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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中国佛教史》为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近代教育家、佛教家蒋维乔在日本学者境野哲先生《支那佛教史纲》基础上撰写的著作,对民国以后的中国佛教研究曾起过积极的作用,不失为一本了解中国佛教历史的基本读物。
《中国佛教史》特点为简要系统,不乏卓识;语言畅达,不失曲雅风趣;资料丰富,存厥存疑。不无为国人的佛教研究开辟道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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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蒋维乔(1873-1958年)清末至民国时期气功学家。字竹庄。号因是子。江苏武进人。廪生。肄业于南菁书院,与丁福保、曹颖甫等同学。曾任江苏省教育厅厅长,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编译,光华大学教授、中文系主任,诚明文学院院长等职。1949年后,任上海文史研究馆副馆长。早年因体弱多病,创用静坐法气功保健强身获得效果。曾出版《中国佛教史》、《中国近三百年哲学史》、《佛学概论》、《因是子静坐法正续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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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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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言
凡例
第一章 佛教东传之期
第二章 佛经传译之初期
第三章 四大翻译
第四章 南地佛教之中心
第五章 佛教之弘传与道教
第六章 隋唐以前之二大系统(上)
第七章 隋唐以前之二大系统(下)
第八章 禅之由来
第九章 极乐往生与兜率往生
第十章 天台宗之起源及其开创
第十一章 嘉祥之三论宗
第十二章 造像与石经
第十三章 会昌以前之佛教概说
第十四章 唐之诸宗
第十五章 华天之再兴唐武周世之破佛
第十六章 宋以后之佛教
第十七章 近世之佛教
第十八章 近世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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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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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顺治帝之参禅
