年。”
童年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来,我们上楼去看看。”
雨儿跟着童年踏上楼梯,脚下的木板立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散架。雨儿不敢抓旁边满是灰尘的木栏杆,只是小心地看着脚下。
“别怕,我小时候这楼梯就是这样,不会有事的。”童年伸出手拉住了雨儿。
“童年,我只是感到—”她没有说下去。
“感到什么?”童年拉着她继续往上走。
“没,没什么。”雨儿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来到了二楼。迎面是一条阴暗的走廊,走廊边没有窗,雨儿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被童年紧紧握住的手来辨别走向。童年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电灯开关,电灯光不停地闪烁,许久才照亮了走廊。
童年沿着走廊向前走,走到第二扇门前,雨儿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不!一只,是一只眼睛正在看着她。她一抬头,看到那只大睁着的眼睛—猫眼,那扇门上装着一个猫眼。
雨儿缓缓地吁了一口气,但那种奇怪的感觉还在。童年刚要开门,她却说:“等一等,这个猫眼很奇怪,好像……好像是装反了吧?”
“嗯,是装反了。”
雨儿又仔细地看了看猫眼说:“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从门外向门里看的猫眼呢?”
“谁知道呢,反正在我出生以前就有这些猫眼了。”
“这些猫眼?”
“是的,这栋房子里面几乎每一扇房门上都装了猫眼,而且全是从外向里反装的。”说完,童年把眼睛凑到了猫眼前面往里看去,忽然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出来一样,表情非常奇怪。
“怎么了?”雨儿拉着他问。
童年呆呆地站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轻声地说:“没,没什么。”
雨儿疑惑地看了看童年,然后也凑到了猫眼前面。透过猫眼,她看到房间里面一片模糊,就像是蒙了块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清。
“别看了。”童年一把推开了门。
雨儿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仔细地环视一圈。房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不过她想,大概老房子里总会有这种味道的,何况这栋房子已经空关了十几年。房间很大,至少有三十平方米,有一排很长的木质窗户,光线错落有致地投射在积了厚厚灰尘的地板上。
“过去我的父母就住在这个房间里。”童年缓缓地说。他走到了一张10
钢丝床前。床上没有被褥,钢条和钢架裸露着,就像一排肋骨。他看着那张床,停顿了片刻后说:“这就是我父母睡的床。”
“那你的房间呢?”
“也在这一层,不用进去看了,我们就住这一间,足够大了。卫生间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很方便的。”
雨儿又看了看走廊问:“这栋房子这么大,过去就只住了你们一家?”
“是的,就我和我的父母。”
“那你为什么离开?”
童年愣了一下,缓缓地说:“因为—我失去了父母……好了,别问了,我说过,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我们快点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吧,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他伸出手抚摸着雨儿的头发,微微笑了笑说:“我们先把这个房间打扫一下吧,我到楼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童年离开了。雨儿一个人站在房间的中央,她听到童年急匆匆下楼的声音,那声音持久地在整栋房子里回荡着。她小心地走到窗前。隔着一小块空地和围墙,对面是一栋白色的三层楼房。
雨儿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橱,此外就没有其他家具了。梳妆台上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雨儿站到镜子前面,镜子上蒙了许多灰,她看不清自己的脸。她又打开衣橱,发现里面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样式很老,散发出浓烈的樟脑丸的味道。雨儿先是一怔,然后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衣橱里面。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童年急促的声音。
雨儿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你不要总是这样在别人的背后突然说话,会把人吓死的。”
“对不起。那是我妈妈过去穿的衣服,十几年了,一直没动过。”他的语气有些沉重。
“嗯。”雨儿不再究根问底,自她认识童年那天起,童年就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更没有提起过这栋三层的房子。
童年走上来把衣橱的门又重新关好了,他的手里还拿着扫帚和拖把。“好了,我们开始吧。”
雨儿不再胡思乱想,笑了笑说:“好,我来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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