顺治帝自统一中原以后,一改满洲专崇喇嘛之旧习,而归依禅宗,颇致力于参究;观其与玉林琇和尚,及其弟子茆溪森和尚之关系,可以知之。玉林名通琇,系临济第三十一世,即磬山圆修之弟子也。顺治十五年,曾下敕谕,特遣使迎接玉林,有云:“尔僧通琇,慧通无始,智洞真如;扫末世之狂禅,秉如来之正觉。”又十六年敕谕,有云:“尔禅师通琇;临济嫡传,笑岩近裔;心源明洁,行解孤高;故于戊戌之秋,特遣皇华之使;聘来京阙,卓锡上林;朕于听览之余,亲询释梵之奥;实获我心,深契予志;洵法门之龙象,禅苑之珠林者也。”其尊崇可谓至矣。玉林至京,顺治帝即于万善殿,请师升座说法;后迎入西苑,时时问答;遇合之隆,一时无比。既而玉林坚请还山,帝许之;留其首座茆溪行森,问答称旨。赐玉林号为大觉普济禅师;茆溪为明道正觉禅师。
然顺治帝之参禅,乃自憨璞和尚始;《宗统编年》载憨璞和尚,住京都海会寺;都门宗风,自此大振;顺治帝因狩南苑,幸海会,延见憨璞和尚,始与禅宗接触云;顺治十四年冬,十月;海会憨璞性聪和尚,结制万善殿;先是:上狩南苑,因幸海会;延见聪,奏对称旨;复召入禁庭,问佛法大意;乃诏结冬万善殿;赐明觉禅师号。上后谓天童忞曰:朕初虽尊崇象教,而未知有宗门耆旧;知有宗门耆旧,则自憨璞始;憨璞固有造于祖庭者也。
顺治帝自憨璞奏对之后,乃留心参究;既有玉林师弟,复召玄水杲和尚,说法于内庭。十六年冬,天童道忞和尚,奉召入京;进见于万善殿;传谕,免礼赐坐,慰劳叙谭毕;即谕万善、愍忠、广济三处结冬。帝亲至方丈问法;时茆溪森、玄水杲、憨璞聪,皆承召对。十七年,道忞还山,帝亲送出北门,赐号宏觉禅师。
帝于座右大书:“莫道老来方学道,孤坟尽是少年人。”以自警惕;与禅门耆学相见,不令称臣致拜,从容握手,情逾师友;可知帝之参禅,必有心得,非一知半解者也。
(乙)康熙帝之崇佛
康熙帝在位六十年,对于儒教及各种学术,均积极整理;成《康熙字典》及《数理精蕴历象考成》等巨著;而对于佛教,亦禀前代成规,特加保护。二十三年,南巡,临扬州之天宁、平山二寺,各有题词;天宁曰萧闲,平山曰怡情;至金山敕重加修建,亲制文勒石纪之;书匾额曰江天一览;此外所至江南名刹,多有题词。二十八年,二次南巡;至苏州邓尉山圣恩寺,亲拈香礼佛;赐额曰松风水月;至灵岩,赐书翠岚二字;复至杭州之灵隐云栖,而回江宁大报恩寺等处;所至遇山林学道之士,优礼有加。又曾发帑重修补陀罗迦普济寺,亲制碑记,有云:“海寇猖狂,寺宇梵刹,皆为灰烬;自康熙二十二年,荡平台湾,海波永息;朕时巡浙西,特遣专官,虔修净供;敬书题额,永镇山门;复发帑重建寺宇,上为慈闱延禧,下为苍生锡祉。”又亲制重修天竺碑文,有云:“能仁之量,等于好生;佛道之成,关乎民隐;将使般若之门,随方而启;仁寿之域,举世咸登。”康熙帝自言弱龄诵读经史,未暇览金经贝叶之文;观其所作碑记,乃抱儒释一致之思想;固未若顺治之能亲领禅悦,而其尊崇佛教,则犹先代之遗风也。
(丙)雍正帝之参禅
雍正帝于禅门,颇有造诣;自言得力于西藏喇嘛章嘉呼土克图;兹节引《御选语录》卷十八后序文于下:朕少年时,喜阅内典;惟慕有为佛事;于诸公案,总以解路推求,心轻禅宗;谓如来正教,不应如是;圣祖敕封灌顶普慧广慈章嘉呼土克图喇嘛,乃真再来人,实大善知识也;梵行精纯,圆通无碍;藩邸清闲,时接茶话者十余载;得其善权方便,因知究竟此事。
帝之为此言,盖初时惟知从佛教经典上研求,而未知心性中向上之事,与一般学人所犯之病相同;及接近国师,而方能省悟也。帝曾于康熙年间,延禅僧迦陵性音,屡为结制;帝着力参究,偶有省悟;性音赞为大悟彻底;帝不自信,叩问章嘉;章嘉则不许之,更勉其进步。故帝于章嘉,极端信仰,称为证明之恩师。
帝自号圆明居士,曾辑古来禅师语录中之提持向上、直指真宗者,编为十九卷,名《御选语录》。而以自己与人问答言句,收录于第十二卷,颇多奇拔之语。兹录一二则于下:
众生不了,犹如小儿放风筝相似;随风放去,风定却复收来;收来放去,实同儿戏;何日是了期;所以古德每拈云:“脚跟下红丝断也未?”此语甚亲切;譬如风筝线断,纸鸢落在何处?参。学人初闻道,空境易,空心难;究竟则空心易,空境难;空境而不空心,到处为碍;空心而不空境,触途成滞;应知心外复有何物可空;物外复有何心可空;所以云:“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少有分别心,则非第一义;若不如是,必不能守。
帝于即位之后,又在内廷与王大臣参究禅理,集此等诸人之语录,亦为一编,名曰《御选当今法会》,附于《御选语录》之十九卷。
帝既喜研禅理,又极提倡净土;盖鉴于禅门空洞之弊,而欲矫正之,示学人以脚踏实地之修行也。其于净土祖师,特提莲池大师,以为模范;《御选语录》中,采其要语,别为一卷;帝自制序文有云:达摩未到梁土以前,北则什公弟子,讲译经文;南则莲社诸贤,精修净土;迨后直指心传,辉映震旦;宗门每以教典为寻文解义;净土为着相菩提;置而勿论;不知不觉,话成两橛;朕于肇法师语录,已详言宗教之合一矣;至于净土之旨,又岂有二;……曹溪十一传而至永明寿禅师;始以净土提持后学;而长芦北礀诸人,亦作净土章句;及明莲池大师,专以此为家法;倡导于浙之云栖,其所著《云栖法汇》一书,皆正知正见之说;朕欲表是净土一门,使学人宴坐水月道场,不致歧而视之,误谤般若;故择其言之融会贯通者,刊为外集,以示后世。
雍正帝之重要著述,有《御选语录》十九卷,及《拣魔辨异录》八卷;《御选语录》分正集、外集、前集、后集之四类;其正集中所采语录:为僧肇、永嘉觉、寒山、拾得、沩山祐、仰山寂、赵州谂、云门偃、永明寿、雪窦显、圜悟勤、玉林琇、溪森十三人;而以道教之祖师紫阳真人张平叔及自己所著《圆明居士语录》,加入之;外集则采云栖莲池大师语录;前集、后集,则采达摩以下历代禅师之语录,末卷更附刻《当今法会》;由此编次之意观之:正集中以张平叔,与诸禅师并列,以示紫阳之由道入释;于古代佛教中,特冠以罗什门下之僧肇,最后则又附入云栖,盖有调和教禅净三宗之意焉。
至于《拣魔辨异录》,乃为天童圜悟禅师之弟子法藏著《五宗原》,标立邪说,有背师旨;悟禅师曾有《辟妄救略说》以驳斥之;而法藏之弟子弘忍,复作《五宗救》一书,以回护邪说;故帝特作此书,逐条驳正之;并将藏内所有法藏、弘忍之语,及《五宗原》、《五宗救》等书,尽行毁板;其所颁上谕有云:法藏之言,肆其臆诞,诳世惑人,此真魔外知见;如魔嗣弘忍,中其毒者,复有《五宗救》一书;一并流传,冀魔说之不朽,造魔业于无穷;天下后世,具眼者少;不知其害;即有知而辟之者,有德无位,一人之言,无征不信……朕为天下主,精一执中,以行修齐治平之事;身居局外,并非开堂说法之人;但既深悉禅宗之旨,洞知魔外之情,灼见现在魔业之大,豫识将来魔患之深,实有不得不言不忍不言者。
帝盖鉴于明末禅门党同伐异之弊,徒在知见上逞机锋,而忘却向上一著,故慨乎言之;观《御选语录》后序中:性音劝帝研辨五家宗旨,帝谓五家宗旨,同是曹溪一味;不过权移更换面目接人;可知帝乃不承认有五家之区别,而主张五家一致之说者;其驳弘忍之《五宗救》,特就门户之见最甚者斥之耳。上谕又云:粤稽三教之名,始于晋魏;后世拘泥崇儒之虚名,遂有意诋黜二氏;朕思老子与孔子同时;问礼之意,犹龙之褒,载在史册;非与孔子有异教也;佛生西域,先孔子数十年;倘使释迦孔子接迹同方,自必交相敬礼……后世或以日月星比三教,谓某为日,某为月,某为星;朕意不必如此作拘碍之见;但于日月星之本同一光处,喻三教之异用而同体可也;观紫阳真人之外集,自可无疑于仙佛一贯之旨;道既一贯,愈可以无疑于三教并行不悖之理;爰附及于此,使天下后世,真实究竟性理之人,屏去畛域,广大识见,朕实有厚望焉。
由上言之:可知帝更主张三教一致之说者;以《史记》孔子问礼于老聃之故事,引证儒道二教之根本相同;并引隋李士谦以佛比日,以道比月,以儒比五星之说而修正之;此亦宋明以来三教合一论之影响,而帝之主张,更为鲜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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